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重构中…………

角色分析中…………

残余冗余率20%…………警告,冗余率过高……过高……

30%…………

40%…………

50%…………

冗余值已达最大临界点,格式化执行中…………

静默的黑暗中,无数晦涩难明的数据流正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崩解,又有无数的早已编辑好的信息迅速填充进去。

一张张混乱无序的彩色图像片闪烁着朦胧的白光,那是某人珍贵的记忆碎片,如果失去了那些宝贵的记忆,和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呢?

一抹猩红的光芒无声的划破了黑暗,如同初升的太阳,让人无法直视,炎阳飓风般的能量将隐藏在幕后的机械意志瞬间摧毁,这股力量,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只有世界毁灭的天崩地裂才配得上。

…………格式化……失败……检测到外来不明数值…………警告,不明数值强制填充会…………估算能量逆差过大……抵御方案失败…………

……………………

……………………

天地巨变后,世界重归寂静,然而黑暗中的一切权限由一个全新的带着无尽怒意的红色意志所主导。

世界重构中…………

角色数据导入中……

世界毁灭了……和原先一样的结局…………无论我,被誉为能拯救世界的指挥使如何努力,无论我怎样认为自己已经窥见了真相的一角,结局的本质是永远改变不了的,到头来,谁也拯救不了。

不知何时,我开始意识到这一切………既然如此的话,为什么不抓紧有限的时间,好好与可爱的神器使度过这七天呢?

好了,要打起精神来,今天可是第一天,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让安和安托看到自己哭泣的模样。

想到这里,我猛的想要立起身来,说不定能吓他们一跳呢——

“ 额!”

一道截然相反的力量把我拽回床上,脸上惊讶与残留的恶作剧笑意混合在一起……发生了什么?

我转动头颅,安,没有,安托,也没有。

端坐在床边的,是一身黑红相间战斗服的……赛哈姆?!

“你醒啦。”温柔的仿佛要趟出蜜糖一样的略带喑哑磁性的嗓音。

还有与之配套的盛放之花般灿烂的笑容…………这是……赛哈姆?!

她的笑容是发自真心的喜悦,往日的冰山融化了,现在是完全的少女形态。

等等,一定是我醒来的方式不对。我准备翻个身借着困意再眯一下,肯定有什么地方搞错了吧,我这般想着。

那股束缚着我的力量又出现了,好难受啊,根本翻不了身。

我拼命弯着身体向胸膛望去,只见自己身体上缠绕着黑色的粗绳……说是绳子,这真的不是某种不详生物的触须吗?黑色肉质的视觉,还隐隐流动着血红色的光波,总感觉相当不妙啊。

赛哈姆依然带着温和的笑意,“为了见到你,我可是和这个世界的防御机制大动干戈…………果然,异世界的原始意志还是很强烈的排斥我,稍微费了点事…………”

一边说着莫名其妙的话,一边偷偷观察我的反应,见我不明就里的一脸无动于衷,她眼里有埋藏不住的失望,但就像早有心里准备一样,她很快重拾话语:“以防万一,我把歌尔也带来了,你一定很想见她吧,有了她,我相信你……嗯……咳咳”

很突兀的,她抑制不住的咳嗽起来,脸上闪过一丝不正常的红晕,不知是不是错觉,我看见从她捂住嘴的指缝处有红芒滑过,是血吗?

不,暂且不管这些,我飞快得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是哪里?不是我熟悉的中央庭的标准病房,而是我绝对没有来过的地方。

“那个,我还是想问一下,安和安托涅瓦在哪里?”

………………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空气像是灌满了凝胶一样压抑到令人喘不过气来。

在这种气氛下,赛哈姆突然抬起头来,好像是被我气到忘记咳嗽,发青的脸庞上是能滴出冷水的阴沉,整个人也像雕塑一样无生命的凝固。

空洞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我…………许久,像是要做出了什么不得了的重大决定,她缓慢的摆了摆手,与此同时,接到命令似得,那令人不安的瘆人黑绳化作轻烟消散在空中。

“去吧……”

没有再说多余的话,目送我跌跌撞撞的找到了门口。

本来还想道个别什么的,但这种奇怪的气氛下我还是闭上了嘴巴。

那么,可以走了吧,我这么想着,把手搭向门把手,忍不住回头扫了一眼没有任何动作的赛哈姆,毕竟从刚才开始她的目光都要从背后洞穿我了——血红的弧线在她瞳孔中扩散开来,以她为中心,红光在空中炸响了,能量波动震荡着,将所过之处的景象扭曲出重重波纹,就像我从不记得笑颜如花的赛哈姆,像现在这样狰狞的赛哈姆我也前所未见,事实上,一切发生的太快,在血色能量把我震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置的那一刻,只有赛哈姆扭曲的如恶鬼的面容,深深印在我以后的记忆里,紧接着,就是无尽的黑暗和那一瞬潮水拍击的疼痛感——那样无所顾虑的挨个攻略神器使的日常,结束了呢,不合时宜的念头借着思维的速度在我脑海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