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行橋此語,臉微微發紅的最上夏石先是伸出了一隻手。

然後,豎起了食指。

原箱庭學園的讀心者這時才發現,這位最上小姐不知道基於何等理由,在這般燥熱的日子裡雙手依然戴着白手套。

不過和總戴着面具還纏着圍巾的自己相比,還是自己更奇怪一點吧?行橋如是想。

“首先,行橋未造,你能不能不要讀我的心?”

“抱歉,做不到。”行橋的回答之果斷,與他的幼小體型完全不符。更何況,這件事他真的做不到,因為他的能力與其說是讀心,倒不如說是讀取電磁波。

他那被稱為“窄間門”的異常是用皮膚接收大腦進行運作時產生的電磁信號,包括機器的信號,以此來感知到他人腦中的想法。是故,行橋也能感受到他人的痛覺,儘管這並非自己所願。

——說到底,行橋追求的是“安寧”啊。

“難道說,你不能控制你的‘異常’?”最上夏石問。

“……雖不中,亦不遠矣。”行橋瞟了瞟又點了一杯果汁的最上小姐,“你好像很開心?”

明明兩邊都是初次見面。

“原因很簡單哦。”

最上夏石的眼睛像是在笑,也像是在哭。

她的瞳仁內卻映着雷鼓慌慌忙忙扶着歲納的倉皇。

“因為,大家的境況大同小異吧。”

行橋身為“異常”,一時竟也不能理解最上的言下之意。他唯有順着少女的視線望過去,但只望見了一坨將雷鼓推開的人形焦炭。

此時的讀心者終於察覺到,“焦炭”身上的衣服已然不再是“焦炭”了。

想到這點的行橋,自己都感覺自己的說法極其詭異。

“那邊的人,你認識?”一道話語隨着一陣電磁波同時經由行橋的皮膚流入他的腦海之中。

行橋有點訝異的盯着最上小姐,然而對面的最上夏石顯然發覺不到他的驚奇。

“算是認識吧。”即便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一個過負荷,行橋也非常老實的回答了她的疑問,“你既知道我的名字,應該也知道我是從箱庭學園退學出來的。而那邊那位勉強可認為是我的前校友。”

儘管最上夏石看起來還相當拘束,可這亦比方才羞恥到無法正常對話要來得好。在心中發出這等感慨的行橋小心的用吸管嘬了一口果汁,而杯中的冰塊早就化得差不多了。

“都城王土雖然會放電,但他不是女的吧?”

最上夏石這次沒有將果汁一口悶掉。

她是來找王土的?若是如此的話,這倒十分的麻煩了。

只是,最上的那句問話也讓行橋意識到,她剛剛問的不是被電焦的歲納常世,而是那個陪在歲納身邊的白色西裝少女。

“最上,我想你是不是對王土有什麼誤解?”讀心者一邊地將果汁所帶來的微涼一點一點的消化掉,一邊繼續說著他想陳說的話語。

“沒有什麼好誤解的。”最上活泛的眨了眨眼。

與此同時,行橋聞到了一股焦味。

而一個錢包則被輕輕拍在桌上,錢包上還有着燒焦的痕迹。

“能請我們兩杯飲料嗎?”

歲納說。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歲納已恢復成原來的模樣,還偕同雷鼓走到行橋和最上所在之地。這個事實着實令在座的兩位吃驚不小,只不過相比於最上而言,行橋反應得比較早。

“呀,下午好。”行橋示意請他們坐下,“兩位先坐吧,我和歲納君有相當一段時間沒見過面了呢。”

聽到行橋這番話的雷鼓有些猶豫,但看到歲納沒有表示反對意見,於是挑了個臨近最上小姐的位置坐下。

“行橋學長下午好。”

箱庭的從者則沒有立即坐下。他在剛剛回到完好狀態的錢包里摸索着,愈發濃重的刺鼻焦味從中湧出,使得堀川與最上立時捂起了鼻子。

在過了好一陣子后,歲納從錢包中摸出兩張紙幣:“請問這麼多夠不夠?”

行橋點了點頭:“喝四杯都有餘。”

“那行橋學長這杯和……”歲納看了一眼自己對面的最上夏石,“和最上小姐這一杯,就由我來請客。”

此時,雷鼓終於發現一件事。

——眼前這三個人是互相認識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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