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喝乾那杯酒的同時,球磨川的身軀便撲倒在地上。

微寒的酒杯從他的手中脫落,然後陷入了繁多的落花里。少年倒下的姿態看不出有任何的柔軟。即使在仆倒的那一刻,能夠看到他身上彎曲的弧度,那也滿是僵化的意味。

他死得太快了。

身體也僵硬得太快了。

然而他的氣息與真的死去並無二致。

“…………死了?”

西行寺家的大小姐直直地看着倒下的屍體,未免有些失態的愣了好一陣。

“以如今的狀態來看,似乎是立即就死亡了呢。”作為幽幽子的從者,妖夢適時的給出了她自己的判斷。

雖然幽幽子很樂於誘導他人死亡,但球磨川君你這死得也太快了吧?

“阿紫明明說這位球磨川先生不會死的呢。”幽幽子頗有些困擾。

“妖夢,妖夢。”

“我在這裡等候幽幽子大人您的命令。”

由於主人的召喚,收劍回鞘的妖夢恭敬的回應着。嚴肅的神情、不成熟的氣質以及可愛的容姿相互映襯,形成了一種反差萌。幽幽子向來是很喜歡欣賞妖夢那相當青澀的神情的,只是現在她好像沒有調笑自家從者的想法。

“球磨川先生假如真的死去了的話,阿紫會很感到有些麻煩的吧?”出乎妖夢意料的是,幽幽子一臉認真的說著,“你有沒有辦法把他救活呢?”

略一考量的妖夢,回答得十分嚴謹:“在下只是一介庭師,在醫術方面,沒有足以救人的自信。救人這種事,在下以為應該向永遠亭的那位醫師求助更為妥當。”

說到這兒,白玉樓的庭師忽然有點好奇。

“那個……幽幽子大人。”

“怎麼啦,妖夢?”

“您到底給他喝了些什麼呀?”妖夢的半靈在球磨川的屍體周圍漂浮着,暫時代替十分好奇的庭師看守着案發現場。

“這個嘛……”幽幽子天然的笑了起來,“好像是鴆酒吧?”

——妖夢已經放棄吐槽自家的主人了。

“我請你喝一杯,你也不願意嘗一口?”狸貓妖怪指着桌上的那瓶酒,不大高興。

傾聽完歲納的訴說的猯藏,一時興起的邀請歲納來陪她喝酒。結果她一壺酒已然下肚,歲納面前的酒卻半口未動。

他吃菜倒是吃的不少,尤其是日式料理。

“喝醉了的話,這裡就沒人收拾了吧?”歲納答得坦然自若。

“就一杯,你也會醉?”

“我只知道一件事,要想不醉,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喝。”

歲納的筷箸夾起了一片油豆腐,將其放入嘴中細細咀嚼,漸漸品出當中味道。

“你擔心那麼多幹什麼,場地是巫女提供的……”彷彿想到了什麼一般,猯藏想要笑,可又很辛苦的忍住笑意,“差點忘記這次宴會跟你有關係了。”

宴會結束之後,靈夢理所當然的不可能自己一個人打掃場地,那自然就要拉上一個免費苦工。總之,如果能拉來人當幫手,博麗巫女一向是來者不拒。

而歲納很大可能就是那個免費苦力。

“能不能別在我面前笑啊……?”被揪住痛處的歲納神色狼狽。

“不過你不用擔心啦,畢竟紅魔館那個女僕長也要來這裡。那名巫女興許會找女僕長幫忙吧。”

“女僕長?”

猯藏奇怪的瞅了瞅歲納:“你常在村子裡往來,難道不認識紅魔館的那位女僕么?”

“我對外事不太關心。”淡漠的話語中,歲納的筷子剛舉起,就又落了下來。

他掃了一眼眼前新上的菜肴,心裡還在琢磨自己沒去準備新的菜品之時,已經有一位少女試着向他打招呼了。

“初次見面,箱庭的新人。”

原本沉溺於自己世界裡的歲納,立時被那聲招呼驚醒。

“我是十六夜咲夜,紅魔館的女僕。還請歲納先生多多指教。”

在女僕長彬彬有禮的見面台詞背後,歲納注意到了佇立在那兒的守矢風祝。

中國有句諺語怎麼說來着,說曹操,曹操到?

歲納苦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