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中央庭工作的第三天晚上,晏華主動來找我了。

晏華:“本來我還想讓你慢慢熟悉中央庭的,但是今天早上的事情我才明白必須要你快速的認識中央庭了,不然今天是伊斯卡里奧,明天又會是其他人來蠱惑你。你必須了解一切!”

在晏華的帶領下,我知道了很多中央庭的秘密,有些秘密居然只有晏華知道。可是我更疑惑了,為什麼晏華突然要把這些事情全告訴我呢?

我們到了中央庭的停機場,停機場位於中央庭的頂層,上面有幾架直升機。上面風很大,並且在夜晚溫度的襯托下更涼了,不知是不是我餓了,在風中還夾雜着烤肉的味道。唔,哪怕有怪物交界都市的夜晚也是依舊繁華啊,也是,這裡有中央庭來保護大家呢,看着繁華的交界都市我感到肩上的擔子又重了。

“怎麼回事,這裡怎麼有人在烤肉,希羅,你居然在停機場烤肉,你不怕炸了中央庭嗎!”晏華的怒吼把我從風的陶醉中叫醒了。咦咦咦,所以之前的烤肉香是在機場上的,怪不得這麼香!

希羅:“又不是一次兩次了,估計我也快烤不成了,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

晏華:“……,行,我答應你,不過我也希望你老實點,不要太肆意妄為了。”

我:“呃,前輩,在停機場烤肉確實不太安全,我們換個地方吧。”

希羅:“我不要!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在中央庭上烤肉嗎?因為中央庭地處交界都市市中心,市中心是不允許烤肉的!而我,希羅!是一個不僅在市中心而且在其偉大的中央庭的停機場上烤肉的人!看,我多厲害!”

空氣中還夾雜着酒味,看來大叔喝酒了,估計是我白天毀掉了他的成果他生氣了吧。

希羅卻又坐在他的小板凳上繼續說:“嘁,我再厲害再偉大終究敵不過一個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官二代,去他的伊斯卡里奧,還滿嘴胡說的說你是我們捧上來的我們就有本事把你弄下去,有了第二個指揮使就會有更多個,你最好乖乖聽話什麼的”

我驚愕的看着晏華,晏華的表情也很尷尬,我算是明白了,希羅在他們眼裡算是“失控了”晏華是打算讓我來替代希羅所以才會告訴我這麼多以便對抗希羅!

希羅:“想當初我第一次烤肉還是零陪着呢,那時候我做的肉雖然不好吃但是零每次都在誇獎我,終於我烤的肉真的好吃了,她卻不在了,都是你,你好端端的為什麼刺激伊斯卡里奧,你簡直是有毒。”

晏華:“你早就知道伊斯卡里奧的身份了,你只打算帶着少數人去抓捕,目的就是讓他父親把他抓回家讓他不去影響你的計劃對嗎。”

希羅:“我勸你們不要和他深入打交道,他可是一個喜怒無常的人,當初找我合作時我也被他嚇到了,他的情報整合能力確實不容小覷,而且有着他父親這個靠山就加更為所欲為了。”

我:“所以伊斯卡里奧……”

晏華:“被他父親保釋了,明天我們就能見到他父親了。”

之後的話我無心再聽了,我感覺我像是掉入了一個漩渦里,感覺略微透不過氣來了。

晚上,我做夢了,還是那個白色房間,還是那個女孩,她看起來很生氣,在對我大吼着:“為什麼,為什麼你要踏進這跳不歸路,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被那個聲音嚇醒了,我魂不守舍的跑出了門,我看見了安。

安對我現在的樣子很吃驚:“✘✘✘,你是做噩夢了嗎,看着臉色不好……你一定是太累了,那個公子哥也真是的,非得提要求你也要到場。”

我勉強笑了笑給安看:“只是做噩夢而已,不影響工作的。”

在安的收拾下,我被打扮的很精神。

看着我不像之前那樣了,安也就鬆了一口氣:“注意身體才是重要的,等這個事情完成和我們好好休息休息吧。”

我:“是多大事?”

安:“很重要,是國家政府的一位很重要人員親自來了,記者堵的水泄不通。”

看來,這個人很可能是伊斯卡里奧的父親了,也好,我也有很多問題要問伊斯卡里奧,這是個好機會。

中央庭附近,記者的燈光一片片的襲來,我只要一閉眼就能看到一大團光影。我感到不舒服,呼吸也困難了起來。

“對不起麻煩讓一讓,中央庭的指揮使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來和領導人會面,請大家不要使勁擠。”晏華此時就像是個安保人員,他努力的為我開出了一條路讓我進入到了會議室。

會議室坐着的,有一位看上去溫和的叔叔,以及——伊斯卡里奧,這個一切麻煩的罪魁禍首。

然而伊斯卡里奧的表情卻很不開心:“晏華,不要這麼盯着我,這中央庭有你在,我們也不敢做什麼的。我的誠意——獵犬和他的監護人由安托涅瓦和愛繆莎接待着,不必擔心。”

我:“所以,你把獵犬讓我放了又轉交給中央庭是什麼意思?”

“對不起,是我平日里教子無方,讓他給你們惹了這麼大的麻煩,我此次前來也是有希望達成諒解之意的,伊斯卡里奧,給人家指揮使道歉,給中央庭道歉。”伊斯卡里奧的父親先說話了,他的語氣很溫和,聽着語氣也很誠懇,讓我有一種就算不原諒伊斯卡里奧也要看父親的面子上也要原諒伊斯卡里奧的感覺。

“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敢找中央庭的麻煩了。”伊斯卡里奧也擺出了一副誠懇的態度。

我:“那個,其實我也知道你不敢找中央庭的麻煩了,可是你真的就只是不來找中央庭的麻煩而來的嗎?”

伊:“嘖,沒意思,你就不能假裝一下原諒我嗎。”

伊父親:“伊斯卡里奧!態度端正點!”

我:“因為要道歉你自己來就好了,為什麼要扯上你父親以及一大批記者,你肯定有其他企圖。”

伊:“其實我們是來做交易的……”

我:“我拒絕,上次你就坑了我了。”

伊:“那好吧,我們就當是重新認識,而且晏華在你旁邊,讓他來替你定奪也無所謂。”

晏華:“放心,我不會插手的,我們一切尊重指揮使的選擇。”

伊斯卡里奧的父親拿出了一些資料,我拿過來后看了很久。上面全是一個叫黃金傘的企業的資料,上面的資料很詳細,寫滿了黃金傘的管理構造以及一些科技原理,給人一種黃金傘就是他們家的似的。

伊父親:“我們希望能通過中央庭的一些幫忙快速的讓黃金傘消失。”

我:“這……黃金傘……中央庭難以抗衡啊。”

伊:“這詳細的資料還不足以打動你嗎,我們和其他企業為了對付黃金傘已經準備很久了,只不過被黃金傘的那位大小姐發現了,她知道自己要保不住黃金傘了,所以她瘋狂的做一些慈善,讓我們感到麻煩。”

我:“所以你們希望中央庭來當你們攻破黃金傘的催化劑來減少損失?”

伊:“唉,其實我們沒有多大損失的,可是既然和人家合作了就要對他們負些責任吧。所以我想請你們幫幫忙啦,放心,只要你露個面就行,我們也會給你們合適的報酬的。”

我:“你們會給什麼?”

伊:“那個破壞中央庭名聲的賽特,我找到了。”

我和晏華都吃了一驚,畢竟最近折騰的太厲害,這個事情已經被一堆瑣事給排擠掉了,經伊斯卡里奧這麼一提,我們才想起來這個事情。

我:“你告訴我我就和你合作!”

伊斯卡里奧的父親依舊溫和的笑着,同時他拿出了一份合同,我看見了他們交易的籌碼居然是中央庭的“名聲”,報酬總結下來就是他們打算利用自己的媒體網大幅提高我的公信力,我感到奇怪,所以把合同給了晏華,晏華看了后又把合同給了我。

我:“消息可靠嗎。”

伊:“你可以先猜猜啊。我問你,神器使是怎麼來的。”

我:“神器使都是在黑門災難后覺醒的。”

伊:“還有呢?晏華,你不也來討論一下嗎?”

我:“我說錯了嗎?”

伊:“這個回答太籠統了,很多普通人也是受過黑門輻射的,他們受到的輻射也不一定低於神器使,可是為什麼我們變為神器使呢?”

看我們並沒有理解他的意思,所以他接着問:“你們相信有神明嗎?”

我們更糊塗了,為什麼會扯到神學上呢。不過真要回答的吧,其實我覺得應該是有的吧,不然我眼前的倒計時又該怎麼解釋呢

伊:“在我成為神器使的一瞬間,我的耳邊曾經有過一個女生的聲音,我之後便一直相信有神明,甚至成為了教會的神父來探索神明。”

我:“你就是為了神明才當的神父?那和你之前說的那句‘同為收到輻射的人你們卻成為神器使’該怎麼說呢?”

伊:“我認為神器使是因為‘祈願’才誕生的,而且‘獵犬’也是我這個推論最好的證明,所以我更加堅定了神明的存在,不過她可不是善意的,我們的祈願最後都會被扭曲,我們的痛苦只不過被轉嫁了而已。”

我:“所以這就是你一心想到神明身邊做一個全知全能的追隨者的原因?”

伊:“你是不是覺得我有毛病?好了,不用解釋,覺得我性格扭曲的人很多。”

我:“……”

伊:“真幸福啊,明明有着這麼優秀的資格卻浪費着,而我們神器使承受着這樣痛苦。”

我“你在抱怨什麼,擁有與怪物戰鬥的力量,這不是比指揮使強很多嗎”

伊:“‘祈願’是會被扭曲的,如果你不祈願就會永遠實現不了願望,可是你去祈願也只是把痛苦轉嫁了,而且還要面臨一輩子戰戰兢兢的戰鬥。”

伊斯卡里奧的父親好像是聽不下去了,他只是對伊斯卡里奧說了句“等你好消息”就出去面對瘋狂的記者們了。

伊:“是在一場商場中的黑門中成為神器使的,當時世界對黑門防禦不健全,我本來是想讓我妹妹跑掉然後留下體弱的我來斷後的,可是在那時我突然成為了神器使,初次接觸我根本控制不住我的神器,千棘穿透了怪物的同時也穿透了我妹妹。”

我:“你殺了你妹妹?不對,你有妹妹?”

伊:“我沒說她死了啊,我只是穿透了她,不過她也因此高位截癱了,現在只能靠輪椅生活。我之所以有妹妹呢,是因為我小時候體弱多病,我父親怕我活不長以至後繼無人,所以給我添了個妹妹而已。”

“你說的這個話題和你的交易有多少關係呢?你把你父親氣走就是為了說這個?”晏華及時打斷了我們,畢竟再閑聊下去我們一上午就都在聊家常了。

伊:“‘神之頭腦’你這人怎麼智商掉線了呢,我確實說了些廢話,可是我給的信息都在話裡面了。”

晏華:“我知道你是想表達你對神器使來源的理解以及在告誡指揮使神器使‘如果想的話殺人也是很輕鬆的,因為戰鬥力不在一個平面上’,可是我們在談的本應是是我們如何幫助你對付黃金傘以及你要交易的籌碼。”

伊的表情有些不開心了:“……,能輕易殺死人的只有怪物,我們神器使就是怪物,不,是體內就有一個怪物,活骸只不過是體內的怪物失控了。”

晏華:“你是說,賽特其實是怪物的名字!中央庭有一個活骸化並且還讓別人看不出來的神器使!”

伊:“你想要知道嗎,或者說你大概猜到了卻又不願意承認。和我們合作吧,我給你一劑定心丸。”

我想知道是誰,所以我簽了字。在簽字的過程中,晏華的表情一直強撐着沒變,但是連我也看出來他很為難。

隨後伊斯卡里奧給我的終端發了條信息,我打開了它。隨後終端彈出了一段畫面:安托涅瓦坐在公園的長椅上,所有的怪物做着膜拜的姿勢,隨後她溫柔的撫摸着一隻泰坦的頭,那感覺就像是他們才是朋友,不,應該更像信徒。

在我看完后,伊斯卡里奧表情猙獰,隨後用極其顏藝的表情笑着說道:“哈哈哈哈哈哈哈,一心祈願着拯救世界,也有了拯救世界的力量,最後自己無法控制的另一面卻成為毀滅世界計劃者,還被不知不覺的利用成為情報來源,看吧,‘祈願’終究被扭曲了,我們終歸是神的玩具而已。”

伊斯卡里奧在笑夠了后對我說:“我很開心哦,確實如你所說的一樣,到達神的身邊確實是挺無聊的,對了,如果對這視頻有懷疑可以找晏華,他可以幫你測試這視頻的真假。”

“我會對這段視頻檢查的,既然我們的契約算成立了,那麼也請給我們一些時間準備吧。”晏華說完這句話后,禮貌的請走了一臉“愉悅”的伊斯卡里奧。

現在只剩下我和晏華了,晏華的表情終於放鬆了下來,他表情變得很為難。

晏華:“這既是個麻煩,也是個機遇。這次合作中央庭很弱勢,我們其實是一個催化劑角色,可是給我們的報酬很有吸引力。”

我:“催化劑,就是那種一種改變反應速率但不改變反應總標準的物質,所以我們對於他們可有可無,我們只不過是他們減少損失的幫忙者。”

晏華:“嗯,可是他們給我們的是一條成熟的媒體渠道,和那種藉助他們媒體來製造新聞不同,他們不打算用媒體控制我們,我們如果努力的話可以自己自己擁有公信力。”

我:“其實有些話之前我不太好意思問,好比說你對伊斯卡里奧說過‘把你父親氣走’以及伊斯卡里奧對你說過‘你大概猜到了卻又不願意承認’又是怎麼回事。”

晏華:“唉,你還是缺少鍛煉,他們用了一個‘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的計倆就把你騙了,不過應該是伊斯卡里奧臨時起意,想單獨和你談,所以故意提起傷心事,我本應該去送客,可是因為我不放心你所以選擇了丟失了禮節,不過看見伊斯卡里奧最後沒有達成目的導致這麼生氣也不虧。”

我:“伊斯卡里奧——在生氣?”

晏華:“嗯,他在逞能而已,他有着對妹妹的愧疚,如果他沒有成為神器使的話他也擋不住怪物,他們就會一起死在怪物手下,可如果他變成了神器使,他妹妹會受重傷高位截癱,所以他其實很痛苦。”

我:“那安托涅瓦知道她就是賽特的真相后是不是也會很痛苦。”

晏華:“一定是的,她曾經在和與零的戰鬥中受過傷,至今雙腿還是無法站立,可是我們卻沒有想到她已經半活骸化了,她那麼的努力工作卻成了怪物的情報中心,是誰也會受打擊的。”

我:“零?那個猶如蛾子一般的怪物!可是之前我看見安托涅瓦和她的戰鬥很悲傷……”

晏華打開了一個被隱藏的通路,他從那裡給我發了個文件。

晏華:“她是第一個活骸化的神器使,讓大家對自己的力量也有了新的認知,安托涅瓦也是在那時受傷的。” 

我:“所以你們特別依賴指揮使是這個原因?創造那個房間也是為了減少成本”

晏華“不是的,我們想的是如果那個房間技術成熟了你也就不用特別辛苦了而已,那個,我們去看看安托涅瓦吧,她昨天受了傷,目前也無法使用神器了,不,應該是不會再讓她使用了。”

到了花園,我卻看見一位身穿修女服裝的女人正在充滿仇恨的瞪着伊斯卡里奧,她在與伊斯卡里奧討論着什麼。

修女:“伊斯卡里奧,你這個叛徒,你居然做這種事情!”

伊:“瑟雷斯,你說這話不怕遭天譴嗎,我幫你們製造獵犬,可你們卻想着過河拆橋,你們可是連‘滅絕令’都擬好了。”

怎麼,伊斯卡里奧因為“獵犬”和教會鬧矛盾了。

瑟雷斯:“不,‘獵犬’我們自知理虧,你這麼干算是扯平了。可是你把那麼多我和教皇的視頻發到奇怪的網站上,還被刪了就重發又是為了什麼,生怕別人不知道嗎!”

伊:“你以為給老頭子們我擬好‘滅絕令’只是為了過河拆橋?教會沒那麼傻,他們這麼做只是因為他們見不得光的事情被我知道了,他們需要一個莫須有的理由而已。還有啊,這些事情也是你們自己作的,活該!好了,我雖然要辭職,但是沒有批准下來的話我還算神父,我可不想和不潔的修女離得太近。”

呃,信息量有點略大,我還是走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