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中的緊急醫療室

此刻,原本安靜得連落針都顯得略微刺耳的房間里,被外來人員猛地一記推門,打破了這會讓人不禁沉迷其中的甜美寂靜。

“普修!”

急得滿頭汗的少女撲向了在病床上躺着休息的少年。

“...你這麼著急幹嘛...”

少年掙扎着,想要直起身來。

少女一看,讓傷員強行起身那可使不得,連忙輕輕按住對方的肩膀:“不用起來,好好躺着就好。”

說著,便強行將其按了回去。

“...”

少年只好任由少女擺布,乖乖地將後腦勺交給了柔軟的枕頭,享受起了這難得的清閑感。

“看來普修的狀況還不錯啊。”

一個不起眼的男子,不知何時起便已站在了病房門口,打趣道。

“...老闆...”

“行了,情況如何我大多已經理清楚了,你不用太勉強跟我解釋了。”

“嗯...”

普修說完,便無力地將視線放在了天花板上,百般無聊地數起了天花板的花紋數量。

“...所以...”男人——就是我,走到了普修隔壁的床位上,拉開了僅僅只能夠遮掩視線的帷布。

“所以西斯你得負起責,告訴我一些細節了。”

對着另一張床上,傷的要比普修重得的男人——西斯要求道。

“你可太過分了...”

西斯躺在床上,因為全身無法動彈的緣故,只好用喉舌發生,支吾着不太清楚的話語。

而我也不禁,將視線在他的幾處傷口處不停的來回看。

腹部上宛如被直刺穿過一般,細小而致命的傷口如今已經被奇迹止住了血,但那傷口仍會給予西斯無法忍受的劇痛。

因此,為了緩解疼痛與防止感染,負責治療的神官給這個傷處上了緊急處理用的白布,以此便能杜絕外界造成的感染。

其次便是臉上彷彿被貓狗抓傷的划痕,胸口處直達腹部上方的爪痕。

造成這種傷的傢伙,無疑是那個男人了。

“這樣的話,起碼松亞是不會有事的。”

幾乎是安慰一般的想法,在我心中潤物無聲地滋生出來。

想着,我抓起一旁的椅子便坐了下來。

“...我想從你們嘴裡,知曉這件事。”

“...老闆...那就不叫明白情況了。”

普修無奈的吐槽道,開始代替不便說話的西斯講述起了,那場飛來橫禍的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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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

就在五人打算前往地下城的路上,一位以斗篷遮掩身形的怪人攔住了我們的去路。

“嗯?”

最擅長耍無賴的西斯前輩第一個出聲了:“你小子沒聽過好人不擋道這句話?哦?不過我看你這樣子也不算啥好人了。”

說著,西斯與漢斯便默契的站在了最前頭,用那健壯的身軀阻攔住了怪人投向後輩的視線,並以此來保護自己的後輩們。

“...把松亞交給我。”

“嘖,媽的是個變態。”

西斯說罷,便揮起長槍準備先發制人時。

一陣勁風猛襲,在西斯等人沒有一人能夠反應過來之時,一拳“吹”飛了全身重甲的漢斯。

那笨重的軀體保持着站姿,向後飛着。最終不敵引力狠狠地倒在了地上。

頓時,那沉重的鎧甲與地面的灰塵表演了一次不太漂亮的灰色煙火秀。

“漢斯前輩!”

蕾緹直到漢斯倒下才回過神來,連忙奔了過去。

“.....”

仍有起伏的胸口,證明了漢斯仍然活着。但是那失去神色的雙眸,不支地朝着遠方發散着意識。

“前輩昏過去了!”

作為聖女的蕾緹,連忙從包里拿出了作為仍未學會“清醒”奇迹的替代品——麥香草。

作為醫療用品,麥香草比起繃帶等等的緊急性,用處便顯得沒有那麼重要。

它僅僅只有一個用途。

緩解神經壓力。

僅僅是稍微將麥香草放到昏迷過去的漢斯人中上,便會在漢斯的鼻腔中輸送會讓人全身心放鬆下來的香味。

“...不行,這樣子前輩醒不過來。”

麥香草,不足以讓此刻被打的頭暈目眩,雙眼無神的漢斯清醒過來。

就在蕾緹手忙腳亂時,一個熟悉的鐵質護腕被砸了過來。

蕾緹一看,這就是普修每天帶着的,相當丑的護腕。

“普修!”

回首望去,一眼便目睹了此刻左手的盾牌無力地高揚着,一副已然被破防的普修,正要被怪人那尖銳的爪子直接刺穿胸膛的畫面。

“不要啊!!!!!!!!”

絕望的呼喊,從蕾緹那扯緊了的嗓子眼裡,高高沖向了雲霄。

不知不覺間,蕾緹的淚水已然盈滿了眼眶,將眼前的所有事物,此刻在她的眼前都毫無例外地變得模糊不清。

“喝!”

在蕾緹那早已模糊了一切,無法認清事物的視野里,突然鑽出了一個男人,一腳踹開了即將面臨死亡的普修。

“混蛋!還沒完呢!”

西斯嘴角、鼻尖滲着血,嘶吼着揮出了一記直刺。

這一槍,正好刺向了怪人所披着的斗篷,一槍便將其戳向了天上,讓其伴隨着微風,飄向遠方。

失去了斗篷的遮蔽效果,怪人的真面目終於映入進了西斯的眼裡。

“狼人!”

吼着,西斯雙手緊握着長槍,扭着身子反手使出一記橫劈。

只可惜狼人一個閃身便躲過了這本可以將其攔腰斬斷的槍術。

“普修!”

西斯眼見無法快速結束戰鬥,頭也不回地直盯着面前的狼人吼道:“帶着蕾緹和松亞跑!跑到哪都行!”

“那可不行。”

狼人應道,雙腿一發力,一瞬間便欺身來到西斯的面前,一記高踢腿踢向了西斯的左臉。

“靠!!”

西斯一驚,連忙勉強地低下頭躲避。隨後便感覺到了一陣勁風擦過頭髮,還因此飄落了些許髮絲於他眼前飄落到了地面上。

“真是個怪物!”

心中急念,西斯連摸帶滾地與面前這個危險傢伙拉開了距離。

本還慶幸於對方並沒有立刻追擊的他,突然胸口直到腹部的刺痛,讓西斯不敢相信了看向了自己的胸口處。

一道血色的爪痕,在向外頭不停地滋血。

“只要交出松亞,就能活。”

狼人說道,看向了傻傻地呆坐在地上的松亞。

西斯也因此,不禁將視線投向了松亞。

但是那副顫抖不已的肩膀,那不住想要往懷裡伸去的小手,更是篤定了西斯此刻的想法。

學着已故父親的姿勢,站起身來將長槍架於腰間,做好了衝鋒準備的他放聲應道:“滾邊去吧!混蛋蘿莉控!”

吼畢,便要發起一記自殺式衝鋒。

本該是如此的。

“...真是個蟑螂。”

狼人吐出了嘆氣。隨後從他的右手閃出一記高速閃光。直接刺穿了西斯的腹部。

“什....”

不願相信這一事實的西斯,左手下意識地捂住了腹部的大口子,但不能阻止鮮血不斷的朝外湧出。緊接着,失血過多的西斯下肢也失去了力量,膝蓋無力地與地面撞在了一塊。

“...草....”

無力得謾罵,隨後便失去意識,倒了下去。任由鮮血向外湧出。

解決完了西斯,狼人便邁着自信沉穩的步伐,一步一步地緩步走向了此時陷入絕望的松亞那邊。

“西斯...前輩...”

眼神彷彿死了一般的松亞,讓狼人——松頑內心不禁發疼。

這是必要的。

松頑強忍着,又邁出了一步。

讓他意想不到的是,又一個不怕死的傢伙攔住了自己。

是剛才那個僥倖活下來的小子。

松頑想着,還瞟了一眼遠處已經跑遠的蕾緹。

“哼。”

冷哼了一聲,松頑握緊了拳頭。

反正殺一個和殺兩個,區別不大。

想完,便要一拳了結這個小子。

“獅子心!”

卻不料小子突然一吼。掛於胸前的項鏈突然爆發出一陣又一陣金色的強光。愣是刺得松頑睜不開眼。

“死吧!”

要殺死對方,就不用吼出來。

內心默默念着,暫時處於致盲狀態的松頑一個下腰,便踢向了普修的腳下。

但這一腳卻是踢了個空。

“嗯?!”

松頑一驚,連忙硬是睜開了那刺痛還帶着血絲的眼睛。

這一看,頓時讓松頑氣上心頭。

赫然映入的畫面,便是普修一手抓起了松亞,一溜煙跑了起來。

這小子居然敢帶着松亞跑了!

一氣之下,松頑不慎連返祖狀態也氣了出來。

那本算得上人類的雙腿,慢慢地長滿了鬢毛,肌肉宛如膨脹一般變大了好幾倍。

“殺了你!!!!!!”

正想衝去撕碎普修的松頑,埋頭一衝,愣是撞上了一個鐵壁。

返祖狀態的松頑腦子陷入了半瘋狂,拜此所賜他只是嘶吼着,從地上跳起,猛地抬起頭望向了“鐵壁”。

原先昏去的漢斯,不知何時起,醒了過來。再度站起身來。

“狼人!你會由我這個神殿騎士!漢拔爾斬於劍下!”

大吼着,漢斯狠狠地將盾牌砸了砸,讓地面都不禁顫抖了一下。

“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