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啊...」

我費了好大力氣才從那張超級重的桌子下面爬了出來,接着拖出了邊上那位躺槍的倒霉研究員。

虧我攻擊前還刻意留意了下周圍沒有人,結果這傢伙居然不偏不倚躺在桌子的正後方。

…就當你為我們分擔了一點重量吧,後面會讓咪哆哩給你多發點錢的。

斯莫爾體力好像已經不太夠,試了好幾次才成功脫離了桌子的重壓。我不是特別想幫他,所以在一旁沒有出手。

「王汐你這個混蛋,居然不拉我!」

「諾,你不是自己能爬出來的嘛。」

「切...不過還真是對你刮目相看,居然能打敗那個剪刀。」斯莫爾靠在桌子後面喘着氣,「要不你也入伙吧?這下鑰匙十六道具正好空出來一個位置。」

「不,是空了兩個位置,你不會覺得我會放你走吧?」

「彼此彼此,你也別以為我會這麼束手就擒。」斯莫爾坐了起來,「但願剪刀已經死透了…要不我會取走她的時之語回來殺你的。」

「那我現在就打爆你的狗頭…等等!」

半真半假的玩笑說到一半,一種莫名的不安感突然湧上了心頭。我不知道這種感覺是從哪裡來的,但毫無疑問,現在絕對還沒有到可以放鬆警惕的時候。

「怎麼?」斯莫爾還沒來的及站起身。

「別從上面探頭!」

「為什麼?」

「我有種不太好的感覺...我們從另一邊繞過去吧。」

「怎麼突然這麼謹慎了?毒液都給引爆了,就算沒死她肯定也不能動了吧。」

「總之...聽我的沒錯,我們走後面繞又不會損失什麼。」

這陣莫名其妙的直覺讓我和斯莫爾的角色做了個交換,現在他好像才是那個打敗敵人的勇者,而我則變成了一直躲在後面瑟瑟發抖的膽小鬼。

「有什麼關係!繞到後面浪費時間才不保險吧?虧我這麼相信你的實力,你自己怕個什麼?」

堅信剪刀已經被打敗的斯莫爾索性嗖的一下站起了身,而我心中的不安也在那一刻達到了最高點。

「...不行!」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急到伸手拽住他,但就事實來看這次的直覺準的令人髮指。幾乎在他探出頭的同一剎那,一束綠色的毒液柱就噴了過來,若不是恰好被我拉的歪過了身子,那束毒液就要在他的腦袋上開出一朵希望之花了。

不過即便如此他還是被掃到了肩膀,而僅僅這樣就足以讓他痛的在地上打起滾。

「嗚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都說了別直接探頭了!」

「撲哧!」

又是幾聲毒液噴過來的聲音,好在這張桌子是金屬製成的,重是重了點,但至少不用擔心它會被這些帶有腐蝕性的毒液打穿。

「呵呵呵,乾的不賴嘛。」剪刀的聲音從後面傳了過來,「你以為我沒考慮過自己的毒液會被點燃這個弱點嗎?我的皮膚是防火防爆的哦,有時候我還會刻意用毒液爆炸來攻擊呢。」

「這麼厲害啊?」

無奈,我只能一邊回嘴一邊站起身,好讓剪刀的注意力被吸引過來——這麼做當然只是為了幫旁邊的普通研究員,如果旁邊只有斯莫爾的話,我沒準會破罐破摔直接把他扔出去當誘餌呢。

一條長長的被燒焦的毒液痕迹末端,是愈加大口咬着蘋果的剪刀,雖然她靠着耐火皮膚做到了毫髮無傷,但也從這個研究區域的入口被炸回了走廊。

看來屬於物理攻擊範疇的衝擊波就算沒法直接對她造成傷害,至少也能暫時限制住她的行動。

再加上她現在站的位置…也許可以那麼做?

「發什麼呆呢?」

兩束新的毒液從蘋果的嘴裡噴了過來,但被早有準備的我輕鬆躲開。其實剪刀雖然生命力頑強,但遠程攻擊好像完全靠她手中的那顆毒蘋果,而且命中率並不很高。不過毒液的破壞力顯然是不能小看的,在看到斯莫爾被毒的滿地打滾前我甚至還考慮過頂着毒液上去攻擊,現在想想還是算了吧。

「呵…早知道在剛才把你打的稀巴爛的時候就點上火了。」

「把我打的稀巴爛?呵...那時候確實挺危險的,但現在我的身體已經轉換完成了,你有本事再打爛我試試看?」

「哦。」

對方都這麼說了我還客氣什麼,一發石子立刻打向了她的腦袋。但這次的效果居然比我想象的還要差——她的身體似乎已經由粘液變成了完全的液體,石子甚至連一點波紋都沒有打出來,徑直穿過了她的頭。

「着!」

我緊接着又補了一發上去,可石子依然不帶絲毫減速的穿過了過去,看來她現在不僅是完全的液體人,而且還是挺稀的那種。

「哎喲,你好稀啊!」

「是呀,要不要讓我用毒液把你也溶的稀稀的?你乾脆改名叫王稀吧?」

「我不要。」

「由得了你嗎?」

「着!」

趁着剪刀還在廢話的當兒,第三發沒羽箭呼嘯而出。但這次索性連她的身子都沒沾到,而是砰的一聲打到了我們之間的走廊門框,彈下來咕嚕嚕的滾出老遠。

「哎呀呀,都偏到你姥姥家去了。」剪刀嗤笑着看着滾到她腳前的石子,「黔驢技窮到連瞄準都不會啦?那可以輪到我了嘛?」

「不不不,已經沒有你的回合了,看看身後吧。」

「哈?」

剪刀這才發現位於自己身後的一扇鐵閘門正在下降關閉,而她也意識到了我剛剛看似毫無意義的攻擊是在打哪裡。

「那扇門…什麼時候?原來你剛才扔的石子是為了打後面門的開關嗎?」

「是的哦,順帶一提,第一發是單純用來吸引你的注意力的,結果發現你的身體比我想象的還稀,所以用來關閉後面那扇門的第二發就乾脆就從你身上穿過去啦——你肯定以為我在不甘心的亂打,才沒注意到身後的鐵閘門正在往下放吧?」

「這麼說你的第三發…」

「沒錯,是用來關你面前的這扇門的。」

「轟隆隆…」

夾在我們兩人中間的巨大鐵閘門此時才開始緩緩降下,現在剪刀身後的那扇門已經關死,身處走廊的她兩邊又是牆壁,只要這扇門也關上,她就算是徹底被封進了密室里。

剪刀終於發現自己不能繼續這麼悠哉下去了,她迅速將全身完全液態化,變為一股湍急的毒流向外沖了出來。

這扇門關閉的很慢,以她現在的速度,想衝出來的話時間是綽綽有餘的。

——但我出手干擾的話就不好說了。

「沒羽箭——酒精燈特別版!」

一陣劇烈的閃光,即將衝出門外的剪刀身上爆開了烈焰,雖然她在短時間內就恢復了人形讓自己避免被點燃,但還是被隨後而來的衝擊波狠狠的打回了走廊里。

「王汐…你!」

似乎依然來得及,這次剪刀直接以人類的姿態向門外衝來。但是她剛剛的一番操作已經在地面上留下了過多的毒液,我甚至不用瞄準他的本體,只要將另一盞點燃的酒精燈打到門框範圍內就可以再次引爆。

「沒羽箭——酒精燈特別版!」

「轟!」

「王汐…!」

現在閘門距離關上只剩下不到一米,即使我什麼也不做,被再次炸回去的剪刀也來不及跑出來了。

但我可不打算只是將她關起來而已。

我揉了揉進了沙子的眼睛,雖然這個距離下的爆炸不會像剛剛那樣把四周沖的七零八落,但氣浪還是帶來了不少沙石。

口袋裡的石子只剩下一顆了,那麼接下來的那發「終結攻擊」,無論如何都要打中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