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對方是十六道具里的第七名,雖然現在來看簡直比斯莫爾還好打,出於謹慎我還是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確認情況。

要是十六道具都這麼弱的話,我一個人都能把他們團滅了,那「鑰匙」又是憑什麼能在四處為非作歹的?

刺鼻的氣味讓我有些頭痛,耳朵也嗡嗡的響着,這種氣味好像正是來自於她的毒液,在剪刀的身體被打破后濃度也提高了很多倍。

「...這就是你全部的實力了嗎?」

一旁的斯莫爾突然開了口,他的聲音聽起來比剛剛更害怕了。

「當然不是了,你沒感覺我打她頭的時候放水了嗎?剛剛打你的時候也是。」

「不是這個!我是說...你有物理攻擊以外的方式嗎?」

「物理攻擊以外的方式…?」我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你是說魔法攻擊嘛?那我倒是不會。」

「我沒在開玩笑!她…」

「好久沒有這麼火大了,王汐,你真的好可惡...」

「!」

伴隨着陰森的低語,剪刀已經許久未動的身體突然蠕動了起來,而更令我吃驚的是,剛剛打出來的粘液居然開始咕嚕嚕的往她身體裡面涌回去,有幾分像小時候玩過的凝膠玩具。

「哎,那傢伙是咋回事啊?」

「你真的只會物理攻擊?」斯莫爾突然激動起來,「那快跑...你打不過她的!還有看在我告訴你這點的面子上帶我一起跑吧!」

「哈?」

「沒時間解釋了,快...」

另外一邊,剪刀已經搖晃着重新站了起來。散開的劉海遮住了她的眼睛,但我肯定那眼神肯定比她的鬼臉蘋果好看不了多少。斯莫爾則早就已經嚇得屁滾尿流了。

「完蛋了,我們都完蛋了...」

「去~死~吧~!」

「沒羽三連箭!」

剪刀剛剛張開沾滿劇毒粘液的雙臂,就被我扔過去的三顆石子打成一灘粘到了牆上——確實是粘,認定她是個怪物后我索性直接使出了全力,而三顆正好可以從上到下將她的身體徹底破壞掉。

「這下你得恢復好一會兒了吧。」我又補上一顆沒羽箭,把滾落在一旁的詭異蘋果也打爛,「…啊呀?」

「吼...」

「…」

我本以為這下至少能讓她花上好幾分鐘恢復,然後在此期間找到下一步攻擊的方法,然而這次她的速度卻加快了很多:在石子剛剛落地時,她就已經自己從牆上剝了下來,和蘋果一起揉合恢復了——連衣服也是,這個特性我倒是挺羨慕的。

「算我求你了,快跑吧!」斯莫爾爬過來抱緊了我的腿,「她的身體已經完全變成毒液了,所有物理攻擊都對她沒用,而且她現在用的還是致命的『綠毒』!」

「綠毒…這次恢復的比較快也是因為把毒換成這種了嗎?綠色狀態能持續多久?」

「持續多久…?沒有時間限制啊!她一開始用非致命的紫毒只是怕殺人太早惹來麻煩…」

「哇...」

「你,你帶上我!我跑不動!」

「…」

猶豫了一下后,我還是拽住了斯莫爾的手臂。

真是意想不到,現在我居然正在拉着剛剛還想取我性命的斯莫爾狂奔,這個蠢貨之前被打的有點慘,沒跑兩步就一個趔趄,變成被我拖行着的狀態了。

剪刀則一把抄起蘋果在後面緊追不捨,時不時還用它噴來幾束毒液。她乾脆刻意不恢復自己的雙腿,像踏着浪一樣快速移動着,周圍的儀器和桌椅統統被濺上去的毒液腐蝕,發出滋滋的聲響。

「惡毒花!」
五束毒液沿着不同的方向射了過來,雖然這種程度的攻擊對我自己來說並不算很難躲,但拖着一個大累贅就勉強了不少。

於是,我以幾乎扭斷了腰的姿勢,才沒有讓兩人被毒液噴到。

「王汐…!你真是個大好人!我,我後面會好好感謝你的救命之恩的!」

斯莫爾並不在意自己正被我狼狽的拖行着的醜態,一個勁的感恩戴德,但我可不是出於好心才救他的,更不是為了聽這些沒意義的的馬屁。

「別說廢話了,你是不是對這個剪刀很了解?知道什麼她的弱點不?」

「弱點,弱點...誒?你不會還在想着打贏她吧?」

「不然呢?」

「我...我不知道啊!而且你繼續跟她打的話…中到致死量的毒咱們就都完了!」

「我再說一遍,再講這些沒用的東西就把你扔過去喂她吃!」

「我真的不知道啊...!哦,哦!對了,金屬!」

「金屬?」

「對!她這個狀態的毒液可以殺死幾乎所有生物,也可以腐蝕大部分的東西,唯獨對金屬沒有效果…我們之前合作的時候她還讓我幫忙用膨脹術把無法打開的鐵門破壞掉...」

「那你的意思是,用金屬攻擊的話就可以打傷她咯?」

「那做不到!金屬只能用來防禦…」

「廢物!」

半天也沒說出多少有用的信息。不過他的情報也不能說完全沒用:要說金屬的話,這個地下室的每個區域入口上方都有一扇巨大的閘門,開關也放在非常醒目的位置。

這些巨型金屬門等會或許能派上用場。不過在那之前還是先確認下有效的攻擊方式吧,物理攻擊無效,那就用其他方法唄。

比如說…

火?

「喂,那傢伙怕不怕火?」

「火?我不知道!我們沒遇到過會噴火的對手…」

「你真是一點用都沒有,我自己試試算了。」
許多有毒液體好像都是可燃的,而既然剪刀的身體完全由毒液組成,那或許就會隨着「毒素」本身的破壞而崩壞,這樣的話就很值得一試了。

至於火屬性攻擊需要的材料…在這裡俯拾即是。

我一把抄起一旁某位研究員桌子上放的酒精燈,再行雲流水般的劃上一根火柴將其點着。當年的化學課代表可不是徒有虛名的。

「你,你要幹什麼?」

「試試她有沒有可燃性。」

「別,別衝動啊!」

「沒事。」

我心裡有一種莫名的自信,也許是因為除此之外也別無選擇了吧——

剪刀和我們的距離從一開始就一直在縮短,而現在在我做出這些動作的當兒,她已經撲到我面前了。

「毒浪!」

「沒羽箭——酒精燈特別版!」

飛濺出的酒精和剪刀噴出來的毒液混成了一團,在與火焰接觸的瞬間就猛烈的燃燒了起來。

不,那不是燃燒…

是爆炸!

「轟!」

幸虧我在投出酒精燈後下意識的閃到一張大桌子後面,要不然我和斯莫爾沒準就直接報銷了——即便如此咱倆依然多少吃了點苦:除了耳朵耳鳴的停不下來之外,爆炸產生的強大衝擊波還掀翻了桌子,把我們連同邊上的一個倒霉研究員一起壓在了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