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了周一,在放學之後,辰風應舒木的要求再一次來到了活動室。一開始是只有他們和風祭,三個人沒有什麼話可說。

而當卯風走進來的時候,細緻的舒木注意到了她臉上稍縱即逝的喜悅。但似乎是介意着風祭的存在,她沒有多說什麼,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之後是憐一,而最後,是子風。

“額,今天是怎麼了?”

她看到除了她以外的人都在場,露出了非常不可思議的表情。

“稍微發生了一點事情,你就先坐下吧,之後有些事情要說。”

“惠?什麼啦?”

“你先坐下!”

“唔……”

“好吧。”

之後,風祭把所有事情都直接說了出來。

————————

“呃……”

在所有人當中,臉色最不好的,就要數子風了。

“會長,直接把這種事情說出來沒問題嗎?”

風祭、辰風和卯風是當事人,舒木名義上歸屬於風祭。本來舒木最擔心的是憐一,但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最不了解情況的人,卻是子風。

“竹下是直接和吉子見過面了,上面的那些老頭就算有怨言也沒的說。而子風,現在可能是最合適的時機了。子風,你知道你姐姐”

聽到這麼說的子風,臉色並沒有變好。而是立即站了起來。

“我不知道!”

“子風,就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們不就是在祭祀風神而已嗎!”

在場的人都能明白子風不願意接受的理由,時間總是能讓她接受的。但就是時間是他們沒有富裕去消耗的。

“要不,帶她去那裡一趟?”

“不,她估計沒辦法進去。”

“這樣啊……”

“喂!”

就在舒木和風祭在商量辦法的時候,房間里的氣氛慢慢發生了變化。

“結衣?”

隨着辰風的聲音,所有人都轉頭過去。在那裡,卯風……不如直接說吧,風神降臨了。卯風身上的色素慢慢褪了下去。看到這一幕,舒木在心中吐槽這個變化的必要性。

“奇怪,怎麼就來了?”

“會長你都不知道嗎?”

“不,怎麼說現在都不是。還是直接問吧,吉子?”

“是這孩子把我叫來的。”

風神說的,就是卯風自己。她的選擇無疑是正確的,要解決子風的問題,最快的就是將證據亮給她看。風神存在這個事實,是比什麼都要強力的多的證據。

“原來如此。”

“這……”

一直站着發飆的子風,也安靜了下來。

“這次是這個孩子嗎?”

風神看向了子風,子風也看向了風神。

“很久沒見面了啊。”

“你是那時候的。”

聽到這一句,舒木突然覺得接下去的內容,應該是在子風的劇情線里才出現的。而這一感覺還引出了下一個想法,那就是自己歸屬到風祭麾下,恐怕也是風祭線所屬的劇情。

劇情的混雜情況早就超過了“角色線”能夠涵蓋的範疇了。雖然舒木知道除了角色線之外還有一個隱藏的真結局存在,但現在這個狀況,又怎麼看都不是那個隱藏結局。就算有超出舒木預想的發展,隱藏結局也不該是獨屬於一個有自己角色線的角色的。也有那樣設置隱藏結局的遊戲就是了。

究竟變成什麼狀況了,超過……早就超過舒木的預想了。不過就和他對辰風說的一樣,他要把劇情往自己能夠控制的方向改寫回去。

“嗯?”

“是說真知她小時候,和她姐姐的事情。因為事關隱私,我就不多說了。”

“這個你都知道?”

風祭能為自己解釋這件事舒木的確是很開心啦。

“好了,不是浪費這些時間的時候了。”

風祭拍了拍手,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叫了過來。

“真知,我想不用再解釋了吧?”

“嗯。”

雖然表情並不開心,但是子風還是接受了風祭她們的說辭。

“子風,我不會要求你協助我們的。如果擔心有什麼危險的話,你最好是在現在離開。”

子風聽完了舒木的話,轉頭看了一眼辰風和風祭。

“你們都是一開始就知道的嗎?”

“是啊。”“嗯。”

“然後一直都不跟我說?”

“因為一直都是這樣的。”“你姐姐也是這樣要求的。”

“我一點都不高興!”

“都說別浪費時間了。”

“如果早點知道的話,我也不會……”

大概是說自己對待辰風和卯風的態度這件事吧。但是風祭明顯是不想有一出溫情戲在這裡上演,眉頭皺了起來。同時,她還用眼神指示着舒木去做點什麼。說是只是名義上的僕人,但是風祭的這種眼神就充滿了魄力,讓舒木沒有辦法去拒絕。

“子風,我再重複一遍。如果……”

“我不會走的。”

“你沒有必要摻和進來的。”

“我都說了,我不會走的,我不會再說第三遍了。”

“好吧。”

舒木看了看周圍,大家似乎都接受,舒木也就沒有再多說了。

“那麼,吉子,開始吧。哦對了,先說一下情況吧,特別是辰風身上的。”

“不把卯風叫回來嗎?”

“她能聽見的,所以沒關係。”

“哦,好吧。”

憐一似乎並沒有習慣風神的樣子,臉上充滿了尷尬。

————————

在說了這兩個禮拜時間裡辰風身上發生的事情之後,憐一露出了很沉重的表情。而第一個接話的,還是子風。

“所以換我也能做到嗎?”

“你不行。”

“誒?”

“因為你不能進到那個祭壇里去。”

“為什麼啊?”

“我不允許。”

“是因為我姐姐嗎?”

“……”

“我不想被排除在外啊。”

“沒有人想過要把你孤立啊。”

“我不管,我”

對於子風的無理取鬧,風神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嘶,好冷。”

舒木心裡一咯噔,自己當初接觸到辰風的時候,並沒有感覺她身上有什麼不對。

“子風,幫我解決這一切吧。”

“我該做什麼?”

“把那座山挖掉。”

“哈?”

“開闢出真正的風道,這裡就不需要我了。”

“哪座山?我現在就去……怎麼可能做得到啊?”

“……”

子風雖然比較衝動,但是顯然智商還沒有被衝動給磨滅了。她是對的,要移開一座山哪怕是在現在,也是一個比較大的工程。建一個採石場,用上數十年的時間一點點把山體給搬空。一群高中生怎麼可能做得到?

“不需要你們做的,只要這裡的人能那樣希望。”

“那樣希望?”

“我是”

————————

風神,是以這一片土地上的住民的期望為原型誕生出來的神明。千年以前的故事,一點點積累起來的信仰,在那個暴風雨之夜中誕生出來的。

————————

“……”

“到最後,我究竟該做什麼?”

“你的話”

“你什麼都不用做。”

風祭打斷了風神的話。

“不是說不會把我排除在外的嗎?”

“又不僅僅是你,我還有辰風、卯風都一樣,什麼都不用做,不如說什麼都不需要做。”

“呃,我聽不懂。”

“吉野。”

“嗯。”

“竹下。”

“我?”

“特別是竹下,把你之前要做的那件事再做起來。”

“你是說校慶那時候的事嗎?那個沒用啊,都沒有人來。”

就和竹下說的一樣,校慶那種聚會,如果還是像那時候那樣做的話,是不可能會成功的。

“所以才要你做點什麼,吉野,你知道的吧?你能做到的,不是嗎?”

“呃……但是。”

“有什麼好但是的?還是說你覺得虧大了?”

“不……”

舒木突然意識到風祭說的是什麼事情,那是被原來的吉野記錄在秘密日記里的東西。至今為止舒木還沒有動用過,而吉野也只是用來獲取一些秘密而已。而如果用那個秘密日記的話,能夠調用的人,還是挺可觀的。

“但那樣做的話,他們也不會真心幫忙的啊。”

“那是你要解決的問題。”

“唔……”

“這種時候你怎麼就這麼遲鈍呢?你不是那種能說出‘只要願意支付代價’的人嗎?”

“好吧。”

舒木心裡,隱隱約約能夠感覺到自己應該做什麼。

“不要啊,我不要什麼都不做!”

“哼,那你覺得你能做什麼?”

“唔……”

“做好你該做的,比什麼都好。”

————————

當天晚上,舒木正翻着吉野留下的那本日記。頭疼着要怎麼解決矛盾的問題。但是冒出來的卻是另一個問題,從這本日記里可以看得出來,吉野對於他在做的事情,完全是樂在其中的。但是阿爾法卻說過,他是對現狀有所不滿,才會被其他世界的主角之位所吸引的,但他究竟是那裡有不滿?

是哪條線里遇到了什麼嗎?還是說是在結局之後,因為“真相”太過無聊而感到不滿?還是說……

舒木搖了搖頭,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雖然吉野能回來的話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但這個連阿爾法都沒有能力解決,而自己連吉野去了哪個世界都不知道,又能做什麼呢?

“我應該去想這個問題才行的。”

舒木一邊敲打着日記本中的一頁,一邊嘴裡念叨着。

“支付代價,支付代價……”

但是在舒木心裡,他並沒有能夠在這個時候支付的東西。連最為重要的“自己的身份”都只有那點效果,是完全不能去影響其他人想法的。唯一有用的東西,也就是自己手中的這一本……

“啊!”

————————

這裡是學校的一個教室,而現在不是學校開放的時間。但是在這裡,有一群各行各業的人聚集在這裡。當他們交流之後得知了彼此都是被同一個人叫來的,而那一個人,還是這裡的學生。

就在這個教室里幾乎坐滿的時候,一個非常重量級的人出現在了門口。目前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這個人是誰,而他會在這裡的原因,每個人心中也都有着各種各樣的揣測。而鎮長他站在門口,看了看房間里的各個人,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就在大家以為他要走上講台的時候,他默默地走向後面的座位,在還空着的那個位置上坐了下來。而就在他坐下來的那一刻,一股抑鬱的感覺籠罩在整個房間里。‘連他都被控制了?’‘沒有人能對付那個傢伙嗎?’‘那傢伙吧我們叫回來,究竟有何居心?’

喧囂的心聲瀰漫的時候,作為核心的那個人,那個還是學生的人推門走了進來。在進門之後的第一件事,他關上了教室門。同時在他的搖控下,整個教室外牆上的窗帘慢慢降了下來,頂燈也一併打開。

“非常感謝大家來到這裡。”

面對無數年齡比自己大上許多,甚至在身份上自己不能正視的人,這個名為吉野的人並沒有露出任何的膽怯的神情。在台下所有人的注視下,吉野走上講台,把一個鐵質的盆和一本已經打開的筆記本放在了講台上。

“我想有些人已經認出來我手裡的這個筆記本是什麼了。”

“別浪費時間,直接講,今天叫我們來做什麼?”

一個臉上有疤的人,用吼地在說話,讓吉野停頓了一下。

“好的,我直接說了。我希望你們聽我一個朋友要說的話,因為和十二家有關係,所以我會支付相應的代價。”

“只是聽他說而已嗎?”“到底是什麼啊?”“十二家?開玩笑的吧?”“切,什麼亂七八糟的。”

“安靜!”

最後來到房間的人一聲,周圍都安靜了下來。然後他清了清嗓子,開始代表所有講台之下的人說話。

“你知道十二家是什麼的,還這麼說嗎?”

“可能還有些人不知道十二家是什麼,但總歸是一個很危險的內容。太過深入的話,甚至可能會威脅到你們的家人。”

悉悉索索。

“你知道,還要拉上這邊所有人嗎?好了,我們要看看你提出的是什麼條件。”

“是這個。”

吉野拿起了手中的筆記本。

“這是記錄了在場各位‘秘密’的東西。”

“還是老一套嗎?但你要知道,你的威脅並不比十二家來的可怕。”

“我知道,所以我要做的是這個。”

吉野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打火機,點燃了筆記本的一角。隨着火焰蔓延,他把筆記本扔進了旁邊的火盆里。

“這就是我給出的條件。”

房間里的所有人,包括吉野在內都看着那燃燒着的火焰。雖然裡面的部分塑料制的部分燃燒冒出了刺鼻的味道和灰黑色的煙,但是誰都沒有離開視線。

“只要你們願意聽接下去的內容,我不會再以任何的形式去打擾你們。”

在安靜之中,台下的人在等着吉野開口,而吉野則完全沒有要開口的意思。最後,先開口的,是現在在場的所有人中地位最高的那位。

“我不能信任你這種做法。”

“我知道你們會這麼說,但我能做的就是這些了。保證不會有任何的副本,這麼說你們也不會相信吧?”

“嗯……你果然很清楚,但是竟然沒有準備解決方法,是不是太不負責了?”

“是那樣沒錯,所以。”

吉野走到門口,打開了門。

“有誰不願意繼續聽下去的,可以現在就離開。我一樣不會再去打擾你們。”

霎時間就有幾人站了起來,但究竟要不要就這樣走出去,他們猶豫了。就好像要代表他們一樣,坐在靠前的鎮長也站了起來,走到了門口。所有人都看着站在門口的鎮長,只要他走出這個教室,那麼可能很多人都會一起離開。但是他握着門把手,在門口站定了下來。

“我最後再問你幾個問題。”

“請。”

“首先,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為了我的朋友。”

“朋友?你竟然有朋友?”

“請別這樣。”

“呵呵,是我太過分了,下一個問題。你們的目的是什麼?”

“我們要讓十二家真正地成為歷史。”

“怎麼做到?”

“我們要打開真正的風道。”

“哈哈哈哈”

鎮長突然笑了起來。

“竟然是風道,你們真有想法。”

哐當,教室門被鎮長重重地甩上。

“他不能保證的事情由我來保證,在這裡的所有人都給留下來。”

“可是……”

台下依然還有幾個人站着想要拒絕,但是在鎮長的瞪視下坐了回去。

傳說中,算了。

“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們的計劃的?”

“關於這個,之後會好好解釋的,這樣可以嗎?”

————————

從教室里走出來,舒木和憐一擦肩而過。

“之後就交給我吧。”

“啊。”

憐一在走進教室之後,門再一次被關上。咔噠的聲音一響,舒木在走廊上癱坐了下來。回想着之前那些人的眼睛,舒木止不住的后怕。全身的汗腺都瘋狂地分泌着汗液,潤透的衣服鄒巴巴地粘在了他身上。

“給。”

站在一邊的辰風遞過來一瓶水。

“啊,謝謝。”

“順利嗎?”

“很順利,不如說,比我想的還要順利。鎮長他……”

“哪個?”

“最後走進去的那個。”

“啊,原來是他啊。”

辰風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這才對鎮長這個人有了概念。

“那麼,他做了什麼?”

“他好像是站在我們這邊的似的。對我做的,說的,也完全沒有一點點吃驚的感覺。跟其他人完全不一樣。”

“不是因為他是鎮長嗎?”

“如果是那樣的話……”

“哼哼,果然騙過你了嗎?”

就在他們感覺奇怪的時候,從走廊的另一邊,風祭走了過來。

“惠你竟然離開了部室?”

“你們倆啊,吃驚的東西都一樣嗎?”

“誒?”

“那邊坐着的那位也說過一樣的話。”

“吉野?”

“啊,因為你不也覺得奇怪嘛,會長竟然會離開那個座位。”

“別把人說得和殘廢似的。”

“但是……”

“你們岔開話題的能力真是一流啊,還想不想聽我解釋了?”

“哦。”

其實在風祭出現的時候,舒木就大概有感覺了。

“那個鎮長是會長你安排的嗎?”

“沒錯。怎麼樣,效果不錯吧?”

“效果的確是很好,但是希望你能更早地告訴我。”

“告訴你的話,你就不會決定燒掉你那些‘關鍵’了,對吧?”

如果是吉野的話,肯定會和會長說的一樣。但現在是舒木,他和吉野不一樣對那些東西病不是太過重要的。所以就算風祭告訴他,他也不會改變策略。

“如果你不那麼做的話,就算有我的幫忙,也沒用的。所以你的犧牲是必須的。”

“嗯,我知道。”

“嗯?這麼簡單就接受了?”

“我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可惜的。”

“嗯?”

聽到舒木的這句話,風祭臉上那原本充滿餘裕的表情剝落了下來。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舒木。

“你是想要讓我覺得你真的……”

“咳。”

舒木意識到她要說的東西的時候,趕緊打斷了她。頓了一下,風祭繼續說了下去。

“如果是吉野的話,肯定不會這麼說的。也不會這麼順利啊。”

“不過,真虧會長你能找到鎮長。”

“只是鎮長而已。”

“啥?‘只是’?”

一個很不好的想法,如果拉攏鎮長對於風祭來說是‘只是’這種程度,那麼風祭家和十二家的權力觸角究竟到了哪裡,舒木就看不到了。僅僅是這裡的這些人,真的能改變着一切?還有,對於風祭惠來說,真的能放棄現在的這些權力而幫助自己這邊來解除十二家的權力?

“會長,你真的是在我們這邊的嗎?”

“當然,我很清楚你在想什麼。但是你覺得那些是好東西嗎?”

舒木聽得懂她的話,風祭的意思很簡單,她並不喜歡權力。所以放下這些東西,她一點都沒有猶豫。但聽得懂和能理解是兩碼事。

“所以會長才不想繼續做學生會長嗎?”

“我才想知道,為什麼會有人想當學生會長的?”

“啊,這樣啊。”

這樣舒木就理解了,懈怠才是風祭的本性。所以她才不喜歡權力,因為權力全都伴隨着責任和風險,這一切都是她不想要的東西,反感超過了權力帶來的好處,也就不難理解她為什麼會想要搞掉自己家族的力量了。

“我知道了。”

舒木回想着自己還能記得的風祭線里的一些劇情,現在再去看的話,很多東西的視角就都不一樣了。

“那麼之後呢?”

“我不知道。”

“你說?”

“我不知道。”

“這樣啊,連你都不知道……那到底還能怎麼樣啊?只是讓這些人知道了十二家的事情,也沒有用啊。”

一直以來讓舒木覺得無所不能的風祭都說了放棄的話,舒木差點就崩潰了。

“不過,一定能順利的。”

“這種話,不符合你的形象啊。”

“我知道,但是我也想這麼講一次啊。”

“所以……”

“相信你的朋友吧,還有。”

風祭看向辰風。

“相信結衣和吉子,她們是超越過去所有風神的存在。”

————————

“難道還能電視直播不成?”

“你說什麼?”

鎮長用手指着剛才那個嘟囔着的人。

“呃,我不是那個意思。”

“不,你的注意很好!就那麼做吧。”

“哈?”

“我們要搞風神的電視直播,就以傳說重現的形式播出。好了,這邊留下的人都知道計劃了,所以一個都不能漏嘴哦,知道嗎?”

“……”

講台下的所有人都在心中抱怨着把他們留下來的人,就是這個鎮長。

但是也就是因為他的介入,整個計劃幾乎沒有障礙地被制定了下來。

一場突如其來的直播,在接近一個月之後,淹沒了地區的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