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天穹（二）
地面控制中心只看到了兩艘飛船出現那一瞬的畫面，之後便再也接收不到任何信號。
“持續搜索！我們還不能確定發生了什麼！”
“通知巴倫那邊！”
巴倫城防署內，參與這次行動的人員都亂成一團。畢竟這是他們第一次處理這種事件，所有人都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都別吵了！”亞瑟喊道，“按照科學議會的學者說的做，保持信號暢通，耐心等待！”
實時屏幕上一片空白，亞瑟內心焦急萬分。
這時一名情報人員急匆匆地走到亞瑟身邊：“團長，新羅馬那邊有動作了！”
“在這種時候？”
“十分抱歉，不過事關重大，我必須儘快通知您。”情報人員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我們的衛星偵測到在羅蘭北部有大批軍隊集結……”
“北部？”亞瑟攥緊拳頭，“看來他是打算先對巴倫動手，三叉戟那邊可以從後方給我們解圍……先通知傭兵團調動大天使主力進行針對性的防禦。”
“明白！”
“慢着！”亞瑟忽然叫住情報人員，“我親自去。”
情報人員愣了一下，點點頭。
……
……
神木傭兵團大廈聳立在天洛中心城區，一切如常。
守候在實時屏幕前的只有林成森主僕二人和被養在玻璃箱中的那條王蛇。
林成森晃着酒杯看着那空白的屏幕，忽然嘆了口氣。
“要不要找洛神電子署的技術人員來處理一下？”離白問道。
“不用了，洛神電子署里可以信任的人我都挑出來安排到發射場地那邊了，估計巴倫那邊也遇到了同樣的情況，只要他們處理好了，我們這邊也就好了。”
林成森看上去一點也不擔心，離白想了想，轉身從櫥櫃里取出一套茶具。
“你是不是想說，這種時候還是喝茶比較好？”林成森問道。
離白沒有說話，開始默默地燒水。
“無聊……”林成森抱怨了一句，把手伸到玻璃箱里開始挑逗自己的寵物。
“那麼，來跟我下盤棋怎麼樣？”
房間里忽然響起某個人的聲音，林成森和離白都立刻警覺起來。
這個聲音明顯是從房間里的播音設備中傳出的，林成森辦公室里的多媒體系統非常先進，他立刻察覺到有人通過網絡入侵了這裡。
林成森攥緊酒杯：“閣下能現身嗎？”
天花板上的全息投影儀在林成森前方慢慢投射出一個人形，王蛇兇狠地嘶鳴了一聲，用充滿敵意的眼神盯住了這個人。
“您好，我們應該是初次見面。”
“是你啊。”林成森笑起來，“頭號通緝犯，白魔衛斯理。”
出現在林成森面前的正是衛斯理的全息投影，但看上去就好像是衛斯理本人一樣。這個衛斯理控制投影儀又投射出一把椅子的全息投影，悠悠然地坐下。
“希望沒有嚇到您，”衛斯理說道，“這是從白女王那裡剽竊過來的技術。”
“你很有自知之明，小子。”林成森仔細打量着對方，“你說，要跟我下盤棋？”
“是的，我按照主體意志最初設定的指令在網絡里尋找了很久，最終確定您就是要跟我對弈的那個人，請指教。”
“這樣很不禮貌，叔叔現在正忙正事呢。”林成森揮揮手，“讓我的殺毒軟件先生送你離開行不行？”
“棋局已經開始了，林先生。”衛斯理的態度忽然強硬起來，“既然您插手了這次行動，就代表您接受了這次邀約。不要妄想驅逐我，以我目前對網絡的掌控水平，也只有白女王的碎片親自出馬才能阻止我。”
林成森的眼神忽然犀利起來：“但你料定她不會來阻止你？”
“至少我做到這種程度，她是不會來阻止我的。”衛斯理十分自信，“白女王的計劃比你們這些大勢力領袖要更具有遠見性，除非我意圖通過網絡毀滅世界，她是不會出手的。”
“通過網絡無法毀滅世界。”林成森冷冷說道。
“是啊，現在這個世界，最強的武器都由個人意志控制着。”衛斯理邪魅地一笑，“但過一段時間可就不一定了。”
林成森皺起眉頭：“你們還是盯上了核武器。”
“彼此彼此，這就是這個棋局的核心啊。”衛斯理挑釁地看着林成森，“要不要來跟我下完這盤棋？”
林成森沉默了一陣，忽然放下了酒杯：“老白，給我沏茶。”
一直守候在一旁的離白點點頭，繼續他的工作。
“為了方便起見，”衛斯理說著控制投影儀在兩人中間投射出了一張浮空的全息棋盤，“就這樣開始吧。”
……
……
莉莉絲把所有儀錶都檢查了一邊，十分無奈地說道：“所有通信全斷了！”
衛斯理冷靜地面對着預備拔刀的西城蒼火，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我就說嘛，”衛斯理聳聳肩膀，“等它們經過的時候，我們會看到的。”
“閣下好像明白許多事情，”高文微笑着來到西城蒼火和衛斯理之間，“考慮到登陸飛船是我們雙方的共同目的，那接下來閣下有什麼建議呢？”
“你那邊有個隨時都會拔刀的傢伙，我不敢說啊。”
“我已經盡量擺出友好的態度了，”高文仍舊微笑着，但是他忽然握緊了手中的重型槍械，“如果你是個無法合作的對象，我只能想辦法處理你。”
“呃……”衛斯理盯着那號稱Longinus的長槍一時無語。他明白對方不敢在這種空間里動手，但是面前這位世界第五一向以思維慎密著稱，誰知道他會想出什麼辦法來對付自己。
“我可以合作，當然可以合作。”衛斯理擺出一張笑臉。
從衛斯理出現開始，七世就一直滿臉殺氣，但是四月把她擋在了身後，沒有讓她發作出來。
“聽我說，七師妹。”四月眯着眼睛盯着衛斯理，“我們來的時候可是有命在身，私仇先放一邊。”
七世緊握的拳頭顫抖了許久，她從四月的告誡中聽出了很明顯的命令語氣，只好忍住了自己的情緒：“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