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孩子,生日快樂,艾米雅節快樂——”

在祈禱結束后,羅伯特為艾米雅帶上了艾米雅節佩戴的頭冠,隨後多倫爾也為艾米雅披上了羽紗(一種用蕾絲紗布製作的披風裝飾,一般是用在貴族生日那天由教堂人員為過生日的貴族披上穿戴的服飾,寓意以上帝祝福之名慶生)。在穿好羽紗之後,多倫爾做了一套祈禱手禮,默念了一句:“阿門,上帝與你同在。”而艾米雅也對着多倫爾做了同樣的手禮之後答道:“阿門。”

在按照流程做完了一切事項之後,多倫爾親自送艾米雅等人離開教堂,眾人在走出教堂之後,跟在隊伍里的泰肯便好奇地對着勞得問道:“祈禱儀式結束之後,接下來是什麼內容呀?管家先生。”

“祈禱儀式結束之後,艾米雅小姐得在鎮子里坐着馬車繞上一圈,最後便是前往鎮子的中心廣場上,這個時候,大家應該已經在布置廣場了吧?真想看看今年的布置是怎麼樣的呢。”說完,勞得先生笑了笑,對着勞得擺了擺手,便帶着艾米雅小姐上了馬車。

跟隨着馬車,正如之前已經安排好的行程一樣,馬車在規劃好的路線上悠然行駛着,泰肯所乘坐的馬車跟在艾米雅小姐和管家勞得所乘坐的馬車後面。透過窗戶,泰肯看到馬車車窗外面很多人簇擁在道路的兩旁,看起來都是為了看艾米雅小姐而聚集在道路上的。

“艾米雅小姐~~艾米雅小姐~~~~”居民們一邊高聲歡喊着,一邊將鮮花扔向艾米雅所乘坐的馬車車廂上,還有些居民特地準備了禮炮,拉動絲線朝着天空噴射出綵帶。但居民們並沒有混亂地聚集在一起堵塞道路的通暢,而是十分自覺有秩序的擁擠在道路的兩旁。從居民們聚集熱鬧的場面,可以得知居民們對艾米雅是多麼的喜歡和熱愛。

“看樣子,艾米雅小姐在小鎮是真的很受歡迎呢……”看着居民們歡迎車隊的場面,泰肯情不自禁地感嘆了一句。

“那還用說,艾米雅小姐可是鎮子上最最最收歡迎和喜愛的大人物呢。從小姐一出生開始,就已經是上天註定了的鎮子的萬人迷!”聽到泰肯的感嘆,與他一同乘坐同一個車廂的下人們便很是驕傲的稱讚起艾米雅小姐來。看樣子,艾米雅小姐在僕人們的印象里也是同等的優秀和着迷呢。

“嘿,泰肯先生。你可能有所不知~在艾米雅節里,鎮子可是有着這麼一個好傳統的,在廣場的焰火舞會裡,所有男性都有一個被艾米雅小姐邀請一起共舞的好機會哦。誰要是能被艾米雅小姐邀請一起共舞,那絕對是天大的榮幸的說。”

“哦?你這麼說,這倒是挺有趣的嘛?那麼之前的艾米雅節里,艾米雅小姐都邀請過誰一起跳舞呢。”

“哈哈哈,我們的艾米雅小姐哪裡是這麼隨便的人吶,一般的男生她可是瞧不上眼的,以前的舞會裡,艾米雅小姐都是拉着自己的弟弟艾德拉小少爺一起跳舞,從來沒有選擇過其他人。不過今年艾德拉小少爺不在鎮子,所以大家都覺得今年自己肯定有戲~~~~對了,艾米雅小姐也邀請你參加了舞會了,是嗎?”

“啊……這個……算是吧……”

“好傢夥,泰肯先生,你可要把握好這個珍貴的機會哦~~~”說到了這兒,下人對着泰肯使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壞眼神。但是,遲鈍的泰肯並不知道下人所要表達的意思,他不明白,下人為什麼要對自己說這些東西。

“焰火……舞會嘛?”泰肯托住自己的下巴,沉思地想了一會兒,他不知道,艾米雅小姐邀請自己參加節日是何用意,也搞不清楚這個所謂的艾米雅節會是什麼樣子的。

馬車到達廣場停下之後,眾人便緩緩的從馬車上下來,泰肯下了馬車之後,便看到了正在布置的廣場樣貌。此時此刻的廣場上空被人們掛上了許許多多五顏六色的彩旗線,廣場的中心被圍堆了一團木頭,木頭堆被高高地堆架在廣場的中心位置,泰肯有些好奇指着那堆木材問道:“這些木頭堆在這兒,是幹嘛的?”

“哦?!那些木頭啊,等宴會開始,這些木頭就會被火把點燃成焰火堆,然後全鎮的居民們會圍着這團焰火紛紛起舞狂歡,這就是焰火舞會。”

“這有點像那些種族部落一樣的風格呢……”

“當然,小鎮本來就是艾爾家族的族人們從部落發展而來的,保留種族部落的傳統,自然是會有這種較為原始的風情的了。”下人們哈哈笑了一句,隨後拍了兩下泰肯的肩膀說道:“好了,夥計,我得去幫忙布置廣場了。如果有什麼事情需要勞駕的,你可以到管家先生那兒,我就先失陪了。”

“好的,我會的。”泰肯擺了擺手,將那個下人送走。隨後他回過頭,卻然看到艾米雅小姐在勞得的陪同下,正和一位看起來像是負責打理廣場會場布置的工人在交談,於是便好奇走了過去……

“艾米雅小姐,勞得先生,會場一切都準備好了。狂歡的舞會隨時可以開始了。”此時此刻,工人正在向艾米雅小姐和勞得彙報着舞會會場的情況。

“食物和酒水呢?是否足夠供應客人們所需要的需求?”出於謹慎,勞得再三詢問了物品這方面的籌集工作,工人們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胸有成足地作出保證道:

“食物已經聚集所有城鎮的廚師們在加急烹飪了,酒水在幾天之前就已經全部徵集在倉庫了,今天晚上的供應肯定能提供的上的,請艾米雅小姐和管家先生放心好了。”

“嗯,這就好。”聽完工人的保證的話后,勞得和艾米雅小姐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後便轉身準備到廣場的其他地方走走,看到艾米雅將要離開自己的視線,泰肯便急忙走了上去。

“艾米雅小姐————”

泰肯小步跑向艾米雅和勞得,一邊小跑一邊喊道。艾米雅聽到泰肯在叫喊着自己的名字,便回過頭來。

“艾米雅小姐————”

“是泰肯先生啊,你覺得今年的廣場會場布置的好不好看?”勞得看到來人是泰肯,便很客氣的問了一句,想聽一下泰肯對今年艾米雅節的會場是怎麼樣的評價。

“這……我覺得很棒吧……雖然我從未參加過艾米雅節,但是今天的會場……嗯,怎麼說,人很多……非常的熱鬧……”

“泰肯先生是不是想說場面隆盛熱鬧?”看到泰肯支支吾吾地說著,艾米雅小姐噗嗤地笑了一下,便好意提點了一句。

“對,對,我正要說這個詞來形容呢~~~”看到艾米雅這般指點自己,泰肯先生很是尷尬地點了點頭附和道。現在的他,不知道為什麼,只想一直跟着艾米雅小姐身邊。

“泰肯先生,艾米雅節的宴會要準備開始了,趁着這個機會,你可以在廣場上到處走走。艾米雅小姐現在要準備登台準備辭詞了。”

“啊在,這樣啊……我倒是還想陪在兩位身邊,讓管家先生和艾米雅小姐給我講講這個艾米雅節日的一些有趣的事情呢……”聽到自己不能陪在艾米雅小姐的身邊,泰肯顯得有些失落和失望,他嘆了一口氣說道。

“哈哈哈,泰肯先生對我的節日原來這麼感興趣的嘛?如果你想知道節日的一些趣事,你大可可以去找家裡的下人們打聽呀。現在的話,我和勞得先生可能要小小地失陪了,這可是非常抱歉啊,泰肯先生。”

“艾米雅小姐,你不必感到抱歉的。畢竟今天是專屬於你的節日呢,去準備上台吧,我相信你今天這一天會玩的很開心的,加油。”

“那我也祝願你今天也玩的很開心吧,嘻嘻嘻。”聽到泰肯這樣恭維了自己一句,艾米雅眯着眼睛嘻嘻地笑着說道。泰肯點了點頭,艾米雅在跟泰肯繼續閑聊了幾句之後,就有些不舍地告別,隨後同着勞得到後台準備上台發言的準備工作了。看着艾米雅走向後台的背影,泰肯還是沒能將自己心裡所要向艾米雅小姐傳達的心聲傳達給艾米雅小姐。

“這位先生——”這時,有人在身後用手拍住泰肯的右肩,將泰肯嚇了一跳。泰肯轉過身來看看拍自己的人是誰,轉身之後看到的卻是多倫爾。此時的泰肯並不認識多倫爾,但是在教堂進行祈禱儀式的時候,多倫爾就早已經把泰肯認了出來,他就是那天自己所接待的那個懺悔者,而從教堂出來之後,多倫爾一直在背後觀察着這位可疑的懺悔者的行為,結合泰肯一直跟着艾米雅和那天對自己的懺悔告詞來分析,多倫爾心中想通了一個不好的結論:那就是這位泰肯先生,他喜歡艾米雅……

“泰肯先生,是嗎?”泰肯回過身之後,多倫爾很是熱情的握住了泰肯的手。禮貌性地問候了一聲。

“你認識我?”

“哦,當然,聽說你是艾爾家族的貴客。恰好碰上了今年的艾米雅小姐的生日慶祝節日,可真的很幸運。”

“額……還行吧,只是恰好而已。你……你是教堂的人嘛?”

“算是吧,我現在的確住在教堂。請容許我自我介紹一下自己吧~~”說到這兒,多倫爾退了半小步,朝着泰肯鞠了一躬,然後開始自我介紹起來:

“我的名字叫做多倫爾.多納塞爾.茲納,你可以叫我多倫爾,我是教廷的傳教士,現在暫時停留住在艾爾小鎮的羅伯特教堂里,同時,我也是艾米雅小姐的魔法教導導師。名義上來說,我算的上是艾米雅小姐的老師吧。”

“原來是多倫爾導師先生啊,幸會幸會,很高興認識你。”

“我也很高興能認識你。”看到多倫爾介紹了自己的身份,泰肯鬆了一口氣,出於禮節,他再度和多倫爾握了握手。但是泰肯不知道的是,多倫爾便是那天給他做懺悔告解的那個神甫。

“怎麼?泰肯先生,我覺得你似乎對我們可愛又受歡迎的艾米雅小姐有興趣似的。”多倫爾與泰肯握過手后,便看了看遠處講台上正準備登台艾米雅,意味深長地說道:“艾米雅小姐雖說今年十四歲了,但是現在還沒中意的人呢。你看,這姑娘多美,是吧?”

“艾米雅確實很美麗大方,而且她身上有那種獨特的氣質足夠吸引人。畢竟也是年少微妙的年紀,我想,很多優秀的男士都對艾米雅小姐有那種愛慕之情吧?”

“包括自己嘛?泰肯先生。”

“啊?這怎麼可能,多倫爾先生,這個笑話可不好笑。堂堂的艾爾家族千金小姐,又怎麼會看得上我這樣的男士呢?”聽到多倫爾故作姿態的調侃,泰肯搖了搖頭苦笑兩聲挖苦了自己道。

“我猜,泰肯先生您心中其實還是對艾米雅小姐有那種愛慕之情的吧?沒事,大家都是男人,這種事情任何男士身上都會有的,又何必遮掩呢?”多倫爾笑了兩聲,拍了拍泰肯的胸口,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習慣性的,這拍打胸口的力氣似乎有些過於用力了,差點把泰肯拍得失去平衡摔倒。

“哦~~抱歉,泰肯先生,我不是故意的。”看到泰肯差點被自己拍倒,多倫爾趕緊扶住了泰肯得後背,然後給他道歉。泰肯並不知道多倫爾是故意這麼做的,站穩之後擺了擺手道:

“不要道歉,這不是你的過錯。”

“多倫爾先生,我承認,你說的這個可不是一個好笑得笑話。”

“哦,泰肯先生,我知道我的玩笑話說的很爛,可是那天在教堂裡面,你可不是這樣說的呢。”

“教堂?!你……你難道是那天懺悔室里的神甫?”聽多倫爾的話,泰肯這個時候才醒悟過來,他沒有想到的是,這麼巧知道自己秘密的人此時此刻正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他不知道這個多倫爾為什麼要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而且談論起那件事情,但是泰肯唯一知道的是,如果多倫爾跟艾米雅小姐說了那件事情的話,那麼……他就完蛋了。

“只有那個……只有那個不可以!不可以讓艾米雅小姐知道,不然艾米雅小姐一定會對我改變之前的印象,然後徹徹底底討厭我的。”此時此刻,泰肯心中這樣想到,他顫抖地看着多倫爾,毫無氣勢的對着多倫爾問道:“你……你想要什麼?為什麼突然談論起‘那件事情’?”

“‘那件事情’?看起來你還是隱瞞着你在夢中對艾米雅有非分之想的想法的事還沒讓艾米雅小姐知道呢?我在教堂的時候已經跟你說的很明白了,我原以為你已經參悟了我所說的話,但是現在看來……我有必要再重複一遍了……”說著,多倫爾又回過頭看了看已經在登台的艾米雅。此時此刻的艾米雅在勞得的牽引上走上了講台,並且拿着勞得先生準備好的讀稿念起了舞會禮詞。

“哦~~泰肯先生,我想,你也不希望艾米雅小姐知道‘那件事情’吧?現在,你還有一個彌補錯誤的機會。”

“彌補的機會?”

“是的,彌補的機會。那就是,向我保證,斷了你那不合實際的念想。泰肯先生,你,和艾米雅小姐是沒有任何可能的,這是我對你的再一次的忠告。”說罷,多倫爾便放開了抓住泰肯的衣領,有些生氣的轉過身去。畢竟,這是自己再一次的警告,要怎麼做還得看泰肯自己,他稍稍轉了一下頭補充說道:“泰肯先生,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用意,該怎麼做,只能看你如何決定,如果不聽從我的告誡,你會感到後悔的。”說罷,便輕步走進人群當中,等泰肯再一次回過神來,已經找不到多倫爾的身影了。看着密集的人群,泰肯十分疑惑自語了一句:“真是奇怪的人……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帶着這份疑惑,泰肯找到一處攤子,這攤子在給人群提供酒水娛樂,看到有酒水提供,泰肯便走了過去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給我來一打啤酒,謝謝。”他找了個位置坐下,便立刻招呼了攤子的老闆。老闆反應也很熱情,他大喊道:“一打鮮啤酒,來咯。”隨後,便遞給泰肯一個裝滿了鮮啤酒的木製酒杯。

“多少錢?”泰肯接過杯子問道。

“多少錢?哦~~~不,不,這位客人,我們的啤酒不用錢。”

“?”聽到老闆不要錢,泰肯感到十分地疑惑。看着泰肯疑惑的眼神,老闆哈哈地笑道:“客人,你是個外地人吧?今天是艾米雅節,在艾米雅節這天,焰火舞會會場周圍的店鋪和攤子的所有商品都是免費的,最熱愛的艾爾家族已經為所有人買單了,所以你不必擔心商品的價格,可以在這兒大吃大喝的哦。”

“這樣嗎?這可是真好呢……”聽完老闆的描述,泰肯有些羨慕地說道。他捧起啤酒杯大口喝了一口,隨後重重地將酒杯放到桌面。

“客人真的是好酒量呢!這麼大一口……”看到泰肯一口喝了這麼多,老闆不禁誇獎道。

“老闆誇獎了,我就喝一杯,算不得什麼好酒量。”泰肯擺了擺手,不敢承受這份誇獎,畢竟自己剛剛被人訓責了一頓呢。自己只不過是從北部礦場來到艾爾小鎮這兒的一個遠方來客,並不屬於這兒,在這熱鬧非凡的節日當中,自己就好像突兀而出的存在一樣,和周圍的氛圍完全格格不入。如果非要用一些文藝色彩的話語來描述自己,那隻能是這樣說,艾米雅節,只是屬於艾米雅小姐和艾爾小鎮居民的,並不是屬於他的。節日是別人,熱鬧也是別人的,而自己什麼都沒有。

或許是啤酒的原因,離開攤子后的泰肯已經有許些醉意了。他跌跌撞撞的回到了自己下車的馬車前,想到馬車上休息一下,睡上他個一段時間。回到馬車前,他一手扶住馬車的車廂,努力保持着自己的平衡。這個時候,舞會已經正式開始了,大夥在廣場的中心開始熱舞狂歡,而自己卻孤零零地呆在馬車旁。泰肯心裡很是糾結,他有些好奇今年跟艾米雅小姐一起共舞的幸運男士是哪一位,但無論怎麼樣,都不可能是自己。

也是,自己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機會呢?從自己第一次對艾米雅小姐一見鍾情,當晚就做了這麼齷齪的夢境開始,自己就不配再擁有去追求艾米雅小姐的資格了。艾米雅小姐是多麼的高貴純潔,像一朵白色的玫瑰花一樣綻放着動人魅力的光彩,而自己只不過是北部礦場里工人們辛苦挖出卻不值多少錢的石料礦物,比煤炭還要沒有任何價值。泰肯甚至這樣想過,如果當初不是自己要來艾爾小鎮,那麼就不會遇到艾米雅小姐了吧,也就沒有現在這種糾結自己內心的矛盾和想法了。但無論怎麼樣,現在的他,多麼希望艾米雅小姐出現在自己身邊,哪怕是關心的問候一句也行啊。

“泰肯先生,你怎麼了?從開始我就找不到你,原來你在這裡啊。”或許是上天聽到了泰肯的祈求,並且仁慈地原諒了他並且眷顧自己一樣,艾米雅小姐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泰肯的身邊,她看着泰肯,依舊是那副看不穿內心的眯眯眼和笑容。

“艾……艾米雅……艾米雅小姐?你怎麼……”

“看樣子你好像有點喝醉了。”艾米雅輕輕拍了拍泰肯的後背,從泰肯的臉色來看,泰肯似乎有些醉酒的樣子。

“我……我沒有……只是突然感覺有些不舒服而已。”

“這樣啊,我以為你如果是喝醉了的話,就沒辦法和我一起跳舞了呢,這樣的話會讓我感到麻煩,因為我可能又要重新挑選一個舞伴了。”

“跳……跳舞?”泰肯吃了一驚,甚至是懷疑自己聽錯了,艾米雅小姐居然要跟自己一起共舞。

“對呀,我們不是說好了嗎?快來吧~~~~~”說完,艾米雅沒等泰肯反應過來,便拉着泰肯的手朝舞會中心跑去,兩人插進狂歡起舞的人群當中,開始一起跳起了雙人舞,在這熱鬧的狂歡當中,泰肯看着自己面前一臉幸福微笑的艾米雅小姐,內心深處,再一次砰動了起來………

ENDER·The six/ FaLa the Fantasy VI

END·F·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