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紅色的惡魔（十六）
#“把紅色隱藏起來。”
“為什麼？”
“你身上也有青色的血統，青色就已經足夠了。紅色像血……忘掉吧。”
“血……”
幼年的西城蒼火轉過身去，立刻看到了一大片屍體。
“殺起人來青色的有紅色的好用嗎？”
“你現在就該把這個顏色忘掉了。”#
隨着西城蒼火周身那火紅色的混合場漸漸升騰，那些記憶碎片繼續湧入他的腦海。父親好像早就擬定了一個計劃，西城蒼火還沒有考取傭兵執照的時候就被修改記憶，忘掉了他原本的顏色。
“是的，絕對是這樣！”衛斯理雙眼中閃着好奇地光芒，“修改記憶這種能力在我的情報中出現過，你父親用這種手段隱藏了你紅色的場，卻有人暗中安排你來到這裡，喚醒你的記憶，喚醒你的場，是為了什麼？是誰的計劃？我想知道，我想知道！”
“關你屁事。”西城蒼火冷冷地抬起頭，舉刀指向衛斯理，臉上掠過一抹令人戰慄的笑容，“大部分都想起來了，我八歲前殺的人，竟然比之後的加起來還要多。”
殺氣！衛斯理立刻拔刀。
火紅色的場陡然爆發，西城蒼火揮刀斬來。兩者的刀鋒正面碰撞在一起，火紅色的混合場碎片摻雜着暗紅色的混合場碎片猛烈地濺射開來，彷彿熊熊燃燒的火焰被染上了一層鮮血的猩紅！
艙室劇烈地抖動起來，好幾處玻璃破碎，飛船的保護系統不得不用防護層封上了破裂的玻璃。
西城蒼火的場就像被強風裹挾着的烈火那樣兇猛地噴涌着，衛斯理臉上被刮出好幾道傷痕。但衛斯理眼中仍然滿是興奮：“就是這樣，紅髮的蒼火！我早就說過，你跟我是一樣的！”
西城蒼火咬咬牙，突然收刀后躍，一瞬間斬出一排斬切陣列。衛斯理躍起躲避，他身後的艙壁立刻在一片四處濺射的熔融金屬中被切得粉碎！
“你我心中，”空中的衛斯理翻轉身體，看向西城蒼火，“都藏着一個惡魔！”
紅光閃過，西城蒼火手中的龍齒再次被延展成兩米多長的巨型兵器，衛斯理如法炮製，兩人的刀光再次交織在一起。偌大的艙室空間里頓時被映照得一片深紅，兩人的身影在其間穿行碰撞，被波及到的金屬結構都轟然崩塌。飛船的警報系統早就已經響起來，但是兩人都沒有收手，因為他們都知道這場戰鬥過後，一切都會結束。
……
……
天洛城防署內此刻一片混亂，相關情報人員正在焦急地聯絡着相關部門。
“導彈襲擊？有一枚導彈正在朝天洛襲來？”
“彈道導彈？那種東西根本不能精確制導，發射還特別費勁，不是很久之前就淘汰了嗎？運輸量很大？給它裝兩噸的炸藥，能把天洛炸平了不成？”
“趕緊查清導彈的來源！”
一名情報人員忽然接到了一個加密電話，他皺着眉頭聽了一陣，立刻把電話轉交給最高負責人。
“林團長？核武器？什麼核武器？”
接完電話負責人出了一頭冷汗，朝屬下吼道：“啟動第0號城防指令，快！”
“0號指令？數據庫里沒有的啊！”
“現在有了，林團長剛剛放開權限！”
與此同時，林成森本人正盯着面前的棋盤，面無表情。
“厲害！”衛斯理的全息影像讚歎道，“竟然能從殘局反擊到這種地步！不過……”
衛斯理的全息影像再次落子，當頭炮，將軍。
林成森冷冷地看了對面一眼：“你還真把那玩意兒丟到天洛來了，小混蛋。”
“拜託，我得尊重一下洛神眾這個組織。”衛斯理的全息影像聳聳肩膀，“他們配得上這枚核彈。我們原罪教團掌握的信息從戰前紀元一直延續到現在，覆蓋這個世界的方方面面，卻唯獨不能準確掌握洛神眾的信息。為了教團接下來的計劃，我必須保證洛神眾被切實地除掉。”
林成森笑而不語。
衛斯理的全息影像忽然楞了一下，頓時滿臉疑惑：“我剛剛得到情報，你派出的機甲軍團佔領了羅蘭？”
“哦？現在我可以確定你已經侵入巴倫的軍事情報網絡了。”林成森抿了一口茶水，“不錯，他們現在已經佔領羅蘭了。”
“哦，斷了新羅馬的退路？看上去確實很高明。”衛斯理的全息影像很懷疑，“但是我沒有發現你跟西方高層交流過，未經商榷就出兵佔領對方的大城市，你覺得西方的勢力會怎麼想？你的目標可是阻止我搞亂這個世界哦。”
林成森的臉上仍舊掛着笑意，只是漸漸的，這份笑意越來越陰冷。
“我要是聯繫了西方高層，他們又怎麼會同意我佔領羅蘭呢？如果不是新羅馬傾巢而出進攻伊坦利安，大天使忙於救援伊坦利安，我又怎麼有機會佔領羅蘭呢？”
衛斯理的全息影像吃驚地看着林成森：“羅蘭靠近昆蘭山脈以西，與安迪亞毗鄰，作為天洛進攻巴倫的支點再好不過了……你不是認真的吧？”
“城市我都已經佔領了，你覺得呢？”
“你從一開始就不是為了要阻止我……”衛斯理的全息影像沮喪地看向棋盤，“但是局勢已經如此，我將軍了，你如何解？”
林成森放下茶杯，瞥了一眼窗外。凌晨的天空還帶着一絲夜色，林成森可以看到天洛上空有一個亮點正在逼近。
“這座城市，是洛神眾的創建者主持修建的。”林成森說道，“那位創建者親自經歷過滅世戰爭，所以她在建城之初先設立了一個準則：這座城市，必須具有應對核武器襲擊的能力。”
與此同時，天洛周圍的城牆有很多段從中斷開，露出早就藏在裡面的某種防空裝備。守城的傭兵都一臉吃驚，他們也是第一次知道城牆裡竟然還藏着這種東西。
林成森將一個本來蟄伏已久的車撤回，迅速而簡潔地擋在炮口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