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球磨川的抱怨,女僕長報以完美而瀟洒的微笑。

“球磨川先生,我本來是生氣的想把您扔出博麗大結界的。”

『是嗎?』聞得此語的負完全顫顫巍巍的讓自己的肉體從鐵釘之林的束縛中掙脫,“噗”“噗”的聲音連綿不絕,令咲夜頭皮一陣發麻。

『沒把我扔出去』

『還真是謝謝你了』

話中沒有一絲笑意,也沒有半分的憤怒。

準確的說來,是連一點感情都沒有。

單純的在陳述事情罷了。

“那……歲納先生該怎麼辦?”想要轉移話題的咲夜瞄了一眼還在吐水的箱庭從者,不免有些擔心,“他還會不會動手?”

『…………應該不會』

球磨川身上的創口此時已全部消失,他一把就抓住了歲納的腳踝。

『咲夜醬你要不要試着把後輩君抱回去看看?』

“那就算了吧。”咲夜想起歲納在博麗神社對自己說的話,連連搖頭。

負完全笑了笑,徑自開始拖着歲納朝紅魔館進軍。歲納的衣褲在被拖行的過程中被螺絲釘划爛無數次,幾乎在同時便恢復原狀,這個循環直至球磨川拖着歲納登上霧之湖的湖畔才停止。

而飛在空中、為兩人帶路的女僕長則默然不語,她雖覺得球磨川此舉不妥,但說不清不妥在何處。

周圍的一切都是那麼異常。

卻又那麼的正常。

兩人上岸后,“喰足之森”在咲夜的視界中漸漸消去。

『接下來往哪裡走?』之前被追得四處逃竄的箱庭之主,很明顯是不記得回到紅魔館的路的。

“球磨川先生,請您跟着我走即可。”

咲夜看了看在森林外矗立的紅魔館,然後瞅了瞅一屁股坐在地上的球磨川,最終還是發現了自己那份不和諧感產生的原因:“話說,您不是有‘修復’的能力嗎?您明明可以治好歲納先生並和他一起走,這樣您就不必如此疲勞了。”

『從這句話來看』

『咲夜醬是個積極的人呢』

“積極?”

『先說清楚喔,我可不會‘治癒’、‘修復’這種向前看的技能』

『所以我無法治好後輩君因溺水而出現的癥狀』

又在說謊,咲夜想。

『而且,‘過負荷’這等弱小的人若想得到回復,那就得靠自己身體的自愈能力,醫術這類技術只能當做輔助道具來用』

『本身持有的最初的‘過負荷’反而很有可能對自愈和一切治療手段造成阻礙』

『正如現在的後輩君一樣』

『你要我治好他,這是我力不能及的事情』

“也就是說,歲納先生如果想要康復,唯有靠自己才行?”

『差不多』

說到這裡,球磨川拍拍褲子上的泥塵,施施然站起:『有時候,我們這般弱小的人類會想,自己倘若是咲夜醬這類強大的人甚至是非人的存在,那該多好』

咲夜立即反駁:“那不一定是好事。”

『看來咲夜醬是有相關的體驗了?』球磨川仰起頭看向空中的女僕長,淡淡的笑着。

“沒有。”

說罷,咲夜便瞪了球磨川一眼。

球磨川對於咲夜的瞪視則毫不在意:『別那麼冷淡嘛,咲夜醬』

『你好歹也是蕾米醬最珍視的人之一,她肯定有過把你變成非人的想法吧?』

“這不是球磨川先生您應當問的事。”

『嗨呀……也對』

球磨川嗤的一聲便笑了起來:『不過蕾米醬為什麼會讓我們這群外人去找她想要的東西呢?』

『連任務內容都沒告訴咲夜醬你』

『你還得厚着臉皮去問我這個無知而又弱雞的人』

負完全的話讓咲夜少有的板起臉來。

“雖然大小姐什麼話都沒和大家交代……”

“我不知道球磨川先生您是如何知曉大小姐打算交託給您的任務的。”

“我亦不知道大小姐為何選擇請兩位來辦妥這個任務。”

“但大小姐希望這樣的話,我也不好多問。”

『你確定不是‘不好當著外人面前多問’嗎?』

“您能少說點話,那是再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