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血火村
第十九回
在熾精靈的血火村裡，小個子探長葛瑞瑪再次遇到了古怪的暗月精靈塞勒。兩人就最近的一系列案件展開了探討，試着揭示出隱藏在聖都歷險表象下的陰謀。
“原來，亡靈也去過那座黑城？”只要賽勒·拉爾法捉住了任何蛛絲馬跡，他就能立即從中找出一些眉目，“但救助凱爾、消滅黑城裡那麼多不死族的人，絕不可能是亡靈。”
“對！”探長提出他的大膽猜想，“在黑城裡，凱爾無意中得到了玉珠。如果那顆玉珠原本是柯文斯公子的，黑衣女子為了得到玉珠而綁架了柯文斯公子。那麼，黑衣女子為何要把柯文斯公子帶去不死族盤踞的地方？”
“為了與亡靈會面，”月精靈插嘴回答，“和人約定在不死族的地盤相見，那對亡靈而言，是最合理、最安全的地點。”
“亡靈和黑衣女子約在不死族的地盤會面，再平常不過。那麼一來，亡靈為什麼會去黑城也就顯而易見了，他要那顆玉珠。”葛瑞瑪探長與月精靈的想法一致。
賽勒·拉爾法聽了探長上句，就能自行猜到下句，“取得玉珠之後，亡靈就能找到聖龍都市。”
葛瑞瑪接著說，“可是亡靈到了黑城，所見到的情景和我們看見的一樣。不死族黑城已被強大的法力消滅，玉珠不在了，黑衣女子和柯文斯公子也死了。”
“於是，”月精靈順着說下去，“你認為，亡靈從這一切的事實中當然也得出了與我們同樣的結論，另有一股勢力也在打玉珠的主意。”
塞勒續道，“而且亡靈認為自己恐怕並非這股勢力的對手，所以就想辦法救出魔王伍卡德，以助他解除‘封魔球’，並且幫他向精靈瑞伊·麥考萊復仇為條件，換取黑炎魔王的信任，雙方協力對抗那神秘的強大勢力。”
探長又道，“只不過，機緣巧合。賢者瑞伊結識了凱爾，他們組隊一起去尋找聖龍都市。能夠解除封魔球的火焰聖劍‘火獄狂焰’又剛好化作了‘火翼鳥’，也要前往聖龍都市。”
探長又說，“如此一來，在這些偶然因素的共同作用下，所有凌亂紛繁的線索全部集中到了通往聖龍都市的尋寶曆險上。”
“這麼說來，最後還只剩下最後一個謎團。殺害黑衣女子那一夥歹徒、救了凱爾、消滅不死族黑城的那個神秘人物究竟是什麼人？此人一定不會錯過這趟旅程，”月精靈越來越覺得有趣，“難道真的如同柯文斯老爺所言，那人會是聖堂武士？”
葛瑞瑪探長笑了笑，“那是我對柯文斯老爺說的。與其說肯定是，不如說我希望是。”
探長解釋道，“畢竟，聖堂武士屬於聖教廷這一方，是黑暗的對立面，而非代表着那些比亡靈更深層次的黑暗。若是聖堂武士，或許比較好溝通，不用與對方發生爭鬥，對付起來較容易。”
從月精靈的神情上看，他或許更希望與那神秘人鬥上一斗。關於神秘人，掌握到的線索還很少。此人為何會坐視凱爾取走玉珠？又為什麼肯救凱爾脫險？
根據賽勒·拉爾法的推測，即然神秘人比凱爾先抵達黑城，那麼這個人應該也會更早與不死族交戰，所以很可能無暇顧及凱爾取得玉珠的動作。
而神秘人救凱爾也是不得已，事實很可能是神秘人毀滅掉黑城后，自己也耗盡了力氣或者受了重傷，沒辦法再處理凱爾，只好無奈放任其離去，卻不是有意救助對方。這也解釋了神秘人為何至今從未露面的疑問。
只聽賽勒說，“這樣的話，不死族黑城事件和伍卡德的案子根本就是同一件事，皆為半年前那場禍端的延續。”
“是的，很有可能，黑炎魔王也是因為那玉珠而誕生的，”說話間，探長竟忽然發現一件奇事。正當兩人談論案情之際，月精靈雙眼瞳眸的顏色竟從淺綠變作了瑩藍。
葛瑞瑪沒留意到這變化是何時發生的，但他依稀記得月精靈的眼睛偶爾還是紅的。至於為何會這樣，探長也就不曉得了。
鑒於目前的情況，探長葛瑞瑪建議道，“凱爾他們要越境離開，我去申請公文，截住凱爾，不讓他們出境。”
“不必，”月精靈否決了探長的主意，“凱爾他們是難得的釣餌，現在阻止他們只會使事態徒增複雜。我倒想看看他們會為我釣到怎樣的大魚。當然，我會盡全力在暗中幫助他們的。”
葛瑞瑪不予置評。賽勒·拉爾法的作風果然不同尋常。其實這個月精靈到底是什麼人、有什麼目的，探長也不甚清楚。只是皇室公文授權賽勒全權負責有關事宜，葛瑞瑪只好服從。
卡修王國並沒有聖堂武士，但據說有一些直屬於皇室王廷的人，專門處理特別複雜的重大事件。他們被稱為“特派執行官”，每個成員都有卓越、超凡的異能，賽勒恐怕也是其中之一。
小個子探長說道，“可惜我受了傷，再說亞述王朝又是諸侯割據，戰亂頻仍。我以官方人員的身份也不方便越境追查，無法與你同行，只能靠你藉助殺手的假身份接近凱爾一行查清真相了。”
賽勒·拉爾法將煙蒂扔到地上，踩熄點點星火，“可否有勞探長幫我再詳細排查一遍與這案子有關的所有當事人，那個消滅黑城不死族的神秘人物既然也是為了聖龍都市，那就極有可能和我一樣，運用假身份，混在凱爾一行或者追殺凱爾的殺手們中間。”
“嗯！我定當盡全力去查，” 葛瑞瑪·赫洛爽快答應，這正合他心意，即使沒有被拜託，探長也有此打算。
“不甚感激，那麼有勞探長在這邊調查了。如何與我聯繫，我會儘快告知你聯絡方式，”月精靈遠遠眺望原野的彼端，那個方向已經是靠近亞述王朝的邊境區域了。
葛瑞瑪·赫洛頷首表示明白，他和暗月精靈將以各自的方式繼續追查下去。兩人又彼此寒暄幾句之後，探長這才與這位似友非敵、身份神秘的月精靈道別，目送他徒步走向了北方的蠻荒地帶。
探長葛瑞瑪心想：聖龍都市中到底積累了多少財寶？又隱藏着怎樣的秘密？為何會有那麼多人被聖都所吸引、為聖都而痴迷，狂熱地前去尋找探訪？
到傳說中的失落古城尋寶，真有那麼難嗎？無論出於何種機緣，那些與龍族寶藏之城有關的人們至此已盡皆踏上了聖都歷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