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二十分鐘后,在三年級教學樓的出口處出現了一個少女的身影,看制服應該是月海三年級的學生。

她一邊向鶴見妙跑去,一面向她打着招呼。

二人相互之間說了什麼,隨後一起走出了校門。

“佐枝前輩有見過那個三年級的前輩嗎?”

“沒有,我們也快跟上去吧。”

二人搭乘上一輛計程車,我也迅速攔下一輛計程車,吩咐司機道:“跟上前面那輛車。”

其實很久之前我就想說這句台詞了。

計程車向市中心繁華的商業區駛去,四十分鐘后在商業街深處的一條街道上停下。

因為正值社畜下班的時間,我們終究被趕着下班的人流擠開,沒能緊緊跟上她們二人。

“琴君,佐枝同學,現在怎麼辦啊?”

佐枝前輩環顧着四周,“總之先想想凌晨期間的工作有什麼吧,不過大多數都是不好意義上的吧?無論是工作,還是這條街。”

我循着佐枝前輩的目光看去,嗚哇,果然是條很糟糕的街。

打着粉色招牌的旅館、吸食着香煙的成群結隊的MADAO、穿着兔女郎裝站在酒吧門前攬客的女郎,類似東京歌舞伎町的地方,怎麼看都不是高中生該出現的地方吧?

“陪酒女郎……之類的?”

松本部長彷彿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終於說出了“陪酒女郎”這個詞,你倒是意外的純情啊。

“先去問問吧,那家店。”

“是啊……欸?要進去嗎?真的真的要進去嗎?我們還是未成年……琴君,到底要不要進去啊?為什麼一直在盯着手機啊?”

松本部長仍在原地猶豫的打着轉,佐枝前輩已經走了進去。

毫無顧忌的,英姿颯爽的走了進去。

“小姐,裡面請……”男青年酒保鞠躬行禮,邀請佐枝前輩進入酒吧。

“我想找你問一個人,是個染着一頭金髮的高中生。”

佐枝前輩只是停在了前台,沒再向深處走一步。

“小姐,你……你在說什麼?我們家可是正經的酒館,不會讓未成年人入內的,當然也不會雇傭未成年人的。”

“啊啦,你剛剛不是要放我進來嗎?”

在酒館內探出了許多客人的視線,酒保趕忙將佐枝前輩趕到了出口,在她耳邊低聲道:“小姐你不要再胡鬧了,這裡沒有你說的那個人。”

“呼……沒什麼收穫呢。”

佐枝前輩聳了聳肩,松本部長盯着佐枝前輩,張大的嘴彷彿凝固一般釘在他的臉上。

“沒什麼可吃驚的吧?只是一個酒吧而已。難道松本同學膽子小到連酒吧都不敢進去嗎?”

“是佐枝前輩在真葉讀初中的時候有去過真葉學園內的酒吧所以才能這麼從容吧?事實上,其實完全沒必要費那種工夫哦。”

我偷眼瞧着佐枝前輩,她雪白的頰上轉瞬浮起一抹淡淡的嫣紅。興許是因為正好在夕陽下,她頰上的紅暈顯得越發顯眼,並且久久不曾散去。

說中了吧?果然是我說中了吧?

“琴歡同學說什麼不用費工夫,是又有了什麼好辦法吧?”

佐枝前輩雙手抱肩,扭過頭去,這是在傲嬌了吧?真是可愛呢,我都要着迷了。

我將博客上的照片翻給佐枝前輩看,“我剛剛找了下鶴見同學的自拍。雖然鶴見同學工作的地方確實是這附近,卻完全不是這條街,所以佐枝前輩完全沒有進入酒吧的必要哦。”

“確實是這樣呢,照片後面顯示是六號,這條街是五號。”

松本部長看了照片之後附和道。

佐枝前輩的羞恥心似乎已經到了極限,她閉着眼睛緊咬嘴唇維持着自己冷傲……不,高冷的形象。到了這個份上再調侃她就顯得我太不知趣了。

“好了,我們去六號街吧。”

刻意迴避着佐枝前輩的尷尬,我盡量走在前面。不過能看到這樣的佐枝前輩,今天真是活過了。

六號街與這裡顯示出迥然不同的格調。

我深深的被這裡吸引了。

壁櫥里栩栩如生的手辦形象、牆壁上巨大的人物畫像、cos着貓耳女僕的少女向行人分發著傳單。

“請務必光顧我們店,主人大人。”

一家咖啡店裡的貓耳女僕懷揣着傳單向我走來,向我鞠躬的同時遞出一張傳單。

喂喂胸部那裡走光了哦……應該就是刻意設計成了那種會走光的那種類型吧,那我就心安理得的收下饋贈了。

我裝作迫不得已的收下貓耳女僕遞給我的傳單,雙手卻十分真實的劇烈的顫抖着。快停下啊,寄宿於我右手的BlackPeat!

佐枝前輩白了我一眼。

她一定懂了吧?沒想到這麼丟臉的一幕竟然被佐枝前輩看到了,想死,好想死……

“不是,因為她遞到了我手裡所以我只能收下,才,才不是我想收下的。”

糟糕,我都忘了自己其實也是個死傲嬌了。

松本部長一臉理解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喂喂不要擺出這樣的表情啊,是你的話也一定會收下的吧?

“嘛,不過這至少說明鶴見同學從事的不是陪酒女這樣的工作了,不是很好嗎?”

佐枝前輩笑着打着圓場,並不是平時里那種輕蔑、嘲諷、冷漠或禮節性的沒有意義的笑容。

她正像一個普通的女孩子一樣開心的笑着。

話說回來,佐枝前輩其實就是個普通的女孩子吧?就算再怎麼不像高中生,她也只是個普通的女孩子。

“琴君,從照片上能看出來鶴見同學在哪家店工作嗎?”

“沒什麼明顯的信息,多半只能一家店一家店的逛了吧?”

“不……那只是你想逛吧?”

“難道松本部長沒有興趣嗎?”

松本部長怔了怔,看着咖啡店裡可愛的貓耳女僕,緩緩開口道:“也不能說沒有興趣,畢竟沒有男人會對可愛的女孩子配上女僕裝加貓耳毫無興趣嘛。對,那樣還稱的上是男人嗎!”

你也是傲嬌嗎?為什麼要用這種半推半就的說法啊?

佐枝前輩頭痛的按住太陽穴,“你們真是麻煩死了,如果鶴見同學經常在這趟街上工作的話,她的金髮一定是個很突出的標誌吧?隨便找其他人問問有什麼線索就好了吧?”

佐枝前輩說的很有道理,我與松本部長不甘的低下了頭。

算了,回去叫藤原琉乃cos貓耳女僕給我看好了,作為報酬就多給她帶一個咖啡果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