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倒三角身形的匪徒一边嚷嚷一边将中枪的大哥给拖走，反倒是令何羚然感觉自己似乎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何羚然愣了愣，做错了么？连说话也变得支支吾吾。
“把......钱给我......”
话没说完。
“喂！”
一声怒吼，出自两个人的喉咙，几乎是同时发出，声音重叠再一起加强气焰，直接打断何羚燃想说的什么。
对面的两个人看是也没想到，对望一眼立马又转眼望着何羚然。
一人直接把头罩给扯了下来......
何羚燃倒吸一口凉气儿，其实也是意料之中。
“小白......”
再次被打断。
那人咆哮起来。
“你们怎么阴魂不散？”
“就是因为你们，我在杀手界都没法混！”
“落魄到现在，只能去抢劫，作为一个杀手我连基本的尊严都没有了！”
这叫什么话，何羚燃无奈地望着‘怨天尤人’的小白脸，工作做不好说到底还是自己的错，哪有这样厚颜无耻的人！
何羚燃用枪指了指小白脸，说到。
“你自己手艺不精，怪得了别人么？”
“还有，叫你重新做人，你怎么就这么宁顽不灵？”
小白脸咬牙跺脚，恨得牙痒痒，说到。
“怎么哪都有你！”
撒旦用手捂住脑袋，摇晃。
“小子你还是迷途知返的好，反省下自己的罪过。”
小白脸拽着拳头，激动的情绪连同争吵时都带出沫星子。
“难道你们毁灭了一个人的梦想罪过不是同大的么？”
何羚然掏着耳朵，轻蔑地说到。
“梦想？还真是个伟大的梦想。”
小白脸颤颤巍巍举起手枪，指着撒旦，一会又指向何羚燃，最后低落地垂下手臂，放弃了。
有些失落的样子，他说。
“有梦想有什么问题吗？”
撒旦对着何羚燃摊手耸了耸肩，说。
“谁管你，把钱给我们这事我们也不管了！”
语气中的坚定，反正也吃定你了！
倒三角的匪徒一听不乐意，安顿好自己的大哥立马站起身说到。
“还黑吃黑啊？”
他话一说完，立马何羚燃与撒旦在一旁揉着拳头活动筋骨，小白脸伸出一只手拦在那人前面。
那人愣了半天，疑惑起来。
“咋？你们认识啊？”
但想来想去，自己才是劫匪啊，事情还是不能这样算了，又继续补充到。
“我大哥还在这躺在，要是不给个说法谁都走不出去！”
何羚燃一听，立马咧嘴笑出声。
“怎么还碰瓷儿？”
小白脸却转头向同伴说到。
“给他们吧！”
“什么？”
那人走过去一把推开小白脸，头套一摘，凶神恶煞地瞪了一眼，再继续走向何羚然。
何羚燃将手里的枪一扔，双手插进裤子口袋里，直站着任由那人逼近......
双目对视。
何羚燃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腕，起腿一脚膝撞击中那人的腹部。一口唾沫呛了出来，那人扬臂一拳勾在何羚燃腹部，何羚燃这才松手滑出一小段距离。
撒旦身后稍微抵住何羚然，两人又拔腿冲了上去。
三人肉搏交战在一起，只有小白脸在一旁端着手枪不知道该不该扣扳机。
手枪在几人间摇摆不定，最终小白脸也没能扣动。
哪怕再能打也仅仅是普通人的身体，根本禁不起何羚燃与撒旦的连击。
一开始看似势均力敌的搏斗，变成单方面的抗揍。
嘭！
一声惊响，随之再是一声。
霎时四周又充满硝烟的气味。
枪口还留有青烟，拽在被揍得那人手上。
那人死握着手枪，恐怕是因为用力过猛，手枪在手里有略微的颤动。
“哈，再能打，看你们的拳头硬还是子弹硬！”
一枪击中何羚燃，另一枪也不偏不斜击中撒旦。
时间与空气似乎放慢了许多，何羚然整个身体腾飞入空。
会死么？
会吧！
何羚燃在空中瞪大了眼睛，低头看着自己胸前，心脏部位出现的窟窿。
黑乎乎的。
再摔到地上，何羚燃感觉空气好重，很难从鼻腔吸进肺部。
用手摸着自己的胸口，听见一声脆响，金属的声音......
残留的子弹掉了下来。
手指撮合着，却不见血液淌出来。
何羚燃倒吸一口凉气，难道......
越是想越是头疼得发紧，本不该跑出来的东西，一时间乱七八糟的回忆全都蜂拥而至。
一切关于伪的传闻！
对于死亡的恐惧逐渐被别的东西而取代。
撒旦吱嗯一声又撑了起来，身上虽然又多了个血窟窿，但这种感觉他别样的熟悉，拍拍身上的灰尘，完全不放在心上。
这回轮到匪徒倒吸一口凉气，一手握着手枪颤抖得更厉害，身子不住往后退了点儿。
撒旦更在意的是何羚燃，可转头却也见何羚燃端坐起来，心里嘀咕着。
“明明他毫无保护地中了一枪？”
“何羚燃，你......”
撒旦刚一说话，却听见匪徒咆哮起来。
“什么怪物！”
再颤抖着手朝两人乱开数枪，直到子弹落尽，那人还不肯撒手，依旧扣动着扳机，咔咔作响。
一枪命中撒旦小腿，一枪擦过何羚燃太阳穴留下一道血痕。
何羚燃惊恐的眼神转向持枪那家伙，由惊转怒。
一听见怪物两个字，何羚燃发疯似得扑上去......
揪着那人衣领摁在地上，咬着牙问到。
“你说谁怪物！”
那人双目惊恐的盯着何羚燃的脸，眼神便已告诉何羚燃答案。
你，就是！
没等那人回话，何羚燃愤怒的一拳朝他脸上招呼过去。
顿时那人鼻血便流出一脸。
何羚燃双眼瞪着那人，只顾往下揍，嘴里念念有词.....
谁TM是怪物！
小白脸一枪指着何羚燃的头，也知道自己手在不受控的抖动，于是两手一起端着手枪。
撒旦见状一个健步冲了上去，一声喝。
小白脸抬起头时发现撒旦以到眼前，对准撒旦想也没多想，便是一枪。
撒旦胳膊一挥，连枪带人让他飞了出去。
再一看何羚燃，依旧不断往地上落着拳头......
撒旦两手锁住何羚燃的脖子，拼命地向后拽。
“你想干什么！何羚燃。”
何羚燃没有搭理撒旦，嘴里依旧是不断重复着刚才那句话。
“够了，快打死了！”
那人整个脸面目全非，身子还在不住抖动着，看上去奄奄一息的感觉。
将何羚燃强拉出一段距离，撒旦刚一松手，何羚燃拔腿又跑了上去......
撒旦紧跟其后，正值何羚燃扑上去一瞬间，一拳打在何羚燃左脸上，将何羚燃打飞出去。
撒旦咆哮起来。
“你疯了！何羚燃！”
何羚燃躺在地上，擦了擦嘴角的血渍，咳嗽两声竟然笑了起来，并不是因为愉快而发出的那种笑声。
是来源于内心的自嘲的声音。
何羚燃坐起身，垂直头颅，六神无主地望着地面，默默地坐在那儿。
撒旦走过去伸出一只手，疑惑地望着他，还是将他拉了起来。
撒旦轻拍着何羚燃的后肩，说到。
“我们走吧。”
见撒旦搭着何羚燃走了过来，小白脸双手反撑着地，一连退后好几米，眼神折射出一种恐惧，言语中有种恳求。
“别过来......”
撒旦望了一眼小白脸，不做声低头抓起在银行取出的那袋钱扛在肩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