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舒木的計劃,現在的他應該是在調查卯風的情報的。但現在的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哪裡。這裡是一個毛坯房裡面,沒有窗戶的窗框正好有午後的陽光照進來。樓層很高,看不到外面有什麼。而他被繩子綁在房間的正中央的椅子上,動彈不得。簡單來講,就是他被綁架了。

調查卯風的工作一開始就不是很順利。最好的辦法,就是和本人交流,那樣是能獲得情報最多的方向。但是介於要攻略卯風的人不是自己而是憐一,舒木不能過多地攙和到卯風的事情當中去。而他不止一次地想過,如果當初沒有惹風祭生氣的話,這個過程可能就會簡單很多了。所以,他只能從一些其他的途徑來獲得情報。好在作為本體的吉野咎,和女生們的關係都還不錯。但是卯風是一年級的,二年級的吉野依然還是沒有能直接搭話的存在。所以一步步拐彎抹角地推進,很是麻煩。

而且即使通過幾個認識的女生作為中間人,在一年級能找到的女生,都表示對卯風知之甚少。也難怪,雖然打扮很文靜,但是那眼神意外的兇惡,就連舒木自己都會對其有膽怯的時候,更不用說那些女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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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風?問她的事情幹什麼?”

除了風祭以外,在他和卯風之間最為直接的聯繫,就是子風了。舒木並不了解這個遊戲世界裡的設定,但是像她們這樣帶着子丑寅卯字樣的姓氏,正常情況下都是非常少見的。會認為她們兩人是有關係的,都是很正常的。

舒木很自然地就想到了要找她來獲得情報。

“和憐一有關係哦,想知道的話,就答應把她的事情告訴我吧。”

“哼~和憐一有關係啊。”

但是當他向她問起的時候,子風只是露出了一臉無趣的表情,啃着自己的午餐麵包。

“我對她沒興趣,也什麼都不知道啊。”

“唔……”

“你還來找我問她的事情,你覺得我和她關係很好嗎?”

“至少,是能說得上話的吧?”

咕,子風把麵包連帶着包裝一起捏扁。臉上雖然還是微笑,但眼神已經沒有任何的笑意了。

“長輩們留下的關係,你覺得我們就一定要繼承下來嗎?”

“好吧。”

“切……不過和她關係好的人是有的,只不過我是奉勸你別去找她。”

“誒?為什麼?”

“我不想說,我可沒有背後說人壞話的習慣。”

“這樣啊。那,是誰?”

“和她同班的辰風洛月。不過在去找她之前,做好心理準備哦。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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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木回想起了子風對自己的告誡,但當時從來就沒有想過會是如今這樣的一幕。當初的設想里,辰風既然是和卯風是朋友,那麼肯定是性格上相性很好。卯風那種生人勿近的氣質,很可能就是辰風的寫照。但現實比預想的要誇張很多,在舒木還沒有做好準備的時候,自己就已經被逮到這裡來了。不過在那之前,他並不是直接就來找辰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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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聽到了辰風這個姓氏之後,舒木更加確信了她們是一些特別的家族這件事。這畢竟是個遊戲,劇本作家會有這樣的小心思也是很正常的。再加上在介紹詞中,這個故事又是以“風”為主題的,子風也好風祭也好,又都是主角,其背後自然有着一定的背景。想到這裡,舒木就又後悔自己沒有玩到深處了。

舒木從圖書館裡借了一些鄉史有關的東西,在前台給他掃書的時候那種眼神,他就應該要注意到異常的。

“原來還有這種過去的啊,不過這方面的東西,部室里應該有更詳細的資料才對。”

東風鎮,是在近代成成為鎮的。在那之前,這裡最多就是鄉一級的存在。因為身處丘陵地帶,幾個山村之間還是距離頗遠,東風鎮這裡雖然是集市和中心,但也沒能發展起來,直到近代交通條件大規模改善,這個情況才出現轉機。

而最重要的,是在那之前,這裡是有一個獨特的本土宗教儀式在年年舉行的。就是現在作為旅遊業資源的迎風祭和送風祭。

“果然,這裡沒有更詳細的內容了。”

不過舒木看的這本鄉史所寫的東西,也就是到此為止了。自然,關於子風她們這些家族的事情,也沒有記載在上面。

“倒是風祭家的事情有寫啊,但是沒用啊。”

風祭惠,以及她們整個家族,是作為世代傳承的祭祀家族。在鎮子東南邊的神社,就是她們家的領地。

“所以她才會在迎風祭上主持儀式啊,我當初還以為是打工什麼的呢?看來我那時候看到的劇情,還很淺啊。”

在穿越過來之前,舒木自以為已經在風祭的線里走到起碼一半了。但是卻連家世都沒有知道,可見後面還有相當量的劇情。

“這本也沒有。”

借來的三本鄉史,關於子風這些家族的事情,一個字都沒有提及。

“子風之前還說過自己家以前是地主嘞,既然是地支排序的,十二個地主,差不多就應該是這裡的所有土地了吧?為什麼一點記錄都沒有啊?至少近代土地改革的時候,應該記上一筆的才對啊?”

舒木把書扔在一邊,帶着疑問躺到了床上。

“明天去部室里找找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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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之前在翻找資料的時候有看到過類似的東西,所以舒木很快就找到了那份資料。

“果然有啊。”

在一本記錄著傳統祭祀方法的筆記本上,舒木找到了類似的東西:十二家,和地支的數量一樣,可以認為是同一批。

“但是詳細的呢?”

不過卻也沒有更加進一步的內容了,只提及了在這個聚居地的祭祀活動中,會有十二家的參與。而關於這所謂的十二家在祭祀中扮演的角色,還有在這裡的地位這方面,完全沒有記錄。

“好奇怪啊,這本筆記好像缺了很多東西啊?”

“你安靜一點。”

坐在窗邊電腦前安靜工作的風祭終於是受不了開口了,今天在房間里的,就只有他們兩人。

“抱歉,我找的有點入迷了。”

“自言自語的,你在找什麼東西啊?”

“那個,就是……”

介於風祭也是特殊的家族,為了避免冒犯,舒木決定不向她透露自己在做的事情。

“就是白女的資料啊,我和阿一就在做這個嘛。”

“白女的資料,卯風那邊不是有個很詳細的嗎?你去借來不就好了。”

“啊,是啊。你不提醒我都忘了,但是那本好像挺珍貴的,真的能借嗎?”

“這種事你不要問我。”

“也,也對啊。”

一邊尷尬地笑着應對風祭,一邊舒木把手裡的筆記本又插回了原來的位置。雖然風祭之後就沒有再看過自己一眼,但那種無形的壓力還是讓他放棄在這裡繼續找那種東西。所以他就直接離開了部室,帶着很不安的心情。由於子風對自己提起的要注意辰風這件事,舒木又找到了她也一併屬於一批特殊家族的事,他更加不敢直接就去找辰風了。

但就在他準備離開學校的時候,綁架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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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被塞進了白色麵包車之後已經過去半個多小時了,舒木沒有辦法確定發生了什麼。舒木的嘴被堵了起來,椅子也像是固定住了一樣,沒法動彈。而最難受的,是綁架了自己的那兩個西裝墨鏡男,在把他帶到這棟剛建完的大樓上綁起來之後,就一直站在門口沒有動作了。這時候他更加希望他們做點什麼,如今這種彼此沉默的氣氛,那種未知的恐懼,才讓他更加不安。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兩個像門神一樣的男人突然站直了起來。舒木也因此提振了一下自己的精神,以應對將要到來的什麼。而他等來的,卻是一個同校的女生,而他也知道她是誰,就是辰風洛月。

舒木之前就看過她的照片,和文靜而帶刺的卯風不一樣,辰風是英氣的,而且非常有整體感。不及肩的短髮,臉部輪廓稍顯銳利,身上的制服雖然是女式的,但卻和男生一樣帶着領帶而不是領結,自然也沒有穿裙子。舒木在看到這幅形象的時候,曾懷疑過是不是因為她有那方面的傾向,所以子風才會警告自己。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的話,會讓子風警告自己的,絕不是辰風那反面的問題。而是在處理事情的手段上。

辰風走進門,和門口的男人耳語了幾句,徑直就向舒木這邊走了過來。第一件事就是把舒木嘴裡的布團給取了下來。

“你知道我是誰吧。”

剛被取下異物的舒木嘴巴還是很不舒服,只是點點頭。

“那你知道我為什麼會把你帶到這裡嗎?”

這個問題,舒木在之前就已經在思考了。最有可能的兩個原因

“是因為卯風吧?”

“對一半。”

“還有十二家的事情?”

“嗯,你果然已經調查到這裡了。”

門口的西裝男又不知從哪裡搬了一張椅子過來,放在了辰風背後。辰風坐了下來,把書包掛在一邊,一副要和舒木長談的態度。

“有必要做這麼直接的事情嗎?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普通市民而已啦。”

那兩個西裝男正好又搬了兩張椅子過來,放在遠一點的地方,似乎是打算坐下來的樣子。

“他們是我堂哥。”

聽到辰風這麼說,那兩人取下了墨鏡。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和辰風的確有幾分相像。因為之前一直一言不發,舒木還以為他們是成年人,但是取下墨鏡之後,也只比他年長不到幾歲。

“呃……所以呢?”

“所以我們不是綁票啦。”

“不,你都把我綁起來了,要不要錢已經不重要了吧?”

“這種情況還能說出這種話,你也太冷靜了。”

“我還以為你們有什麼特殊的後台呢,結果還不是。”

一芒寒光在牆邊坐着的男人手中閃過,不過他那匕首拿出來,顯然只是想嚇唬舒木一下。沒有經歷過暴力事件的舒木,對此是沒有抵抗力的,自然就要慫一下。

“好,你們提要求吧。”

看到舒木的反應,辰風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很簡單啊,別在調查就可以了。”

“嗯……不行。”

簡單的拒絕之後,辰風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為什麼不行?你不是”

“我只是讓你提要求而已,我也沒說一定會答應啊。”

“死鴨子嘴硬。”

辰風取下書包,在裡面翻找起什麼來。她拿出來的東西,讓舒木一驚,那是一個“防狼電擊槍”。舒木不怕刀是因為他相信對方不會輕易用刀,但是電擊槍就不一樣了,被電了也幾乎檢查不出來。她完全可以隨意下手的,舒木的背上開始有汗淌了下去。

“我也不是沒有讓你答應的辦法。”

“我說,我只是調查一下她的家世而已,有必要嗎?”

“有必要,你這種窺探別人隱私的行為,怎麼可能讓你繼續下去。”

“我也是有原因的啊。”

“那更不行了,為了一己私慾做這種事,更加危險。”

說著,辰風手中的電擊槍就朝舒木伸了過來。牆邊坐着的兩人,已經別開了視線。而辰風嘴裡嘟囔着“為了結衣”。舒木的腦子還是瘋狂運轉,最後

“我只是想做媒而已啊!”

這麼一喊,辰風愣了一下,但手裡的動作並沒有停下來。電擊槍碰到了舒木的身體,燒灼般的感覺一瞬間略過全身,之後整個人都開始不受他控制地抽搐。所幸辰風立即就拿開了電擊槍,只是把舒木給電迷糊了而已。

啪,臉上被打了一下,舒木稍微清醒了一點。但那種四肢脫離了身體的感覺依然還殘留着。

“你剛才說做媒是什麼意思?”

“……”

被電了一下的舒木,變得有點畏懼,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辰風。

辰風開始用手搖着他的肩膀,越要越起勁。

“我,我說,我說。”

“給誰做媒啊?”

“我朋友,叫竹下憐一的。”

“竹下,不認識。”

辰風用眼神示意着舒木繼續把話說下去。

“之前我們加入了鄉土研究會啊,然後憐一就對卯風一見鍾情了,但是你也知道卯風那性格。”

聽到舒木說卯風的壞話,辰風的眼睛裡立即閃過一絲凶光,讓舒木回想起剛剛被電的那一瞬間。

“你說結衣怎麼了?”

“呃,沒什麼。只是憐一不知道怎麼接近她,所以我才想要調查一下她啦。”

“做這種拐彎抹角的事情。”

牆邊的一人,把之前從舒木身上拿走的手機遞到了辰風手裡。辰風看了一眼,把放着一張舒木和憐一的照片亮了出來。

“你說的是他嗎?”

“嗯。”

“長的是還可以啦。”

“而且人也很好啦,只是成績不夠突出而已。”

辰風關掉手機,扔到舒木的腿上。

“所以呢?他自己都肯行動的,我怎麼可能相信他。”

“話不是這麼講的啊。”

“不用說那麼多了,我就直說吧。如果你的目的是那個,那就是根本不可能,結衣她。”

話說到一半,最重要的理由卻被辰風給咽了下去。

“嗯?卯風她怎麼了?”

“結衣她才不稀罕這種男人呢?”

“那她喜歡那種啊?”

“她喜歡…我憑什麼告訴你啊?”

“你不告訴我,我只能自己去查咯。”

“哼~所以你還是不肯停止嗎?”

辰風拎着電擊槍的繩子,在舒木面前晃來晃去,每次電擊槍尖端的反光閃過,舒木的身體就會不由自主地抽一下。

“我,我不會放棄的。至少這個媒我一定要做。”

雖然還是在嘴硬,但是舒木已經打算退讓一步了。深入調查的風險這麼大,他也很難再繼續下去了。

“為什麼呢?我們學校漂亮女生那麼多,為什麼偏偏要選上結衣呢?”

“這你別問我啊。”

舒木也想知道為什麼憐一就選上了卯風而不是風祭,這個選擇很大程度上打亂了他的整個計劃。

“憐一那傢伙怎麼想的,我怎麼可能知道。你才是,為什麼要攔着啊,到時候卯風自己拒絕了,我們自然就會放棄的啦。”

“我才不要。”

舒木給出了很多的理由,但是辰風那邊卻完全沒有要透露更多信息,或者給出讓他能信服的理由。這讓他也有點生氣了。

“你這算什麼啊,你憑什麼決定她的事情啊?”

這句話,沒有經過他的大腦。等說出了口,舒木才意識到說了不該說的話。

“不,那個,我不是那個意思。”

但是辰風的臉上,卻不是那種被惹怒的表情,而像是被刺中的要害一樣,獃獃地。

“我知道的。”

“那個……”

“我知道了啦,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那,讓我繼續撮合他們兩個唄?”

“不行。”

“怎麼就不行了,你為什麼要阻止啦,在這個年紀談個戀愛有什麼不好的?”

“你又知道什麼?結衣她”

“咳!”

就在辰風要把關鍵的事情說出來的時候,坐在牆邊的其中一人咳嗽了一下。

“洛月你說太多了。”

“呃……”

那個咳嗽的人站了起來。

“你還是太溫柔了,對待這種不見棺材不掉淚的傢伙就應該這樣。”

他把舒木連帶着椅子一起抬了起來,那是完全超過他體形的力氣了。

“喂,要幹什麼?”

舒木就這麼被扛着帶向了窗戶那邊,然後連帶着椅子,他的大部分身體被放在了窗外。他可以感覺到自己的重心已經完全離開了建築物,如果對方鬆手的話,自己就會這麼直接掉下去。十幾層樓高的這裡,掉下去可以說是必死無疑。

“好,好,我知道錯了,放我下來。”

男人把他收了回來,貼到他的眼前。

“我們願意跟你談已經是很好了,要是我們的上輩知道你在做的事情,你可能就直接失蹤了。”

那人臉上認真的表情告訴舒木,他說的並不是虛假的恐嚇。

“十二家就這麼危險嗎?”

“什麼都別問,知道嗎?我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好。”

“迎風祭那種東西,我可完全看不出有什麼問題啊?”

“哼,你想讓我再說幾遍?別想問出任何東西出來。”

“呃……”

“只要你答應不再調查這個,馬上就可以放了你。”

“我知道了。”

雖然不能釋懷,但舒木也只能這樣了。

“那卯風那件事呢?我不調查十二家的事情的前提下。”

“我不”

在身後想要反駁的辰風被男人攔了下來。

“只要不去調查十二家的事情,你想做什麼都沒關係的。”

“那就可以了。”

“你最好是遵守這個約定,不然的話,我們下次見面就是最後一面了。”

“……”

這麼說完,男人用到割斷了舒木身上綁着的繩子。被綁起來這麼長時間之後的麻木感,和被電擊之後的不適感讓他一下子站不起來。舒木本來想要坐一會再說的,但是已經走到門口的辰風又走了回來。

“起來。”

“誒?”

“站起來,我們要回去了。”

“哈?”

“我們送你回去。”

舒木在心中吐槽着她這不夠綁匪的行為,勉強自己站起來,撿起掉在地上的手機,有點踉蹌地跟了上去。

————————

被送回家之後,舒木花了點世界才說明了為什麼自己會這麼晚才回家。

晚上,他看着之前借來的那些書,回味着辰風和那個男人的說法。十二家,已經可以肯定是個危險的對象了。但只知道這個,又是毫無意義的,對於攻略卯風沒有任何的助力。舒木很清楚自己的目的,他要做的只是得到攻略卯風的情報而已,十二家這種深入的事情,是主角憐一應該去關心的東西。調查這些也只是途徑而已,放棄掉並不算是太大的損失。要說損失的話,就是關於卯風的唯一線索就這樣斷掉了。

“唉……”

前功盡棄的感覺,讓他非常地消沉。只剩下一個不能算線索的線索,那就是辰風。辰風對來在對卯風的態度上有點病態,但也並不是一個不能交流的人。他開始思考如果放棄這一次,直接在下次開局的時候自己主動去找辰風會怎麼樣。

“請不要這樣。”

突然,腦袋裡響起了阿爾法的聲音。

“最近你一直在晚上出沒啊?”

“因為這個時間點,這邊比較安靜。”

“我倒是希望你能在重要的時間點出來幫我一把,比如說剛才我被綁架的時候。”

“那個時候無論怎麼樣都不會發生危險的啊。”

“你……”

對於阿爾法無視了自己被電擊還遭受了人身威脅這件事,舒木還是有點生氣的。但是想到阿爾法這種上位存在每每都是這樣不通人情,他也不想去抱怨了。

“你說的不要哪樣啊?”

“請不要想着放棄這一次好嗎?”

“你說這個啊,放棄一次又怎麼了嘛?”

“我們的機會不多的。”

“難道到時候還會不能回檔不成?”

“……”

每次講到這種重要的事情,阿爾法就會沉默,一腦子的雪花音就算習慣了也不是什麼好聽的東西。

“除了這個,你還想說什麼?一直都沒幫上忙啊。”

“那個,這次我會幫上忙的。”

阿爾法突然積極起來的聲音,讓舒木產生了一點期待。如果說上位存在能夠給自己一點幫助的話,很多事情都會簡單很多。

“嗯,什麼?”

“比如說你手機被裝了監聽器。”

“這件事你不說我也知道。”

“誒?”

“我早就檢查過了。”

“但是,不拆嗎?”

“拆它幹什麼?我留着還有用呢。是啊,這個監聽器還是很有用的。”

“你要怎麼用啊?”

“這個就不關你的事了,還有什麼嗎?”

“嗯,我覺得下面這個你一定會想聽的。”

“別搞這種前言了,直接講。”

“哦,就是你們之前在調查的‘白女’,和祭風還有十二家是有關係的。”

就在阿爾法說出這個情報的時候,舒木的腦袋裡一下子就變得思緒萬千。首先,他對於自己沒有察覺到這個簡單明了的聯繫很悔恨。這裡是遊戲,遊戲創作中不可能對這麼重要的扳機做簡單處理,而祭風和十二家明顯是故事的核心,這三者有所聯繫那都是很正常的。然後他想到,白女會出現在部室外,很可能就是風祭或者其他兩個人在這裡的原因。最後,是這個聯繫是之前都沒有提及的,也就是說自己去調查這個,也是不違背“不調查十二家”這個約定的。然後自己就有機會再和辰風見面了。

“等一下,等一下,你不要一口氣出來這麼多啊。”

“怎麼了?”

“能講關鍵的嗎?”

“我就是找到了突破口而已。”

“但是和辰風又有什麼關係?”

“原來你不知道啊,辰風在這個遊戲里,是有立繪的。”

“立繪?……我知道是什麼了,但是那又怎麼樣?”

“有立繪就意味着她很重要,而她又不是什麼可攻略角色,她手上很可能就有我想要的東西。關鍵就是怎麼拿到而已了。”

“但是……”

“好啦,我要做準備了。”

“哦。”

這一次,由舒木這邊提出了切斷聯絡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