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館裡飄着麥芽的香味,爐火升騰間帶來一陣陣暖風,把酒館裡僅剩的幾個半醉不醒的客人熏得睡眼朦朧起來。

“吱呀——!”

酒館的木門突然被打開了,正在吧台後面擦拭玻璃杯的老闆兼酒保好奇地抬眼望去,心裡嘀咕着:“都這個時候了,居然還有客人來嗎?”

白色短髮的女人坐到吧台前,沖老闆淡淡說了句:“來杯燕麥啤酒,多加冰。”

她看起來很不高興,老闆憑藉著多年以來和客人打交道的經驗一眼瞅出了這位客人的心情不佳,手上功夫不停,嘴上也試探着搭起話來:“呵,您還真是來得巧,我本都準備打烊閉店了。”

那白髮的客人聞言嘆了口氣,語氣中帶着難以掩藏的疲憊:“因為工作······”

工作?老闆上下打量了她幾眼,開始在心裡揣測對方的職業:嗯,雖然是個女子,但看得出來她常年鍛煉,露出來的手臂都是古銅色的,隱隱還能瞧出肌肉的輪廓,她是傭兵?又或者是哪個保安公司的保鏢?如果是這兩個行業的話,工作時間顛三倒四倒也是家常便飯了。

“燕麥啤酒多加冰,請用!”

老闆手法嫻熟地調配好深棕色,冒着氣泡的冰啤酒,將其推到白髮女子的面前。

“吱呀——!”

老闆的話音剛落,酒館的木門被再次推開,將酒館裡尚還清醒的兩人的目光引了過去。

來人是個制服筆挺,酒紅色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的高挑女性。她的氣質極為獨特出眾,僅僅是隨意地站在那兒,就彷彿一柄出鞘的藍鋼長劍般鋒銳逼人。

這位高挑的女士輕輕地在吧台邊,白髮女子的身側坐下,緩緩開口點單:“一杯瓦洛蘭河谷粹釀,少冰。”雖然那聲音不乏女性的溫柔舒緩,但是聽在老闆的耳中,卻總覺得其中潛藏着一柄無形的鋼刀。

“額,女士,我們這裡小本經營,哪裡有那種高級貨······您還有別的什麼想喝的嘛?”

老闆心裡暗暗發苦,自嘲道:也許把這家酒館一天的營業額都搭上才能買到那麼小小的一抿“河谷粹釀”吧?這裡賣得最多的是品質一般但是管夠的啤酒和朗姆酒。

“哦,是嘛?那好吧,給我來一杯冰水就好了。”

酒紅色頭髮的客人挑了挑眉毛,似乎根本沒有想到自己的要求會以這樣地方式被拒絕,但她也不着惱,而是給了老闆一個絕對能滿足的新點單。

潛台詞就是,也許我換一個要求這裡也還是沒有,是嘛······呵,她肯定是個了不得的大人,老闆心裡苦笑起來,隨後取出一個玻璃杯開始準備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