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愛腳底發力迅速拉近與泉一郎的距離,手指微屈便有五支冰箭蓄勢而發,泉一郎則將紙鶴聯結成護甲擋在腹前,結結實實挨了言愛的攻擊。

“別亂給我扣帽子,言家的!”

泉一郎踉蹌退了幾步,但氣勢不減,紙鶴們環繞在他身體周圍,周身浮着赤紅的光,男人及時停止了紙鶴的分裂,將流光消耗控制到最小。

右葉只愣在原地看十二宗家刀光劍影的戰鬥,他的匕首貪婪地吸收着二人散落的流光,補充右葉貧瘠的能量存儲。

“泉一郎先生,你想殺我嗎?”

“別什麼都問我,動動你的腦子。”

泉一郎抬起右手,用食指指着右葉的臉,趨近平靜的紙鶴又再度躁動起來,匯成兩條赤紅的鎖鏈呼嘯着向右葉襲來。

言愛看情況不對,將蒼藍冰弓向天空一拋,瞬時射出如潮水般的冰箭,想以範圍攻擊將紙鶴貫穿,她瞪大眼睛用盡全身力氣向右葉大喊:

“快點躲開!”

右葉張開了雙臂,宛若擁抱赤紅之鎖,在鎖鏈即將貫穿右葉身體時,黑色的流光卻將他和紙鶴之鎖包裹得嚴嚴實實,沒等言愛反應過來,轉頭一看,泉一郎已經在原地消失。

“右葉.萊特,用我的流光維持外殼,我們準備傳送。”

“好的,泉一郎先生。”

泉一郎拉着右葉的右手,將自己的流光通過那枚小小的千紙鶴戒指灌進少年的身體里,右葉緊閉雙眼進一步擴大黑色流光的範圍。

“謝謝你相信我,右葉萊特。”

泉一郎扯下眼罩,紅腫的眼隱隱閃耀着赤紅的光輝,他抓住了知曉女兒離去真相的唯一一把鑰匙,怎麼能拱手讓人,面對着遮蔽一切的黑色流光,男人瞥向專註維持風暴的少年,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

“人比凶獸要更可怕。”

“並不是,泉一郎先生。”

右葉語氣平淡地提出反對,他雙眼微睜擺出人畜無害的表情,對着泉一郎淡淡地笑了。

“我相信世界還是好人多。”

泉一郎嗤笑一聲,千紙鶴在他們二人腳下編織成一閃圓形的傳送門,透過藍色流光波面依稀能看到草地,那就是他們傳送的目的地。

“走了!”

男人輕喚少年的名字,牽着他的手墜入傳送陣法里,包裹着二人的黑色風暴也瞬間消散,他們就輕而易舉地從言愛的面前消失。

女人憤怒地咂舌,將冰弓狠狠摔在地上,沒了對手的意象兵器回歸虛無,只留言愛一個人對着他們站着的路面發愣,隨即不符合形象地罵罵咧咧起來。

“早知道就該先給那小子綁住了,接着怎麼跟言大人彙報。”

女人緊張地咬着食指指甲,從胸口掏出了一個櫻花型的流光聯絡器掛在耳朵上,猶豫再三還是狠摁下通話鍵。

“言大人,旗木家的和右葉萊特逃走了。”

“啊咧咧,妾身那樣叮囑過你還是被逃走了嗎?小愛你要反省哦~”

聯絡器那邊傳來一個慵懶的女聲,但那副輕飄飄的語氣里卻有着明顯殺意,言愛抿着嘴不敢作聲,彷彿那位言大人就在面前。

“確定旗木家的就是消滅我們小隊的了嗎?”

“還沒有言大人,雖然證據確鑿,但是就像您所說的,事情發展的太刻意了。”

“那就請你繼續跟着他們吧,畢竟妾身名義上算是和旗木傳統派一個陣營,不能太明顯地為泉一郎開脫。”

“關於右葉萊特,我們先前派出與他接觸的已經全滅,但旗木家的好像今天才提審他。”

言愛自76期團滅后就一直潛伏在泉一郎身邊,今天泉一郎才真正和右葉接觸,看他的表現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完全不像言寺嘴裡的叛徒。

言愛不敢多嘴,她蹲在磚牆的暗影里繼續彙報着自己的工作,從團滅事件發生後言家一直保持着高度緊張的狀態,不僅要控制輿論,還要調查凶獸覺醒的真相。

“言大人,小隊的12人看屍體狀態是被旗木家的千紙鶴所傷,但交手后感覺並沒有那個實力。”

“噓~這件事小愛要為妾身保密哦~”

說罷,聯絡被切斷,言愛將因戰鬥而凌亂的淡粉色頭髮重新束起,漫步在這條僻靜的街道上,她打了個響指,四周的幻術之種隨即破裂,虛假的餐廳只剩下了些桌椅和言愛為了逼真而購買的餐具。

“好想休假啊,和愛伊都約好去海邊了。”

言愛伸伸懶腰,抱怨也和夜色融於一體,伴着帝都的璀璨燈光讓人們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