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球磨川的這句話,歲納先是一怔,旋即臉上現出了咀嚼過黃連一般的苦味。

“合著我又被前輩你耍了嗎……?”

『後輩君你不是經常被我騙着玩么?』

球磨川輕鬆的聳了聳肩。

『你是不是以為,你已經成為我的同伴我就不會騙你?』

『是不是認為,我們是同類我就會同情你?』

放肆的笑聲中,負完全變戲法也似的從兜中摸出了一樣物事。在看見那樣東西的同時,覺心裡是有點吃驚的,而歲納則是下意識的翻找起自己身上的衣兜。

那是歲納攜帶着的鎮定劑。

『太天真了』

陡然的,螺絲釘停止了轉動。

那是因為使它轉動的人已經不在了。

裝着鎮定劑的盒子掉落在地上,發出一陣清脆的碰地聲,驚醒了還在發獃的古明地戀。

她回首看向之前歲納所站立的地方,然而那裡只留下了一片空蕩蕩。

“……走了啊。”

“走了呢。”戀戀忽然感覺到,自己頭頂的帽子正被誰打理着。

覺溫柔的整理着自家妹妹的帽子,話語里卻透着一股心有餘悸。

“地面上原來還有那種人……我真的被嚇到了。”

戀戀則一反常態的乖乖坐在地上:“姐姐你不是和那個妖怪賢者談好了么?”

“戀戀你………知道這件事?”這個消息着實令覺再次吃了一驚。

地靈殿的二小姐竟然乖巧的點了點頭。

瞅着戀戀的反應,覺頗有些哭笑不得。

“我本來以為這次只是地上的那群傢伙,想要委託我們去處理罪人罷了。”地靈殿的主人彷彿陷入到什麼回憶當中,“沒想到,卻迎來了兩個永遠無法到達地獄的怨靈。”

“既然這樣,那麼為他們在舊地獄營建新居又有什麼意義呢?”

覺的這個問題,自然也沒有誰能回答。

不過她卻有了一個想法……

他們還不知道地底下的某位究竟動了什麼心思。

『這庭院完全沒有被打掃過』

『後輩君你還不夠努力哦』

在無數紫櫻花瓣的映襯下,球磨川的一身黑衣無比的顯眼。

“要不是去了地底的話……”前輩那近乎調侃的訓斥,讓歲納無意識地咬起了唇,“該乾的活我早就幹完了。”

按常識來說,的確如此。

只不過,幻想鄉可是一處不會被常識拘束的地方。

『要是搬家和覺醬她們住在一起,倒也不壞』

『紫醬真是給出了一項不錯的提案』

『我都不忍心拒絕了』

聽得歲納的嘀咕,球磨川笑了笑。

『可後輩君你要干兩倍的活』

“對我而言,住在哪兒都一樣。”

『好巧啊,我和後輩君你持有相同的看法』

一點都不巧,歲納在心裡吐槽。

『結果被覺醬討厭了』球磨川搖着頭,順手關上了箱庭那扇散發著霉味的鐵門,『我明明只是希望能夠讀心的她讀一讀我的心而已』

『沒有與她相似的』

『也沒有與我相似的』

過負荷的後輩顯然並不懂自己的前輩到底想表達什麼意思。

不過他卻發現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