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紅色的惡魔（十四）
“媽的……”
西城蒼火揮刀斬斷衛斯理的混合場，剛一落地衛斯理就疾衝過來，西城蒼火舉刀格擋，又被摁到了牆上。
“那種不人道的實驗確實對我有很大的副作用，不過我物盡其用了。”衛斯理的意識重新回歸，“我多了一種人格，那傢伙在戰鬥時起到的作用還不錯。”
西城蒼火咬緊牙關：“關我屁事！”
一層青藍色的混合場突然迸開，西城蒼火進入了超頻模式！
青藍色的混合場層層迸發，最終匯聚成一條威猛無比的蒼龍。蒼龍隨着西城蒼火揮舞龍齒的動作咬住了衛斯理，咆哮着向對面的艙壁衝去，最終炸裂成一大片混合場碎片。衛斯理周身的混合場被蒼龍的咆哮粉碎，他一頭撞進對面的艙壁，立刻轟出一個大洞。
金屬碎片在飛船內部的人工重力下紛紛墜落，西城蒼火正要追加攻擊，頭部忽然又傳來一陣劇痛。同時，他周身的混合場也閃爍起來，顯得很不穩定。
“超頻模式？”衛斯理從自己撞出的大洞里爬出來，將嘴角的血跡擦去，“作為一個自由傭兵，竟然有錢訂做這麼高級的IMA，你是遇到貴人了吧？”
西城蒼火努力讓自己穩定下來：“不要說廢話，我不會讓你發射核武器的。你還有多少情報？我們繼續交換。”
“喲呵！這次竟然輪到你來主動講和啊？”衛斯理聳聳肩膀，“你還有什麼要告訴我的？”
西城蒼火沉默了幾秒，再次舉起刀來：“算了，還是開打吧。”
“你這樣真的很讓人討厭哎！”衛斯理生氣地跳下來，“無所謂，我跟你打。”
衛斯理周身再次湧出暗紅色的混合場，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出現的混合場緊緊貼合在他身上，並且彷彿在不停地振動着。
“怎麼可能？”西城蒼火一臉吃驚。
“你應該感覺到我的意念場增幅了吧？”衛斯理說道，此刻的他有一隻眼睛變成了血紅色，說起話來像是兩個人的重音，“我不搞IMA，不過我也有超頻模式，是利用體內兩股意念場的同調。”
局勢頓時嚴峻起來，西城蒼火深知對方不是在故弄玄虛，於是立刻出招，他永遠不是等待對方進攻的那種人。
然而面對猛衝過來的西城蒼火，衛斯理卻冷冽地一笑，揮刀牽動周身的混合場，將其匯聚成一條紅龍——
“媽的！”
西城蒼火已然躲閃不及，於是硬着頭皮正面迎上衛斯理的紅龍。數層混合場瞬間疊加到龍齒上，將其延展成一把兩米多長的巨大刀鋒。西城蒼火揮舞着龍齒一刀從龍嘴裡砍進去，竟然硬是將這條紅龍從中斷開。然而紅色的混合場碎片尚未散開之時，一刀紅光已然閃到。西城蒼火舉刀招架，立刻發現衛斯理也將他的長刀延展成了一把巨型刀鋒。
“你對意念場的想法放到戰鬥裡面都非常實用啊，哈哈！”衛斯理興奮地看着西城蒼火，“如何啊，紅髮的蒼火！”
刀刃上傳來的力道不同以往，西城蒼火被壓製得很厲害。他咬緊牙關避開衛斯理的鋒芒，閃身躲避，卻被一圈紅色的光刃圍住。
干……
“刃葬。”
隨着衛斯理揮下長刀，圓形的光刃陣列猛然落下，西城蒼火立刻張開場能護照進行防禦。這一記刃葬的威力非同小可，西城蒼火周身頓時滿是電光。意念場的激烈碰撞激起了大量電流，西城蒼火的護罩上立刻出現了裂紋。
“放心，還有呢！”衛斯理冷笑着說道，“我已經把你研究透了。”
西城蒼火想起了什麼，急忙抬起頭。果然，一道巨大的紅色光刃已經在西城蒼火上方凝聚成形——
衛斯理確實把西城蒼火研究透了，如果是西城蒼火來，他也會這樣連招。
“降神！”
——紅色的光刃轟然墜下，與西城蒼火的護罩一起炸裂成無數混合場碎片。周圍那些失去障礙的光刃陣列齊齊斬下，西城蒼火周身立刻濺出了大片鮮血。
媽的……西城蒼火一時恍惚，那些記憶還在他腦海中繼續閃現。不過在這一瞬，他忽然想到了地面上的人。
這次有可能死在這裡……我要是死了，有人會想我嗎？一個自由傭兵……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
……
伊坦利安已經快入夜，一艘大天使旗下的天行艦來到伊坦利安上空，它在一處廢墟之間的平地降落。一隊大天使精英傭兵立刻衝出艙門，四散開去。
“團長有令，迅速尋找生還者，另外務必關注一下三叉戟傭兵團團長的蹤跡！”
“明白！”
“隨時可能遭遇敵人，自主作戰，無需請示！”
“明白！”
全副武裝的亞瑟也走出艙門，艦長急匆匆地跟了出來：“團長，團長！現在還不確定伊坦利安局勢如何，我們的大部隊再過一段時間就會趕到，請您呆在天行艦內部吧！”
“我還輪不到你來擔心。”
“這……屬下多言了。”
亞瑟看着眼前的這一片浪跡，心中的不安愈發嚴重。他攥緊腰間的劍，張開光翼飛了出去。
“你在哪兒呢，混蛋？好歹讓我感知到你的場啊……”
亞瑟在空中巡視了很久，發現新羅馬已經撤軍，而三叉戟的部隊也不知所蹤。
這場戰鬥的結果到底是什麼呢？如果說早就出了結果，早就被巴倫的衛星網絡監測到了，我應該已經收到通知了才對。
不對……
亞瑟在某座鐘塔上降落下來，眉頭緊鎖。
衛星網絡應該早就監測到了，但是巴倫城防署內部的某些人不想讓我知道……得回天行艦確認一些事情。
但是亞瑟剛要返回，忽然覺得附近有些異樣。他從塔頂躍下，發現這裡的地面明顯有被沖刷過的痕迹，並且地上還有明顯的血跡。
再往前走，他看到一條斷臂，接着是凱撒那已經乾癟的屍體，然後……
亞瑟看着靠在斷牆上一身血污的波塞冬的屍體，慢慢跪倒在地，一臉驚愕，久久無語。
“我考慮過最壞的結果……”亞瑟的聲音有些哽咽，“可是……混蛋！你怎麼可能在伊坦利安輸給別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