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收到高强度的刺激,比如说被一把刀插入身体的时候,会因为过高的电流进入大脑而使得大脑对其他部分的控制减弱,因此现在的我身体麻木,使不上力,只能跪坐在平台上。
但是,就在这个时刻,我感觉,有什么东西进入了我的身体。
眼前景色再次一遍,一桌,两张椅子而已。
「hello,我们又见面了!」那个嚣张的幼女坐在了一张椅子上,优雅地品着茶,这个时候她看向了我,吓得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哇啊啊,你这是怎么搞的,怎么浑身都是血?」
「你说呢!」
我冲上前去,一手抓住了她的脑袋,将她从地上抓起。
「为什么把我再一次送回到这个空间?星野结衣人呢?」
「痛痛痛,快放开啦!!"
「快点回答我的问题!」
「这个空间不是把你送进去的啦,只是让你的意识来到这个空间里面而已啦。」
「这样啊。」一边说这,我松开了我的手。
「居然对神这么粗鲁,你可是会受到天谴的哦!痛。」
萝莉女神含着眼泪,揉了揉自己还隐隐作痛的头。
「而且当你的意识在这个空间里面的时候,外面的时间是停止的……话说外面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狼狈样?」
「你身为神都不知道吗?」
艾尔梅林尴尬地一笑,挠了挠刚刚被我弄乱的头发。
「其实我对那边发生的事情真的不是很了解了,具体发生了什么一般都要靠巫女和众人的祈祷来告诉我啦。」
「……」
我紧紧闭着我的双唇,以冰冷的目光看向了她。
「喂,你别看我这样,这个,嘛,你也懂得吗?一般在看动漫完结之后都不会在意动画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对吧?」
对你个头!给我在意啊!所以看完动漫要顺带着把它的原作小说、漫画、游戏都体验一遍才能够说你是真的看完这个番啊。
好吧,拜其所赐,我现在也冷静下来了。
「我们一行人被一个人袭击了,然后……」
「受伤了?」
我沉默了,真的是奇怪,明明是精神体,我却能够感到我的牙齿咬破了我的嘴唇,血腥味在我的口里扩散,那令人作呕的场景再一次出现在脑海中。
「死了一个,」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这能够榨干我剩下的力气一般,接着说道「其实我们应当都死去的,但是当那个人袭击我的时候,脑海中好像听到了‘触发规则’、‘触犯规则’这样的声音。」
「这就真的糟糕了啊。」艾尔梅林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坐在了椅子上,用眼神示意我做下。
「少了一个勇者,这个世界的平衡可能会打破。」
这个时候我想要张开我的双手,但是却发现因为刚刚过度用力而导致我无法好好用力,这个时候我才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此话怎么说?」
「原本我们众神是为了维持这个世界的平衡而诞生的,我们拥有着给予人‘潜力’的能力,我们平等地给予众生潜力,让众生彼此制约。」
「我们给了精灵族无上的魔法潜力和悠长的寿命,限制了她繁衍的能力和力量,我们给了人类极高的智慧,限制了他们的寿命和魔法潜力。」
「我们就是通过这个方式来调整世界的平衡,当然,也有尝试破坏这个平衡的人。比如说……」
「比如说魔神?」
「为什么你在这里会说他?好吧,但是也确实是,但是我们这里也不能说他专门破坏这个平衡,这个世界是一个精妙的系统(或者说是玩具)他也不忍心破坏他,他所做的,也就只是向这个世界加入不稳定的因子。」
「像基因突变差不多?」
「差不多,因为我们觉得让‘世界’产生变化才会让这个‘世界’变得有意思。」
「因此,为了能够更好地调整这个世界,我们可以制定给有且仅有某一个‘生物’作为神的使者,他的职责主要是传递神的旨意已经完成神给予的任务。」
「简单来说,是给神跑腿的?」
「是的,为了防止有人杀死神的使者,我们制定了一系列的惩罚措施,当使者受到伤害的时候,自身的伤害会转移到制造伤害的人身上,但是这就出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当使者尝试杀死使者的时候,会产生逻辑链矛盾?」
「对,伤害会在两个使者之间不断转移,让这个世界产生bug,因此当使者刺杀使者的时候,这个机制不会启动。顺带一提,设计这个天才般机制的就是伟大的我。」
这位艾尔梅林小姐以着开朗的姿态,挺起了她如同洗衣板一般平滑的胸膛,对着我露出了洋洋得意的眼神。
「当然,假如使者滥杀无辜的话我们也会很头疼,所以当使者尝试伤害某人的时候这个机制也会被取消。」
「我明白了,应该是那个刺客对我造成的伤口反射回去了吧,但是当时我还没被成为神的使者的仪式召唤啊?」
「其实吧……」说道这里,艾尔梅林笑了笑,挠了挠自己的脸,不好意思地说「决定谁是使者是神,但是人们可以通过某种方式来召唤使者,因此你刚刚被召唤了。」
「为什么你这种事情不早说。」
「忘了(调皮)。」
「你!这!家!伙!」
「痛痛痛,人家知错了,脑袋要掉了啊啊啊。」
「还有,为什么说死去一个勇者这个世界的平衡会被破坏?」
「因为这次魔神的‘不确定’依附在了魔王身上,造成这次的魔王异常强大。」
「因此……为了维持世界的平衡,我们计划有三名勇者和她制衡。现在竟然已经死去了一个,短时间之内又没法再召唤新的勇者,因此只能拜托你成为我的使者帮忙了。」
说道这里,艾尔美林坐正了身子,神圣的光辉盘绕在她的身侧。
「吾名为艾尔梅林,作为至高的存在啊,向您请求,保护剩余勇者的存在啊,防止其死亡,在这一周保护他们身体与心灵。一周之后雏鸟将变为雄鹰!」
「不要。」
「什么?为什么?」
「太麻烦了,这对我而言有什么好处?」
「神的使者拥有神的一部分力量,从这个程度上而言你已经脱离了人的领域,你看我都用敬语了哦,你就帮帮忙吧,会有相应的力量给你。」
「相应的力量是什么,从什么时候产生效果,效果是什么,什么时候效果失效?你要把这些都告诉我,要不然你只会让我感觉我好像在为黑心企业打工一样……算了,反正目的没变。这次听你的吧。」
「真~是~的~这个孩子是傲娇啊。」
哦?你想死吗?
「你可以滚了,所以我现在的状态是被其他人召唤了吧,我会好好应对的,传达的事宜时什么?」
「你只需要说‘作为神的使者’,剩下的内容会自动填充的。」
「这是什么方便的能力啊,excel表格吗……好吧。」
画面一闪,重新回到召唤平台(姑且先这么称呼)。
但是我在最后的最后,好像听到了一个对话。
「啊,魔神,你来了啊。」
「是的,选好了?」
「选好了。」
「咦?这个家伙,有点意思啊。」
我想我应该是多心了吧,应该不会再被其他人盯上了吧。
这个时候,我的眼前就像有全息投影一样,投射出了下列文字:
【身份:勇者(现) 艾尔梅林的使者(隐藏)】
【本次任务:保护勇者:金铭,星野结衣一周目】
【本次能力:
体能恢复:恢复至完全状态,被动。
治愈之光:指定一名至三名对象,释放慰藉心灵的灯光(像妈妈的摇篮曲一样)】
好吧,我不是很想说这个解说……行吧,艾尔梅林,我不在你就嚣张起来了啊。
「请问,为何您出现在这里?」
安妮娜战战兢兢地向我问道。
「因为我是响应了各位的号召,来到于此,我叫做金铭,是艾尔梅林的使者,我在此为其带话:」
然后,自动填充是吗……这样子的话内容就不用我伤脑筋了,我还在想假如神某一天想要让我传达几千字的内容的时候,我还是不是要把这几千字的内容全都背下来——虽然这比起政治而言并没有什么就是了。
「诶?」
你们不要这么惊讶好吗?不就是我既是勇者又是神的使者吗……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好吧,其实我个人认为这也是十分奇怪的情景。
小心哦,你的下巴要脱臼了哦,教皇!
不知道我是不是多心了,教皇现在的表情与其说是害怕,倒不如说恐惧倒是占多数,难不成【现在】的我出现在【这里】是一件着什么对他而言十分不好的事情吗?
「作为神的使者……」
光线瞬间聚在我的身体周围,要体现人的威严感的话我倒是无所谓,但是这种情况下我只感觉我的眼睛就快要瞎了。我的口不自然地动了起来。
「魔族将要将灾厄带给大地,世界将蒙上灾难的阴影,唯有那希望之光,方可拯救各位于水火之中,然而弱小的火种需要时间来扩大,唯有7日间的积累,才可使光照耀前方。」
身上的光芒逐渐减弱,我重新取回了我的口的控制权。
这是人话?看着那些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人——哦还有一些人奋笔疾书了下来,很好很好,这是考点记得要考,但是从你那异或的神情来看你根本不理解吧。
「使者大人?请问一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请宽恕我们的愚昧。」
教主站了出来,向我们微微行礼。
在内心叹了口气。我张开了口。
「简单来说,就是你们要给勇者们争取7天的时间,要不然到时候魔族入侵,谁都拦不住。还有,现在我这个样子,是因为有人刺杀我们一行人。」
「可是没有看到陆宁大人。」
「他已经……」
讲到这里,我微微低下了头。教皇似乎从我的话语中得出了什么结论,他的眼睛突然瞪大了,唇上的胡须微微颤抖,连忙也低下了头。
「我们为这个结果感到非常抱歉!我立刻告之国王,捉拿贼人。」
「贼人八成已经死了,你们赶紧把背后的主使抓出来——不准隐瞒,你知道吗?要不然……」
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向地面砸去。
轰的一声,地面出现了裂纹,正常来讲一个人的全部力量应该没这么大才对,算了,应该是勇者这个身份给的加成吧。
「是!」
「还有给我找个地方休息。」
「是的。」
看着怀中因为过于震惊而昏睡过去的星野结衣,我想,昏过去或许比接受这现实的残酷要好吧。
但是现在我只能将这一份绝望感压在我的内心之中,因为我现在还有很多应当去做得事情。
现在:以我们两个人的安全为最高任务吧。
跟着一位神父来到一个洁白的房间,我用毛巾为自己和星野结衣擦拭了身体,并换上了新的衣服。再一次看向了我自己的手,它已经不再颤抖。
「又一次,屏蔽了自己的感情吗。」
整个宽阔得异常的房间中,回荡着我的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