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各个部队无任务、全员进行昼间训练。
具体内容为不同部队之间的连携作战、按照库鲁鲁的说法、这也是为了搜索域外雌性炮兽“露西”而进行的准备。
根据已知现象表明、通常体炮兽的迁徙轨迹和“露西”是重合的——换言之、在部队的数人接近露西的过程中、遭遇炮兽的几率会显著增加。
而为了避免再次付出数日前稻米爱衣二人队伍那样的惨痛代价、库鲁鲁的选择是——孤注一掷全部筹码，不惜牺牲任务期间的设施常驻防御也要找到“露西”。
这样的决意、稻米不难理解。
虽然人类是这片星球上唯一的无性有脊椎动物、可人类以外记录在案的绝大多数物种、都是存在着“性别”这样一条概念的。
而这又和生殖行为严密相关。
同时、炮兽的数目对于人类而言一直是一个谜——他们像是产生于大地中一般游荡于荒原、目之所及的一切都会成为猎食的对象、而体内富于魔质的人类、更是让他们轻易陷入疯狂的不二饵食。
至少、稻米是这样被告诉的。
没人见过年幼的炮兽、也没人捕捉到过炮兽繁殖的过程——他们就像是人类的阴影、挥之不去难以触碰。
在这样的一条前提下、雌性炮兽的出现之意义就可想而知了。
“没有训练服所以无法参与”，继说出了这样的理由、被莉莉丝当场驳回。
她只好跟着其余的八人走进了更衣室。
更衣室位于基地上层的中央位置、是个直径约二十米的原型房间。数人从东向的大门走入后、各自分配有亮有编号的单间。
“继用爱衣的房间就好、莉莉丝老师已经将你的身体数据登录到里面了。”
“咱的身体数据？啊啊、是在咱昏倒的时候拿到的啊。还真是头疼啊、要是被发现咱尾巴的秘密就麻烦了……”
“啊、对了。之前见到的时候就一直想问了、继虽然是人类但却有尾巴呢。”
“咱是人类、么。”
“是啊。我还是第一次见——”
“稻米你有机会自然会知道的、那不是咱现在能说的事情。”
继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但稻米还是察觉到了她话语之下的拒绝、也就没有多问。
继的过去、继的现在、继的一切对稻米而言都充满了谜团——但她在不断远去的同时又会频频地回首、让稻米无法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
那是和面对龙华时截然不同的一种距离感。
“刚才她和你说了些什么么？”
声音从稻米身后传来、她回过头去应道。
“龙华……诶？啊啊、不好意思、是兰岚啊。”
“没事没事——”
兰岚的声音也很有质感、和龙华有几分相像。
“本人对那个叫继的家伙很感兴趣啊、看起来是个很强的家伙——当时她真的干掉了一头炮兽吗？一个人？？”
“啊、嗯……”稻米本人也有些犹豫。
“是啊、本人还没有见过稻米撒谎呢。那就当是这样吧、到底是用怎样的方法呢——”
稻米张了张嘴、负罪感却先一步缚住了她的舌头。
不过兰岚并没有放过这一变化。
“诶诶？看你这样子、是知道些什么么？”
“嗯……当时我的轮滑外肢坏掉了、什么也做不了、所以才觉得是她一个人做到的——”
“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
刚被说过不会说谎就说了个谎、稻米的心脏砰砰直跳。
兰岚从稻米身边走过、正对面的龙华正注视着这里——稻米和她视线相对的瞬间、她注意到龙华轻轻地摇了摇头。
稻米不明白她的意思、但更衣命令却已经到达。
各个少女——除了继——就位完毕。
继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无措。
“诶诶？这是要咱做什么？那边那个金头发蓝眼睛的、你的名字叫饥饿卡来着？这个怎么用啊、要扳下去么？还是要拔出来。”
“我、我我……”
名字被叫错的洁尔卡气得说不出话、最后干脆扭过头去不理继了。
只有继莫名其妙学着别人的样子握紧了门前伸出的两根握把、身后的尾巴猴尾巴般焦躁地摆来摆去。
“握紧就好。”
位于一侧的稻米急忙提示、但声音却被突然升起的墙壁所阻隔。
不过就算继不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也不需要她做些什么、只要等待辅助机械臂将训练服拼到身上就好、所以应该是没问题的……
大概。
和其他人一样、稻米的着装主要分为三部分。
基础维生囊体附着→背置Fagina驳接口附着→轮滑机动外肢附着。
最开始驯受员的各位还会因为各自的样子笑出声来、因为那副样子就像是穿着圆裙束胸颈部带有巨大拉夫圆领的歌剧人偶。
但在经历过一次次训练和战斗之后、她们渐渐意识到了这副装备每个角落所凝结着的、已经逝去的生命。
驯受员的生还率从初批八千人的百分之零提升到了现在的九成以上、主要的进步除了经验的积累、战斗服的改良也是很大的因素之一。
不过那也是在正确穿戴的基础之上——
“那是什么。”
兰岚看着从四号门中滚出来的红白色迷之包裹、向稻米发出了问询。
稻米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
“不知道、可能是名为继的什么吧……”
说着她走进了那坨包裹。
抬起右脚、轻轻地踢了踢。
包裹在感知到触碰的瞬间做出了反应、表面出现了明显的起伏。
“呜呜、呜呜呜。”
它发出了呜呜的声音。
或许那之中有着语言的含义、但是稻米不想去思考——她蹲下身去、解开了位于那团包裹上方的皮制搭扣。
“噗啊！——”
像是果实成熟当场裂开一般、红色卷曲的果肉从薄脆的表皮之中迸溅而出。
维生囊体之中用于保温衡压等功能的白色黏液沾满了继的面庞、她双眼被糊住一时之间睁不开眼睛。
到底是怎样的操作才能将衣服穿成这副样子、围观八人很快从抱怨中得到了解答。
“咱看到有东西包过来肯定是想着躲开啊、可是空间实在太小怎么躲也躲不掉……”
于是就有了现在的粽子。
从轮廓上来判断、现在的继大概是处于双腿折叠紧贴着两肋、双臂背在身后的状态——不管怎样、机器本身是没有问题的、两侧的轮滑外肢准确的嵌在了双腿的位置、Fagina驳接口也牢牢地安在了颈后。
“都是咱的错。”继主动承认。
“用不着你说也都明白。”
说着龙华上前一步从腕部甩出弹簧钢刀、对准继身体正中一刀剖开。
“呜哇啊啊啊啊你在做什么咱要死了要死了稻米救我哇！——”
龙华没有理会继的悲鸣、而是继续运行着刀刃。
继的身体从正中被一分为二。
积压许久的白色黏液从衣服的裂缝之中迸溅出来、看上去像个被一刀切开的巨大水果。
继咬牙闭眼忍了很久才敢将视线下移。
“唔、不痛诶。”
“我记录中最差精度在两毫米之内、最多也只是割破真皮。”
“好厉害、咱想学这个！”继兴奋了。
“先站起来再说——”
说着龙华握住了继伸出衣服的右手、将她的身体呼噜呼噜地一气拽出。
继脚下的维生囊体瘪了下去、身上的白色黏液闪闪发光。
龙华愣了两秒、面不改色低声问道。
“你的衣服呢、继？”
继倒是毫不在意地伸了个懒腰、自由自在地活动着富有活力的健康身体。
“那种东西咱才不需要呢！——咱可是继、野兽的继。”
——
继在着装失败后的宣言并非信口开河。
一开始在场包括体术教官莉莉丝在内的八人都执意要求她重新进行着装、她拒绝了这一要求后、在训练场上也表现出了足够让她们闭嘴的实力水平。
继在追加的音铳测试中选择了“长枪”作为自己的兵器。
这在队伍中通常是主要攻击手所持有的兵器形态、而这一位置在触击部队中由龙华的双手巨剑来担任。
“摆明了是想着挑衅啊——”
兰岚眯起眼睛、一旁的樱前惊呼不已。
“喂喂、真的拿起来了。她刚才是让老师将最低出力调到了冈格尼尔级吧？”
“切、不过是蛮力而已啦、本人也成功过一次。”
“你那次只是成功启动吧？不是拿着走了两步就倒了么、你那样肯定上不去战场的啊。”
“啰嗦啰嗦！”兰岚脸红了。
继很轻松地将那最大出力的长枪型音铳举过了头顶、甚至还在手中颠了颠——然后她将重心放低、做出了标准的投掷前动作。
二人噤声了——
“哈！——”
继大喝一声、对准承伤傀儡将手中变作紫红色的炫目长枪用力掷出——长枪的轮廓在高速和闪光之中模糊不见、投影在旁观者眼中的只剩下了绝对的速度和力量感——与目标接触的瞬间枪身的一半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是陨星坠落没入平静湖面。
位于承伤傀儡上方的计数板从最初的“0000”数目剧烈翻转、但光是确认了她是在三名首席兵后第四个突破四位数音铳出力的个体、也足够令众人惊叹了。
“||||”
数据无法显示。
即本次测试最终结果。
莉莉丝为了探寻继的能力极限、甚至改换了体能部分的训练预定——四个小时之内在场全员完成了约莫一周的训练量、不过这样一来的结果就是场地上仅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双手扶住模拟剑柄、凭借着体术增强术式勉强支撑着身体的龙华。
另一个是蹦跳着放松筋骨的继。
“这根本不是强了吧、已经踏入了怪物的领域了……该死、好羡慕。本人要是在外面呆久了也会变成这幅样子么？”兰岚躺在场地一侧断断续续地说道、斜着眼睛看向正在接受陌生仪器测量的继。
樱前在听到她的话后慌忙阻止。
“喂、真假、你没听莉莉丝老师刚才的解释么？”
“诶，是说继是因为接受了一些特殊改造？的确啊、像她那样激烈的音律的确第一次见、但要是我也保持在一个较高的魔素环境中不断训练、也不是不能达到的吧。不、一定可以达到、本人怎么会比她差。”
“哈、跟那种家伙竞争、你脑子进水了么。”樱前直接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什么？那种家伙又怎样啦、说到底不还是个人类么？只要是人类本人就肯定有机会去超越、都跟你一副丧气样子人类会灭亡的。”
“哈哈、出现了、兰岚发言——”
于此同时、稻米已经挣扎着从疲惫中站起、找寻着莉莉丝的身影
她正在场地控制室吹着空调。
稻米开门见山的问道。
“莉莉丝老师、那个时候……在龙华学姐侵犯继的时候、没有阻止她呢？”她一咬牙说出了想说的话、印象中莉莉丝老师不会在意这些措辞。
“这儿不该你来吧？”
莉莉丝用问话回答了稻米、并没有从躺椅上离开的意思——稻米赶上了模拟人形的定期维护、尽管如此、她还是要问清要问的事情。
“莉莉丝老师的态度很令人困惑。”
“是啊、到底是为什么呢——基于获知冲动的恶作剧、这样讲可以接受么、稻米同学？”
“那是什么啊。”
莉莉丝转过身来、她鼻梁上出现的裂缝让稻米倒吸了一口凉气。
“别因为这就害怕。”
莉莉丝明白稻米看到的是自己鼻梁上的伤口、但她没有掩饰的意思。
“是、是……”
稻米是知道莉莉丝身体状况的——她身为体能教练身体消耗要比担当心理官的库鲁鲁大上很多、而模拟人形的组织衰老速度是常人的四十倍以上。
“继是因为你的血才会变成那样的吧？所以我有必要检查一下其他人的效果、龙华的魔质适性很好、对于继也有着强烈的对抗感、在她们中是最合适不过的事情了。”
“那、龙华姐会知道……”
“是我拜托茉莉的——条件是下次返回报告的时候帮她带一些游戏光碟。”
为了激起学员之中的冲突、拜托其他学员偷自己东西的老师——稻米当然不愿相信这一事实、但当事人此刻就站在她的面前。
“结果上看、也没什么不好的嘛？——继在那之后的状态很稳定、不如说在得到龙华的魔质中和后表现得更活跃了。这条也可以写到她的报告里、作为个体可控性的证明。”
“可控性是……继她知道么？”
“大概是知道的吧、她当时看了我一眼——那丫头就像头狼一样敏锐啊、啊啊、不对不对、稻米你知道狼的意思吧、一种肉食性古生物……”
“嗯、只在书上见过。”稻米点头。
“尼姆菲艾亚的物种保留园里应该还有喔、有机会可以带你们去看看——如果能拿出漂亮的战绩、或者是等到下次的浮堡灌粉仪式……不过这就和你问的无关了、还有什么事情么、稻米同学？”莉莉丝看了眼时间、主动提醒道。
“……没有了。谢谢老师。”
莉莉丝欲言还休、代以笑容。
稻米快步离开了控制室、心如乱麻——
继被监禁、继被当做叛徒不断的试探、继是实验对象、一声不吭地接受……全部的全部都是自己的错、如果自己当初没有向继说些多余的话、她应该现在还在猎户之外的无尽沙原上自由自在地奔跑着——
“呦、是稻米啊。”
可继依旧能像这样、若无其事地向自己展露好意——稻米不知道她是为了躲避训练还是怎样、正无所事事地靠在电梯的一侧。
稻米的视线落在了她身后随着尾巴晃动一左一右的黑铁圆环上、那是束缚着继的镣铐、而镣铐的另外一端正在自己的手上——她不知道该以怎样的表情去面对现在的继、呼吸变得困难、心脏悸痛不已。
“对、我回来了。”稻米轻声应道。
她装作没有看到继脸上一目了然的失落困惑、快步从她的身边走过、加入到队列之中。
——
训练结束之后、少女们褪下装备走进浴室。
和寝室一样分为九个单间、稻米进入了五号门中。
她听着周围陆续想起了淅淅沥沥的水流声、走到了属于自己的淋浴花洒之下。探测到生体反应的淋浴设备很快给出了回应、将水温控制在36摄氏度的乙等水喷洒到稻米身上。
濡湿的头发紧贴着稻米的肩头、她从水流之下走开、将手伸进了墙壁中的洗洁剂窗口、从中抓取了些许。
人的身影投在了一侧的毛玻璃上。
那是和稻米比起来略显高挑消瘦的身形、身后的尾巴因洗浴的愉悦不停地摇摆着。
浴室的分配和寝室一样、四、五、六号分别分配给了触击部队的三人、稻米的右侧是龙华、而左侧在原来是爱衣的位置。
而现在在那里的是继。
她的那头不安分的卷发被水所浸透、会呈现出怎样的光泽呢？
无端的发想从稻米脑海中闪过、她摇了摇头从中摆脱、身体上异样的热度也统统解释给了房间中弥漫着的蒸汽。
虽然现在的继平时就处于无着装的状态、但现在在稻米脑海中所形成的形象却多少有些区别、大概是因为自己也没有衣服的原因、也或许是、洗洁剂的香气所致……
正对面的方向传来了洁尔卡的声音。
“莉莱克你突然干什么啦！放、放开我！”
“唔嗬嗬、和上次比起来是不是又成长了些呢——这就让姐姐我来确认一下吧。”莉莱克的声音中透着腾腾的热气。
“诶！？你是怎么过来的、这个、这个门是可以拉开的么？……”
“是啊、之前不知道么？——”
另外一侧的斯嘉蒂慢了半拍给出了回应。
“请放下你罪恶的双手、莉莱克小姐。”
她少有地说出了四个字节以上的句子、说不定刚才的时间就是花在了语言组织上。
“诶？可我还什么都没有做呢……”
“呜哇啊啊！好可怕、讨厌啊！斯嘉蒂快救我！——”白雾弥漫的浴室上空回响着洁尔卡的放声惊呼。
“遵命。”
斯嘉蒂那仔细锻炼过的肉体和玻璃面冲击发出的巨响令整个浴室随之一震。
“障碍破坏失败——方案变更。”
“等等等等下、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我这就回去、要是进一步破坏校舍了麻烦也会算我一份的——”莉莱克很识相地放弃了。
稻米轻笑了两声——重机部队三人的关系一直很好、这样的事情总觉得以前就发生过。
“哈哈。”
稻米也听到了隔壁继的声音。
她鼓起勇气敲了敲玻璃。
“继、你刚才笑了？”
“嗅嗅、嗅嗅——嗯嗯、咱刚闻着旁边也是稻米呢、咱鼻子果然没错。”
“哈哈、是因为洗洁剂的味道太浓了么？”
“洗洁剂？啊啊、是说你涂在身上用来除污的那些么……嗯、咱闻着太刺鼻了、一点也不喜欢、咱绝对不会用的。”继少有的表现出嫌恶。
“不用那个的话洗不干净啦——”稻米尝试劝服。
“那稻米会帮咱么？”
“帮、帮什么啊？……”
“哈哈、没什么。咱刚只是想学着她们的样子开个玩笑、稻米你不会当真了吧——”
稻米想象着继覆满泡沫的V字后背、手不由自主地贴到了墙上——印象里继的肌肤如玉石般无暇、可之下的躯干却惯走沙地结实有力。
继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怎样才能让她感到害羞呢？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弄明白、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让继露出她那副笑脸之下本来的意思……
反应过来的稻米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耻。
她蹲在了地上、双手捂住了已经涨的通红的脸。
“洗好了就抓紧时间出去、不要浪费水。”
龙华的声音如一阵清风吹散了稻米身体中积蓄着的燥热、她听到龙华已经先一步走出浴室的声音——刚才的对话她大概也都听到了、若上午说的那些是真的、这些说不定也会引起她的不满——
稻米的担心很快得到了确认。
在她赶到更衣室的时候、继已经先到了很久。
她在稻米踏入房间的第一时间看到了她、周围围观数人的视线紧随其后——其余的六人正将龙华和继围在正中、直觉告诉稻米、就在不久前的刚才有什么已经发生过了。
龙华已经换好制服、威风凛凛地将双臂绕在胸前、无言站立——相比之下继的身形小了很多、她用右手抓住了左臂、眼神在接触到稻米后很快逃离。
稻米求助似地看向众人、龙华却先一步解决了她的疑问。
“继不能留在这里、这是我的结论。”
“为什么？”
质问先于理性冲出稻米的嘴巴、却让继的肩膀又缩小了几分。
“根据莉莉丝老师的数据、在稻米你接触到继的这三十个小时之中、体内的魔质呈现出明显的活性化倾向——我想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那、那也应该等到莉莉丝老师……”稻米的声音弱了很多。
“是的、等待莉莉丝老师的判断。”
龙华看向继。
“或者是继本人的。”
“……哈哈。”
继发出了无力的空洞笑声、面朝天花板斜着眼睛看向龙华。
“是啊、是啊。你一直说着咱对于稻米而言太危险了、咱也说过很多次、这点不用你说咱自然明白——”
继没有否认、尾巴垂到了地上。
“咱也觉得、梦差不多可以醒了——所以、咱会靠自己逃出这里、在今天今夜。”
继像风般从稻米身边走过离开了更衣室、身后的尾巴随着步伐起伏、一如她来时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