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對於球磨川的低語,無意識的少女並非無動於衷。

“你說你很笨。”古明地戀提出了質疑。

“可你卻意識到你自己很笨,這是聰明。”

“那麼,你說的到底是真話,還是謊話?”

『那種事情』

『誰知道呢?』

球磨川只是淡淡的笑着。

在戀戀不解的視線中,他落落大方的挑了個離古明地覺比較近的椅子坐了下來,那副神態從容的就像在自己家裡一般。

『所以覺醬你不用太害怕的喲~』

此時歲納的表情就像見了鬼一樣。

“前輩,你究竟讓覺小姐看到了什麼啊!?”

但他不敢上前將球磨川一把揪住。

『那種事情』

『誰知道呢?』

負完全悠閑的斟起茶來,茶壺裡的茶水似乎尚未冷透。

『覺醬看見了些什麼東西,我怎麼可能知道呢?』淡薄的笑意滲着絲絲嘲諷。

與此同時,覺的崩壞霎時間停止了。

與其說是停止,不如說她已經認定剛才所窺看到的一切皆是虛妄。覺的頭腦中僅餘下“曾讀過球磨川的心聲”這一確實的信息而已,再無其他。

然而在覺腦海中呈現出的噩夢,要說是虛假的,也未免太過真實。

地靈殿的主人獃獃的凝視着球磨川,手卻不由自主的輕撫自己的“第三隻眼”,彷彿這得力的眼方才狂亂過一番似的。

『你看吧』過負荷的前輩一邊溫和的笑,一邊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倒好的溫茶遞給覺。

『我可一點錯都沒有』

『因此我才不要道歉』

『因為對會讀心的覺醬來說,在她面前做壞事不是毫無意義嗎?』

身為後輩的歲納最後還是令自己的心境平靜了下來:“好吧,好吧。前輩,我們先不討論你有沒有做壞事這個問題,你不是和紫大人談過一些有關搬家的事嗎?”

“現在前輩你正好可以和覺小姐談一談。這也是我請前輩進來的原因,畢竟我聽從前輩的意見。”

『哦,那個約定啊』

球磨川輕輕地敲了一下他的腦殼,好像想起了什麼。

『真不好意思』

『沉思啊、諾言啊、約定啊什麼的』

『我都搞不太清楚來着』

『後輩君你還記得紫醬和你說了什麼嗎?我忘了哎』

此時歲納的表情就像見了鬼一樣。

失落的垂着頭的覺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與面前這個男人對話了。

雖然她避居於地底的地靈殿已有許多年,但這是她頭一次遇上能使自己讀心能力失效的人類。具體的說來,不能說是能力失效,應該說是“第三隻眼”拒絕去讀取他的心聲。

即使覺強硬的使用第三隻眼,她也讀不出任何東西。

即使覺曾對人的心理有過研究,她也沒法了解球磨川的心思。

即使覺是精神力不弱的妖怪,她也沒有能力去承受那黑暗的一剎那。

這令她不禁在心裡抱怨把球磨川等人送來的地上的妖怪賢者——本來地上與地底都有約束的條約,還像上次那樣送這般可怕的人類進入地底,簡直胡鬧。

就在地靈殿之主糾結的時候,球磨川卻笑眯眯的開口。

『那個,覺醬,能聽到我說話嗎?』

“能聽到。”覺沒精打採的回應了。

『我可沒有打擾你的意思』

『也沒有嚇昏你的意思』

『只是我如今有想對你說的話』

“…………?”

覺狐疑的微微抬起視線:“你說吧。”

球磨川一臉認真地盯着覺:『我喜歡你,能和我交往嗎?』

還未等覺反應過來,來路不明的陌生男人就已經被戀戀給踢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