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二的歲納摸不着頭腦。

看着古明地戀獃獃的坐在仆倒的球磨川背上,戴眼鏡的和尚顯然弄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個情況。

反倒是作為姐姐的古明地覺有些尷尬。

“戀戀,那位勉強算是客人。你是不是……”

“我不知道我剛才做了什麼唷。”戀戀眨了眨眼。

覺愈發的尷尬了:“我還什麼都沒說…………”

然而,一陣叫疼聲卻止住了覺接下來的話。

『嘶——戀醬踢得我好疼啊』

被踢倒在地的負完全如同一個玩壞后被隨意拋棄的玩偶,依舊面朝地面,即使是離他最近的戀戀也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

瞟了瞟一旁的球磨川以及戀戀,歲納想了一會兒,便徑自倒了兩杯茶,走到自己的這位前輩身旁並默默地將茶放下。而另一杯茶,他則是遞給了戀戀。

“那麼,請前輩就以這幅模樣把我所說的話題給進行下去吧。”

對於莫名其妙的人,就要用莫名其妙的態度去應對。

『後輩君你這樣做可是不對的哦』

球磨川忽的抬起了頭,平視着地上的那杯暖茶。

『自顧自的要求我將話題進展下去』

『總覺得自己很重要,能夠對別人頤指氣使』

『你不認為你的自我意識太過剩了嗎』

“因為我沒有辦法讓前輩你用正常的態度來面對覺小姐啊,”歲納苦笑着為覺也沏了一杯茶,“既然兩邊都不能夠以常態對話,就順其自然好了。”

“雖然我知道這個問題很傻……”

覺不由自主的看向球磨川:“但你為什麼不起來呢?”

球磨川學着戀戀的模樣,朝覺眨眼:『那我也問一個很蠢的問題』

『你為什麼選擇居住在這裡,建立這座地靈殿呢?』

沒有人問過覺這問題,連覺自己都可能沒想過這個問題的答案。

事實上,覺從來不認為地靈殿算是一個勢力,而她本人也沒有那種統領勢力的氣量。不如說,她本就是厭惡地上那類的爭鬥,再加上受到地上諸族的厭惡,因而才來到地底這片寬廣的土地上的。

一方面,自己和妹妹來到這裡並不是完全出於自願;另一方面,受命在這裡建立地靈殿管理怨靈,這也不是覺自告奮勇去承擔的事務。

管束怨靈更多的是義務。

嘛,畢竟地上與地下是簽訂了類似互不侵犯條約的協定的。假如說鬼族是限制着舊都等一些妖怪聚落的重要勢力的話,相對而言地靈殿在控制怨靈方面就顯得頗為重要了。

更何況覺持有讀心術,就算是在地底也是被妖怪們所畏懼,變相說來也是個有權勢的妖怪。

即使是這麼說,這些也和覺自身無關。

因為她並不在乎這類東西。

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亦不是她建立地靈殿的理由。

既是如此,為什麼自己要遷居於此,建立地靈殿這個被地上地下目為勢力的存在呢?

“…………我不知道。”

她回答球磨川的時候,略帶着些猶豫:“我想到了很多事。”

“不過,對於這個問題,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就對了』

球磨川掙命也似的抬頭看着覺,微微地斜了戀戀一眼。

而戀戀則是報以有意識的微笑。

『你問我為什麼不起來』

『我也只能說我不知道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