“大後天行動,我們絕不能放過任何一個犯罪嫌疑人,聽明白了沒有?”在會議室中,坐在首位的老頭髮表着講話,“要知道,為了這次行動的成功,我們已經付出了最大的努力······”

“還有傷亡。”雖然小裴的接話聲不大,但仍被在場的所有同志聽得清清楚楚。每個人都明白,他所指的“傷亡”是被嬌大公主踹進醫院的同胞戰友們。

“嘎巴!”玉面羅剎的一個摁手聲預示着某人即將步入“傷亡者名單”。

“嘎巴!”又是一個摁手聲,但卻不是玉面羅剎發出的,而是火焰發出的。

張嬌瞪視火焰,吼道:“你白痴啊!別學我!”

如果是別人被她這樣吼,早就嚇得屁滾尿流了。可火焰不但不以為然,反而卻向張嬌展示了一個陽光般的迷人笑容,說道:“表姐,原來雙手還可以發出這種有趣的聲音,以前我都不知道。”

“嘎巴!嘎巴!······”火焰又接連摁了幾聲。

張嬌的臉是越來越綠,其他同志的臉是越來越白,他們可替火焰捏了一把汗,擔心他遭到玉面羅剎的毒手。有這樣的好同事,他這個冒牌貨也算是幸福的了。

“你!”張嬌站起身,揮起拳頭,瞄準着火焰的右眼圈。保證這一拳下去,會議室里馬上多一個“獨眼龍”。

“住手!小嬌,我不准你打他。”舒齡急得站了起來,忙去制止她,擔心火焰的樣子全寫在了臉上。

“你不準?”玉面羅剎改變了主意,她決定不把他打成“獨眼龍”,而是打成“大熊貓”。

眼見舒齡趕不及來制止,張嬌的拳頭即將要打在火焰的右眼上。正當所有人都以為他們又要失去一位好同事的時候,奇迹出現了。張嬌竟然打空了,而且她還險些摔倒。

“這······”張嬌久久不能回神,她明明瞄準了呀!怎麼會打空呢?剛才右手好像不受控制似的,好奇怪!

“呵,呵······”火焰暗自好笑。之所以她會打空,是因為他使了一點小小的法力。

“大家還是言歸正傳吧!”

王倩倩緩和了一下氣憤,如果在這樣下去,小嬌定會大發脾氣。那時侯,場面可就不好收拾了。

“言歸正傳,言歸正傳。”坐在首位的老頭附和道。他就是王倩倩的父親。同時,亦是這裡的最高長官。他兩鬢斑白,身材矮胖,挺着一個大肚子,使得這身服裝穿在他的身上顯得有些滑稽。

“文同學,你有什麼要補充的嗎?”王長官滿臉堆笑,給人的感覺不是威嚴,而是和藹可親。

“有,”火焰站起身來,笑問道:“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這間屋子?太無聊了。”

“啊?哈哈······鵬程同學還挺幽默的。好!散會。”

說完,王長官起身,卻引來一陣鬨笑。不知什麼時候,他的衣服敞開着,連裡面的襯衫也都敞開着,而且肚皮上還畫上了一隻可愛的佩奇。不用說,這又是火焰搞得鬼。

“這是什麼呀!”火焰指着王長官的肚皮問道。雖然這是他畫的,可是他卻不知道是什麼,只是在電視中看到過,因為剛才悶得慌,所以畫了下來,沒想到竟引來大家的鬨笑,而且笑的好誇張,有幾個人邊笑邊捶桌子,有幾個都笑到桌子底下去了。

“閉嘴!閉嘴!閉嘴!” 王長官的笑容僵在了臉上,“說!這是誰的惡作劇?”

“爸,”王倩倩掩口笑道,“您還是先把衣服穿好吧。”

佩奇是一隻卡通小豬,大腦袋、小身子還有一個大肚子。把它畫在王長官的肚皮上,真是搞笑極了。

小裴的那副眼鏡差點笑掉,舒齡也是捂着肚子大笑,連剛才還在生氣的玉面羅剎都不禁笑了起來。只有那個罪魁禍首火焰是一頭霧水,他都不知道大家在笑什麼。

“散會,散會······” 王長官一邊喊一邊離開這個窘地,這是他五十年來第一次出糗,而且糗大了。

王長官離開會議室后,笑聲更大了。

好不容易,大家都克制住了想笑的衝動,畢竟還是應該給上司留一些面子嘛!

等出來后,經過長官辦公室,只見門上貼着一張白紙,上面寫道:今天不允許任何人打擾辦公。

“王伯伯這是······哎!”舒齡嘆道:“不知是誰搞得惡作劇?”

“進會議室前還好好的呢!”王倩倩笑着瞅向一旁玩手指頭的火焰。她可是什麼都看見了。

“喂!”張嬌杵了一下火焰,問道,“是你搞得鬼,對吧?”

“小嬌,”舒齡替火焰說話,“你不可以冤枉好人。我們可是要講真憑實據的。”

“就他離王伯伯最近,不是他還有誰?”

“你離得也不遠嘛。”

“好了,我承認”火焰坦白道:“是我拿了表姐上衣袋裡的筆畫的。”

聽到火焰這麼說,張嬌一怔,隨即伸手去摸上衣袋,果然裡面的筆不見了,那麼······她的臉一下子紅了。

“小嬌,你沒事吧!”舒齡見她的臉蛋很紅,以為是生氣憋紅的呢!

“去前廳坐吧!”王倩倩說完,便伸手去輕推兩個好友向前走去。

“真沒事嗎?”舒齡還是伸手摸了摸張嬌的額頭,直到她確定,張嬌真的沒事才放下手來,任由王倩倩推着走。

而張嬌的心裡就像有隻小鹿似的,蹦蹦跳跳個沒停,使得她來不及想什麼,也任由着王倩倩推着走。

“鵬程老弟,”小裴等湊到火焰身旁,小聲稱讚道,“你真是厲害。”

“也沒什麼,小意思而已。”火焰以為他稱讚的是自己對付張嬌表姐的小法力,可小裴所指的卻是他能降伏這“玉面羅剎”,能讓她的臉紅的人大概也只有他。他定是她的真命天子,亦是他們的救星和希望。

“了不得,了不得,”小裴眉開眼笑,然後向身後的戰友說道,“我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裴大哥,你說的是······”

“難道嬌公主愛上······”

“你別說,還真是天生的一對。”

一點就通,果然聰明。所有同志馬上都明白了,那就是他們的嬌大公主肯定是看上了年下稚嫩的實習生同學了。

“你們幹嗎這樣瞅着我?”火焰退了兩步,因為他們的眼神都發著綠色的光,好可怕!

“嘿嘿!”小裴乾笑了兩聲后,便一手摟上了火焰的肩膀,微笑道,“鵬程老弟,兄弟們想跟你商量點事。”

“叫我火焰好了,有什麼事儘管說吧!上刀海,下火山,在所不辭。”自己用錯了成語仍不自知。

“啊?是!是!”管它什麼上刀海、下火山,正事要緊。小裴接著說道,“火焰兄弟,您能不能······娶了公主呀?”

“哪一國的公主?”火焰問道。

“哪國?我說的是咱們的嬌大公主。”小裴解釋道。

“為什麼要我娶她呢?難道她可以幫助我們解決危機嗎?”火焰所指是國家蒙難,驅逐外敵之事。

“危機?我們現在才是水深火熱,時時刻刻處在玉面羅剎的威壓之下,膽戰心驚,謹小慎微,你才是要幫助我們解決危機的人啊。”

眼見裴大哥是不能勸服這小小實習生。那麼為了自己今後的生命安全着想,他們不能再沉默了,他們要去努力地爭取希望。

“火焰兄弟,你想想,嬌公主她人又漂亮,又溫柔,這樣的好女孩哪裡去找!”色誘。

“更何況,聽說嬌公主的老爸很有錢,多得幾輩子都花不完。”錢誘。

“而且嬌公主的老爸在整個商業界可是大名鼎鼎的,成了他的女婿,保准能成為商業巨子。”權誘。

但火焰偏偏不懂這一切,他只是不停的搖頭。什麼色誘啊!錢誘啊!權誘啊!根本動搖不了他。害得這些戰友同袍白白的浪費口水。這年頭,水資源可是重點保護的對象,要懂得節約用水,連口水也要節約,因為口水也是水嘛!

“火焰兄弟,你別搖了,”小裴用中指摁着自己的太陽穴,說道,“搖得我都有點暈了。火焰,為了我們這些苦難的兄弟,你就同意了吧!”

“要我同意也可以,”火焰頓了頓,才開出條件,“但是你們全部都要聽命於我。”收下勢力,解救危難。

“好!”各個信誓旦旦。

“倩倩,小嬌,你們猜他們在那邊嘀嘀咕咕什麼呢?”舒齡指着角落裡圍着火焰聚集的一群人。

“我不知道。”王倩倩溫柔一笑。

“小嬌,”舒齡轉向張嬌,問道,“你說呢?小嬌,你怎麼了?”

舒齡輕輕推了一下發獃的嬌大公主。

“啊?不錯!不錯!”張嬌猛勁點頭。

什麼不錯?舒齡和王倩倩兩人均不知道她在回答什麼。

“小嬌,你真的沒事嗎?”舒齡覺得她怪怪的。

“我很好,只是······只是有點不舒服。我想請個假。”說著,張嬌拎起皮包,便朝外走去。

“真的沒事嗎?”舒齡皺着柳眉,關心的問。

“現在是沒事,” 王倩倩高深莫測的說,“不過以後,你們兩個可能都會有事。我只希望,事情能向好的一面發展。”

“倩倩,你在說什麼呢?”舒齡問道,“我怎麼不明白。”

“沒什麼。”也許是自己太多心了。

而另一邊的角落。

眾同胞圍着火焰,七嘴八舌的小聲嘀咕着,其內容無不是教他怎麼去追求張嬌。

“我說應該先逛百貨公司,給她買幾件衣服,她肯定高興的不得了,女人都是這樣的。”

“不行,別忘了,玉面羅剎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哦!她是不吃這一套的。”

“那不如去海邊看日落,這麼浪漫,她一定喜歡。”

“還是吃頓餃子比較實際。”

當他們為他絞盡腦汁想計策的時候,他卻滿腦子在想其他事情,來這個空間對一切都不熟悉,不如出去走走,了解了解,說不定還能碰上什麼更厲害的勢力收歸己用。

“走!”簡單明了。

“去哪裡?”可惜沒人明白。

“出去走走唄!”火焰率先起身,向門外走去。

“巡街嗎?”一名同志疑惑的問。

“啊,我知道了”小裴敲了一下腦袋,妄自揣度並強行解釋道,“火焰老弟一定是想跟我們去熟悉一下地形,所謂‘天時不如地利’,只要地形適宜,就一定能創造出俘獲嬌大公主一顆芳心的正確時機。”

七、八名警員,包括小裴在內,皆隨火焰而去。方不知,麻煩的事正在前面等着他們。

翌日中午,張嬌、舒齡、王倩倩三人結伴而來。

當她們步入辦公區,無不張大了嘴巴。天啊!堂堂辦公重地竟遭匪徒襲擊,玻璃盡碎,滿地狼籍,是誰這麼大膽,敢公然挑釁?

“這是誰幹的?”張嬌怒目圓睜,兩手叉腰,宛然羅剎。

“是······是火焰兄弟的······”

“什麼?是火焰,”舒齡叫道,“他怎麼啦?”

見到舒齡盯着自己,張嬌趕緊撇清關係,“我可不知道,說不準又發瘋了,先聲明這可不是我打的,你們前幾天還說,醫生說他沒事的。”

“小嬌,我們沒說你把鵬程同學打瘋了,”王倩倩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向一旁的同志問道,“能不能告訴我們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是這樣的······”說著,他摘下鼻樑上的墨鏡。只見,他一副懨懨的病容,眼裡還有血絲。

“昨天你還好好的,今天怎麼這樣了?”舒齡詫異道。

“哎······”他長嘆了一口氣,然後緩緩的開口道,“昨天,我們幾個跟火焰兄弟出去走走。可誰曾想,居然讓我們陪他走了大半個城市,連郊區都去了,真是累死我們了。直到晚上才走回來,卻碰見了火焰兄弟的女朋友······”

“什麼?女朋友?”邵可愛和舒齡兩人面面相覷,不約而同的想道:我怎麼不知道他有女朋友?如果他真有女朋友,按我怎麼辦啊!

這同志沒注意到兩人失落的樣子,繼續說道:“是啊!他的女朋友在警署門口等他。他們倆一見面,高興的不得了。可是,過了一會,那女孩卻跟火焰兄弟打了起來,打得是驚天地、泣鬼神呀!這不,這裡就被他們二位弄成這樣了。”

“其他人呢?還有我爸爸呢?”王長官一夜未歸,作為女兒當然有些擔心了。

“都在裡面睡覺呢!長官也可能在辦公室睡著了。真想不到,我們都疲睏不行的時候,火焰兄弟卻能陪他女朋友在會議室里談情說愛,我真是太羨慕他的精力如此旺盛了。”說完,只聽“撲通”一聲,這名同志便倒地睡著了。

“談、情、說、愛,哼!”玉面羅剎咬牙切齒的擠出這幾個字后,便朝會議室那裡走去。

當她走到門前時,裡面便傳出一個女子的聲音,“火焰殿下,下次麻煩你在使用時空移身的時候,先說一聲,行不行?好讓我們有個心理準備。”

“先說的話,你會讓我使用嗎?”這是她表弟“文鵬程”的聲音。

“那還用說,當然不行啦!”

“你看看,這不就得了。所以我——”

“咣!”這時,玉面羅剎踹門而入。繞過火焰,徑自坐在婷婷身旁,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雖然她穿着怪異,但仍不失她的美麗。她有着一頭柔順的頭髮和一雙水靈靈的眼睛。

“表姐,你怎麼才回來?我等你好久了。”昨天一去,她竟這個時候才回來,害他等的無聊極了。要不是有婷婷和那些新同事陪他說話,了解新世界,他這個某國的王子殿下非悶死不可。

“屬下婷婷,參見公主殿下。”既是火焰殿下的表姐,那必是個公主。只是,印象中不曾見過這位公主啊!好像也沒聽說過呀!奇怪!

“你也是海棠學園的學生?話劇社嗎?”管它什麼同學,敢搶奪她的表弟,先過了她玉面羅剎這一關。

“屬下是火焰殿下的護衛之一。”婷婷仍跪在地上。她在火焰面前可以任意放肆,因為他們從小玩到大,但在王室成員面前,她必須得恭恭敬敬,半點不敢越軌。

張嬌火道:“什麼殿下?什麼護衛?”話劇入迷嗎?這女人敢跟她鬼扯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太可惡了!這不是明擺着在耍她嘛!

“是,是,屬下多有冒犯,還請公主您息怒。”婷婷心想:這位公主的火氣也太大了,我也沒說錯什麼呀!

“息你個大頭鬼!”張嬌真的動怒了,她以為這女人一直在耍着她玩,手不知覺的便朝婷婷的臉頰上扇去。

對婷婷來說,避開她的攻勢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她絲毫不躲不閃,眼見就要挨上這一巴掌的時候,火焰及時出手,抓住了張嬌的右腕。

“表姐,你怎麼可以出手打我的人呢?”火焰責問道。他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婷婷。在他心中,不僅將婷婷他們看成是對自己忠心耿耿的護衛,更將他們看成是自己的親人一般。那種感情就像他對兄長和妹妹的感情一樣。

“好!你的人!好!很好!文鵬程,你給我記住了。我討厭你,請永遠從我的眼前消失,永遠!”頓時,兩行淚水像洪水一樣,涌了出來,模糊了視線。

“表姐······”心中充滿愧疚和痛楚的火焰伸手想去試去她的淚水,卻被她揮開。

“不要你管!”張嬌哭着跑出會議室。

“表姐,表姐······哎!”火焰的召喚聲終隨着張嬌的消失而變成了重重的嘆息聲。這一聲嘆息中充滿了無奈、苦澀和心痛。

“火焰殿下。”婷婷起身輕輕地搖了搖他這個失魂似的“木頭人”。

“啊對了,可心、永強和康叔呢?”火焰漫不經心的問道。

見面時不是跟他說了嗎?怎麼還問?真是的!“被衝散了,自從來到這個鬼地方后,我一直沒見過他們。”

火焰的心思全放在了張嬌身上,根本沒聽見婷婷的話便隨口問道:“很好,很好,能找到可心他們真是太好了,他們什麼時候過來?”

“什麼跟什麼呀!火焰殿下,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呀?”

“有、有、當然有了。”

“這還差不多。”婷婷拉過一把椅子坐下。

誰知火焰仍舊問道:“那你還沒有說可心、永強還有康叔他們什麼時候來呀?”

“啊?”婷婷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