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漆黑環境下能源耗盡便攜式終端擺放於床頭充能，左手捂放腹部旁因昨夜沒忍住誘惑高濃度酒精殘渣直到方才還留有不適，腳跟落向白樺木製地板被腳尖提起拖鞋底部與其產生啪沙！摩擦聲緩緩探出右臂依靠掌心跟記憶慢慢摸索樓道牆體。
心底掰算指頭估摸着怎麼也得有個凌晨一、兩點，畢竟人那愈發沉重準備落合眼皮在這時間段顯得格外誠實，這不免讓下顎開啟深深打個懶饞將少許困意吐露空氣“呃、哈～～”縮居眼眶子里打轉之物則肆擊溜出沿面頰線滑過僅遺留數十秒后就會蒸發淡痕。
接近客廳雨後所恢復月光透過那特殊材料製成玻璃牆幾乎照亮大半，夾藏承重柱間隙內製冷器依舊隨周圍環境、溫度更變而產出寒氣以至方才未能被體恤衫覆蓋胳膊肘開始發涼可即便如此比那些位於‘再開發區’、城牆那的‘螞民’（工人）們不知好出多少至今為止有多少人就因形式所需為了那堵破牆奉獻出一生每逢思考到這遍中途截斷，無需太過用事畢竟‘我’這個體能做的也只有暗自慶幸。
滋呲！嗯？身後客廳這突然其來小響動徹底澆息回房躺平到天亮念頭，但仔細想想匣中區屬於秘密建設四周環林知情者只佔少數更何況在這小偷隨便串個門即是警察同志熱烈迎接，於似乎再次提起雙腿攙扶着牆面噠啦過拖鞋板儘可能不作弄出響聲躡手躡腳朝客廳進發。
製冷器短暫停歇那刻城市路道輪胎疾馳而過跟些許蟲鳴一曲接首縈繞耳邊隨機播放，緊隨那縷夾雜入月光LED輝芒跨出半步往左側轉過定點身型，眉頭往下偏視線移至作響鍋內而閑得發慌雙腿向前胳膊早早懸與半空，俯身掀起冷藏箱五指輕握住把手並未着急挑選飲品或許為了讓自己原本掩藏漆黑臉龐被照亮舒和些。
“這麼晚還不睡？”居於右手邊青年指尖從架台提出木質薄粘板話語對比前天出門時要來得沉緩、疲倦，栗色短髮男子從樓梯走下象徵性地將另條手臂拖起擱置自己頭頂努力調起精神“喲！”。
“煮麵吶？”鼻尖俘獲空氣內空氣絲絲熱流便探出半個腦袋，咔噠、咔噠！視野內對方拾起菜刀刃口以0.3cm間距落下“誒”、
“也給咱來份”儘可能壓低聲線畢竟‘大姐頭’那糟糕到恐怖的起床氣並非謠傳特別是科內其餘兩名女性離去之後，突然想到什麼話語未落便再次將頭埋向冷藏箱微弱光芒散落面龐注意力遷往置物架陳列種類為數不多罐裝廉價麥芽酒那。
即使再微弱聲響在這寂靜深夜也顯得格外響亮刺耳，刀具被黑髮青年放置旁邊轉身邁出腳步指間剝弄撕去某植被表皮后中心豁出道口子側過臉揮擺手臂啪嗒！清楚一聲。
“加點炸蒜對吧？”
淡淡淺藍色光芒周遭昏暗環境包裹里愈發明亮，滋呲！剛開始冒泡香油接觸炸裂此刻它們被高高拋起與空氣中纖維粘合落向遠處角落。
“哎～再多點鹽”。
“還是你懂我胃口”嘴角稍許塗上揚在冰冷麵頰兩側抹暖意輕輕呼出口氣原空閑手臂終於停止擺動抓起兩罐[海原]麥芽酒拴合冷藏箱門板，指間涼意滲過沿毛細管道流入血液邁開步伐依舊是鞋底交接木質地板產生拖沓聲，抽出個座椅坦然一坐將那凍手金屬容器隨意擺放於桌台視線透過玻璃牆落向天際線左臂腫抵住、支撐顎部只不過——說到夜宵男子眉頭逐漸下落神情除困意額外顯露出煩躁“……還記得”。
“被炊事班的逮到”
“然後被教官劈頭蓋臉罵了頓”。
“想想就不爽～”
言語速度愈發放緩直至咽喉里堵塞感強烈任憑喉結哽咽，瞳孔收縮、放大倒映玻璃牆反射自己軀體將原先呈現面部取締的情感於悲傷覆蓋夾雜之物，話語終落走道客廳藏匿製冷器開始製冷寒意扭曲猙嚀着從角落爬出鼻腔將冰冷空氣深深吸進腹肺。
“呼……”徐徐吐露雜亂思緒好似埋藏迷霧思線，臟器顫跳環繞耳邊青年沉默片刻“抱歉……把你們也牽扯進來了”。
“嘛～嘛，別在意”栗色短髮男子只是雙眼閉合笑了笑自顧自地舉起手腕乏憊揮擺片刻，伏低身軀匍匐桌表雙眼瞳孔倒映易拉罐表面結露顯現所形成水珠因重力拖拽緩慢墜落同另顆相融體積愈發碩大瘋狂得沖向下一個‘獵物’吞咽入腹這個步驟直至接觸桌體因牆壁掛載指針帶動時間揮發殆盡。
“從那地方出來的人不多咯”。
“更何況”。
“給雷戈署長賣個面子也沒壞處”說完便來到冰箱門前把先前拿出近乎化涼兩罐麥芽酒放回原位擺正“哦、對！”
“你還使用[心像投影]（註：Mental projection將特殊‘畫像’投影、現實與之交融重合）是吧”。
“昂——”對方低頭右側劉用海遮蓋住眼睛拿出筷子將麵條從鍋挑進濾勺再放入事先準備好冰水，楊撇撇嘴順勢打了個懶顫以凝重口吻說道“克着點”。
“就算擁有特級資質”。
“那反噬效應”…
黑髮青年跨步提起熱水壺往瓷腕衝倒，鹽、蔥花、肉片及大蒜交匯發出香氣直勾味蕾加劇唾液分泌撓着後腦勺還“記得旭日那位關東煮老爺子嗎”。
“怎麼”。
“想他啦”？！彷徨樹一邊竊笑倒入點香油，視野里栗色短髮男子雙手叉背部靠向桌台腰傾仰過頭“差不多”、
“想旭日時他做不正宗的極東拉麵”。
“還有……”
“還有跟大夥喝酒的悠哉小日子”說到這眨了眨眼睛重重呼出一口氣，畢竟具相關部門統計因為歷史因素在旭日能正視極東人也僅僅只佔15％（事實只少不多）“我們手裡雖包裹着千百個生命但又不是什麼戰場指揮官”更何況派遣肉泥去阻擋數十米高的鋼鐵巨人屬實荒謬。
“試着——慢慢放下些如何”他揚起頭呈現在面前為青年若有所思臉龐，咔砰、製冷器門關合聲剪斷掩藏埋藏之下狂亂情緒見此狀索性話鋒一轉“你……”。
“看到了什麼？”
楊或許沒有察覺在說出這話時自己疑問身體在潛意識操縱下往後挪拖，只見彷徨樹把完成出鍋麵條暫且擱置類比深淵無神雙眼盯向玻璃倒影唇角緩緩蠕動發音字母所組成表達。
“……白孩子”。
嘀、嘀……嘀！
左手被胳膊好情願推搡往聲源在觸碰到光滑表面突起物，瞬間煩躁積壓發泄連同心底最後怨念將所有力道集中指頭好似從天而降炮火般精準落下咔噠！隨這聲傳入耳窩收到指令懶懶散散想把頭鑽進用面頰反覆蹭蹭暖乎乎軟軟綿綿舒適、愜意感“嗯～呼呼～”。
可當白色光芒逐漸明亮變得愈發刺眼明明還未待來東季伴生寒意也化為風暴攪匐其四肢滲透血肉凝結微小冰晶，嘗試更換睡姿呲啦！
“嗯！！”聽到這來自近咫尺悲慘呻嚀冷汗加劇這本就強烈違和感原本疲憊不堪、迷離恍惚意識想起什麼心頭猛得一顫驚醒舉起因充血發麻雙臂。
強扶起黑眼圈盯着面前那本充滿‘皺紋’的筆記視線往上挪去透過玻璃板望向依舊昏沉灰暗天際線，雖說距離清晨陽光接開夜紗還有段時間佔據大半片位置星河卻異常耀眼美麗。
以胳膊肘支撐自己顎部沉醉這幅景色“……”雙唇開合片刻便草草結束沒有任何聲響低頭，右臂紗布包裹之物輕微發癢作痛而在那最末端未被掩蓋形狀類似暗紅色細線。面部與之抵觸淡淡溫度讓懸起心臟顫動平衡些許將皺巴巴紙面儘可能鋪正呲！幾頁帶有便利貼所做標記紙張受微弱力道下輕易脫落中途翻了個圈飄向地面。
“呵…”
檯燈刺眼光芒照射下紅潤眼眶傳來陣陣酸脹彎腰拾起摸索出膠帶仔細對準貼合原位而筆記表面還殘留撕扯折卷所遺留痕迹 ，甚至書脊居中有道大把被撕去造成縫隙。
咔噠、咔噠、咔噠……指尖觸碰紙面齒輪咬合指針再次輕輕躍起時針順落03：59分位置。
凌風探出指頭敲打用於隔閡玻璃，將雙腿摟入懷抱眼睛無意間悄悄閉合衣物緊貼白芷肌膚小小身體蜷縮如同人偶擺放在與之對比略大椅子上，耳邊縈繞時光女神輕盈腳步彷彿早已湊近俯身傾聲低語闡述之物融化耳蝸盈滿而出細細聆聽化為波紋朝心河盡頭蕩漾，估摸着是過於真實夢境因素並未酣然睡去反而將自己所包裹雙手用力愈發緊實。
一條白色道路擠進原本朦朧視野站立原地彷徨不前並開始任憑頸部脊椎左右擺動向漆黑四周觀望，粘結肉塊長條肢體變得水中浸泡般格外沉重、無感抬頭妄圖看清將其包裹咀嚼吞咽卻無比熟悉事物這種微妙平衡所產生凄冷違和感讓她原本蜷縮身體止不住微微發顫，眼角滾燙刺痛襲來有什麼東西正流落、凝結。
唯有肌膚觸碰手臂連綿纏繞紗布換取安逸，等待——不應該是想讓流逝的時間停留漫長此刻。
接收過臟器卑微顫振回蕩，佇立枝頭鳥雀嘈雜叫喚着短暫封沉朦朧意識漸蘇視野出現白點變得愈發明亮迫使她再次睜開雙眼視覺纖維收縮、放大墨紅色瞳孔倒映着落於5：25短短數秒久久不舍離去計時器指針，咔嗒相伴清脆聲響鎖眼隨之轉扭、原沉寂樂團指揮者終揮擺食指響半空——咔嗒。
吸入口氣耳邊呲呲作響彷彿有什麼於胸腔滋生，女孩潤嫩雙唇內縮揉揉紅潤發嘛胳膊后本能伸手與劉海混雜鬢髮被撥食指撥開、推往耳後。
“——哈～”深深打上個哈欠同時努力在指關節揉搓眼角擠出抹淚絲強拖住想在床卷過被褥打滾睡，套起拖鞋踩向地面發出不和諧且略微刺耳踢踏聲。從桌角拾起校服金屬與皮膚磨合推開門如凝膠生物般爬入洗漱區，肉眼可見鏡相內部分劉海粘和朝天高翹而起一撮鬢髮形成倒U字其次就是潤紅色額頭及淡灰眼眶，直到冰涼毛巾擦拭去面部堆積疲倦並未如常人繼續提起視線面對那格外矚目墨紅色雙瞳，努力迴避腦海卻如按啟放映機開關循環播放着畫面，嘀嗒、嘀嗒不經意顫抖五指發力蜷縮，擠去積水滴落緩緩牽引滑向昏暗槽溝。
吐出牙膏沫連帶昨夜殘留暖昧漱口后再次抽下毛巾敷在面部兩三分鐘努力提起精神，反覆確認學校制服衣袖是否將紗布完全包裹指間觸感粗糙質感使其沉淪咔嚓——鏡中女孩身體隨即原地微微跳而起“唔！“。
高出半個頭滿臉胡帶着眼鏡身着男子推門而入，清晨陽光通過玻璃零零碎碎卻又剛好照黑眼圈雙眼與布滿皺痕白色襯衫下意識提起胳膊遮掩同時露出厭惡神情發出咂舌聲‘嘖！’，她趁機將袖子扯上蓋過纏繞紗布部位面帶微笑望向對方彷彿不是面對長者而是同齡夥伴。試探性剛伸出右手卻又被什麼事物阻止、擱置半空順勢抬起收回褲口袋唇角微微內縮轉身扭過頭將面前其身形從視線範圍遮擋“別遲到”。
“嗯——”話音未落女孩穿着襪子拖沓鞋底腳丫提起朝客廳邁出步伐原本通過咔嗒、咔嗒作響脊椎楊起頭顱緩緩垂落雙手放在胸前某種情感頓時涌溢短短几秒緊緊壓縮旋轉鎖合，以指關節乾澀眼眶湧出產生刺痛的無色透明液體至於原由恐怕只於皮囊、血肉、肋骨掩藏之物可那以單純言語無法闡述到底是什麼呢？經過自己卧室時右手五指順勢提起早早擱放木質門框附近起書包正打算背起時手腕反方向彎過，微微俯身嘩啦——拉鏈在食指、大拇指作用作用下從往左側跨去再輕輕沿鏈齒返還原位，恢復站立踉蹌幾步大腿帶動雙腳邁開步伐。客廳內身着白灰色西裝短髮女子端坐桌前神情略顯嚴肅或者說有些刻意營造味道，桌上擺有較為豐盛早餐和某公司ID卡在Name這行標有〔音迪〕兩個極東文字。
女子幾秒前保持節奏敲擊桌緣四指停歇食指、大拇指為主捏住馬克杯握柄往嘴中猛灌黑咖啡深深倒吸一口氣。
“有什麼事嗎？”男子來到客廳將眼鏡收起架在自己襯衫領部舒展手臂抽出座位，對坐名為音迪女性拿起筷子朝向ID卡眨眼間被挪向菜盤夾起塊青椒“部門高層與[ILC科研公司]正式簽約合作“。
“ILC？”
“繼承[發展期]極東經濟前五「Regeneration藥物公司」衣缽”。
“因涉及反人類……”男子雖情緒激動話語依舊以冷淡為主基調在此終斷與先前較為冷淡反應形成對比。身旁女孩自顧自地將食物送入口中任憑這些文字組成段落徘徊耳邊即使這並非能改變其姿態，於似乎讓視線下移此刻耳邊變得清凈些許沒有空氣通過咽喉唇齒咬合作用發出言語起身打理好碗筷右手勾僂掌平穩落在冰冷鐵制握把“——我出門了”。
“路上小心”胳膊拖拽動手臂從後向前小幅度揮擺帶過門板從縫隙傳來女性叮囑，咔嚓——原地駐足費力支仰起腦袋墨紅色瞳孔收縮、放大透過劉海望向與雲海翻騰蔚藍色天空格格不入的刺眼光源。
邁出稍許僵硬步伐與偶爾擦肩而過小跑於邊緣位置、盲道同齡孩子不同，女孩則儘可能不與其對上視線如同異類般始終走在路邊鋪滿石子綠化帶樹木、黃線與欄杆所阻隔標準行人道內。
大拇指將背帶調整到合適角度鼻尖慢慢吸入所環繞氧氣期間夾雜有夏季常有炎熱及地面熱浪潮混雜濕感，耳邊蝸居於枝幹肆意鼓噪聲比前些日子削減不少也許是清晨緣故蟬先生打算稱此允吸杯汁液滋潤嗓音。轉眼又將目光拋至小區附近行人量相較於稀少113號道路橋樑下貓咪，雖然按照那位大叔的話語進行了簡單處理腦傷口應該沒什麼問題，遇到危險也會躲進雜物堆……可漸漸的女孩原本就較為緩慢行進腳步如失去動力的機器卡鎖在原地久久無法動彈，緊接着雙手高高舉起捂住面頰白芷面部變得紅潤腦海突然浮現起來一個非常非常重要的問題“呃、貓——會進食幾次？”
再次邁開步伐三叉道被工工整整擺放面前調皮威風拂過鬢髮女孩抬起左手以手指關節撫平雖然有憐憫心是好事也得分時間、場合，心底這麼想着沒錯走到半路猛得轉身往反方向走去。幾十年前應該是[空白期]（注:[空白期]指世界三次世界衝突后極東各地失聯情況下各自穩固間段）澆灌近5m寬褪色水泥路面還殘留有凌晨所積蓄水窪生長出鮮綠色雜草部分裂痕區域亦屬同理。
前腳剛接觸草地！！十指死死攀住掉漆護欄70度滑定半空好在着力點還停留在後方左胸側傳來陣撕裂感上提右手捂住，咬緊牙關緩緩抬起頭面色有些發白眼角似乎還滲出抹淚珠，紗布所掩蓋之物也因這猝不及防胡亂 發力連同其餘淤傷伺機發出哀怨隱隱作痛就好像有什麼會從中破裂。
〔在燈下互逐人與影〕摘自《搖光》。
也只好乖乖地走完階梯，掌心與欄杆保持距離有節奏地接觸鬆脫偶爾會沾染脫翹漆面女孩身體從地平線緩緩沉淪，它存在的意義是否每跨開步前落下后脫收合準備邁出，心緒就會感到安穩隱約記得某位名人說過與鏡子一樣適于衡量自我。
水流沖刷鵝軟石河面隨突如其來陣凌風掀起圈圈漣漪帶動百褶裙左右搖曳，直至最後節階梯側臉望向橋底那隻小花貓似乎還蜷縮在廢物堆里打盹它耳朵稍稍翹起大概覺得這腳步聲十分熟悉外加溫度適宜繼續趴在原處。走到附近從校服背包里掏出罐頭微微屈膝指甲掰起拉環近30度角扣住往嘴中吸入口氣壓低聲線低喃到“1——2！”
按照之前掌握方式雖說繞圈扯掉用於包裹鐵皮在會廢些氣力但相比初次粗暴強拉硬拽要輕鬆許多，捧在掌心端端正正放置底部加上層破報紙小心向後退卻腳尖着地反覆幾次起身……
融入熙熙攘攘人潮，身着純黑色西裝年輕男子皺了皺眉焦慮得望向對面閃紅信號指示燈時不時低頭推開衣袖查看腕錶。趕早市提袋回歸老者們面帶笑容趁此空當放聲洽談，學生順勢拿出便攜式終端切換歌曲、瀏覽網頁討論課上學汲重要知識點、訴說都市怪談。街邊瘋言、髒亂流浪者似乎對此有所厭倦無法直視投來憐厭目光邁向昏暗巷道，窩縮在垃圾箱旁期盼着能將回收或在雨天暗自逝去。
處於人潮末端短髮女孩抬頭從雜音中尋匿天邊傳來哄鳴聲，將車卡抵近收廢器乘上公交在靠窗位置端坐背包就放在裙所覆蓋大腿，雙眼閉合再次睜開通過身旁玻璃板視野內建築全都向後移去無論是呼吸着同一片空氣自稱為‘人類’的生物體、街邊短暫停留車輛如走馬燈化為狹小縮影。愈發入神看到若隱若現之物口中似乎還不停嘀咕着什麼瞳孔舒展默默把視線回收寒意沿座椅蔓延脊背，瘦弱雙手止不住發抖緩緩逼向面龐恍惚過在視線里浮腫、鼓起淤水泡隨車輛停歇時極微震動碎裂黑色濃郁液體涌溢而出她潛意識迅速用另一隻手去做遮掩直到指間沾染粘稠附着絲線，如泉水般溺現順膝蓋沒過人們頭頂佔據整個車廂其包裹下放緩的呼吸，氣管卻感覺無比舒暢可臟器在沸騰。
滾燙且熾熱似曾相識，它們奔襲而來湊近耳畔低聲細語經過牙齒咬合、咀嚼接連從純縫鑽出她知道、對她知道這長久以來早已化為日常##、##、#死、##……這種情況到底持續了多久？自己也無法給出個明確答案孱弱軀體依舊如前天抗拒着，遠遠望去女孩被劉海遮擋瞳孔光澤被昏暗取締。身旁學生似乎早已將其無視與另座同齡人談論當他胳膊觸剮蹭到異物時也只回頭瞟了眼後轉身繼續之前談話“嘛——沒關係、沒關係”。
“她就這樣～”
無神地盯着那雙手掌[下一站學譚路請……]直到耳邊傳來這種聲音鼻腔再次吸入雜亂空氣呼出令視野中模糊令她窒息之景逐漸消退，遲頓感所佔據食指得以動彈像常人於座位起身匯進隊伍走下公交，女孩抬起手臂試圖阻擋些陽光回眸眺望向將這片建築與天際線牢牢包裹城牆，升起新號指示燈閃爍紅光再倒映高樓玻璃表面。
突然股力道從肩膀後方猛得襲來原本就沒怎麼注意着力左腳慌亂失措，一陣踉蹌才勉強維持住姿態！！脫重感剎那間佔據整個意識啪！周圍傳來陣陣嬉笑視野中僅留下幾個人影邁着飛快步子閃過結結實實砸在地面人群見狀也只是繞道而行同行短髮男生站在原地躊躇不前走到她身旁伸出手弱弱問了句“沒事吧？”
突然間他意識到什麼警惕地望向四周張望神色變得異常緊張、焦慮將原本想伸出半空那隻顫顫巍巍手臂收回，咽了口唾沫轉身勒指頭緊背包帶跑向校門。
女孩面部表情倒沒多少變化爬起身輕輕拍打校服沾染塵埃提起大腿眉心自然一皺“嘶—痛”才發現長桶襪上方膝蓋皮膚破開還淤腫出塊，好在傷口發麻沒有正常活動沒什麼問題恢復站立繼續向前走去。
穿過人群時俘獲窸窸窣窣聲響推開教室門。印入眼帘的排列十分標準課桌每兩個座位為排共三列原本熱鬧以成績優異、個性開朗學生圍成小團在此刻卻沒有任何響動連同方才於女孩前面來到整理實體書籍板學生十分統一地默默調轉脊椎歪過腦袋以視線餘光注視着那名女孩。
咔嗒、咔嗒、咔嗒這小小50平方空間僅剩下微弱而異常清脆鞋底接觸地面聲在回蕩她來到最末端從完工黑板報前，嘆了口氣微微屈膝彎腰拾起掉落地面布塊抹沾滿粉筆灰大片淤泥水桌面被刻滿划痕加上先前還未抹去紅色筆墨##、去#、##、拖後腿的##，慢慢離開教室來到洗水池前打開水龍頭將布塊沖洗啪嗒！
“哼～呵哈——”唔！唔！！蓄水池水花高高漸起，灌水雙耳影約聽到幾名男生冷冷哼道“喂喂～”
“老師沒教過要節約用水嗎？”眼前一黑轉瞬間污水湧進整個鼻腔抓住有什麼壓住後腦勺台沿左手打滑半空中費力揮舞後頸被股力道死死掐住愈發有力指甲深深嵌入皮肉，在水淹過頭頸仔細把拖把洗凈后從蓄水池中抽出還不忘將水瀝干以十分輕快語句說道“記得以後節約用水”。
“哈呼！哈！！”
“——哈、呃”
“唔！咳咳！咳！”
“——咳”咳嗽連帶着嬌弱喘息，她從中爬出被水沾濕虛脫雙腿已經沒有氣力任何支撐起上半身軀塊，慢慢睜開雙眼在被水浸泡校服能明顯感受到肩膀溫度伸手捂住自己脖子咽喉瀰漫著股腐臭污水陸續從口中、鼻腔里溢出。路過女孩高高抬起腳尖踩向對方纖細五指反覆碾壓幾次后索性收踢向那擋路之物后自顧自地向前走去“沒什麼、只是被塊石頭絆了下”。
“好慘…”
“別看她想被挨揍嗎……”
“挺可憐的…”
“好噁心……”
“看、就是她…”
“肯定是作弊了吧…”
“我看八成是走後門…”
“噓—小點聲……”
“活該#死…”
“切、早點死…”
“咦～真礙眼……”
“活該像條狗…”
“去#吧……”
“早點#得了…”
走道身着制服學生門手指於半空揮舞着就彷彿見到瘟神般左右避讓眼神中或多或少帶有絲憐憫膝蓋部位愈發作痛，邁開蹣跚步伐面部沒有浮現任何神情當女孩回到教室伸手嘎吱作響課桌被提起擺放在後排隔開49公分左右，朝後門走去“嘖！”佔據兩三個長發座位雙腳交錯架在桌面不良少女視線短暫從終端回收望向女孩，雙眼透露出不屑及厭惡但也同往日般挪出半寸空間起身離開原位，從門后雜物箱內提出那幾乎散架座椅好在只要簡單固定螺栓就能繼續使用。
擺放桌前暗自鬆了口氣吱嚓！臀部並未如所想那樣踏實坐向椅子而是翻過頁結實着落在冰冷地面調轉過頭沫紅色瞳孔里倒映着他們歡樂面孔，其中名女生用手遮擋住面部笑意“啊呀呀、這可真是不小心唷！”。
“嘛～看來吊車尾連坐都不會嘛——”周圍傳來類似捉笑她起身拍了拍黑色百褶群所沾染塵埃物，黃髮女學生見狀兩三步上前揚起胳膊結結實實打在‘沙袋’，一把抓起課桌下背包另只手牢牢拽揪住女孩頭髮“喂喂拽什麼拽啊哈哈～”
“要不這樣吧？”說著拽住女孩頭髮四指愈發用力俯身將充滿笑容臉湊近對方慘白面頰耳旁，細細聆聽這嬌弱且急促喘息聲左手只剩下根指頭支搭起背包帶緩緩說道“說請您饒過我——如何？”腹部還在作痛被牽扯頭皮傳來嗚咽呻吟墨紅色瞳孔放大、收縮冰冷寒意佔據每寸肌膚她嘴巴努力張合蠕動潰爛雙唇發出極其微弱聲音“…請您……”。
叮咚！叮——
“切～”
“真沒意思——”話落黃髮女生只是聳聳肩膀隨手將它們如垃圾般隨意丟在一旁，女孩撿起書包回到自己座位，此時身型瘦弱滿臉鬍鬚寫滿頹廢中年男子推開經閉教室門其視線在最後座位停留幾秒默默后嘆了口氣，順手拾取講台上那塊薄薄班級名錄其目光掃視習慣性跳過被划紅叉名字抬起。
“咳、咳！”台下傳來騷亂動響無奈地將手指彎曲起繭關節敲打鐵制講台由於內部為空心構造產生音量剛好蓋過下方噪雜熙攘交談“柳嚴、”
“到！”第一排長發男生將手在教師視野中晃動示意。
“音一、”
“到……”第首排末尾長發女孩從寬大空間里舉起胳膊有氣無力說了句。
“洺奏、”
“到！”三排六列扎辮黑髮中幾縷金髮靠窗女孩舉起手。
“楊羽、”
“到”……
至此中年男子眉心略顯低沉左手大拇、食指遮捂住下巴從鼻腔褪呼出燥熱二氧化碳撇了撇嘴，緩緩吐露那不怎麼想提及的名字“煙雪”…
“到——”
教室異常安靜、壓抑他視線越過整整7排頭顱飄落在最後那名黑色短髮女孩身上，將注意力收回名錄再往左挪向衛生用具“這星期輪到我們值班、別給我闖禍”。
流下這句話匆忙離開畢竟又不是第一次與其看到骯髒畫面這或許是最‘和平’的選項，沒錯只要別整出什麼亂子中年男子走出教學樓再次看了眼名單里那兩個另其頭疼極東字默默點了根煙轉身望向教室慢慢吐露“呼”……
被鈴聲與教室短暫支開目光再次齊刷刷迂迴到女孩身上，有什麼看不清的東西在這溫床里瘋狂繁衍、增殖腐爛，耳後結條狀痂痕發燙低下頭匍匐桌面一隻手臂放在後腦勺另條胳膊阻隔住儘可能不與任何視線對交寒意盤踞腳尖胳膊滋潤、刺痛身體部分潰爛組織。
當鈴聲響起煙雪和往常那樣來到樓下C2區至少她負責那塊被打理地異常乾淨偶爾路過教師甚至說過不忍心踩上去之類的話語，想到這嘴角微微上揚將鬢髮往後撩繞掌心握住掃把柄以十分標準姿態異常認真地從縫隙推出塵灰“停、停！！”
話音未落手中掃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被一把奪去隨視線抬起身型較為高大男身詫異地俯視着她雙手問到“音雪同學、你——不是咱們組的吧？”
頓時失去落定感雙手無力擱置半空，腹腔里那顆臟器高高懸掛而起，雙眼慌忙地朝其餘幾名成員望去而他們也只是若無其事轉身離去（難道我真的走錯組了嗎）好不容易安逸下來思緒此刻變得無比焦慮、惶恐“不是——我”。
“我、一直都是這個組的啊…”的確不可否認她現在也意識到哪裡異樣努力提起低啞聲音辯駁到“是嗎？”
“我怎麼不知道？”
“喂、你們知道嗎？”其餘三人中兩人以約好般默契地搖搖頭“不是吧～”。
“抱歉…我忘記了”。
“那、那我去問問老師”血絲爬上鞏膜女孩撓着自己後腦勺小聲說到小幅度後退幾步便邁開發軟雙腿步伐經過半個操場。正與同事洽談中年男子身看着直奔到自己更前氣喘吁吁雙手支撐膝蓋短髮女孩支開另一名教師神情略顯嚴肅“有什麼事嗎？煙雪——同學”。
“呼那個、內個、呼哈…”
中年男子見狀走到她面前輕輕拍擊濕漉漉肩膀制服，鼻尖俘獲絲幽芳提起雙手上下微微擺動“深呼吸、慢慢說——慢慢說不要急”。
“老師我是在C組的對吧？”
“對吧！？”
當女抬起頭時他眉頭緊皺要知道自己也有打聽過這所高分學校傳聞，而面前這位重要考場上優異且面部冰冷少女，也是少有開學至今見到老師低聲問好的學生且幾乎是沒有哭泣過或者流露出任何傷感之情。而現在肉眼可見眼眶裡有什麼在打轉纖弱身體更是在微微發顫“嗯——是啊、怎麼了”。
“謝謝！”
她聽到這個答案后原本略顯傷感、黯淡神情顯然有所好轉，男子上前抓住那本打算離開身影“差不多到此…”或許就連自己都沒想到口中會突然說出這句殘缺話語。
“老師你指什麼？”女孩稍稍歪過腦袋低聲詢問到他趕忙鬆開那緊抓手臂躲避投來視線微笑着說道“——沒什麼”。
“都說了～”
“沒有就是沒有……”
在對方投來堅定身形高大男子神情略顯厭惡及不耐煩上前伸手將面前擋路‘木頭’輕輕發力推倒在地。女孩雙腿早已無法支撐起身體重量及壓來惡意反射至神經末端痛感神情表露出絲痛苦，不知是第幾次咽喉發燙有什麼卡在裡邊唾液無法匯聚煙雪咬了咬牙從滿是灰塵地面緩慢爬起身雙瞳獃滯望向遠處湛藍色沒有一片雲海天際線。
細細聆聽着縈繞耳邊清脆碎裂聲響有什麼在紮根又猶如潰堤，她攙扶着牆面手臂終於使不上任何氣力嗙！毫無預告傾倒重重砸向樓梯底部承重柱當然知道這顯而易見結局依舊自我搪塞，其實這具皮囊之下扭動的東西很清楚這只是遲早的事它試着安撫並異常溫柔就像是母親般嗓音讒言細語向女孩反覆訴說‘沒關係的’。
如果是好奇心是驅使自允為人類這生物資格去探索真理那別再委婉直接點也無妨吧？枝頭蟬瘋狂加喚着鳥兒猛得從窗檯飛向高處，拉合床簾包圍、四肢被牢牢摁住扯扯去衣物豁開結痂傷痕仔細剝離皮層，圓珠筆刺入大腿卻未發生理想中的掙扎反正沒有表露出噁心情感同人偶無異。
經過十五分鐘課堂鈴聲照常響起心理輔導課女孩如往常那樣從背包取出小本子記錄著黑板上要點而今天這堂課卻格外刺耳，體型偏胖女教師一改曾經唯唯諾諾的感覺帶上面具找到落足點刻意提高嗓門說到“這裡我們引用查理·卓別林說過的話”。
“〔我的人生近看是悲劇、遠看則是場喜劇〕”話落面對台下肆意喧鬧聲她再次提高聲線“同學們我們需要樂觀”。
“人類必須要快樂才行！”
“而不是像某些同學那樣刻意偽裝成抑鬱、灰暗…”女孩剛準備將書頁翻過耳邊隱約傳來陣陣嬉笑聲此時煙雪手中自動鉛筆炭頭被彈起原先偶爾起疲倦視線保持在那在紙張書寫一半「樂觀」二字上，瞳孔微微發顫可以確信是有什麼在燃蝕她殘留心智（明明什麼都不懂、明明什麼都沒看到、明明什麼都沒經歷）俯身抬起手遮掩嘴巴胃在失重、翻騰作粘稠嘔感充斥整個食道咕咕作響或許早已無法分清腸胃臟器只是團會蠕動爛肉。
洗漱台前清理頭髮間殘留菜屑，女孩儘可能與鏡子里那張令她恐懼面龐不對上視線儘管如此依舊能看到揚起嘴角。如果有線牽木偶那該跳着怎麼樣舞蹈，嗯——應該很糟糕錯位的應該是‘我’對吧？無論以何種形式表現Ce que vous attendez de nouveau，體育課後身上淤腫又多出幾塊疼痛早已沒什麼感覺走在隊伍最後方。
如果適應不了班級那是再座各位自己的問題，沒錯這是因得的。放學後走到垃圾箱前從中里翻找出幾本破爛、掉頁實體書，膠布、紗帶當高難度酒精擦拭去條條紅色液體滲入那些駭人口子滾燙引發陣陣劇烈刺痛捎弄神經末端手法十分嫻熟才能讓女孩切實感受到原來處於現實當中，背起布滿灰塵、腳印書包一瘸一拐離開教室。
聽覺中樞作痛傳來由複數簡短話語所組成鳴響呲嗡——嗡##—###—#……也如同陣陣笑聲刺耳、嘈雜。依偎着扶手支撐這具軀殼慢慢走下樓梯“喂～喂”幾名不良少女突然攔住道路她當然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麼從口袋裡摸索出錢包將裡面實體紙幣遞過，在對方揚起拳頭也只要閉上眼睛往後倒就可減少肉體受損。
“挺懂得嘛”食指將到手紙幣從中心彎折而過上前輕輕戳擊短髮頭部幾次相互寒暄消失在可視範圍內煙雪站起身獨自來到公交站點“嘶、疼”，冰冷手臂潛意識提起觸碰雖說偶爾會有風吹過可因持續性燥熱環境側臉被紗布與酒精棉花包裹結痂傷痕隱隱作痛。
“今天收穫不錯～”微微踮起腳尖瞳孔尋向聲源視野中兩個非主流無業游民正將名學生圍住推倒將錢包放入自己口袋，公交到站她悄悄走過上車刷卡用紗布重新掩蓋之物被再次拆開撕裂感讓它不由自主顫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