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龚明志声音顿了一下。

和我想过的一样,就算是混混在面对简言之的气势也要弱上几分。更何况是如此盛装之下的她,也正是因为她如此盛装的打扮,我却有些担心现在的状况了,只好问道,“喂,你有把握么?”

“你以为我像你一样么?”

“你的话···”

我思索了一下,好像的确如此,强撑着全身的力气,忍受着手肘上火辣辣的疼痛,慢慢挪动到角落里,依靠着墙坐下来。

简言之的确是与我不同的。

她会不会做自己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不知道,但她与我不同这是既定的事实。

我用手掌做出请的姿势,将舞台交给她,“那我期待你的表现了。”

她再度一笑,“那你的委托,我就接下来了。”

这个女人啊。

那怕已经将原本优雅的礼服弄成这个模样,却依然的帅气无比,让我一瞬间就想起《死亡录像3》里,拿个穿着破碎婚纱,拿着电锯砍僵尸的女人。

她站在我的身前,向那些人宣告道:

“我的名字叫做简言之,一年级A班的学生,接下来这个男人的所有事务由我个人承接。”

“那就是说,你知道他做了什么?”

“他做了什么不重要。”简言之轻轻摇摇头,“重要的是,我看到了你们对他做什么。这些,是你们必须要还的。”

“小姑娘,不要说大话。”

“大话?先前是你从身后偷袭他的吧?”

简言之看着庄鸣如此说道。

原来踹我的人是你啊,果然是人不胖,力气却不小呢。

“你想怎么样?”

庄鸣声势丝毫不落下风,甚至逼近了简言之两步。

事先声明。

我并不知道简言之学过什么,合气道啊、跆拳道啊或是截拳道,咏春拳什么的。

只见庄鸣刚刚踏进简言之的攻击范围,她便没有丝毫迟疑,右手冲着庄鸣的左边下颚猛然一下,又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阴狠招式,左膝盖在同一时间提起来狠狠装在他的裆部。

下一秒惨叫声席卷这小小的地方。

但简言之的攻势远远没有结束,庄鸣明显是有经验的。想要以左手捉住简言之的手进而继续反击,而简言之也根本是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右手早就缩了回来,顺势左手摁在他右边脖子上,同时以收回攻势的右腿支撑,左腿狠狠装在他的脚踝处,庄鸣瘦高的身子彻底失去重心,整个人直接栽倒在地上。

整个过程近乎是在一瞬之间。

庄鸣的第一声惨叫仍然在回荡的时候,他整个人已经躺在地上了。

而我们仍然沉浸在这股震惊之中无法自拔。

简言之没有停下。

她面带着冰冷之色,再度朝着我面前的龚明志走过去。

龚明志发觉的时候,简言之已经到了他的身前,他立刻后退一步,接着如临大敌一样的金鸡独立,同时摆出电视剧里常见的——螳螂拳。

···这家伙该不会真的是哪里的传人吧···?

对比他,简言之去没有丝毫花里胡哨,欺身走进,手起手落,一巴掌打在龚明志的脸上,一声掩盖庄鸣哀嚎的掌掴声音穿出来。

龚明志的身形如同按下暂停键一样停了下来。

“你在E班活动中究竟赚了多少钱?”

“···”

“说!!”

“···七千···”

“回去之后,将这些钱全部捐给到班费,并且将学生会的社团资金还回去,听到没有?”

“···好。”

接着,简言之缓缓转身,脑袋轻轻旋转扫视余下的四个人,单单一个字,蕴含着无尽的灵压,“滚。”

这声音之下,庄鸣的哀嚎也突兀的停了下来,他们几个人面面相觑,而后相对无言的慢慢离开。

这个地方一下子安静下来,连带着,我才发觉天色也暗了下来,灰蒙蒙的。

我因为靠着墙坐,整个人处于阴影之中,简言之不同,她做完这一切后,慢慢转过身来,所剩无几的亮色应在她身上,我看得很清楚,她朝我温柔的笑着。

“怎么样?你的委托,我完成的还算好吧?”

“恩,比起我差了一些吧。”

“差了一个负无穷?”

“恩~一个负无穷的立方根吧。”

我与她相对而笑,自觉现在的时光里,我无比放松。

“那么,你可以自己走么?这里120可不好走。”

她朝我伸出手。

我想此刻,我除了握住她的手站起来没有别的选择了。

····

两个小时后,我坐在医院的急诊室里,等待着简言之办理手续,不多时之后,她已经利用排队时间将自己打理成我初次见到她的模样,朝我款款走来。

先前我没有看清楚,而现在,却发觉她与平时不同的画着精致的妆容,远比平时钢架红润的嘴唇诱人到了完整一的地步,因为画了眼线而更加具体的桃花眼上,长长的睫毛,勾勒整齐的眉形都在撒发着远比平时更甚的魅力。

如果说平时的简言之是天然无修饰的素菊,那么现在应该就是难得一见的精美昙花了。

“我这边的事情已经告诉家人无法出席了。你呢?”

“恩,已经告诉洪妈了。”

“我办了加急急诊,不过好像还有比你更急的人。”

简言之做到我旁边的位置,看着先前急躁躁走出去的急诊医生,好似开玩笑一样的轻松说道。

“嘛,反正,也只是皮外伤而已。”

为了避免衣服碰到伤口,简言之用自己的皮筋将我的衣服固定在了手肘以上,而手肘以下直到手腕处的三分之一面积都在渗血,这些,都是为了不让我英俊的脸蛋擦伤,嗯,值得!

“你的鼻子呢?还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么?”

“这个,倒是没有,只是毛细血管破裂而已,应该不至于骨折。”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好了。”

实际上在路上的时候,我的鼻子已经止血了,只是因为满脸血污,让出租车司机吓了一跳,马不停蹄的赶到医院。而到了医院的时候,那些血迹已经成了血痂,干干巴巴的,也自行脱落了不少。

“不如,去洗一下?”

简言之这样建议道。

“嘛,不用吧?”

为了确保,我这种不痛不痒的伤势不会引起惊慌,我特意在路过的倒车镜上看了一眼,基本上已经脱落的差不多了。

“我觉得,还是去洗一下的好呢。”

她带着淡淡的笑容,从随身带着的,和礼服配套的手包中拿出一个圆形小镜子递给我。

“这个小包还能装不少东西的样子。”

“是的哦,还有创可贴。”

瞄了一眼我的伤口面积,盘算道:

“我这个样,恐怕要一个尿不湿那么大的才行。”

“就你话多?”

我耸耸肩,看到小镜子里,我脸上从鼻孔以下的部分,根本还有很多细小的血痂没有清理干净,特别是鼻孔位置,仍然有一大滩的没有彻底干涸的血迹。

“···应该是天色太晚没有看清楚,那还是去洗一下吧。”

我站起身子,四下看了一下,终于找到了洗手间的方位。

简言之核对了人数后,确保我不会在做这些事的时候被医生隔过去,也随我一起站起身,好似打算和和我一起去。

“啊,不,难道不应该你在这里等着?”

我摸不透她的想法,又觉得她不想是也要去厕所的样子,赶忙这样问道,她却理所当然的说。

“可是,你胳膊上的伤口不能碰水。”

“··so?你想怎么做?”

“我帮你洗。”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