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到了,真好。”

雷鼓還沒反應過來,歲納便已拿起擺在旁邊的撥浪鼓:“看來我沒坐過站。”

而雷鼓所想卻和歲納所言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你等等,你說你以前哄過女孩子?”

“我沒說過。”歲納說。

“再者,您為什麼要糾結這種問題?”

“還是那個原因:我很好奇。”作為第一個吃螃蟹的付喪神,雷鼓自身的求知慾在諸多付喪神之中算是比較強的,“我僅僅是想要了解而已。”

也正因為是第一個吃螃蟹的,所以不知道螃蟹最後會帶來什麼。

對於如同初生牛犢般的付喪神,過負荷的後輩的回答是

——將撥浪鼓一把塞進兜里。

褲兜。

“說實話,我覺得沒什麼好說的。”

“快把我拿出來,你這個變態!”

這一聲怪叫讓車內幾乎所有的視線又一次集中到歲納的身上。

“有什麼好看的?諸位先生沒見過精神病患者嗎?”說著這話的過負荷沐浴着眾人怪異的目光,極其坦然的下了車。

令付喪神感到詫異的是,車裡的人似乎沒有一個人追過來問個究竟。

儘管如此,褲兜里的雷鼓仍舊不依不饒。

“哪裡有精神病患者會說自己是精神病的!?”

“那麼,哪裡有正常人會像神經病一樣做事情的?”

歲納本人則滿不在乎的走到出口,踏上站台,疾步在人群中穿行:“還有,這裡是外界,我已經預先警告過你了。”

聞得箱庭從者此語,雷鼓立時閉嘴。

付喪神固然看不到褲兜外的景象,然而嘈雜的人聲使她意識到歲納已然帶着自己進入了客流量較多的地域。若自己還接着鬧事,實是不智之舉。

一方面,受到付喪神在車上和站台引發的幾起小騷動的影響,堵在電車車門口的人群一時間出現了混亂。歲納便趁機鑽出了人群。間或有乘客由於未知的騷動而看向他,過負荷亦不管不顧。

他低頭,只管向車站出口走。

另一方面,雷鼓很識趣的繼續保持緘默。不過,之後歲納曾試着請她發話,她根本不搭理。

過了許久,歲納問:“這回終於冷靜下來了?”

“托你的福。”雷鼓效仿着歲納先前的口吻,回敬了一句。

她並非是真的生氣。

“那真是一點都不好。”

歲納出乎她意料的打起了哈哈:“不過,我還是要說,雷鼓小姐您要是好奇心少一些的話就好了。”

“求知之心亦是罪過嗎?”

“您是從幻想鄉出來的,還需要問我?”

幻想鄉好像也不是那麼嚴酷的地方吧……雷鼓心裡如此想着。

她唯有說:“需不需要這個問題,不是你我能判斷的。”

歲納倒是默然了。

無言的為人潮所裹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