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我仿佛听到有人呼喊我的名字。

「金铭、金铭、金、金、金铭。」

「这是什么喊法?」

这个时候我的眼前有一个模糊的人影慢慢出现了,清晰了,周围单调的白色背景课开始慢慢渲染上各种各样的色彩。

「我的意识还在,安薇娜,你是鬼畜区的up主吗?……这么说你应该听不懂,请不要像吟游诗人一样把我的名字当做鼓点来喊。」

「怎么样,你见到女神大人了吗?她是不是非常美丽。」

「您指的是那位身穿白色连衣裙,姿态优雅的小姐吗?」

「是的,是的,虽然我不记得她的容颜,但是我还是清楚记得她穿着什么,没错,就是穿着那一席白衣,是不是倘若一朵绽放在水中的青莲!」

与其说纯洁,反倒不如说幼稚吧,毕竟是幼女吧,爆肝的工程师的遭遇果真不假,看来我要期待一下什么时候她在画里面和我招手了。

「哦!这实在是太棒了,我的知己又多了一个!」安妮娜兴奋的跳了起来,用力地抱住了我。

别这样,你的人设崩坏了,但是如此一来这又衍生出了一个新的问题,那就是我作为勇者的一行人,接受来自教会的祝福,或者这可以说是帮助,现在我们可以说得上是欠下了教会人情,这人情会在什么时候要求我们返还,这便是一个大问题。

毕竟我们还见到了女神……虽然原本我是不想告诉安妮娜我见到了女神的,但是因为安妮娜能够和女神直接进行交谈,假如我对她进行隐瞒,那么她有很大的几率从女神那儿直接获知我和她见面的消息,如此一来难免造成我们双方之间的不信任。

最后,从大体上说,教会和国王在现在看来是一对的,我们既然排在国王这调队伍,我们就要好好地把这个信条执行下去。OK,我大概知道怎么做了。

「安妮娜,别来无恙啊。」

感受到那透过衣服传来的柔软,我有点失神,赶紧将双手举起,无奈地喊到。

「啊。」她像触电一般从我的身上弹开,怎样,碰到一个如此丑陋的男人在你稚嫩的内心产生了阴影吧!哈哈哈哈哈……我内心有点痛苦。

「那么,所有事情都已经完成了,在这里请允许我告辞了。」

「是的!」

就在我转身,打算原路返回的时候。

「小姐,您是不是忘了什么!」

那名一直守望着我们的护卫突然冒了出来,哎呀,好吓人。

「对、对哦!是什么事情呢?」

安妮娜开始慌慌张张地搜自己身上,翻出了一个小纸条,打开了它。

「哦!是这个。」

咳咳,她又重新清了清嗓子。

「尊敬的勇者啊,返回的途中危险重重,不如您和我的这位护卫一同返回(棒读)」

嗯嗯,该不会,之所以我会觉着这个女孩表里不一,是因为她莫非是个……天然?嗯,先记在心理吧。要不这个这个漏洞百出的计划也不会被人允许执行才对,应该是这个女孩自己想出来的吧,还是说她想示敌以弱?先警惕着先吧。

「金铭阁下,请允许我和您一同前行。」

为什么他刚刚不跳出来好好把圣女送回房间?为什么他要和圣女一起演这场拙劣的戏?虽然我有很多疑问想问他,但是看了看现在的情况,感觉还是还是算了吧。暂时感觉配合他们对我是有利无害,应该吧,虽然我感觉这对我的精神上 的卫生很不友好。

「好的,劳烦您了。」

在返回的途中。我与这位沉默寡言的并肩走着,走廊上有的只是盔甲的碰撞声。

「金铭阁下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这话又怎么说。」

「当时您发现本人了吧。」

「或许是这样呢。」

圣女一边说着,悄咪咪地把自己的眼神移开了。

「您也发现这个计划错漏百出了吧。」

「嗯,我倒是挺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知道的?」

「或许您没有在注意,当时您和国王之间进行对话的时候,其实我也在场,能够做出如此雄辩的人,怎么会发现不来这种像是小孩子一般的恶作剧?」

「那你为什么没有阻止她?明明知道这很有可能被人拿来利用,或者说造成外交问题?」

这位护卫,不知不觉中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看向了我,我也面朝着他,站定在原地,他的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是良久之后,从他的嘴唇中漏出些许的叹息。

「这个,请允许鄙人在此回避,因为这是基于很深的理由。」

「是什么理由我不会去追究,毕竟我不想去摊这个浑水。但是在这里还是要警告你们,不要给我们找来无所必要的麻烦。」

「是的,小人知道了,之后的事情,小人会阻止圣女阁下的。」

「还有在她失控的时候能不能站出来阻止一下?」

「这个……小人尽量。」

别尽量啊,兄弟,尽管被软软的东西积压着身体让人挺舒服,但是因此被卷入麻烦之中却又是本末倒置了啊!给我必须!必须!

在我和这位有着劳苦命的护卫你一眼我一语地交谈的时候,我们已经十分接近我们的房门,但在这个时候,我却发现我们的房间门被打开了。

内心没有得紧绷起来。一声尖叫贯穿了我的耳膜。

脚下一发力,我的身子顿时飞了起来,冲进了了屋内。

地上流淌着红色的液体,空气中凝结着血腥的味道,原本整洁的房间变得一片狼藉,沙发被不知名的器物粉碎,内置的绒毛在空中飘扬,但是,我,看见了。

星野结衣蜷缩在了角落,她的跟前有着一个紫色肤色的「东西」,尽管他与人一样相像,但是看在我的眼里他仿佛成为了夺取人性命的死神,他的手上握着漆黑的短刀,正毫不犹豫地向结衣刺去。

听说人在收到过大的刺激的时候会昏厥,但是我自己已经将我的情感封闭,眼前的景象对我而言只是信息而已。

尽管我知道即使我用身子挡住结衣我们两个还是会一起被贯穿,但是身子还是在我大脑的命令下飞了出去。

在认识到自己即将‘死亡’的时候,人的大脑的潜能会被无限开发,思考速度会立刻加快,开始处理自己无法处理的信息。

从地上的血量来看,受伤的那个人应当被刺中了大动脉,而且没有能够及时止血,血量已经流逝过多,他已经没救了,可恶!

我此时多么希望他们两个在我回来之前邀请了其他人来了解知识,这样的话我还有那可能是其他人的血这样的借口。

这个事情的发生有征兆吗?好像没有,那是不可避免的吗?

我的内心有点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

好。

我的回合已经结束了。

麻木的感觉从背后传来,带着在难以忍受的痛苦向着我的胸膛接近。

这个人是专业的,从背后刺入直接贯穿肋骨之间的空隙,即使这一刀没有将我们贯穿,因为护卫他穿着铠甲,肯定无法及时赶到。

【触犯规则,艾尔美林的【使者】收到了来自【人族】的恶性【影响】,【人族】信奉教义为【魔神】】

【触发规则,【使者】的影响将以{扩大一百倍}的方式,转移至【人族】】

「我们的神的使者啊,请为我们带来福音吧!」

【触发规则,召唤仪式启动】

脚下再度浮现魔法阵,我的眼前一花,来到了似曾相识的地方。

只是看了周围一眼,我便了解到这是我们今天上午刚刚才来的地方。

真的是可笑啊,我不由得想自嘲,同样的召唤方式,人,却是少了一个,这不由得让我想到:

这,是这个世界的玩笑吗?

下一次的召唤,会只剩下一个吗?

那再下一次呢?

我的身体由于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肺部因为过度换气而变得呼吸困难,我的视野蒙上了一层白雾,身体的本能想让我的昏迷但是却被我的理性阻止。内心是一片寒冷,唯有怀中那不断颤抖但是却温热的躯体告诉我我和她依然活着。

身上的衣服粘糊糊的异常难受,低头一看却发现衣服因为刚刚我的肺动脉破裂而喷射出的鲜血染红,残留的血液在衣摆边凝聚成滴,滴落在洁白的地板上不断扩散,后背隐隐作痛,不知道我的伤口是否仍然在出血。

缓缓抬起头,首先映入眼帘惊讶的教皇,齐次便是目瞪口呆的圣女安薇娜。

我将将要涌上的吐意压下,以低沉的语气,说道:

「你们,刚刚在这里做什么?」

「你们,是敌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