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还有一批人，态度严重有问题。”说到这个话题上，店长突然态度转变，恢复到一如既往的样子，“刚刚开始工作才一周，态度就不端正！连最基本的业绩都达不到！你们自己说，你们留在这里有什么用？这次的工资，全部降10%。”
他伸出手指弹了弹资料，开始大声朗读上面列出的名字。几乎全部都是新派的员工，豆自然也包含在内。最后，他着重念了昔海的名字，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如果你下次考核还是这样，就只能请你走人了。”
昔海没有吭声，只是看着他。
“虽然惩罚力度看上去很苛刻，但是我希望大家能够理解。有罚，才有奖。我希望各位在这里，能够当做是在自己的家里一样。毕竟工作是人生的一部分，要好好干，努力干，不然就会失去意义！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反映给我。如果对这个制度有什么不满，也可以反映给我。”
就等他说这句话一般，昔海举起了手。
“啊，有什么问题吗？”
“是的。对于评判的标准，我还不太清楚。”
昔海的话一出，所有人纷纷看向她。周围的气氛显然是察觉了昔海的意图，只是盯着看。店长反倒是瞪大了眼睛：“这些我之前都说明过，你还有什么地方不明白吗？”
“是的。所谓的考核，是怎么计算的？纯粹是以服务客人的桌数来计算，最后统计收据上的签名吗？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这个考核的数据就存在问题。”说着，昔海从衣服内胆中掏出一叠资料，亮在店长面前。
其他人看着店长接过资料，眼睛几乎要瞪穿一般想要看见那头写了什么。能看见资料打印稿上五号字体的人，只有店长一个，他看着看着，脸上就变得复杂。
“这些是根据考核的一周内，收集到的订单。如果这些订单的负责人，是订单上登记的人的话。她不可能不知道这个情况吧？”
店长抬起头，只是看向卷发。他的这个举动，在众目睽睽之下，自然就理解了是对卷发的指控。于是所有人也一起看向卷发。卷发刚刚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作为领班的她还没几分钟，就沐浴在如此暴露的视线下。
“什么啊，干嘛看我？”她没好气的说。
一部分人的视线被她逼退，还有一群人依旧胆怯的偷瞟。只要店长不发话维护，他们窥视的视线就不会停止。一直在店内横行霸道的卷毛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质疑的视线，这对于卷毛来说就是侮辱。她扭过头，对着挑起这一切的中心。
“什么啊，你给他看了什么？”
“普通的东西哦，难道你不知道吗？”
对着昔海的视线，卷发女瞪着眼睛。店长叹叹气，将资料递到卷发女的手里。昔海是希望店长不要那么做的，但是店长这样做的意思很明显。
“你们两个是在合作吗？”
“……”昔海沉默着，只是盯着眼前的店长看。
卷毛女飞快的夺过，当她看见资料上印刷着的是收据的小票，而且小票的最后签着昔海的名字的时候，她气也似的之间将资料丢在地上。轻飘飘的资料纷纷扬扬，甚至不用昔海推广，在厂的所有人都看得见。
卷发女首先想要破口大骂，否认这回事。但是店长的话还在她的耳边。
“哈，我还在想是什么，没想到。就这件事啊。”卷发女不屑的甩一甩头发，就像是招牌恶役一样，“真是没想到，你会在现在拿出来说事。”
昔海皱起眉头，但是从店长将资料递给卷发女的瞬间她就清楚，店长是站在卷发女那边的。所以想要在这一点上争执，已经是不可能的。
“大家都在这里给我听好。真的是，不敢相信啊。对不起店长，没有经过你同意。我只不过是担心她，看她初来乍到一张单子都没有接到，出于一个前辈的心态，想要帮帮她，所以才和她一起合作。没想到，她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拿出这种东西出来。”卷发有些伤心般的摸摸脸，她的跟班这个时候很懂的围了上去安慰她。
什么前辈的心态啊，什么帮帮她啊。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为什么单子上会出现两个人的名字。但是她们只能面面相觑。新派的人都被卷发使唤过，为了完成她的业绩。在店长态度明朗，可是这个时候谁敢站出来。谁都不想要受敌，何况是在这种没有胜算的情况下。
昔海只是平淡的示意资料：“数据上我最后的结果和这些订单的量根本就不匹配。”
“那当然！我们那个时候不是说好了吗？”卷发生气的怒喝，带着些许伪造的哭腔，转身看着店长，“对不起，是我没有商议好。”
“没事，没事。这不怪你。”店长转身看向昔海，“这种事情，需要你们两个人协商。你的确一开始业绩不佳，需要努力。我知道你用心工作，向我请教茶叶的泡法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认真的人。但是有些事情的确不能这样，她也是一片好心。好了好了，这只不过是一次考核的结果，都别在意了！有赏有罚！这次无论结果怎么样，只要努力，就一定会有回报！”
“努力就有回报？”
站在前排的昔海，却冷笑了起来。没有人拦着她，这就对她来说没有不该说的话。
“真是好笑。这里的人，能够站在这里，有多少是靠努力进来的？面试的时候特别努力吗？提交简历的时候特别努力吗？别开玩笑了，难道不是因为缺少人手，所以无论是谁就录用吗。”她抬起头，丝毫不担心冲撞的看向店长，“权力滥用这一点，你不是最清楚吗？”
和稀泥，原本甚至对昔海还有一丝好感的店长，被说到这个份上怎么也不可能在好言相劝了。他冷着脾气，瞪着她：“你什么意思？”
店长全身绷紧，在那么多职员面前，不给他一点面子如此难堪，这根本就不是暴脾气的店长能够忍受的了的。下一秒，店长的拳头就会挥舞起来。昔海察觉到那个忍耐着出击的躁动身影，反而笑了。
“社会的规则吗，但是并不只有一条啊。”昔海抬起头，直视着店长，“赢了就是胜利，最后总结下来不就是一点吗？”
“什么？”
“别在意，不是和你说的。”昔海从口袋里重新掏出一份资料。如果一开始就掏出这份资料，店长的面子也会保住一些吧。但是，如果店长在一开始就明事理，这份资料也根本就不用拿出来了。
见昔海再度掏出什么东西，店长看都不看的将东西撒飞，然后怒喝：“谁也没空看你这种东西，别耽误时间了，处分是不可能更改的！！！”
纷纷扬扬。
所以一开始的时候不是说了吗。这样不用昔海推广，比起一张一张发，这样更快就让在厂的所有人都会看得见。
不过，好像没有说出口就是了。
昔海少见的讽刺的勾起嘴角了。不用昔海解释情况，在场看见资料上的图片，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声音就先一步起来了。议论纷纷，杂乱的哄的传到店长的耳朵里。最终，卷发女一声尖叫，猛的冲到地上去抢那些资料。一张一张的，不重复的，甚至拼命的从人手中夺取。他们脸上带着讽刺笑的，看着卷发惊慌失措的抢着资料。
店长这才感觉到不对，大喝着‘不要闹了’，一边也夺过一张。他怎么也想不到的，上面印着的会是他的床照，而对象，自然是在争抢着的卷发女人。有人知道，店长已经结婚。这种关系这样曝光出来。
昔海却用着‘原本只是递给你一个人’的表情，平静的看着店长。
店长撕着手里的资料，不够的，狠狠的砸在桌子上，然后连桌子一起掀翻，所有资料压在下面，谁也不敢上去捡起看。卷发女被压在桌子下，桌子甚至被砸的断成两半。
“谁都别给我说出去！！！”
店长砸的还不过瘾，卷发女的哭闹又显的太过刺耳。他怒喝完全停不下来：“你们知道我有多辛苦吗？！我一天到晚，为了什么啊？！我是男人啊，这样的事情是很正常的你们懂不懂？孰能无过啊？？”
店长已经不正常了，实话说这个反应超乎了昔海的预料。明明做了这种事，却担心别人知道。没有人说什么，他反而先一步将自己逼死。下一秒，店长就转过身，伸出手向着昔海的脖子死死的捏过去。
“你！都怪你，都是你！！”
人群像是海水一样，惊恐的，胆怯的，退散。有一个身影，在这个时候猛的冲上前。她伸出手拦住店长的双手，然后一脚狠狠的踹在店长的腹部。
“讨好和忍耐并不是必须的。”那抹金黄色的身影，如今站在昔海的面前。她扭过头，垂着眉毛笑着，“规则之所以无形，就是没有约束吧？”
什么啊。她还说什么教给昔海啊，这次又是她教会了她不是吗。所以昔海才是她的主人大人，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金色的双马尾飘逸着的，同样也是这里员工之一的豆，一脚将老板踹飞了。
店长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也不知道豆克制力度了没有，豆可是可以和芯片植入者战斗的存在。踹断几根肋骨这种普通成年男性就可以做到的事情，对于她来说更是轻轻松松。不过最起码店长还活着，支撑着破烂的桌子站起，但是只能喘气。
“你是这里的店长，同时也是这里的老板。但是这家店并不是你的吧？你只不过是被录用，来担任这家店的店长兼老板而且。花钱聘你的人，才是真正的这家店的‘老板’吧？”站在豆的身后，昔海平静的说，“或者说，是股东吗？”
“为什么，你会知道……”
“这不是秘密。你是签了正规手续的，同样是店内的‘员工’。所以我们的劳动合同，签约的对象并不是你。”
狐假虎威，不，只不过是可怜人罢了。昔海之前说的滥用权力，一点也没错。店长却还拍拍桌子，根本就察觉不到自己的错误。
“你懂什么？！我是签约的，但是我就是这家店的老板！我就是这里的老大，你们谁都得听我的！！”
事情越来越劲爆了，所有人都围着看，哪怕下班时间到了也不愿意走开。这么多人围着，加上不信任的眼神，更是打击到店长。
“你别相信她！别相信她！！你相信这种外行人的话，还是相信我？！！”
“这家店是你的吧？！和我说是你的啊！！！”卷发女大失所望，此刻更加憔悴。如此大的一个中餐厅产业，眼前的这个男人也只不过是聘请过来管理的店长。她费尽那么多心思献出自己，想要得到的全部变成一场梦。店长支棱起来，猛的抓住压在椅子下双眼泪痕的卷发女，拼命的摇晃她。
“连你也不相信我吗？你疯了吗！我不是都给你看了——”
“这家店的所有者，据我所知，名下还有很多的产业。是你以过去有恩来要挟，所以才让他将店铺的经营权交给你。可惜，你根本就不懂其中的区别，签下的合同只是作为这家店的店长。”
不擅长一次性说那么多话，昔海想起店长在休息室内泡的茶了。原本，不用发展成这样。
“最初我就很奇怪，被垄断的饮食业怎么可能敢贸然的扩大规模。就算和white合作，不平等的条约使得现在的店铺都小心谨慎，市场的活力完全的被打击。原来，这个决定都是你下的。”
店长抓住卷发女的手停下了。他呆滞的转回头，就好像是掉帧的古电视：“你，怎么，知道的……”
“为了求证，我已经联系过真正的股东了。”
“什么。”
店长在这一刻就已经注定是满盘皆输。
“没想到你连扩建这件事都没有报告给股东。关于资金的审核，他有很多事情想要问你，或许近期会联系你吧。”
这句话，宛如将店长打倒的最后一根稻草一般，店长浑身无力的倒下，双膝跪倒在地上。他浑身颤抖着，然后抬起头：“我们谈一谈。”
“有这个必要吗？”
“你这个人谎话连篇，没有一句话是真话。没有人会相信你的！不行，我要联系他，他不会相信你的，那个人我对他，不可能的……”
店长慌乱的想要掏出手机，豆讽刺道。
“你不是说你是这里的店长吗？这样的话，你要向谁解释？”
店长这才醒悟，扭过头看向豆。
“你才是谎话连篇。”
“谁说的，我没有。我没有！！好啊，你们一个两个，开除！开除！还有你们！”店长转过身，看向身后看戏的所有人，“你们开除！开除！开除！全部开除！你们不配在这里干活！都给我滚！”
“这个时候说这些真的好吗？是真的还是假的，时间都会揭露真相的。而你只知道这种解决方式，让那么多人都接触职工关系，是担心流言蜚语不够快吗？”
店长再度扭过头看向豆，这个不起眼的人，这个一直在角落里擦窗户的人，如今也敢这样和他说话了。他大喊着，之后一定要你们好看，然后大步走出了餐厅。他或许要打电话确认，或许还要打电话回家。但是，已经没有意义了。
从桌子底下，卷发终于爬了出来。原先她的跟班已经对她退避三舍了。那些人可能是知道她靠店长上位的，但是店长自身难保的情况下，谁愿意向她伸出援手。她自己树立的这样的风气，在这样的风气里被人冷眼嘲笑的，也就是她自己了。
她跟着店长身后，一瘸一拐的跑出门了。
剩下的人，都是无关者。担心这件事之后翻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或者是别的心态，也很快整理担心回去了。竟然那么快的，餐厅内只剩下豆和昔海两个人。
“看样子店长很快就会辞职吧。”
豆看着身后的空荡，一片狼藉的大堂。接替的晚班还能正常运行吗，可惜那在她关心的范围之外了。她转过身，重新看向面前的昔海，双手板在后面笑着。
“你做到了呢，主人大人。”
屋内满是狼藉，被砸坏的桌椅，纷纷扬扬的碎屑。昔海想了一会，最后还是蹲下身捡起资料。幸好没有撕的很碎，能够轻易的捡起来。豆见状也蹲下身去捡。
“你是怎么拿到这些资料的？”
“店长的招募其实网络上有公示。至于这些照片，其实是店长拍下的。”
豆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你说什么？！这些照片不是偷拍的吗？”
“我怎么可能会去拍她们的照片，而且一开始根本就没往那个方向上想。”
店长会拍这种照片，原本就是图谋不轨。原本就是犯罪一般的念头，这个时候被拿出来，他本人才是最惊吓的一个吧。所以连因此威胁昔海都没有做的，只是一昧的承认。
“但是，主人大人明明工作到那么晚了，竟然还抽空找到那么多的资料。”豆整理着手里捡起的零零散散，地上的纸已经全部捡起了。可是捡起纸片并不能消除她内心的疑问。昔海不能使用芯片大家都知道，而且她也在好好的调整身体，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做的这些？
难道说，是拜托了karl？
“其实，提醒我这一点的，是你。”
否定了豆的猜测的，昔海扭过头看向她。豆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指着自己：“我？”
“我听说了。行业大头被white垄断了，所以饮食业都在遭受打击。”
是那个时候，豆和karl抱怨的时候说出的话。豆摆摆手想要否认。这算什么啊，只不过是她随口说出的话而已，这样根本就算不上帮助。她想要做的，不是这样的事情。她想要站在主人大人的身旁，依靠自己的实力。
“还有，这个。”昔海站起身，拿起店长砸烂的桌子上，他带着的资料。那是作为统计的资料，上面印证着昔海和豆的业绩是全员垫底。豆不明白的看向昔海，这个时候这个资料还有什么用，昔海却熟练的翻开，抽出其中一页，“在我被叫去填每日小结之前，这份工作也被塞到你的手上过吧？”
豆看着上面她自己的字迹，犹豫道：“是的。”
“你那个时候就猜到，之后会是我被吩咐填写吧？所以你帮我整理了数据，提前塞了纸条在里面。那是你的字，我认识的。”
“但是，这只不过是普通的。主人大人在这里工作原本就，没有必要在做这种资料统计的事情。”
“所以谢谢你。”昔海伸出手，抓住豆的双手。她的手上因为擦擦洗洗的工作出现了刮痕，那些都是她帮助昔海曾经挡下的不必要的麻烦。还有就在刚才，店长冲上来要揍昔海的时候，如果豆没有冲上来保护昔海，昔海就没有反击店长的力量。
这些太多太多豆为昔海做的事情，被豆认为是理所当然不值一提。不是这样的，之所以会让豆产生这样轻视自己的想法，正是因为昔海从来没有将自己的心情传达给她。
昔海抓住她的双手，然后按上自己的手掌，紧扣在一起。
“谢谢你。”
真诚的，包含着一直以来的感情。
能够作为这样的存在诞生，谢谢。
karl不在的时候陪伴在昔海身边，谢谢。
一直都考虑着昔海的心情，无论发生什么都维护着她，谢谢。
不仅仅是现在。以前，无数个日日夜夜。一直以来豆付出的那么多的事情，昔海都记在心里。最后通过这样一句简单的话语，通过她的手掌的热度一并传递到豆的心里。豆不敢相信的看着昔海，最后紧紧的握住，然后猛的一把将昔海抱在怀里。
“主人大人哇啊啊……”
像是哭腔一般，紧紧的缩在昔海的怀里。昔海伸出手揉了揉豆的脑袋，温柔的放任着豆的行动。
许久，许久。
豆从昔海的怀里抬起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重新站直，回到原本的状态。
“不过，店长被辞退之后，会这么样呢？”
“是呢。如果要查的话，店长和那个女人都会被辞退吧。”
昔海查看着统计出的考核表。结果到最后，还不知道那个卷发女人的名字就退场了。豆吐了吐舌头：“下一任店长，会不会是主人大人呢？”
“不会。”
“唉？！”见昔海毫不犹豫的否认，豆瞪大眼睛，“为什么不会？主人大人可是击败了她们，弘扬了正义哦？”
什么弘扬了正义啊。昔海不由得笑，她抬起头看向豆：“不会那样的。店长会重新根据正规的渠道聘请，或许股东会亲自掌管。而领班，就会由考核成绩第二的人担任——”
“什么？！这什么？”
店长也就算了，连领班都不行吗？
“毕竟流程并没有问题。对于公司来说，考核的确是衡量才能的一个方式。对于那么多的新入职员工，目前拿得出手的考核结果只有一个。而领班又得趁早决定，所以肯定会按照这个结果来。”
“哪怕是不公平的结果？”
“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只不过是解决问题最快的方法而且。”昔海并没有销毁考核结果，或者是篡改的打算，只是平稳的放在桌面上。豆不由得哀嚎道‘那不是没有意义了吗’。
为此，昔海转过头。
“我在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豆圆圆的眼睛看着昔海。社会经验积攒已经足够了吗？这样想着的豆，还没有理解昔海真正在这里打工的理由。那是和karl所设想的一样，已经达到了。
“所以没有必要在这里继续工作下去了。就任之后，和我们都没有关系了。”
豆后知后觉的，用手指着自己。我们？
果然，昔海走进豆的身边，伸出手搭在豆的肩头。
“你从今以后，到芯的店里打工吧。”
豆愣了大约半分钟，喊道：“芯的店里是，芯小姐的店里？！不对，主人大人的上司，我应该称为芯大人吗……”
“敬语是哪个都无所谓。但是，你的确该踏上属于你的一步了。”
昔海凑近豆，小声的低语。一直以来让豆一个人寻找答案真的抱歉。对着豆蓝色的瞳孔，昔海笑着。
“你的存在是否是真实的，是不是有必要的。这是最后的检验了。”
出现了意外，所以芯驳回了昔海的研究。而豆就变成了不必要的存在。而这一切，迟早要打破的。寻找答案的人不是豆，而证明这一切的人不是昔海。
昔海指出了真正的道路。这是对豆来说，同样也是对昔海的研究来说的最后的挑战。
“用你的实力，得到她的认可吧。现在的你，一定可以做到。”
豆的眼里有一道光闪过。她看着昔海的时候，心里会想着什么呢。她紧紧的握住昔海的手，最后，从她嘴里说出的，一如既往笑着元气十足的回答。
“我知道了，主人大人！”
不过，要离开这里的，不仅仅是豆。一并写好辞职申请留在店长室，关门出来，豆看着昔海：“那么，主人大人打算怎么办呢？”
“在这里工作了一周，我明白了。就算没有芯片，人的一生也绝对不是没有意义的。”
就算没有芯片，昔海也不是什么都做不了。受了那么严重的伤，甚至失去了芯片，一直要靠复健才能行走的昔海，竟然在这样的店内打工，甚至揭露了店长和员工联合的黑暗。
这样的能力肯定能够化为力量。昔海不会就在这里停歇。正是这样有意义的丰富多彩的人的一生，她有着一定要做的事情。所以，她还是要去做。
昔海扭过头看着豆，极为认真的发誓，“我一定会将芯片修复。”
豆直视着昔海的脸，这回没有将头别开。她盯着昔海看了许久，最后脸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主人大人这次回来，脸上的表情丰富了许多呢。”
“是这样吗。”
“嗯。已经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主人大人了，所以主人大人肯定什么事情都能做到。”
再次的，豆握住了昔海的双手。
“主人大人肯定，什么都能够做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