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構成魔法的基礎是魔力。施法者需要消耗自身的魔力來構成魔法,魔力就如燃料一般重要。

但是每個人的魔力有多有少,同時魔力不是無限,連續使用必定會耗光當前的魔力,這導致早期的魔法使用者很難連續使用魔法。

不知何時開始,有人發現一些礦物能夠和魔力產生反應,並放大、改變、儲存魔力。於是人們精鍊礦物,得到了最佳的魔法觸媒——〈魔導石〉。

〈魔導石〉的出現讓大多數人連續使用魔法變為可能,魔法的技術·“魔導技術”得以發展,直到現在我們看到的“帝國範式魔法”。

〈魔導石〉是如此重要,其原石礦脈就更是必爭之地了。在帝國里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則,誰能染指魔導原石礦脈的人必定可以飛黃騰達。這讓帝國內部掀起一陣狂熱的“淘石潮”。

而在帝國邊陲,一個叫阿基坦(Aquitaine)的行省便是其中的熱門地點,許多人來這裡冒險開礦,想要一擲千金,一夜暴富。

這個地方本來是一片荒山野地,延綿不斷的山脈難以開發成居住地,一直都只有少量的游牧民和亞人種在此地居住。直到大約100年前,有人在這裡發現了魔導原石,確定這大一片山脈都是魔導原石礦脈,這裡才開始有了名氣。

只要能賺錢,哪怕是不毛之地也會有人來。隨着各地淘石隊的到來,一座臨時的城市建立了。一開始只是淘石隊集中紮營的營地,後來有人把日用品迎過來販賣,再後來是淘到〈魔導石〉的探險隊在這裡交易,最後有人乾脆在這裡蓋起房屋……

〈布里拉歌墨〉(Brila-gemo),意為“璀璨的寶石”,以此命名的城市拔地而起,成為了阿基坦行省的中心城市。

約50年前,帝國正式將〈布里拉歌墨〉設立為行省首府。每年經過〈布里拉歌墨〉運出去的〈魔導石〉原石不計其數,將近18%的帝國人口都是靠這裡的礦石謀生。〈布里拉歌墨〉也成為了帝國知名城市之一。

而接下來的事情,要從一名居住在〈布里拉歌墨〉的少年說起……。

地下的空氣相當渾濁,氣味也難以恭維。汗水臭味夾雜着煤炭燃燒時的廢氣,足以讓人為之皺眉。

由奴隸驅動的鼓風機不斷向地底吹風,帶來少許新鮮空氣。只是還沒多吸兩口就會消失殆盡。

地底是個黑暗、潮濕、悶熱、局促,令人不安的世界。長期在這種環境里活動,就算生性多麼樂觀開朗的人,也必定會變得憂鬱。

偏偏這裡同時有兩百多人在勞動。

能成為礦工的自然不是什麼富貴人家。他們多數〈魔力等級〉不高,屬於庶民或下民階級。和他們搭配工作的還有亞人種·矮人族(Dwarf)。不過由於擅長煉製和打造,他們主要是在地面活動。當然,這些矮人族也勝任礦工的工作,有不少還是資深礦工。

除此之外還有少量的蜥蜴人族和獸人族,以及智商低下的山嶺巨人族(Orc)。他們多數是奴隸,負責純粹勞動力的工作,像是操作鼓風機、清理礦渣、操作鍋爐等等。

不論是什麼種族,在這裡都一視同仁。他們都為了生計付出自己的體力和生命。只要挖掘出足夠量的〈魔導原石〉,就能到兌換所那裡換取相應的酬勞。

一千克的原石才抵得上一口飯的錢。

如果想要每天都溫飽,你就只能起早貪黑,每天埋頭鑿鑿鑿,祈禱今天能鑿到質量不錯的原石。

質量上盛的原石能賣出極高的價錢。過去不發有人鑿出珍貴原石,然後獲得豐厚報酬,一舉脫離這個難受的地底世界。

但是,上天往往不會遂人願,再多的祈禱也沒辦法抵擋災難的發生。過度的開採會使地基鬆動,岩壁塌方那是時有發生的事情。

——礦難。

許多人還沒從一夜暴富的美夢中醒來,便在土石掩埋的噩夢中死去。

除了塌方礦難,還有各種各樣的事故。有的是人為疏忽,有的是高估自己。總之,在這裡,只有你想象不到,沒有你體驗不到的死法。

……嘞……嘞……啪!

一條吊繩因為長期的磨損,加上礦工的粗心大意,終於在這個時刻斷開了。

原本承載着的這名礦工瞬間來了個自由落地,向著地底深淵墜落……。

這裡是一處地下斷崖。好死不死,原石就在斷崖半截以下的表面,所以礦工需要在上面吊下來鑿石。斷崖之下,是黑乎乎的深淵,沒人知道下面是什麼,因為下面有着濃郁的大地煞氣和瘴氣,有魔力的沒魔力的下去都只有死路一條。

“哇……!!”

慘叫聲回蕩在山壁之中。大家都知道他沒救了,沒人伸頭去看。

看了又有什麼意義?又不可能去救人。

噗——

忽然一個人影從斷崖一側飛躍而起,直衝那個掉下去的礦工。

“他是瘋了吧……”

在旁邊看着的礦工不由得低聲了一句。

那個人影很快便一把拉住了礦工的手。緊接着,人影甩動另一隻手,一條繩索向著斷崖飛去。

“鏗鏘!”一聲,只見一支鐵鉤直插斷崖之中,死死勾着。那個人和被救的礦工才得以在半空中停住了身子,不至於向下墜落。

眨眼之間,那個人利用鐵鉤為中心點,抓住繩索借力朝着斷崖盪了過去。期間還大吼了一聲“注意撞牆!”。

被救的礦工雖然還沒回過神來,但也下意識雙手擋頭。隨着“啪噗”幾聲響聲,兩人順利靠到了斷崖之上。

救人的是一名少年。他的面相相當稚氣,看上去也就十二三歲左右,但身高足有1米6以上,身材結實,看是多年在地底工作鍛鍊出來的身手。

在他們的那個位置,還沒開採的原石閃閃發亮,映射着誘人的光芒。

被救的礦工不由得看出神來,摸着原石自言自語起來:“啊……要不是剛才把鑿子丟了,現在就能鑿上幾塊……!”

越往下的原石純度越高,但是開採的危險性也越高。死亡,有時竟然是充滿誘惑的。

“有命上去再說吧。”少年說道。

抬頭望去,斷崖是一片絕壁。雖然有些地方凹凸不平,但是要爬上這堵絕壁本身就非常困難,更何況是帶着另一個人。

“……唔。”

危機,有危險也有機會。更何況這裡是〈魔導石〉的原始礦脈?

(“風之神,我向你祈禱,請你賜予我力量……!”)

少年心中默默念起這句話語來。與此同時,他的雙腳貼在石壁上,向體外釋放出微弱的魔力。

魔力在接觸到原石的一剎那,彷彿獲得了生命一般,竟開始發生反應。與此同時,少年感應到魔力的變化,並引導魔力朝自己想要的方向釋放——

“〈風吹魔法〉(Blovado)。”

少年向深淵伸出右腳,頓時一股狂風便從腳掌心射出。即便時間維持不長,少年和被救礦工一下子變得身體輕盈了許多。

少年靠着這股風勁,猛地拉着繩索向上跳去。這一躍便是把兩人提升了半米左右。

如是者少年來回反覆,竟硬是把那名礦工拉扯到了安全的高度。其他在頂上的礦工這才降下更多的繩索施救,將兩人拉回到斷崖頂上的地面。

在鬼門關里走了一遭,所有人都替他們抹了一把汗。只是那個被救的礦工有些游神,嘴裡叨叨碎碎着什麼“要是剛才有多一把鑿子就好了”,還說“想再下那個高度一遍”,周圍的同伴都直搖頭。

為了礦石着迷入魔的人不止他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倒是讓你辛苦一場了,魯珀。”一名礦工向少年說道。

這名叫魯珀(Lupo)的少年臉上沒有不滿,平靜說道:“能救一個是一個。”

另一名礦工嘆道:“唉,你是孤兒,父母都是出事故死的,所以心腸才這麼好。在這個地方心腸太好是活不長的。”

魯珀沒有回話,只是用手摸了摸背脊。他忽地發現了什麼,不自覺“啊”了一聲。

“……籃子也丟了。”

剛才魯珀救人的時候完全沒注意到自己裝原石的籃子整個飛脫,掉到深淵底下了。這下可大條了,今天的勞動成果全部飛走了。

周圍看着的礦工同伴不由得哈哈笑了起來。

其中一人道:“要不大夥都給一點碎料你吧!多的就沒有了,讓你能吃上一頓還是可以的。”

周圍的礦工紛紛響應。

魯珀摸着腦袋,眼神相當困惑。但似乎也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他的表情相當木訥,看不出變化,此時此刻就像一個獃滯的小孩,看着周圍不知所措。

一眾礦工紛紛從自己的收穫里拿些不重要的碎料,給了魯珀。魯珀拿起圍在腰間的圍布當袋子,裝起了大家送給的石頭。

剛收好,一陣擂鼓般的響聲就從他的肚皮中響起。

“哈哈哈哈……”周圍又是一陣爆笑聲。

魯珀摸着肚皮道:“看樣子是魔力用太多了,連肚子也餓了起來。”

“好吧好吧!你快點去換點吃的吧!”

魯珀用力點頭。他天生沒有太多的表情,連感激別人時都是那副撲克臉。接着魯珀轉身往地面奔去了。

“喏,1個瑟羅。”

兌換所的大叔沒好氣地將一枚硬幣丟到魯珀的面前。

“大叔,1個瑟羅只夠半截麵包。”魯珀道。

那個大叔從鼻子出氣道:“哼!我還給多你了!那些碎料根本沒用,你還想怎樣?要不是瑟羅是最小的硬幣,不然你連1個瑟羅都拿不到!”

魯珀沒有辦法,只好收起那枚瑟羅。

瑟羅(Selo)是帝國發行的法定貨幣,也是價值最小的貨幣,材質是硬質貝殼。120瑟羅能換1菲羅(Fero),菲羅是雜質鐵幣,在這裡日常生活大概1菲羅就能確保1天溫飽。

魯珀拿着這1瑟羅去麵包店買了半截麵包,然後坐在市鎮中心發獃。

“……一口就能吃完,接下來要怎麼辦呢……。”

魯珀舉着手中僅存的麵包,陷入了迷茫之中。

但是身體沒有憐憫他,依舊發出咕嚕咕嚕的叫聲催促着他。

周圍是車水馬龍的市鎮風景,和一個衣着單薄,手拿寒酸麵包的礦工少年格格不入。

“……嗯。”

魯珀最後還是決定,有一頓算一頓。

大嘴巴一口吃下了半截麵包。不算好吃,老闆賣給他的是隔夜麵包。魯珀不忍心馬上咽下,不斷地在嘴裡咀嚼。麵包從一開始的大塊逐漸被牙齒研磨成小碎塊,在唾液的混合下逐漸散發出麥芽的甜味。

只要餓着肚子,吃什麼都是香的。魯珀覺得此時他吃的麵包是世界上最好的麵包。

也不知咀嚼了多久,終於再也咀嚼不下了,魯珀只好咽了下去。美好而短暫的食飯時間就這麼過去了。

摸着還不滿足的肚皮,魯珀望向天空發獃。他最常做的事情就是發獃,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管,心情自然就會變好。

——除非有人遮住了他的臉。

“蠢傢伙,你又在發獃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個少女的模樣。她長得並不算漂亮,扎着一條麻花辮,是隨處可見的十二三歲女孩。只是比起魯珀的寒酸,她的打扮怎麼也要好得多。

“瑟芙……。”魯珀念出了對方的名字。

瑟芙·西卡(Cervo·Sika)是這個女孩的全名。

“看樣子肯定又是吃不飽吧?”瑟芙面帶厭煩望着魯珀。然後她從手裡提着的籃子里拿出一整條麵包遞給魯珀。

“算我可憐你了,快吃吧。”

魯珀馬上變得精神起來,拿着麵包瞪大眼睛道:“我真的能吃?”

“是啦,反正我給爸爸買的時候總是多買一點的,你吃了也沒關係。”

魯珀也不客氣了,馬上拿起麵包就吃了起來。吃得那是一個狼吞虎咽,毫無儀態。

瑟芙嘆了口氣,沒好氣道:“誰叫我們打小就認識,看到你這般可憐我也於心不忍。但是啊,魯珀,你也真是的,別每次都吃虧了還去幫別人。你幫了別人,就要讓自己受苦,又是何必呢。”

魯珀還不容易才吞下嘴裡的麵包道:“剛才礦下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我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你這樣子還能是什麼情況。上次是幫忙勸架,上上次是把原石分給老礦工,上上上次是救了一個窒息的礦工……每次幫人你都會因此餓肚子,你難道還想把命也搭進去?”

“能幫一個是一個。”

“我說你啊……唉……”

瑟芙雖然一邊說著訓話,眼裡卻沒有訓斥的意思。魯珀的個性她早已知曉,說這些話也不是第一天了,他要是能聽進去也早就聽了。天性如此,瑟芙也無能為力。

“西卡小姐沒必要在這種人身上浪費精神啦!”

忽然一把洪亮的聲音從兩人的面前響起。他們朝聲音主人望去,只見是一個年紀跟他們相仿的少年,個頭略矮過魯珀,身材也瘦弱不少,但身上的衣服非常乾淨,款式也是有錢人才負擔得起的那種。

那少年氣勢洶洶,朝着魯珀踱步而去。他指着魯珀朗聲道:“魯珀!接受挑戰吧!輸的人就要遠離西卡小姐!”

瑟芙愕然:“……阿格羅斯少爺!你怎麼來了?”

“我本來是想找西卡小姐你的,沒想到跟過來就看到那個下民又在搶你的食物了。”這個叫阿格羅斯的少年義正詞嚴道。

“不是這樣的,阿格羅斯少爺,魯珀只是餓了,我就給他一點食物而已。”瑟芙趕緊解釋起來。

“不用害怕,西卡小姐!有我在就不用怕這個可惡的下民!”但阿格羅斯並沒有領會,自顧自說話。

魯珀淡定吃着最後一塊麵包,壓根就沒有任何反應。

瑟芙扶着額頭,露出厭煩的神情。

“真是的我身邊的男生就沒一個長心眼的……。”

“魯珀!回應我的挑戰吧!你是害怕了,不敢應戰嗎?你還是男人嗎!”

魯珀像看猴子戲一樣看完了全場,最後一塊麵包也咽下去了。他舔着手裡的麵包屑,不慌不忙說道:“小少爺,我不是不想答應。但是之前你每次都輸,我覺得沒必要再比試。”

魯珀說起這個,讓阿格羅斯更加火大,額頭瞬間就露出了青筋來。

“魯珀!別欺人太甚了!你之前每次都是耍花招才贏我的!我要的是堂堂正正的對決!你敢嗎!”

魯珀面無表情道:“雖然飯後我想躺一下,不過你既然非要纏着我的話……那就來吧。”

“哼!還算你有種!來吧!”

瑟芙長嘆了一聲,托着腮望着他們走到了附近沒什麼人的牆邊。

阿格羅斯抽出腰間的短魔杖,指着魯珀吼道:“魯珀!你這個下民!就讓你見識見識只有貴族才能學會的‘帝國範式魔法’!”

“可你也不是貴族啊。”

“……廢話少說,接招!”

只見阿格羅斯催動魔力,短魔杖朝着魯珀喊道:“火之神啊,請你賜予我光明的力量,鎮服邪妖,驅散黑暗。噴射吧,烈焰火球!〈初級火球術〉!”

阿格羅斯魔杖的杖頭顯出一個巴掌大的魔法陣,一團火焰迅速在魔法陣中凝聚。

而魯珀這邊,則是不慌不忙地從褲袋裡拿出一粒黃豆大小,成色渾濁的魔導石原石,丟進嘴巴里,用牙齒咬住。

阿格羅斯的魔法成型了。火球在半空中出現,朝着魯珀飛射而去。這火球雖然只有拳頭大小,射速也不算快,但對於這個年紀的人來說已經算是比較厲害的水平了。

“雷電之神,我向你祈禱,請你賜予我力量。”

魯珀咬着原石說話,發音有些口齒不清。

“〈電流魔法〉(Elektra kurento)!”

魯珀的魔力注入到嘴裡的小原石當中,瞬間如燃燒一般向外擴散這能量。魯珀感受到小原石中傳來的力量,他將這股力量引導向全身,由自己的魔力支配。

細小如絲的電弧在他的四肢上產生,竟微微將他的身體撐了起來。魯珀一感受到這般變換,便用力一蹬,整個人就像炮彈一樣激射而出!

阿格羅斯發射的火球此時在魯珀眼中就是一顆慢吞吞的皮球,完全沒有威脅。魯珀隨意側身一閃,就躲開了火球。他微微轉動方向,兩步三步整個人就踩到了牆上。

這一連串動作快得阿格羅斯都來不及反應,魯珀就已經雙腳踏牆,一個拋物線朝着阿格羅斯飛來了。阿格羅斯只能硬生生收起魔杖,向一旁跳開。

但這正中魯珀的預料。魯珀其實並不是直朝阿格羅斯飛去,而是稍微歪一點,朝他的身旁。阿格羅斯跳開,就反而剛好成了靶子,魯珀正中紅心。

“中。”

魯珀在半空中一個腳踝墜踢,將阿格羅斯手中的魔杖打飛。自己則順勢收力,穩穩噹噹落到地上。接着他雙手撐地,在地上掃腿轉半個圈,將沒有防備的阿格羅斯整個掃到在地。

阿格羅斯“呀!”的一聲吃痛大叫,只能用手護着頭,防止後腦勺磕傷。這其實也算是魯珀的預料之中,因為這樣子阿格羅斯一時之間就不能出手,他就佔盡了優勢。

等阿格羅斯睜開眼睛的時候,魯珀的手掌邊已經抵着阿格羅斯的脖子。

“如果這是真正戰鬥的話你已經死了,小少爺。”

“………………!”

阿格羅斯看着魯珀那漫不經心的表情,自己的臉更是漲得通紅。不過就算再怎麼憤怒,對方打贏自己這點阿格羅斯沒辦法否認,他只能狠狠地“哼”了一聲,推開魯珀的手掌,爬了起來。

“魯珀!你仗着身手比我好而已!論魔法你不如我!”

“你又沒說不能靠身手。”

“…………你!”

這是瑟芙也走了上來,用手推開兩人。

“好啦好啦!你們各有各厲害,總行了吧?別爭了好不好?”

阿格羅斯拍了拍身上衣服的灰塵,沒好氣道:“魯珀!今天我看在西卡小姐的面子不跟你計較,以後我們有的是機會!”

魯珀既不厭煩也不高興,只淡然道:“可以。不過你要等我吃飽了,不然我沒力氣跟你打。”

瑟芙打圓場道:“你看,天色也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大家就這麼散了吧。”

阿格羅斯臉色一轉,跟瑟芙恭敬道:“既然如此,西卡小姐,就讓我送你回去吧。”

瑟芙雖然不是很喜歡阿格羅斯這麼糾纏,但好歹他的身份要比自己高,不好拒絕,就說道:“好吧……有勞你了,阿格羅斯少爺。”

“能護送西卡小姐是我的榮幸!”阿格羅斯倒是一臉高興,全然沒有之前的惱羞成怒。

瑟芙拉了一下魯珀的衣服,叮囑道:“魯珀,你也快回去吧,麥爾福塔大叔也該要找你幫忙了。”

魯珀點點頭,沒什麼表示,就轉身往礦場那邊走去。

不過走了幾步,魯珀突然停住了。

他的表情變得很是警戒。眉頭緊皺,鼻子還微微地顫抖。

“有外來者的氣味!”魯珀叫道。

瑟芙奇道:“嗯?有什麼奇怪的,〈布里拉歌墨〉每天都有外來者到這裡的呀。”

“不……這個味道……夾雜着血腥味。而且……那群人往你家的倉庫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