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紅之中,

五彩之台;

見伊既得,

云何可躁?

熙熙攘攘,且歡且目,且歌且拍相和:

一罷歌台暖;

再罷琴瑟聲聲;

三罷纖纖那人物;

四罷盈盈落下凡俗;

五罷羅襪微步伴生塵。

入目沐歌扶曲而登台者:

一雅,文質周身,淡素添顏,洛水清波,浮河白蓮;

一媚,周幽商紂,烽火鹿台,時節長安,國色牡丹;

一烈,胡服捉刃,鋒身銳顏,長風肅殺,飄零金甲;

……

登台之女,綽約仙子,凡九之數,獨步三人。

……

“這花魁之選可有所知?”謙卿問良玉道。

“公子方知,花魁之選莫不在利。自是多家花樓同舉共辦,為是爭得都認可的魁首,或富顏或多才藝以擴其名。於是花魁所在自是聚寶收財之所在。今朱紅官辦之所,自是瞧不上其他,便是自辦自的,更多了些炫耀,奪人之目的意思。”良玉如是道。

“嗯……嗯…”謙卿盯着台上的秒人們有些出神,“是要經過什麼樣的過程?”

“全之五步,為“展顏—文論—獻藝—言選—評魁”。其中展顏自是剛才如此,接踵登台,以展千秋不同;文論自是賦詩填詞,以文為長;獻藝自是管弦歌舞,以藝為長;言選則要開丹口朱唇出妙語以邀眾人稱讚以證其好。在這整個過程中,無論何人都可為心怡者“予花”,便是賞金賞銀罷了,“一支”便是“一兩”,最後評魁便是要看這“予花幾支”,高者作魁。”良玉又如是道。

“嗯…這我朝官辦的樓中,可常見胡人登台爭選。”謙卿點指台上胡服英氣女子問道。

“我未嘗知有過,今可當是首次。我瞧這女子,有氣威武,似常伴軍伍,但又膚潔,再看想來應是那西域女子關係莫大。況且女子入此游與我禮不和甚矣,唯是那等小國輕賤自己放可入吧。”良玉回到。

“嗯。凡事出無常,尚未見刀槍,現不去管她。”

“是!”

……

朱紅樓旁窄巷暗道,五人侍立。

“急急傳訊,可有探查到什麼重要消息?”為首者言道。

“伍上,方才我尊令暗中隨那“公主”入樓,我敢言老賊澤瑞二兒子應是在裡面。”

“當真!!消息可實?可有好手護衛?”為首者急問道。

“屬下已去查看,卻是如此,雖有易容,但我與畫像比對再三,我敢確認。至於有無好手護衛,屬下在暗中沒有查見,明裡卻只有一人做伴。”

為首者聽后沉思起來,凶戾的眼神中流出難有的猶豫和激動。一會他有有些緊張的問道:

“那好手……(咽了咽唾沫)是個什麼裝扮?”

“…穿着身“喪服”,自然長的一副賊人的模樣。不過有甚頗高大些。”

為首者聽后更是默默。

“伍上,切莫猶豫,我等兒郎皆勇,絕不畏死,我等縱是都死於此,亦要以血還血,仇海安魂啊!”

為首者聽后瞪起眼睛來看着其餘四人,“爾等可有決心?”

“願為伍上先鋒!”四人同聲答到。

“唉!!好!你兩人隱於前門。待到結束,他們勞累鬆懈之時,你兩人於前門殺人,逼他們奔走後門。其餘兩人同我守後門,乘機襲殺。切記!切記!莫需與那白衣拚命,兩不相傷,拖住他就好,需是直殺目標。我等人少,如若不成,亦可奔走,爾等惜命,為全族種!”

“是!”

五人離散,各自奔走。

……

且說樓內,眾人觀之熱烈,樓上樓下具是噪噪。

此時鴇頭登了檯子,給諸處見禮,放聲到:“諸位稍安,允我放聲。台上自是本家姑娘,展顏在此,各領風彩,諸位官人是見了,我需是為各位介紹,好叫有些官人們所知……”

“這位便是我朱紅下的“才女”—白茹,且看這天賜的雅氣,自是琴棋書畫心妙自通,詩詞歌賦摘星而下,”鴇頭拉着她的手一邊介紹一邊讓她見了個四下的禮,“且說我們“才女”登台,做久了“清倌人”便想有所出,而後時機若到且看諸位官人誰可入於帷中了。”

言畢女子自是淡定自若,其他多是“禽名獸叫”,少有如樓上宇文和孔兩人的搖頭難色。

“各位官人且看,我們家如意姑娘(*^ω^*)。自是最得我歡心,機巧靈敏,嘴甜心好,嫵媚稱頌,人見人歡喜,受盡諸位官人抬愛……”

“~嗯~自是媽媽抬愛了,還多仰仗各位官人,奴家自是向大家見禮。”如意拉着鴇頭的胳膊插嘴到,既又做了個頗輕佻的羅圈禮,惹的一眾粗氣。

“這個急性子丫頭。也罷女大不中留,須是敢與我奪話了,是該讓個官家收了她了!”這話讓“潑姑娘”也變的羞答答,引得一陣鬨笑。

“官人們且住。需是看這位姑娘了。這本家姑娘是自西來的,喚曰“禺芝”,初來我家自是還有些不適應,但仍明珠自華。禺芝姑娘今胡服帶劍上台欲效公孫氏為劍舞以娛也。官人入目,且做后看…”

這禺芝姑娘四下行了胡禮,颯颯勝男兒。

“且看……”

……

其餘“庸脂俗粉”,鴇頭一一表之於人。

“我想這常媽媽確實個這樓內博學者,具是立等美於台,向人介紹卻能各語千秋屬實“功夫”了得。”謙卿調笑道。

“……公子,這鴇頭原是大戶……”,

良玉欲言,“暫且打住,我可對這不關心,無話便別找言語了,怪累的…”謙卿打斷道。

這時且聽金鳴,後有人報與眾人道“左相公子嚴文宣予花如意姑娘伍佰”。

鴇頭聽后喜上眉梢,放聲道:“這才剛開始我們嚴公子就為我們如意姑娘予花伍佰,想來是愛極了我們姑娘。”又是鬨笑,期間也有人跟風予了些皮毛,聽了報自己名字與人露臉。

“戍殿大帥公子宇文子武與太學府掌府公子孔鯉同予花白茹姑娘一千”,“安樂候公子趙繼安與趙繼平同予花如意姑娘伍佰”鴇頭聽后更是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期間更是一陣哄亂,跟風予花者多有。

……

“如此看來雙方各有支持的姑娘啊!這才剛開始雙方就用錢打起來了。確真是千金搏美人。”謙卿驚訝道。

“二者不相容,自是常理如此。”良玉答對道。

……

“西來貴客禺氐然柔予花禺芝姑娘貳千。”

……

此報一出,着是上下之人都唯一一詫,所詫便是一人而獨出千金。

“公子,這西域女子高大的手筆呀。”

“初來乍到如此招搖,卻也不知何為?”良玉和謙卿對言道。

……

“老大…讓個女人騎到我們頭上了!”

“閉嘴,嚷什麼,我聽到了!”

“您看這…?”

“哼!暫不去管她,且看她之後如何。”嚴文宣和他手下對言道。於時嚴文宣向張望來的趙氏兩兄弟,舉了舉杯,搖了搖頭以示意,兩方皆不再有什麼動作。

……

但是宇文子武和孔鯉相視無言,搖了搖扇子,抿了口酒水,淡定自若。

……

“諸位官人!”鴇頭歡喜道,收回著眾人投向胡人女子的目光,“這才剛開始西來的貴客便奪了彩頭,亦是為自家奪了文論出題的權利,真真叫人羨慕,當向貴客賀”,說著便行了一禮,“想來如此良宵,諸位也是歡樂了一會兒,切不可繼續辜負,須是繼續向下進行了。下面將行文論,請貴客出題…”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