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恩聽到陸飛煙說出這樣的話,差點驚得從地窖的天花板鑽出去。

對於他來說這句話的震驚程度,不亞於聽到帝國宮廷的太監拿着大皇帝的敕令,來向他宣布從此以後他就是羅德蘭帝國的大皇帝了。

“你,在說,什麼?”

佩恩瞪着眼睛看着燈光中那個臉色已經一片通紅的騎士少女,結結巴巴地確認着自己到底有沒有聽錯。

“我說...”陸飛煙此時已經不敢再直視佩恩的眼睛,低下頭躲閃着他那馬上就要瞪出眼眶的驚異目光,紅着臉小聲說,“我說...只要你肯滿足我的需要...我可以任你處置...”

她現在已經下定決心,想要讓佩恩幫助她攪了凡妮莎的婚禮。

她知道佩恩身為一個海盜是絕無可能會幫助她的,而且她也篤定佩恩肯定十分討厭自己。

陸飛煙暗下決心只要佩恩答應她的請求,要殺要剮隨佩恩處置,即便是以後每天都要遭到那個可惡的海盜的毒打她都心甘情願,不會有半句怨言。

“沒關係的!”陸飛煙握緊拳頭在心中給自己打氣,“我是受過訓練的騎士,他不管用什麼打我,我都應該承受得住的!陸飛煙,你一定不能露出一點膽怯!”

“你你你在胡說什麼哇~”佩恩先是定格了足足有半分鐘,然後突然像是一隻水蛇一般,貼着監牢的欄杆一下子竄起來,用一種難以抑制的興奮語氣回道,“真是拿你沒辦法~誰讓羅蘭船長就是這麼有魅力呢,就是有女孩子來投懷送抱~哈哈哈~”

他說著就開始把掌心在褲子上不停地蹭起來,在囚籠裡面興奮至極地轉着圈。

、看起來就像是午後四五點鐘,動物園中等待投食的餓狼一般。

陸飛煙原本以為佩恩會瞬間凶相畢露,揮起拳頭對她拳打腳踢,但是沒想到竟然是這副公貓發晴般的猥瑣樣子,這讓她不禁感到有些害怕。

她聽說過有些人就是會從施暴中獲得快敢,沒想到眼前這個痞氣十足的海盜不但是個流氓,還是個不折不扣的變態。

她不禁開始有些後悔說出的話了。

佩恩一邊轉圈一邊開始激動地脫起了衣服,看着陸飛煙微笑着說:“來吧,飛煙,事不宜遲,咱們就地解決吧,想必你也不懂這些事情,我可以一點點地教給你~”

“你要幹什麼?!你為什麼要脫衣服?!”

陸飛煙看到佩恩竟然把上衣脫了下來,瞪大眼睛驚慌失措地問道。

“嗯?”佩恩感到有些疑惑,“不脫衣服怎麼繼續啊?”

“莫莫莫明其妙!”陸飛煙驚慌地鬆開欄杆,向後退了一步說,“你再敢脫衣服我就要走了!”

佩恩驀地停下手中的動作,恍然大悟地說:“哦!我明白了,你是第一次吧,所以有點害羞是吧?沒關係的,我會盡量溫柔點的,保證讓你舒服到上癮!”

“舒服到...上...上癮?!”

陸飛煙的臉一下子就嚇白了,她在戰場上遇到過無數恐怖的對手,但是卻從來都沒有遇上過變態。

此時佩恩說出的話,讓她不禁開始腦補自己被那個海盜一頓毒打之後,還要伏在他的腳邊一臉諂媚地說:“主人,請再狠狠地打我好嗎?”

“啊!”陸飛煙拚命搖頭把奇怪的念頭趕出腦子,“誰會對那種事情上癮啊!!”

“我說你啊~”佩恩微笑着搖了搖頭回道,“你們魏國的女孩就是這麼不坦誠,明明和羅德蘭的女孩一樣渴望着釋放自己的感情,表面上還要裝出一副拒絕的態度...”

“我,我沒有啊...”陸飛煙緊張得有些發抖,“我沒有假裝拒絕,這一切...都是我自願的...”

“好好好~”佩恩笑眯眯地點着頭,“飛煙,快把門打開,來到我身邊~”

陸飛煙拚命搖頭說:“不行!首先你得答應我的要求才行!”

“不就是滿足你嗎?”佩恩聳聳肩,“不用擔心,我在這方面比你的經驗豐富多了~”

“真,真的嗎?”

陸飛煙的眼睛閃耀出光芒,她沒想到佩恩竟然說自己對於攪了別人的婚禮有豐富的經驗。

她趕緊一步上激動地問道,“你以前做過這種事情嗎?”

佩恩一邊回憶着自己和女海盜卡特琳娜那些鏖戰到天昏地暗的風流韻事,一邊點着頭說:“那是當然,已經做過數不清的次數了~”

“真的嗎?那小主真的可以拜託給你嗎?”

“蘭蔻?”佩恩驚訝地看着陸飛煙說,“不是吧,她也需要我嗎?”

“那當然!”陸飛煙嚴肅地點點頭,“我和她都需要你!我們可以一起做這件事情!”

“呃...”

佩恩感覺心房一顫,差點由於興奮暈厥過去。

此時他覺得眼前那個兩眼冒光的魏國女孩,怎麼就變得那麼可愛了。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佩恩此時的心中已經是驚濤駭浪,“我羅蘭佩恩怕是真的要時來運轉!竟然被女孩子邀請玩雙駕馬車~

而且還是那兩個沒少欺負我的小妮子,看我不讓她們好好見識一下我的厲害~”

“喂喂喂!”此時在旁邊看着的德雷克終於忍耐不住,也是滿臉通紅地大叫道,“你你你你們這是怎麼回事?這也太不知廉恥了吧!

蘭蔻明天就要大婚了,晚上竟然偷偷和自己的護衛一起偷漢子,這是什麼理番劇情啊!也太過分了吧!

可以讓我也...啊呸!我都看不過去了喂!”

陸飛煙看向德雷克驚訝地問道:“偷漢子?你在胡說什麼?不要詆毀小主的名譽!她從來都沒做過那麼不齒的事情!”

“那你來這裡是要幹什麼?我還以為你們魏國女孩都挺矜持的,沒想到是這樣不要臉的宕婦!太刺...無恥了!”

陸飛煙被德雷克一說皺起眉頭氣憤地反駁道:“誰是宕婦啊!你這個無恥的海盜少血口噴人!你倒是說我來找人幫忙怎麼就不矜持了?”

“幫忙?”德雷克問道,“幫什麼忙啊?”

陸飛煙這才穩定情緒,看向佩恩說:“我希望你能幫我破壞小主的婚禮,我知道你討厭我,只要你肯幫我,要殺要剮隨你處置...”

還在搓着手等待開飯的佩恩聽到這番話,像是被人兜頭潑了一盆涼水:“破壞蘭蔻的婚禮?你是瘋了嗎?”

陸飛煙沉吟了一下,緊握起拳頭說:“我知道小主她不想嫁給少領主,但是她的父親卻逼她那麼做,所以我想幫她,我不想看到她傷心的樣子...”

“喂喂喂...”佩恩興趣索然地坐回到草席上,有氣無力地揮着手,“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這可是天大的罪責!而且我憑什麼要幫你,你恐怕是找錯人了吧?”

“我...我...”陸飛煙的情緒漸漸開始變得激動,手緊緊地攥着欄杆,“我找不到可以幫我的人...”

“所以你就來找你口中的亡命徒?”

佩恩不滿地皺了一下眉頭,此時回想起陸飛煙之前問過他的話。

“......”

陸飛煙被佩恩駁得啞口無言,她確實是這麼想的,她覺得只有亡命徒才會跟着她做這種瘋狂的勾當。

“趕緊回去!”佩恩轉過身將頭朝向牆壁,“收起你那瘋狂的念頭,你的小主還需要你呢!”

陸飛煙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好長時間,油燈中不停跳動的火焰,讓她投射到牆壁上的影子也跟着漂浮不定,像是一隻找不到家的迷途羔羊,顯得十分彷徨無助。

突然,陸飛煙彎曲膝蓋,整個跪到地上,然後雙手疊放於面前,那永遠都無比驕傲的頭顱緩緩地貼在了手背上。

此時她做出了一個五體投地的跪拜姿勢。

“求求你,羅蘭...”陸飛煙將臉埋在臂彎之間,用一種謙卑至極的語氣說,“求求你幫幫我,小主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牽挂,我不能眼睜睜看着她身陷痛苦當中。

即便她會恨我,會和我徹底斷絕來往,但是我還是想要這麼做!”

佩恩看到陸飛煙跪在自己的面前微微一怔。

他知道這種五體跪拜的禮,是魏帝國的人最高規格的敬意,只有祖先或者是大皇帝才有資格接受。

而現在陸飛煙竟然朝自己下跪,放棄了作為騎士的尊嚴。

這讓他感到十分意外,於是站起身走到陸飛煙的面前,看着跪地不起的騎士少女嚴肅地問道:“你知道你這麼做會與整個帝國為敵嗎?羅德蘭帝國從此再也沒有你的立錐之地!”

“我知道,我願意承擔任何後果。”

陸飛煙毫不猶豫地回道。

“你會被全國通緝,大街小巷裡面都張貼着你的畫像,每天都在被人追殺的擔驚受怕中度過。你會變得身無分文,在地洞里睡覺,撿垃圾為食,喝污染的髒水,即便是受到了再大的侮辱,也沒有人會為你伸張正義...”

“我早有覺悟。”

佩恩閉上眼睛默默地搖了搖頭:“你根本就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樣的感受...”

他也只是輕嘆一聲,接着開口問道:“那麼,我就問一個身為海盜該問的問題,你會給我多少報酬呢?”

陸飛煙:“我身無分文,給不了你任何報酬。”

“呵~”佩恩輕笑一聲,“你身無分文竟然敢跟海盜談條件?”

“......”

“我要你!”

“什...么?”

“陸飛煙,我要的報酬就是你,如果我幫助了你,你從此就是我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