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紅色的惡魔（十三）
“這代表着什麼呢？”衛斯理的全息影像感到費解。
他手裡掌握着許多有關林成森的情報，這位神木傭兵團的現任團長一直很神秘。越神秘就意味着越危險，親眼見到，衛斯理更加確信這一點。
雖然面對林成森的只是個智能程序，但他絲毫不比太空中的本體輕鬆。
“來吧。”衛斯理的全息影像說道。
……
……
太空中的飛船上，西城蒼火和衛斯理快速穿梭在偌大的艙室中，每次交鋒都會濺射出大片的混合場碎片。正如西城蒼火所說，衛斯理再也沒有找到機會返回控制台，西城蒼火的進攻瘋狂而決然，不給衛斯理一絲喘息的時機。
“其實我呢，以前是個普通人哦。”衛斯理忽然說道。
青紅兩色的刀鋒再次碰撞，濺出點點火花，兩人貼到艙室的側壁上對峙起來。
“普通人？”西城蒼火疑惑地看着衛斯理，“你……”
“對，我是藉助教團內的某種技術獲得意念場的。對於這種概念你們或許早有耳聞，但是這種技術的具體細節想必沒有掌握多少。”衛斯理很得意，“但是我知道全部細節哦，那麼我們來討論一下你的問題吧。”
西城蒼火掙開衛斯理，兩人沿着艙壁奔跑，再次陷身於一片刀光之中。
“你的父親，是紅色的吧？”衛斯理問道。
“是又如何？”
“你的青藍色光譜應該是從你母親身上繼承過來的，林家竟然和Mafia家族秘密聯姻，我很意外，不過這也解釋了很多問題。唯一的疑點就是，你父親那紅色的基因竟然沒在你身上體現出來！”
西城蒼火一刀斬下，將衛斯理逼退了很遠：“我父親的場怎麼了，說！”
衛斯理的掌心被震得出血，但他還是在笑：“你父親那種場，本來應該具有同化任何其他意念場的能力。”
西城蒼火猛地一愣。
“看來你對這種概念已經有所了解，肯定是那位海神私下的研究奏效了吧？我對教團所信奉的神研究了很久，我的場就來自於那位神。如果非要我用一句話概括神的能力，那就是可以同化任何其他的意念場。而且我負責任地告訴你，這世界上其他顏色的場不一定同源，但紅顏色的場絕對都是同源的。幾百年來，無論是教團還是你們東西勢力的高層，都在秘密限制紅色意念場的擴散，也限制了其基因多樣性。”
西城蒼火加在刀刃上的力道再強一分：“繼續說！”
衛斯理一臉不情願：“我們約好的可不是這樣啊，現在輪到你來講了。”
“我……”那些記憶再次從西城蒼火腦海中閃過，他的頭立刻劇痛起來。
“耍賴可不行啊！”衛斯理閃身避開西城蒼火的刀鋒，一刀刺穿了西城蒼火的手臂將他釘到艙壁上，“現在唯一的疑點，就是你所屬的家族，紅色所屬的家族！告訴我你真實的姓氏！”
西城蒼火一臉恍惚：“父親……父親他沒有告訴我……”
衛斯理頓時一臉失望：“他竟然連這個也瞞着你？真是不公平，我都對你說了那麼多……”
“吵死了！”西城蒼火突然吼起來。他猛地盪開混合場將衛斯理震退，然後揮刀砍了過去。十幾道斬切陣列瞬間成型，推着衛斯理撞到對面的艙壁上，附近的金屬結構頓時層層炸裂。
西城蒼火落到艙室底部，並沒有立刻發動攻擊。他抱住頭，忍受着那伴隨記憶一陣陣襲來的劇痛。
“他知道的……”西城蒼火喃喃自語道，“他一定知道紅色意味着什麼，才沒有告訴我。但是……我……”
他漸漸回憶起來，在父親遭遇將其殺死的人之前，身邊早已躺下了無數屍體，數量趕得上一個小型軍隊的屍體……
“我們殺了人，殺了很多人，”西城蒼火說道，“我都忘了為什麼要動手。”
衛斯理從牆上的凹坑中滑下來，咳出了兩口淤血，好奇地看着西城蒼火。
“我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世界的答案？他應該已經找到了……”西城蒼火頭痛欲裂，記憶片段繼續閃現。
恍惚中，西城蒼火看到了父親臨死前的面孔。
父親臉上滿是無奈的笑容，他斷斷續續地說道：“這個世界的問題……就是……就是我們啊……”
“什麼意思？”西城蒼火狠狠地抓着頭髮，“記憶還是不夠！”
“我們做一下樂觀的推測，你父親是不是為了保護你才把你的記憶修改了一部分呢？”衛斯理摸着下巴說道，“我甚至懷疑你的意念場也是同樣的道理，你父親為了保護你，通過某種手段沒有將紅色的意念場遺傳給你，否則在遺傳性上你母親那一系的青色意念場絕對蓋不過你父親的紅色意念場。”
“不要廢話！”西城蒼火拔刀指向衛斯理，“輪到你了！”
“真是霸道，你說的那些有什麼有用的信息嗎？”衛斯理聳聳肩膀，“本來以為可以從你這裡得到答案，那我至少可以知道鐮鐮的姓氏。”
“鐮鐮？死鐮？”
“對哦。”衛斯理說道，“你早該想到的，鐮鐮她就是紅色家族的人，並且跟你同源。原罪教團通過某種技術使很多人擁有了紅色意念場，但只有她的是純正的。”
說到這裡，衛斯理嘆了口氣：“我一直想搞明白這個，結果教團即便對高層幹部也諱莫如深。既然從你這裡也得不到答案，那麼交易結束。”
衛斯理忽然向控制台衝去，西城蒼火立刻前往攔截，卻馬上被突然從衛斯理體內湧出的大量暗紅色混合場推到了艙壁上。這股意念場的威力十分驚人，就連西城蒼火身上的IMA也有些吃不消。
西城蒼火被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又是那個……”
對面的衛斯理面色陰沉，彷彿換了一個人一樣，或者說真的換了一個人。
“終於又把我放出來了，”白魔獰笑着看向西城蒼火，“又是你？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