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都濕透了啊，不過還好是隊服，要是自己的衣服就煩了。剛訓練完的我邊這麼想着邊推開教室的後門。
現在是晚自習前的大課間，班裡大部分都去外面買吃的了，代凡說要有事跟我講，不知道是去外面了還是在教室等我。
我瞟了一眼代凡的位置，人不在，低頭準備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突然發現位置上坐了個人，定睛一看，原來是代凡。
“靠，嚇死我了，你怎麼跑我位置來了？” 我拍了一下趴在桌上的代凡。
代凡可能也被我嚇到了，一下子站起來喊:“哇，你什麼時候來的？”
“……” 我看着他，“你不是有事嗎，是啥？”
“嗯……”代凡重新在我位置上坐正，一字一句緩緩說，“我有藥廠的一些線索了……”
“別搞這麼神秘，直接說啊。”我一下子提起精神來。
“剛才不是跟你說劉奶奶她兒子是當事人嗎？”
“嗯，然後呢？”
“她又住我的小區，而我的小區就是學校在的小區，懂我的意思吧？”
“欸你別繞彎子，直接說。”
代凡看着我，面色凝重起來，說:“放學有時間嗎？我想去拜訪她老人家？”
我快速在腦子過了一下晚上有沒有什麼事，確認沒啥之後重重點了一下頭:“OK！”
放學鈴敲響之後，我和代凡就像被高利貸追殺一樣，飛速衝出教室，以至於老師都來不及留下聽寫不合格的代凡。
“你確定溜這麼快？”我問。
“呼……”奔跑的代凡呼了一口氣，接著說，“她……老人家……睡得早，這是……隔壁老大爺告訴我的，我們……現在……”
我們衝出了校門，看着瘦弱的代凡一下子跟我跑這麼快，突然覺得他已經吃不消了，於是拉住他說:“要不休息一下在說。”
“不，我們小跑着去……”代凡放慢了腳步，“現在這已經快八點了，她老人家九點就睡了，得快。”
“行吧。”我跟着他也放慢了腳步，“但是我總覺得跟別人不清不熟的，去打擾人家應該不太好吧？”
代凡已經稍稍緩過了一些，語氣漸漸平穩下來:“這不要緊，我小時候跟這些老大爺老婆婆都挺熟的，她認得我。”
“你還有點東西啊……”
“那肯定，小時候就喜歡亂竄，街坊鄰居都認得我，呵呵。”他好像還挺為此自豪的樣子。
我白他一眼:“好意思說啊，真是……”
“對了，還有。”他回過頭，有些興奮的說:“我剛才在操場看那學生會會長，就以前誤會你喜歡的那個妹子，我覺得蠻可愛的。”
這不是說的唐璇嗎？我一下子愣在原地，回過神來后問他:“胡伊沒跟你說？”
“說什麼？”他有些迷茫的樣子。
這是沒跟他說，是怎麼回事，想想這幾天他都在籃球隊訓練，好像也沒什麼時間跟我們兩說話。
於是在我大致跟他把胡伊唐璇的事說了一遍。
他笑到:“我覺得我可以追的，因為我倆以前經常追一個女生，我們兩個反正都熟的穿一條褲子了，他不喜歡也不會強求也不讓我追的。”
他倆確實從小玩到大，我也沒什麼理由反駁，但總是覺得好像事情沒那麼簡單。
“你不放心那我明天跟胡伊說，行吧？”代凡看我有些懷疑的樣子說到，“我也不是突然喜歡的，從那天吃燒烤前我就一直在關注了，覺得是我喜歡的類型，當時一直以為你喜歡她，還問了你的。”
好像確實問過，記得就是唐璇來叫胡伊開會那天。
我點點頭:“行吧，這問題我解決不了，你明天跟胡伊商量商量吧。”
說著說著，就到了劉奶奶家門口了，代凡帶着我到了這棟樓的3樓0301，看來這應該就是她老人家的家了。
代凡輕輕敲了幾下門，一會兒就傳來了沙啞的女聲，還帶了點本地口音:“誰呀，怎麼晚還來敲門？”
“是凡仔啊……”代凡也用方言回應。
“哦，是凡仔啊，這麼晚了有啥子事啊？”
看來是真的認識啊……
門被輕輕打開了，老人穿了一件花睡衣，頭髮幾乎全白了，背有些駝，臉上爬滿了皺紋，戴着黑框老花鏡。
“我想問問些老事情。”代凡說。
“先進來坐吧，學生孩子挺不容易的，在外面站着也不好，進來說吧。”老奶奶把門推開，招呼我們進去，我看了一眼代凡，代凡點點頭，表示就進去說。
“那太謝謝您了啊。”我們道謝。
“這客氣什麼……”劉奶奶擺擺手，往卧室里走，應該是去拿什麼東西了。
我們在沙發上坐好，期間我環顧了一下老人的家，客廳很簡潔，只有一張我們坐的舊沙發，然後餐桌就在沙發前面，電視機也是那種收信號的老電視，卧室在我們左邊。整個客廳很乾凈，感覺幾乎沒有灰塵的樣子，也沒堆什麼雜物，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樣。
一會兒劉奶奶從卧室裡面出來，拿着兩個紙杯子，裡面好像是茶。
“來喝茶。”劉奶奶笑着說，“你們有什麼事？”
代凡吞了口口水，說:“就是當年藥廠，您知道些什麼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