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天穹（九）
阿爾沙準備的午飯很可口，但是夏可蘭沒什麼胃口，她隨便吃了一些東西就回到了圖書館頂端的藏書室，繼續思考她母親留下來的謎題。
但是解謎依舊進展得很緩慢，西城蒼火那邊也一直聯繫不上，夏可蘭的心情越來越糟糕。
阿爾沙端着一套茶具走進藏書室：“夏小姐……”
“不要煩我！”
“哦……”阿爾沙被嚇了一跳，猶豫着該不該離開。
夏可蘭這才反應過來對方是阿爾沙，想到昨晚的事情，夏可蘭頓時心生愧疚：“抱歉，我剛剛有些心煩，你過來吧。”
阿爾沙鬆了口氣，走過去給夏可蘭沏茶：“沒關係，我沒打擾到夏小姐就好。”
“你好歹也是一個大家小姐，就不要老是擺出這種女僕的態度。”嘴上這麼說，夏可蘭還是習慣性地端起了阿爾沙沏的茶，“那個，昨天晚上的事……”
“沒關係，”阿爾沙溫柔地笑了笑，“其實伊坦利安的女孩子能找到機會向海神表明心意就已經很幸福了。”
“你們真夠抬舉他的。”想起波塞冬，夏可蘭還是有些沒好氣。
兩人談話的同時，旁邊的電腦屏幕上忽然彈出一個程序窗口。
“發現匹配信號。”
夏可蘭猛地一愣，急忙放下茶杯敲下了幾個按鍵：“連回來了，還好他們沒事！”
阿爾沙愣了愣：“夏小姐？”
“啊……哦！”夏可蘭下意識地遮住屏幕，“是一個我自己做的程序，那個……紅茶很好喝，我要繼續自己的事情了。”
“哦，那我就不打擾了。”阿爾沙並沒有追問太多，她端起茶具輕手輕腳地離開了藏書室。
夏可蘭盯着屏幕上那個閃爍的紅點看了很久，忽然關掉了程序窗口：“沒事就好，現在我聯繫過去的話他一定又會罵我的，切……”
剛關掉這個程序窗口，另一個程序窗口又彈了出來——她編寫的解析程序剛剛完成了對書名排列的分析計算。看了一下結果，夏可蘭忽然眼前一亮：“α排列是這個意思？”
密集的按鍵敲擊聲再次響起，夏可蘭重新進入到高強度的腦力勞動中。而與此同時，原本應該離開的阿爾沙再次出現在藏書室門口，默默地盯着夏可蘭的背影。
……
……
遠在天穹之上的飛船中，西城蒼火三人朝飛船的另一端前進了很長的一段距離，然而依舊沒有遭遇原罪教團的人。
“可惡，這艘飛船太大了，對方只要把意念場收斂起來我們就感知不到。”莉莉絲比誰都焦急，“如果我哥哥的推論是正確的，他們說不定早就找到核武器了！”
西城蒼火有些不耐煩：“儘管往前找就是了！”
“啊啊，好煩！明明應該是我們成功找到了核武器，然後就盡情地收集這艘飛船上的情報才對！”
“你糾結的是這個？”
七世一直在埋頭前進，根本沒有理會西城蒼火和莉莉絲的吵架。正因如此，三人中的她最先發覺了空氣中的某些異樣，並立刻停了下來。
西城蒼火和莉莉絲隨後才注意到，也跟着停下腳步。
“好臭？”莉莉絲皺起眉頭。
“是腐屍的味道，”西城蒼火握緊龍齒，“雖然跟普通的腐屍味道不太一樣，但是不會錯的。”
此刻他們才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飛船的另一端，空氣中瀰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
“真的很抱歉啊，我不是故意要打開那一扇門的。”
西城蒼火循聲抬頭望去，發現衛斯理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前方的一個金屬桁架上，立刻條件反射似的拔刀。
“等一下！”莉莉絲急忙攔住西城蒼火，“先搞清楚狀況——喂！你也是！”
——正欲動手的七世聽到莉莉絲的呵斥，這才恨恨地收手。衛斯理曾經和死鐮搭檔殺死了七世的同伴，七世一直沒有忘記。
“這個丫頭啊……這次遇到的都是仇家，真不好說話。”衛斯理十分為難，“我再問一次，能不能好好說話？”
“當然可以，”嘴上這麼說，莉莉絲已經甩出了她的光刃，“我哥他們已經解除了飛船的保護屏障，很快就會趕過來，你最好乖乖投降！”
衛斯理想了想說道：“能給我一段時間來考慮嗎？”
“這傢伙就是想拖延時間！”西城蒼火揮刀上前。
莉莉絲的傭兵素養一直告訴她要冷靜，但此刻的氣氛真的有些奇怪，這個衛斯理在想什麼呢？還有那股瀰漫在空氣中的味道……
猶豫間西城蒼火已經離開莉莉絲很遠，她的直覺告訴她有什麼不對：“蒼火，快回來！”
兩股力場猛然從側面咬合過來，將構成地面的金屬板立刻被片片撕裂，逼退莉莉絲和七世的同時將西城蒼火隔開。
與此同時，衛斯理突然拔刀斬下，西城蒼火揮刀迎擊，兩人刀鋒相觸，一股劇烈的力場波動立刻盪開。
衛斯理盯着西城蒼火的雙眼說道：“接下來的過程，只要你一個人來就夠了。”
……
……
主控室內忽然響起了警報聲，飛船尾部被標註成紅色顯示在大屏幕上。同時，高文和四月都感受到了從飛船的另一端傳來的震動。
“看來他們已經遭遇了敵人，”高文仍在冷靜地操作着飛船的系統，“你可以先過去支援他們。”
“這話說的就沒有職業素養了，蘭斯洛特少爺。”四月眯着眼睛說道，“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呆在這裡。”
高文愣了一下，無奈地嘆了口氣：“我明白，即便到了這種時刻，我們最提防的還是彼此。我知道你很懷疑我，各種方面。”
四月笑了笑，不置可否。他一直看着高文對控制台的操作，眉頭漸漸皺起來：“打擾一下，你在設置什麼呢？”
高文頓了頓，答道：“這艘飛船的自爆程序。”
四月愣了愣，立刻向上前阻止：“這種事情要地面上的人決定好了才……”
“我明白你的意思！”高文忽然抄起他的朗基努斯對準了四月，“你想要這艘飛船的情報是不是？儘管收集，我不會阻攔，但是它必須被毀掉，我們不能等着地面上的人來決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