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
0
……
1
“贵安，爱丽丝小姐……”
“早安。”
我向着从门外走进餐厅的查理与艾莉打着招呼。
“明明已经晚上了……我真的是睡了很久啊。还好像做了个很不错的梦，遇到了自己很尊敬的人……”
有些迷糊的查理，坐在了我的旁边。他的女仆小姐则是为他取来了意面与饮料。
“嗯嗯。”我敷衍着。
那不是梦啊。不，那就是梦。现在的餐厅里，只剩下了我、查理还有女仆三个人，以及一个除了我以外谁也看不到的紫。
“昨天的那件事……解决了……吗？感觉好像什么都记不清了啊。是件什么样子的事来着？”
“嗯嗯，凶手虽然逃掉了，但是事件的确解决了啊。”
称之为“解决”真的好吗？我只是用了一些蹩脚的谎言和虚张声势，把那件事强行结束了罢了。“解决”这个词，应该是形容更完美更圆滑的、谁都不会受伤的处理方式。但查理并没有对此深究——是大脑下意识的保护措施吗？
“……感觉大家都不在了啊。”
“是啊。每个人都有来到这里的’目的’，当目的完成的时候，也就没必要与其他人产生交集了吧。”
“也就是说……只有我们的’目的’没有达成了吗？”
大概是吧。
我用沉默表示肯定。
五月五日的晚上。预定在水仙号的最后一晚。
“对了——爱丽丝小姐。我有一个问题想问您。”
“嗯？”
“关于’花’，您知道些什么吗？”
完全不知道——我本想这样回答的。但不巧的是，这个词对我来说意义非凡。
“我啊，在很久以前的时候，曾经在一个名叫’The Flowers’的社团呆过。不过那都是历史了。那社团也早就解散了。”
“社团吗……那是怎样一个社团呢？”
“是一群要好的朋友在一起出格的胡闹的社团啊。”
查理十分感兴趣的拿起了刀叉，“能不能详细地讲给我听听呢？”
“倒不是不可以，现在吗？”
“——不。”想起了什么似的的他，拒绝道，“不是现在。现在有其他应该做的。”
“你还真是执着呢。”我无奈地摇摇头。
“这不是执着啦——只是不这么做，会很不爽而已。”
“你真的要听吗？”
“要。我想知道一切。我想让您告诉我，我究竟从什么地方开始就走错了。”
“真是争强好胜的孩子。不过很遗憾。”
我摊开手。
“从第一步开始大错特错了。简直错的离谱。是吧？那边的两位？”
一直隐在餐厅外的两人，应声现身了。
那是一位圆滚滚胖乎乎的医生先生，
以及一位带着狡黠眼神的年轻女士。
“您难道是——桃乐丝小姐？！”
查理手中的刀叉，啪一下掉到了地上。别把意面汁洒的到处都是啦，这孩子。
2
“给您添麻烦了。”娇小身材的桃乐丝小姐完全不带歉意地向查理道歉道。
“哈哈哈哈——不愧是爱丽丝小妹妹啊！”疯帽子则是大笑着坐在了我的对面，喝起了威士忌。
“确实是添了不少麻烦啊。找到你们可花了我不少时间。”
“不，可是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那具尸体……”
“是的，就是那个’难道’。从一开始你们就觉得那尸体是桃乐丝小姐，每个人都这么觉得。”
“可，没有其他人了呀？明明向兔子先生证实过了——船上只有我们几个人。靠排除法也应该排除出那是桃乐丝小姐呀？难道是兔子先生在撒谎？”查理仍一脸的难以置信。
“唔，我倒是不怀疑他会撒谎……不过这件事他的确没有撒谎啦。船上的人数一直就这么些。不过，你觉得所谓’人数’，会包括尸体吗？”
“……您的意思……”
查理瞪大了他那双本来就十分惹我烦的眼。
“别用那种眼神盯着我看啦。就是那个啦——在上船以前，那具尸体就已经是尸体啦。说起来，关于你的推理里疯帽子杀人的动机是什么呢？”
“……我以为，是桃乐丝小姐背叛了他，或是反过来——那件我一直没有找到的桃乐丝小姐带来的行礼就是证据。大概是因为那里面的东西起了争执……但是我一直没有找到……”
“完美的中计了啊。那个所谓的大件行李，可是一直一直就在412放着没动弹哦。毕竟那玩意想动也难啊……不愧是灯下黑呢。”
那找不到的行李，正是那具尸体。
“……呜。”
查理十分不甘心地咬着嘴唇。这样子让人好想欺负一下啊。真可爱。
“可是究竟是为什么呢？疯帽子先生——不是也因为这件事十分痛苦吗？”
“哈哈哈哈，那的确是误会啊。”疯帽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因为这小妮子根本没有提前告诉过我任何事，所以我当初可是真的以为她被杀了啊！”
“因为提前给这不靠谱的大叔说了，他肯定会憋不住说漏嘴啊。我开始确实想让’我’被杀这件事成为事实，并且让凶手彻底成谜的。”
真是一点都不温馨的父女互动。
“在上船之前，这边的桃乐丝——算了，还是叫夕伊小姐好了——便策划好了这件事。在事成之后，她就藏了起来。疯帽子先生开始的确是完全不知情啊。不过后来……你们见面以后，你就原原本本地告诉他了吧？”
“哼。要不是那位小个子侦探跟大叔说了奇怪的话，你还把你的推理告诉了他——如果我不去找他，那肯定会露馅啊。”
“哈哈哈哈……”疯帽子尴尬地转过了脸去。
“原来被您听到了吗……这就是那时候我感觉到的奇怪视线啊……我还以为是幽灵呢。”查理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
不，其实也真的是有幽灵的。是不是呀，紫？喂，别用那种“去死吧”的眼神看我啊。
“然后呢，”我接着说了下去，“如前所述，这位夕伊小姐，就告诉了疯帽子自己的计划。但是既然知道了，那就不能让疯帽子回去了——因此就和他策划了那起所谓’自杀’呢。当然啦，那完全就是假的——不过却进一步让’桃乐丝被杀’这件事以真相的姿态深入人心啊。简直是教科书一般的将计就计啊。另外，这大叔这么肥，还是个医生，想以不会死的手法戳自己一刀，完全没什么问题吧？”
“但是那样也很疼啊。我可真的是疼昏过去了啊哈哈哈。”活该。
“然后再由夕伊小姐提前伪造一下医护室那边的数据，一切就大功告成了。毕竟是医科出身，做这类事情简直易如反掌啊。
“也就是说，亲自策划好那样诡异的密室杀人，然后把真正的尸体伪装成自己以此来达到在我们眼中的’死亡’。这就是这边夕伊小姐所做的一切啦。”
“那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哦，我还没提这个嘛？关于夕伊小姐费尽周折做这一切的目的啊——不是其他，就是那具尸体本身啊。为了让它不只是被烧毁，而是在认知上都被毁掉——消失掉。以自己的身份代替，那么原本那具尸体的身份就消失了——你是这么以为的吧？”
听了我的话的夕伊点点头。这的确是个大胆而可行的想法啊。
“实在是难以置信。明明和比我还小的可爱女孩子……可以请教一下，我究竟哪里犯下了失误吗？为什么会暴露呢？”
“这个嘛。其实你做的已经很完美了，所有的一切在我们毫无外力帮助的情况下是根本不可能发现真相的。但可惜——那具尸体，也就是你们的’目的’，告诉了我一切啊。”
“尸体？告诉了您？”
“……爱丽丝小姐真的是通灵大师？”
不是啦。
“是因为我认出来了那具尸体啦。即便你给尸体化过妆了，即便那尸体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但是那可是曾经彻底地欺骗过我的人的尸体啊。
并非什么逻辑推断，也并非什么看穿破绽。只是凑巧、只是小概率事件、只是必然罢了。
那具尸体的名字，我是怎么也忘不掉的。
”那是Canary。那位金丝雀的尸体——为什么会在你们手上呢？”
3
夕伊沉默地盯着我的脸。
然后，清脆地笑了。
“……哈哈哈哈。原来是你——原来是你啊。居然没看出来啊——不过你都这样了，也不可能看出来啊。
早知道是你的话，早知道你也会来的话，我就与您共谋这件事了啊。”
“……我们以前认识吗？”我有些疑惑。
“我是认识你的。我就是那个女孩的心理辅导医生啊……关于以她为中心的那个计划，想必你一定——不，大概是完全不知情吧。”
计划？那又是什么？
“那大概是你的那位朋友的慈悲吧。以那个女孩为样本的脑部扫描计划——那是在数据中将人类的意识与记忆完全重现的技术啊。”
“……但这和她的尸体有关系吗？”我问。
“这位大叔，他就是参与这项技术的研究者之一。让他解释吧。”
“哇？到我了？大概就是，以那个小朋友为蓝本构造出的数据十分异常——那是有着上万的记忆蓝本意识却唯一的异常合成体啊。我们的整个数据库才勉强只能承载冬眠状态的她，简直是灾难。”
“唔，不太听得懂。”
“大概就是那种东西根本不是人类能掌控的水平。”
“可这和那具尸体还是没有关系呀？”
查理插嘴问道。
“…但是那数据被删除了。被我的顶头上司——那位大小姐亲手删除了。”
“……啥？薇为什么要这么做？”
“谁知道啊。喝多了？”疯帽子摇着酒杯说道。
“所以为了防止他们用尸体重构，你们就准备毁了这尸体？”
“Bingo！是小夕提议的，我就冒着生命危险把尸体偷出来啦！”
“……嗯。”
夕伊颔首。
不，这明显……有问题吧。大概她还有着一些不想对别人说的其他理由吧。
“……真是完全超出了我想象的事情啊。”
查理的嘴都有些合不拢了。
说实话，我虽然也做出了差不多的推理，但我并没有什么证据。毕竟怎么可能一眼认出烧焦成那样的尸体嘛。只是在后紫的重新梳理——不仅仅是这件事，还有过去的事的交谈里，我发觉了那具尸体的真面目。
不愧是紫啊。我向着她悄悄竖起了大拇指。
“化身为木，然后藏木于林——偷天换日还能全身而退啊。夕伊小姐，可以请问一下您在被疯帽子收养前是做什么的吗？”
“……抱歉，我不记得了。我是夕，藏在林中也不过是场梦啊——对于你这种存在，像我这种程度的梦可是根本困不住啊。”
逃避着问题并奉承回来的夕伊，不知为何笑的有些落寞。
每个人都有着不愿提起的过去啊。
“还有一个问题我十分不解啊。关于那个杀人鬼——您为什么要刺激他呢？”
“……你在说谁？”
——什么？为什么她一副完全不知道的样子？
“爱丽丝小姐？”
查理也疑惑地看着我。不，不能深究下去让这孩子回忆起那件事啊。
但夕伊又完全不像撒谎的样子。
在那天，那位普通人问过了每个人的目的。但是有一个人、偏偏有那么一个人——让他想起了自己的“目的”。
不是夕伊，那还会是谁？
“啊，那么事件完美的已经结束了吧……”
查理长舒了一口气，趴在了桌上。
“是呢。虽然被看穿了，但如果是在场的诸位的话，应该也不会对那具尸体打什么主意了吧。”
夕伊则是平静地总结。
“来，在最后一晚大喝一场吧！”
疯帽子豪爽地邀约。
不，总有些不对劲。
这件事并没有结束。
什么事——都没有结束。
——紫手中的掌机，就那样掉到了地上。不，不，不——
“——该死。”
我为什么没有提前注意到呢？
都说过了，紫明明提醒了我，夕伊小姐刚才明明也证实了这点。我们明明曾经梳理了那么多事件。
我为什么偏偏没有注意到这点呢？
那具尸体明明已经给了我足够的提示了。
“——该死啊。”
不顾着其他所有人惊异的眼神，我使劲锤向了饭桌，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滚出来啊，我知道你在！什么狗屁柴郡猫——Canary，你在这里吧！！”
我咆哮着。
那份数据——怎么可能是被删的。
“啊，猫猫会长。你终于认出我了嘛？我发自内心地感到高兴哦。”
那不再是由机械混合成的伪音了。
而是十分清澈、十分动听、十分婉转的童声。
那是在曾经那晚，只存在了一晚上却欺骗了所有人的声音。
“太慢了哦。真的不像你呢。”
“爱丽丝姐姐——这究竟是——”
“那个Canary居然还——”
“发生了什——”
“……”
“有些吵了呢。噪音一点也不好听呢……”
只是一句话，除我以外的四人，就这么静止了。不，应该说是除了我与紫以外一切都静止了。——或者说，其实是我们的时间停止了？
“……你究竟在搞什么？”
“仅仅动用这艘船一丁点的力量，就能办到这种程度啊。真是完美的杰作——是吧，紫姐姐？”
并不存在的，或者说存在于每一处的欺诈师、笼中鸟、金丝雀，向着我身边懒懒地靠着椅背站立的少女挑衅着。
4
“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存在呗？”
“看来这次是真的没有那两年多的记忆啊，紫姐姐。真浪漫！”
“你究竟想做什么？”我警惕地问出了主角方遇到最终反派时的经典台词。
“不必担心哦，我并不想对你们做什么——我只是想结束这一切罢了。”
“结束’哪一切’？明明只要今晚结束，水仙号返航，那一切就都结束了！”
本该是这样的啊。我明明已经解决了所有的事件，明明已经抓住了该抓的凶手，明明已经将所有的谜团粉碎——
“猫猫会长——这里不是推理小说，你也不是侦探啊。你为什么会觉得解决了所谓的‘事件’，那么一切就都解决了？我的童话可不会停在‘公主和王子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啊。”
“……”
“唔哇，你居然被你自己的理论攻击了，好逊哦。”
嘲笑我的为什么是紫啊？！
“紫姐姐果然还是这么有趣啊。”
“谢谢夸奖啦！”紫似乎有些开心地低了低头。
你害羞什么啊！
“不必在心里吐槽，想讲什么就讲出来吧？这里没有外人的。”
“你们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喜欢读心啊！”
“是你这种渣男的心思太好猜了呗。”
——明明是十分异常、十分危急的时刻。为什么我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总感觉这是在经历着的什么日常一样……每次与紫的一唱一和间，我都会有这种感觉。是因为两年多前我们经常这样。我是这么解释的。
“所以说，紫姐姐你还是这样的从容呀。为什么呢？”
“谁知道呢。不过总感觉不会有什么事，也感觉你不是坏人呀。”
紫以一种无所谓的、好像在说着“来交朋友吧”这种事情的语气说道。
“不要这么松懈啊，紫，她可是货真价实的欺诈师啊。”
“是前欺诈师啦。那又不是我想去做的……”
“是的呢。男人总是用固有印象看人，这点十分讨厌呢。”
“对对对！紫姐姐！对此我深有体会啊！”
又是扑面而来的日常感。
是因为两年多前我们经常这样，我是这么解释的。
……？
“那么也该步入正题了吧，不过正题是什么呢？猫猫会长批斗大会？”
“嗯，那个听上去就很赞！”
“那种东西根本不存在！”
“开玩笑啦。所谓的正题呢，肯定就是——杀死一只猫猫会长！”
“黑童话呗？人家听着也好感兴趣的！”
“别随便就杀我啊！”
“还是开玩笑啦……”
“你作为反派稍微有点紧张感好吗？”
“因为我不是反派啊。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反派了嘛！”
“这点我不赞同哦。金丝雀小妹妹，你的出场时机、出场方式，完完全全就像一个反派啦。”
原来因为单靠出场就能判定人是不是反派的吗？
这是什么非黑即白的小说啊？
“……不是反派的话，为什么还要让那怪物觉醒呢？”
“——那根本不是我做的啦。”
“我才不信。”
“不信吗？！那就让真正的反派登场来洗清我的清白吧！锵锵锵锵！”
“那样可爱的锵锵锵是闹哪样啊！”
随着Canary的声音，走进餐厅的是——
“呀吼各位好呀！我想死你们啦！不过刚才那事也绝对不是我做的啦。”
笨蛋旺卡先生。
“你别装了呗，小德德。”
“啥？！你说他是谁？”
“嗯？小德德呀？”
Datura.Vlad——欺诈师家族中的被驱逐者，“The Flowers”曾经的成员之一，像小奶狗一样的美少年。通称小德。
“该死……这样看不就是你嘛！居然装笨蛋装的这么像……完全骗过我了啊！”
“因为本色出演嘛。”
“的确是本色出演呗。”
“——好失礼啊你们几个！还有什么叫反派啊！杀了你哦小妹妹！”
“你已经想杀我没杀掉一次啦。并且我也已经死啦。”
这是什么阴间对话吗？！
“总之呢……替换掉原本的’柴郡猫’和’旺卡’的就是我们两个啦。我是可爱又迷人的角色！他则是，呃，反派。”
“别说一些我完全搞不懂的啊。”听他们讲相声听到有些厌烦的我插嘴道。
“所以说本大爷根本不是反派啊。”小德泄气一般坐在了餐桌旁。
“嗯……现状我已经明白啦。那么接下来要做些什么呢？”
不是，紫你真的明白了吗？！明白了什么啊！
“要做些什么啊……大概就是告诉或者不告诉那边的猫猫会长究竟发生了什么以及这艘船的真相，然后结束这一切啊。”
“原来是这样嘛！好的哟！加油干哦！”
别给敌人加油啊，紫。
不过那真的……是敌人吗？
“谢谢紫姐姐！我会继续努力的！”
“不要被轻易地被紫哄到啊你这妮子！”小德也是个辛苦的吐槽角色啊。我投去了同病相怜的眼神。这眼神也充满了日常感。
“不过我总有一种，你们会失败的感觉哟。不知道为什么呢……”
“是这样啊，已经失败了很多很多很多次了啊。这次也够呛呢。”
“……我是不记得失败了多少次啦。”小德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还请首先告诉我真相再开始做反派该做的啊！难道大魔王不都是先自爆了家底然后才会被狠狠打败吗？”
“的确呢！这就是所谓的王道呗！”
“大魔王根本不是我们啦。不过这边我的这位哥哥的确是反派。”
“算了，你说是，那就是吧。”
累坏了啊。小德。不过你也是活该，谁叫你之前想着用电击枪捅人家呢？
“嗯……我改主意了。这次什么就不讲了呗……解说起来太累了啊。”
“……你连身体都没有还会感觉累吗？！”
“你们这些人类不懂啦。”
你原来已经把自己划出人类范畴了吗？
“不过提示还是有的哦，那就是——只有规则的制定者，不需要遵守规则。那么接下来，你先吧，哥哥？”
“哦？哦。好吧。”
小德有些紧张的站起，然后向紫举起了手臂。
“嗯？要使用什么超能力呗——”
“……忘记因果吧，无论何处。”
“嗯？有发生什么嘛？”
紫奇怪的看向自己的身体。
我也奇怪地看向紫。
“好啦好啦，那么接下来是我……”
Canary唱歌般说道。
“无论和紫姐姐打多少次交道，都不会觉得厌烦呢——还请紫姐姐，忘记时间吧，无论何——”
声音戛然而止。
“发生了什么？！”小德向着背后喊道——不过Canary不在那。她本来就不存在实体吧？但那里，的的确确站着一个人。
是白兔先生。
“你要做什么？！”
“鄙人只做管家应做之事。”
“嗯……？小心，这人……很危险！”
紫突然皱起了眉头，站起身向我提醒道。我则是警戒地挡在了紫的前方。
“要迟到了哦，我的主人。”
“就站在那里不要动！”小德大喊，“可恶……Canary，Canary呢？！你丫的不是已经将所有的系统纳为己有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但无人回应，而白兔先生还在一步步走近。黑色的皮鞋踏着缓慢却又绝不停歇的脚步，一步步走近。
“该死——我命令你，现在就停下！”
“但不必如此匆忙的，我的主人。”
那命令并没有什么效果。于是小德向老人冲去——
“因为时间永远把握在自己手上，我的主人。”
就在触碰到之前，小德便如同被时间静止一样停止了。
不，不是“如同”。他的时间就是被静止了。和在场的其他人一样。
“时间”先生已经走到了面前了。
他在伸手——在伸向紫。
不能让他碰到紫……
绝不能。
“紫，快跑！”我冲着紫大喊着电影里一般的台词。但紫只是呆呆地，看着面前的老人愣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去吧……我的主人。回去吧。”
我抽出藏在怀里的薄片小刀，猛地向他刺去。但在触碰到他的那一刻——我也被停止了。只剩下模糊的意识的我，看着老人将手触碰向紫。
等等，不要走——但我的喊声却戛然而止。
或者根本没有喊出声。
随着镜子碎裂的声音，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或者是，结束了。
5
然后，然后。
然后就是“现在”了。
Chapter 7 上帝的第七天 is the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