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位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在確保周圍再無他人以後,雷鼓終於走向歲納和少年所在處。

“我也不知道。”歲納聳了聳肩。

“對了,我身邊這位是蝶蝶崎蛾蛾丸,在負十三班裡算是我的學長。”

彷彿在和歲納的介紹相應和一般,少年微微一欠身。

“初次見面,小姐您叫我蝶崎蛾丸就好。”

“我還以為蝶蝶崎學長您是嚴謹到會和人糾結名字寫法的那種人呢。”

蛾丸捧着筆記本的手上立時綳出了幾道青筋:“歲納君,那不叫嚴謹,謝謝。”

“是這樣嗎?”歲納求證似的轉向雷鼓。

你問我,我哪裡知道啊。

只是雷鼓總不能真的這麼回答:“嚴謹不嚴謹我是不太清楚。如果我覺得自己的名字挺麻煩的話,那自然是怎麼便利就怎麼來。”

“說起來,我還未問小姐該如何稱呼。”

“我嗎?堀川雷鼓。”雷鼓這次回應得則相當爽快,“今天是陪某個笨蛋來金閣寺玩的。”

“笨蛋?”將筆記本夾在腋下的蛾丸瞥了一眼歲納,旋即一手摘下眼鏡,另一手掏出手帕開始擦拭鏡片。

“隨你們怎麼說。”歲納直接放棄反駁,“你們兩位若要先走一步也好。我認為還是先把躺在地上的這幾位處理掉比較穩妥一些。”他指的自是那些基於不明理由被放倒的黑衣人們。

“你一向強於善後。”蛾丸對於這點到底是沒有多少意見的,於是自行離開。

雷鼓卻沒有走。

“你留下幹什麼?”歲納歪着頭。

“只不過是在想,你們那個‘負十三班’的成員組成實在太過古怪。”

雷鼓嘆了一口氣:“你是過負荷,球磨川是過負荷,之前見過的橘小姐是過負荷,剛才這位蝶崎蛾丸也是過負荷。感覺‘過負荷’已經爛大街了。”

“橘學姐姑且不論。或許你最近運氣不好。”

歲納一邊敷衍着雷鼓,一邊俯身察看倒地的黑衣保鏢們的傷勢:“看上去蝶蝶崎學長這回留手了哎,是受前輩影響而變得圓滑了么?”

“他沒有動手吧?”儘管未曾聽清歲納和蝶崎之間的大半對話,但雷鼓身為旁觀者,蝶崎的一舉一動都被她看在眼裡,“打人最狠的明明是你。”

“嘛……我接下來的話,你隨便聽聽就行。”

“嗯?”雷鼓眉頭一挑。

“蝶蝶崎學長方才說了吧?‘這一切皆是意外事故’。”

“那又如何——”

不成熟的過負荷相當熟練地將黑衣人們的錢包一個一個翻出來,並從其中摸出一些錢裝進自己的錢包里:“他持有的過負荷正好是叫‘意外事故’。”

“——你給我等一下!”對於歲納的齷齪行徑,雷鼓都快看不下去了。

“又要幹什麼?”歲納斜了她一眼,手頭偷錢的活計則絲毫不停。

“你不是說要善後的嗎!?怎麼開始偷雞摸狗起來?”

被雷鼓這麼一問,歲納的臉上亦露出了困擾的神情:“偷竊這個事,我個人的確不大喜歡。不過比起誘拐犯,我寧可當個小偷。此即我的善後方式之一。”

“我根本不懂你想表達什麼意思。”

雷鼓當下為數不多能確認的事情是,歲納和她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

“話題還是轉回來吧。”挨個摸完黑衣人的錢包之後,歲納再也沒有心思去理會他們凌亂的衣物,“我只能告訴你,蝶蝶崎那傢伙挺可怕的,他和橘學姐是截然相反的兩類人。”

“當然,倘若你非要咬定地上這些可憐蟲是我打倒的,那我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