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緊急徵召（十二）
“你要走了嗎？”
衛斯理愣了一下，回過頭去，發現死鐮剛好從機艙里走出來，正看着他。
“過一段時間就回來。”衛斯理答道。
死鐮似乎猶豫了一陣，忽然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又來？”衛斯理嘆了口氣，“我叫衛斯理啊，鐮鐮。”
但很奇怪的是，這次死鐮並沒有像往常那樣失望地說一句“不是鍾離”就把鐮刀斬過來。
“我……我……”死鐮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怎麼也說不出來。
衛斯理走過去抱住她：“不急，給我留個挂念，以後會有機會讓你把這句話說完的。”
死鐮把頭埋在衛斯理懷裡，沒有繼續說話。
機艙內的美杜莎探出頭來問道：“可以起飛了吧？我跟虎鯊都準備好了。”
“可以了。”衛斯理拍拍死鐮的腦袋，鬆開她走進了機艙。
飛機的引擎開始轟鳴，而死鐮還站在舷梯上看着機艙裡面。黑煌把死鐮拉到自己身邊，同她一起看着飛機起飛然後漸漸消失在天際。
“不要擔心，我們這些人的命運，神都已經安排好了，白魔的也是。”黑煌說道。
“衛斯理，”死鐮忽然說道，固執地撅起嘴，“不是白魔。”
黑煌扭過頭奇怪地看着死鐮：“你這丫頭怎麼了？”
死鐮沒有說話，飛快地砍了黑煌一鐮刀，然後砍空。但是黑煌卻嚇了一跳——剛剛死鐮的鐮刀明顯是衝著他的核心去的，雖然並沒有砍中。
死鐮並沒有繼續攻擊，轉身走開。
黑煌愣了很久，急忙追了上去：“那可是神的命令，這個你比我清楚吧？我也不想被你這種可愛小丫頭討厭啊……喂，你這是要去哪裡，是神的命令嗎？”
隨着黑煌的聲音漸漸遠去，兩人一起消失在廢棄航空港南面的原野中。
……
……
經過將近十個小時的飛行，西城蒼火等人所在的天行艦終於抵達了目標地點。根據高文拿到的情報，目標基地位於海底，天行艦下方只有一片海水，什麼都看不到。艦長將天行艦切換成水面模式停泊在目標上方，接着靜靜地等待了兩個小時，天洛方面派來的天行艦終於趕到。
珀西站在艦橋上看着對面那艘擁有神木標誌的天行艦也切換成水面模式降落下來，一臉不爽：“我們巴倫前不久才搞出來的技術，這麼快就被普及了？”
“這不是問題的關鍵。”高文微笑着說道，“好技術被大家使用，不應該抱怨什麼，再說這技術最初是三叉戟傭兵團發明的，現在我們大天使不也一樣在用嗎？”
“那不一樣！”
“珀西，這次對方是盟友，你的態度需要有相應的變化。”
“你心大。”珀西不想再跟高文爭論，“話說回來，這次我真的不能跟着去嗎？”
“不能，這裡面……涉及到很多問題。”
對面的神木天行艦剛剛停穩就發來了對接請求，高文立刻示意艦長接受。
另一邊，西城蒼火剛剛準備好行裝，他披上那件紅色的風衣，一出門就遇到了同樣剛準備好的莉莉絲。
“我跟你的IMA都調試完畢了，待會兒就送過來……”莉莉絲忽然盯住了西城蒼火身上那件風衣，“這次任務你還要穿這個嗎？”
“不然呢？”
“太空中的情況遠比地面上要複雜，還是穿一些比較實用的戰鬥服吧。”
“穿在裡面了。”
兩人碰面后的簡短對話就此結束，互相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氣氛有些尷尬。
“那個，”莉莉絲忽然開口，“我父親說的話……”
這時艦體忽然震動了一下——大天使的天行艦已經和神木天行艦對接完畢，走廊里立刻響起了艦長的聲音：“蘭斯洛特少爺請西城少爺還有蘭斯洛特小姐到對接口集合。”
“走吧。”兩人齊聲說道。
兩艘天行艦通過艦體側面的特殊接口對接在一起，西城蒼火和莉莉絲剛趕到對接口，正好看到高文正在迎接天洛派來的那兩個人。
再次看到那笑眯眯的眼神還有那天然呆的表情，西城蒼火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他自幼奔走在天洛和巴倫之間，在兩邊都有熟識的人，但今天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兩邊的人同時出現在他面前，並且沒有處於交戰狀態。
天洛方派出的正是四月和七世。
高文和四月都是那種臉上隨時帶着笑意的人，由他們互相接頭讓這次合作的氣氛看起來很融洽。但是把視角從這兩個人身上拿開，立刻能感受到瀰漫在雙方之間的緊張氣氛。天洛與巴倫的宿仇積累了不知多少代，唯一一次成功的合作就是不久前遠海聯合三叉戟進行的南洋行動。
而這次的任務內容大多數人都不知情，他們只能遵守上級的命令。
“所以，下一步的行動是什麼？”四月問道。
“我和我的搭檔已經進去過一次，那個基地就在水下，並且其內部設有讓基地上升的開關。當時為了保密，我們並沒有讓她升出海面，這一次我們一起潛水進去，開啟這個開關。”
“那麼這次同樣要保密啊。”
“這次已經做好了準備，在場的都不是無關人員，海域還有天空都已經被清空，沒有任何船隻或者飛行器會經過這裡。”
“天行艦上準備的物資呢？”
“基地升出海面后，天行艦就可以動用自己裝備的工程機械將物資裝載到航空器上去。”
“受教了，很細心。”
四月和高文對話完畢，互相握了握手。
“說這麼多幹嘛？應該快點開始的……”莉莉絲有些不耐煩，她很想知道水面下的基地是什麼樣子的。
“我也挺煩這樣的客套環節。”西城蒼火打了個哈欠。
對面忽然有人投來了十分犀利的目光，西城蒼火愣了一下，這才發現七世正瞪着自己。確切地說，是瞪着自己這邊。
莉莉絲也察覺到了七世的目光：“她……她是在安迪亞遇到的那個……”
西城蒼火微微皺起眉頭。七世跟四月不一樣，她不會用一臉綿軟的笑容掩蓋自己的真實想法，所有的表情都是最直觀的情緒表達。莉莉絲感受到過很多次來自東方傭兵的敵意，所以對這種眼神並不在意，但西城蒼火覺得很奇怪。
西城蒼火嘆了口氣：“就不能好好執行任務嗎？”
具體的任務信息已經交代完畢，莉莉絲和西城蒼火的IMA被裝在裝備箱里送到，潛水裝備也準備好，任務即將開始。
至少到現在為止，這次緊急徵召進行得很順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