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讲一下你的儿子吗？”
“这……”
“你没有好好地教导他关于炼金术的禁忌吗？”
“抱歉，是我疏忽了。”
“是因为工作太忙了吗？”
“是。”
“这样啊，那么他讨厌哪个炼金士？”
“讨厌炼金士？”
“之前的信里面也说了，他将特定的一个工坊的矿石配额给减少了，理由的话，会有其他特别的理由吗？”
“如果说讨厌的话，赛伊吧。”
“赛伊？是南方来的人吗？”
“是，是的。”
“那么，他为什么会讨厌他？”
“因为我的妻子吧，他一直以为她的死和赛伊有关系。”
“抱歉。”
“不，没关系的。”
“那么详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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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完了成型之后，谢希尔就再次开始了之前的生活。背着自己制造出来的废渣，他来到了堆渣场。
“今天也只有一筐吗？”
“嗯。”
“赛伊的技术变好了吗？”
“是，是啊。”
因为赛伊说过自己在学炼金术这件事不能告诉其他人，所以在类似虎提的这种问题上谢希尔只能这样打哈哈。
“今天是在东南角。”
“好的。”
在虎提的指示下，谢希尔背着废渣来到了堆渣场的东南角。
在这个位置，和门口守卫所在的位置之间，刚好被挡住了。
谢希尔取下背篓，将里面白色的沙子往堆渣场里倒了进去。看着纯白的沙子从棕黑色的沙子上向下滑去，谢希尔想起来赛伊所说过的，就算是废渣也是可以提炼的。而如果提炼成像谢希尔这样的废渣，就赛伊所说，就一点污染都没有了。
谢希尔想要试试看，伸出了手，但是一时间愣住了。这样做的话，显然就会被其他人发现的吧。
留一点点？只留最表层的废渣，其他的就算被提炼了也没有关系吧？
但按谢希尔的情况，如果这时候开始提炼，魔力所及的元素都会往自己这边跑过来，不得不先做出阻拦用的魔力障壁才合适。
谢希尔立即开始尝试，没有想过一点点分区进行的他，一口气制造出了笼罩整个堆渣场里废渣所在区域的两个魔力区域。一个向漏斗一样隔开了表层的废渣和深部的废渣，并构成了阻拦。另一个，则从那里开始一直向下延伸，直到谢希尔探知不到废渣。
额外的，谢希尔还把那个位于中心的法阵，也就是在他眼中黑色的洞隔离了出来。还在靠近自己的地方，做出来了一个魔力模具，因为不知道会提炼出多少铁，所以他把这个模具做的很大。
三分钟之后，一个和谢希尔差不多高，长长铁块出现在了堆渣场的东南角。
这个时候他察觉到不对了，堆渣场里的铁太多了，并不是能带走的程度，必须把这块铁找个地方藏起来才行。一时间没有好办法的谢希尔，只能用炼金术把底下的土移到了墙角，随着土的移开，铁块沉到了地下，再用土盖了起来。
“这样就可以了吧？”
谢希尔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就背上了背篓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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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波动……”
“波动？”
凯伊打开手边的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一盒蓝色的液体。这些液体并没有随着马车的的抖动而晃动，指示在这个液体里，有一个角上凹了下去。
“这是？”
“铁山镇那边的魔力正在被消耗，不，积聚在一个位置上。”
凯伊看着盒子里的液体。
“这是，有集团术式在施行吗？规模的话，百米级的。那样的话，基础术士数量是五到二十五……这种术士团体不可能简单藏起来。吉利安德，铁山镇里确定除了炼金士之外没有其他的术士吗？”
“应该是没有。”
“这样啊，炼金士几乎没有集团术式。肯定有其他的术士在，你有什么头绪吗？”
吉利安德摇了摇头。
“那就是在你离开之后来的吗？盯准了你不在的时候，是谁呢？想不通……”
自己国家的术士要进行这种集团术式是会事先报知首都的对应委员会的。铁山镇虽然在靠近国境的位置上，但尼诺城联王国并没有和哪个国家处于战争状态，没有理由说有其他国家的大量术士进入。而这种在他国领土上进行集团术式的行为，是可以直接当作宣战的。铁山镇就是一个矿业镇，产业也只有铁，出产也只占王国的不足一成。为了这种镇子开战，无论怎么说都不合理。
“奥斯卡，叫车夫用最快的速度，到驿站换马也没关系。实在不行，我们在下一个驿站换骑马。”
“是。”
奥斯卡打开了车窗开始和车夫交流。
“凯伊赫姆大人？”
“百米级的术式，绝对不能放过。最快什么时候能到？”
“不睡觉的话，明天凌晨。”
“……太晚了，跟车夫说，之后的驿站我们换马，让他之后把马车开过去。”
“是。”
下完命令，凯伊开始不安地抖起脚来。
“结束了？”
没几分钟，那个盒子里液面的凹陷恢复了水平。
“这么快的术式……”
凯伊皱起了眉头，在记忆里搜索着可能的术式。但是到最后都没有想到。
“会不会是施术失败了？”
“不，应该是成功了。”
液面的凹陷是维持持续的凹陷后平稳地恢复水平的，如果是施术失败，施术时候凝聚起来的魔力一下子释放会有明显的反弹，而不是平稳地恢复。这种恢复，是魔力被消耗后，由周围的魔力流动补充的现象。
“用最快的速度赶过去。”
凯伊的脸色，非常的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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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我回来了。”
“啊，回来了啊。”
谢希尔开门进去，看到赛伊正拿着在这之前谢希尔做好的直尺。
“这不时做的很好吗？一天的训练非常有效啊。”
赛伊把今天做的直尺，之前他做的直尺，还有之前用这把作为模型做的直尺放在一起，已经几乎看不出由什么区别了。
“之前那些扭曲的部分也没有了，直的部分很直，细节的刻度也都做出来了。已经可以了。”
“欸嘿嘿。”谢希尔害羞地挠了挠头。
“但是用模具和直接锻造不一样，每个细节你都得一个个练起来，我也没法做指示，你可要努力了。”
“嗯！”
“今天试着把这个做出来，之后就回孤儿院吧。”
“啊，嗯！”
谢希尔接过来，那是一个尖头的自攻螺丝钉。
“这个是？”
“是个很有用的东西哦，像这样拧进木板里，就能把木板连接起来。”
“啊……”
“还有就是能帮你练习很多东西，像是圆的部分，锥型的部分，斜面的部分，还有刃，这个位置要给螺丝刀预备槽口。学会这些的话，加上直尺的部分，很多武器的制作就都没问题了。”
“武器？”
“就算你不愿意，国家会让我们生产的东西，大部分都是武器了，当然还有盔甲，还有……反正就是打仗用的东西。”
赛伊越是说着，谢希尔却越是听不明白，但有一件事他是明白了，就是练习好螺丝钉这个，会很有用。
而这一次，很不顺利。
第一次造出来的，是只比普通的钉子多出了几道突起的东西，和螺丝钉似是而非。
“这个的话，直接用锤子敲进去反而会轻松很多。”
“是，是啊。”
“这边，突起的再多一点。”
第二次，钉子上的突起更多了。但还是没有连接起来，在旋转的时候只显得疙疙瘩瘩的而已。
“至少连接成一道。”
第三次，突起矮了一点，但是连接成了一道环绕着圆柱型的部分的连续的突起。
“试着让间隔变得一致。”
“试试在突起最尖的地方做出刃。”
“最底下的部分要收紧成锥子。”
“突起的这个道，不是垂直在圆柱上的，要有点倾斜，往上会好一点。”
“在最尖的地方，突起要越来越矮。”
“根部这样突起出来底部做平，然后中间放下横的一道。”
“这样就差不多了嘛~”
赛伊拿着作为样品的螺丝钉和谢希尔的作品。谢希尔的螺丝钉只有足够平直一个优点，螺纹不够均一，刃做的也不够锋利，但好歹是有一个螺丝钉的样子了。
“再继续努力吧，不过今天到这里就可以了。”
赛伊把被用掉了一半的钢锭从谢希尔那里拿了回来。谢希尔这才回过神来，看着散落在桌子上的一堆螺丝钉，看了看外面，天已经接近傍晚。
“今天吃了晚饭就回孤儿院吧，已经好几天没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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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之后的孤儿院。
“今天怎么了？”
“和约定的一样，把谢希尔送回来啊。”
“怎么了，是他学得不顺利吗？”
“不，就是学完了。”
“哈，学完了？”
“嗯，就是学完了，他已经把炼金术学完了。”
“你没开玩笑吧，这才三天啊。”
“他可是用六个小时把别人三个月才能学会的治疗术给学完的孩子啊。三天学会炼金术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吧？”
“不，你就不苦恼吗？你用了整个孩童时期精通的东西，他就这样。”
“天才我也是见过的，虽然没有他这么夸张。”
“这样啊……那是不是应该让他再学点其他的？”
“你说其他的？”
“光是炼金术，就还有另一种吧。”
“当代炼金术吗？”
“你不是一直叫简式炼金术的吗？”
“啧。”
“是心态改变了？”
“也不是，只是看着谢希尔的成长，就觉得自己在乎的都太平庸了。”
“嗯？”
“和师傅说的一样，有着只有把炼金术交给后辈才能学到的东西。”
“是什么？”
“保密。”
“那么，满足了吗？”
“不，不如说更空虚了。”
“欸？”
“被徒弟一下子追上来的感觉，那种紧迫感真是不好受。”
“所以呢？”
“我也要好好努力一下了。”
“这个年纪吗？”
“师傅也是到了这个年纪，还去修炼的人啊，我现在才能理解他的想法。”
“嗯，其实你也很厉害吧？”
“至少在这个城镇里，没有一个比我厉害的炼金士了。啊，暂时把谢希尔除外吧。”
“连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强吗？”
“啊，技巧的话，还有点生疏。但是那无止境的精力，真的让我看不透。”
“小孩子嘛。”
“不，这和年纪没有任何的关系。只有认为一切都理所当然的人，才能接受自己如此违背事理行为。”
“欸？”
“人们通常将那种人，称之为疯子。”
“原来如此，这个的话，你就不用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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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
在凯伊的呼叫下，吉利安德和奥斯卡也一起拉住了缰绳，停下了马。”
“怎么了，凯伊赫姆大人？”
“是在这里。”
“这里？这里是堆渣场啊。”
“当然是这里，也就只有这里。”
凯伊从马上跳了下来。
“这里还残留着很多的魔力。”
“啊，的确。”吉利安德环顾了一下四周，也注意到了在堆渣场四周正在慢慢消散的魔力碎末。
“你也看得到吗？”
“啊，虽然到最后也没学会炼金术。”
“赶紧进去!”
“但是大人，已经天黑了，是不是明天再来？”
“不，绝对不能过今天。”
“……”
旁边的奥斯卡，则是迅速地准备好了灯笼，走到了前面。
一路上，凯伊环顾着四周。
“性质都一样啊，术士的协调性能做到这样吗？”
“什么？”
“吉利安德你可能感知不出来吧，每个人制造出来的魔力性质都是不一样的。性质接近的人才能一起进行集团术式，但能做到完全一致的，两个人我还见过。五个人以上都完全一样……”凯伊沉默了一会“如果哪个国家的术士团体有如此的技术，那将是一把利剑。”
三人很快来到了堆渣场门口。
“守卫呢？”
“晚上是关门的。”
“啧，开门吧。”
走了进去，凯伊立即就跳下了废渣堆，向下滑了下去。
“凯伊赫姆大人？！”
“吉利安德大人，你就留在这里吧。”
这么说完，奥斯卡也跳了下去，一路跑到了最中心法阵所在的位置。
“凯伊大人，怎么样？”
“没有问题，只是”凯伊敲了敲雕刻着法阵的金银合金板“没有在运作了。”
“这不时很糟糕吗？”
“不，怎么说呢，正好相反。我们先上去吧，在上面可能更容易看到。”
“是。”
拎着灯笼，奥斯卡护送着凯伊赫姆重新登上了废渣堆，当然是花了不少时间。
“凯伊赫姆大人？”
“法阵没有问题，但是这个堆渣场有点问题。”
“堆渣场？”
吉利安德环顾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察觉到哪里有问题。堆渣场里还是哪个倒锥形放满废渣的空间，而在灯笼能照到的地方，废渣的样子也没有变化。
“只是看的话是看不出来的，要在更深一点的地方才不一样。”
凯伊用脚踢了一脚废渣最边缘的地方。在下面这么做的话，上面的废渣会继续落下来所以才爬上来。棕黑色的废渣被踢散，露出了底下纯白的沙子。
“白色的？”
吉利安德蹲下来仔细地看了看，确定了那不时因为光线而造成的错觉，而是确确实实的纯白。
“怎么会？”
“这个堆渣场里，已经没有多少废渣了，剩下的几乎都是这种以石英砂为主的沙子。而且，铁都被提炼走了。”
“欸？”
“所以，那么多的铁，你觉得都去哪里了呢？”
“被，被带走了吧。”
“是因为之前察觉到了哪个大规模的术式的原因吗？”
“嗯。”
“但你不觉得在守卫的眼皮底下把那么多的铁带走本身就是不可能的吗？”
“这……”
“除非，你觉得哪个守卫是会监守自盗的人？”
吉利安德摇了摇头。
“所以，那些铁肯定还在这里。”
凯伊一口气放出了大量的魔力，掠过整个堆渣场。然后从堆渣场的东南角，有一股魔力被反射了回来。
“在那里吗？”
凯伊用炼金术把那个巨大的铁块从土里挖了出来。
“这到底有几吨？”
“这块铁的量根本就不重要，你好好想想这块铁是从哪里被提炼出来的。”
“废，炼金废渣……”
“那些术士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不知。”
“谁都想不到的，除非直接问那些人。”
“直接问？”
“做到这个，不可能距离很远，周围也没有魔力传递留下的痕迹，所以肯定是在这里施行的术式。你知道今天的守卫是谁的吧？”
“嗯。”
“那个术式是在刚过中午不久发生的，去问一下，那时候是谁在这里。”
“是。”
三人离开堆渣场，乘上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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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孤儿院，赛伊回到了工坊。而在他推开房门的时候，察觉到一丝的异常，似乎有其他人在。
“谁？”
有人从阴影当中走了出来，穿着一身斗篷，看不出身形，带着兜帽，背着月光看不到脸。
“果然还是瞒不过你啊。”
“来做什么？”
“不继续问我是谁了吗？”
“穿成这样的人，会说自己是谁吗？”
“啊，的确是不会，那我就告诉你我要做什么吧。”
斗篷男抬起手来，亮出了手中一个玻璃瓶，晃了晃里面的液体。
“那是什么？”
“跟你之前用的那种药的效果正好相反。”
“什么？”
“再尝尝炼金术的恶果吧。”
斗篷男直接将手里的那瓶药扔了出来，赛伊想要躲开，但是脚一用力旧伤的疼痛让他摔倒在了地上。
玻璃瓶在解除到地面的时候破碎开来，其中的液体泼洒开来，并变成一种气雾，包裹了赛伊。
“这是……”
赛伊赶紧站了起来，离开了气雾所在的地方。
“你！”
再回头的时候，那个斗篷男已经不在了。
赛伊看到地上的玻璃碎片上还有一点点液体的残留，就用魔力感知了一下，但并没能知道那是什么，但那个复杂的结构，让他推断出那是一瓶炼金药剂。
至于效果，他并不能知道。一时间他并没有感觉到自己身体上的变化，而这个时间，他也不能向谁求助。
“不，还有人。”
这么想着，他开始向孤儿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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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那个时候只有谢希尔一个人来过？”
“是啊，我很确定。”
“这样啊，那好吧。”吉利安德刚想后退，被身后的凯伊拦了下来。凯伊侧身往前站了一步“我还有事情要问。”
“会长，这位是？”
“这位是炼金士委员会的凯伊赫姆大人。”
“失敬，在下虎提，是堆渣场的看守。”
“只有他一个人吗？”
“嗯，看守的话，只有我一个人。”
“这个小镇子，也的确只吃得消一个。那么我问一下，有你不认识的人靠近过堆渣场吗？”
“嗯……有！”虎提得出了很确信的回答。
“谁？”
“我不知道，是两旬前的时候，一个打扮像是行商人的家伙。但是很快就离开了。”
“然后呢？”
“然后？”
“又再看到他吗？”
“不，没有，一次都没有再见到他。”
“哼~”
“那个，是堆渣场出了什么事吗？”
“不，没什么。”
凯伊丢下这么一句，用眼神给了奥斯卡一个信号。奥斯卡轻轻拉了拉吉利安德，三人就这样离开了虎提的家。
“那个叫谢希尔的孩子住在哪里？”
“事，孤儿院。”
“孤儿院？”
“堆渣场的事情应该和他没有关系吧，他还只是个小孩而已。”
“就算是那样，这个线索也不能断掉。”
这么说着，凯伊催促着吉利安德加快了脚步。
“那个……那个……”
有一句话吉利安德一直相说，但是被凯伊推着，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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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希尔，听说你已经学会炼金术了？”
“欸，是赛伊爷爷说的吗？”
“是啊，怎么样？”
“算，算吗？我是能把铁从矿石里弄出来了，也能把铁变成各种各样的……”
“这不是很棒吗？”说着，谷谷纳把谢希尔抱了起来，亲昵地摩擦起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起来。谷谷纳放下谢希尔，走向孤儿院大门。
在那里，她看到了赛伊。明明不久之前才刚刚离开的赛伊，再一次地出现在了孤儿院的门口。
“赛伊？你这是怎么了？”
赛伊的衣服长沾染着不少黑色的液体，而同时，他的皮肤上也染上了黑色。而且那个黑色，并不时浮于表面，而是渗透入赛伊的皮肤那样。
“有人袭击了我。”
“欸？”
“所以……那个，我就来求助了。”
“那，那真是太好了，快进来！”谷谷纳一把把赛伊拽进了大门，探头看了看外面，确定了没有人之后，给大门安上了门闩和锁。
如果是之前的赛伊，肯定会选择自己处理自己遇到的问题。那样的话，很可能就太迟了。看着赛伊身边被污染到的部分，谷谷纳这样想着。还好因为谢希尔的事，让赛伊的想法有了转变，让他能立即想到向这边求助。
谷谷纳让谢希尔去叫醒了稍大一点的孩子们，叫他们去准备清水，还让他们把库房里的药草都拿了出来。
她用最快的速度脱掉了赛伊的衣服，比外面能看到的部分还要多，赛伊左边身体上的皮肤全都变成了黑色。就算用清水，用油去擦拭，那些黑色也没有消失。
“酒……”
“没用的。”
“欸？”
“这些不是简单就能去掉的。”
“那是，烧伤吗？”
“不……”
“那我该怎么办？”
赛伊看了看周围。
“让其他孩子都出去吧，除了谢希尔。”
“哦，你们，都先回去吧。”
被赶走的孩子们，带着满脸的在意离开了房间。
“我有话要说。”
“遗言吗？”
“才没有，我还没打算要死呢。”
“那是什么话？”
赛伊将自己之前被袭击的情况告诉了谷谷纳和谢希尔。
“是那个我之前遇到的人吧。”
“我知道犯人是谁。”
“欸？那是他那里有解药吗？”
“不，我只知道犯人是谁。是戈哥。”
“……”
“给点吃惊的反应啊。”
“这个一点都不让人惊讶啊。”
“这样啊，前天他来找我的时候”
“等等！”
“嗯？怎么这个这么吃惊？”
“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跟我说？”
“呃……本来想之后有机会的时候再说的。”
“这样啊，然后呢？”
“那天他来找我……
赛伊把两天前和戈哥会面的事情详细地讲了出来。
“呃，就这么多了，唔……”
“这么看的话，戈哥身边的确是有人在帮他。然后，你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不舒服？啊，感觉这边的肌肉在抽搐。”
“是哪个药的效果吗？”
“算是吧，但更多的，是被称之为‘魔金病’的东西。”
“魔金病？那不是……会死？”
“啊，治疗太迟的话，的确会死。但现在是还早。”
“都已经出现症状了，还早吗？”
“毕竟我是炼金士嘛，这种程度的，我还能压制住的。”
“那又会怎么样？睡觉的时候呢？”
“所以希望能快点啊，希望你们帮个忙。”
“帮什么忙？既然你说这个情况是炼金药剂造成的，是说炼金药剂也能治好吗？”
“大概吧，但究竟是哪样呢？”
“这个你应该更了解吧，你都说不好，我要怎么办？”
“我可很清楚地记得，戈哥那小子说的，想要我屈服于他的话。”
“啊，那个啊。”
“如果幕后黑手真的是他，那他的目的就是让我难堪吧，让我一辈子都不能在他面前抬起头来吧，那样的话，他至少是不会下死手的。”
“继续。”
“现在用了这样的药，他应该也准备了应对措施吧。”
“嗯，所以那不就是解药吗？”
“如果是你的话，会简单地就让我恢复正常吗？”
“……恐怕不会。”
“能治疗魔金病的药可不是说有就有的。”
“欸？”
“大概是准备了给我的暂缓剂吧。”
“暂缓剂？”
“让魔金病暂时停滞发展的药。”
“原来如此，用那个东西把你绑住啊。”
“就是这样。如果炼金静滞药还在的话，可能还有办法，但现在……”
“炼金静滞药？”
“啊，给谢希尔用了。”
“爷爷？”
“没事啦，这件事我可不后悔。”
“其他炼金士也有那个药吧？”
“谁知道呢，反正现在药剂没用了。”
“现在？”
“在被喷到之后有了反应之后，我就想到了，但那都是没用的了。”
“所以，是要我去找戈哥吗？那样好吗？”
“啊，至少比死要好。”
“……”
“那个啊，如果是之前的话，死也就是死了，虽然没有履行给师傅的诺言，但也没有什么遗憾。”
“就是说，现在有了？”
赛伊慢慢地把衣服穿了回去，看向谢希尔。
“我想看看谢希尔能成长成什么样。”
“这样啊，好吧，我会去找戈哥的。但是有件事。”
“啊，是说谢希尔学炼金术这件事吗？绝对不会告诉他的。”
“不仅仅是他，谁都不要告诉哦。你也知道他有帮手了吧，现在都还不知道那个家伙是谁呢，万一传出去，迟早会被戈哥知道的。”
“嗯，好的。”
“谢希尔，要照顾好赛伊大人哦。”
“嗯，我会照顾好爷爷的。”
“还有，不管有谁敲门，都不要开，知道吗？”
“嗯。”
在嘱咐完了之后，谷谷纳披上大衣就出门了。
而就在谷谷纳离开后不久，有人来敲门了。
就和谷谷纳嘱咐的一样，谢希尔并没有去应门，而是小心地退到了房间里，保持着安静。
而在着房间里，赛伊躺在床上，喘着粗气，偶尔四肢会抽搐一下。
谢希尔凭着稀少的经验也知道，现状是非常危险的时候。他想着要不要向其他孩子求助。而就在这个时候，从大门外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都睡了吧？”
“那个房间的灯还亮着，一定还有人醒着。喂，有人吗？快给我来开门啊。”
“不行啊大人，这个孤儿院。”
“有什么问题，有我。啊，门开着。”
“这……”
“进去了。”
“是。”
奥斯卡跟在两人身后，在之后还把门小心地给关上了。
“在这边。”
“大人，这个孤儿院，是”
“真是。”
说着粗暴话的人，推开了谢希尔所在房间的门。谢希尔想要拦住他们，但是身材娇小的他，并没能挡住什么。
“你是……”
“谢希尔，你为什么还没睡？谷谷纳呢？”
“你就是谢希尔啊，然后……”凯伊抬起头来，看向里面躺在床上的赛伊。
“赛克洛斯，老师？！”
听到他的声音，赛伊微微地睁开双眼。
“凯伊？你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