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那么说你难道是之前我们在沙漠里接受过你们款待的原生曜石精灵部族吗?”

直到大家各自将如何结识的经过互相分享后,萨曼达也不禁感慨起来:看来无论何时,只要他心中依然存在希望,希望就不会抛弃他。

“那么说,传闻中的真理之匣所蕴含的力量也是真的咯?”

在听说小队一行之前在艾尔玛大陆的历险和对真理之匣的搜索,那三个考古学家似乎得出了一个听起来不太可能但又说得通的解释。

“也许……之前将你们两个转化的,就是那个东西。而且是某个人特别将它隐藏在你们的必经之路上,好让你们这两个好奇心十分强烈的人单独进入。之后,由于她使用的是传送术,所以你们再怎么寻找也没法找到那个地方。”

“唔……听起来似乎的确像是个阴谋,但我之后都回去寻找过,那块地方根本连个入口都没有。”

蕾娜此时再次回忆起之前自己被转化后,在附近逗留了许久寻找线索的回忆。

“如果真的没有,那只能说那个施法的魔术士或者圣法士,是个精通时空转移的高手。但无论如何,现在真理之匣应该就在魔界这点是确定无疑的。”

“可如果是在魔界,为什么我们的导师罗兰塔尔并没有指出它的具体所在呢?”

哈鲁娜此时也做出了自己的分析,但这让美狄亚洛也产生了自己的想法。这也让同为罗兰特然弟子的萨杜曼——也就是现在的萨曼达陷入沉思。

“果然,也许罗兰塔尔大师也是知道这件事内幕人士之一吗?那么到头来,之前她一直让乌鸦给我们送来的线索,都是她一直跟踪着什么人所亲眼看到的吗?”

“不见得,也许真理之匣就是她自己给送到王宫里的,也说不定呢!”

对于蕾娜的那种假设,虽然众人都表示没有想到,但对于罗兰塔尔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动机,却完全没依据。

“那么,殿下还有件事我想和您私下谈谈可以吗?”

“好吧,那个各位恕我先失陪了。”

在跟随塔西姆斯来到附近一个由她催生的枯树枝条所构筑的“密室”中,塔西姆斯从自己胸口的藤枝间隙取出了一封信。

“这是……”

当萨曼达看到那封熟悉的邮戳后,立即想到了一个人他的“母后”。

“抱歉,殿下。由于在被殿下送回魔界后,我一直被以重伤养病为由禁锢在中央邦的军部,所以没能及时将这个消息传达给您。”

一个普通的母亲至吾亲爱的儿:

自从你帅军出发远征大陆已经将近2年了,在这段时间里,作为母亲我一直在担心你会不会不顾之前我和你的约定,滥杀艾尔玛大陆上的生灵。但从您接回作为战败对象的塔西多姆,并让她不用承担任何后果来看,你也的确成熟了许多。相信你在征伐艾尔玛大陆期间,也会用自己的智慧妥善处理人类和魔族的关系吧。

这几天王室内部似乎不太和谐,你的几个亲王兄弟总是为了点小事而互相争吵几天几夜,我没法完全听懂他们的话。只能靠着宫内翻译和你父王留给我的戒指,勉强协调他们。如果你能在前线作战期间抽空回来看望,那么作为母后我也能继续鼓起勇气来作为你远征的坚强后盾。

最近有报告说,在魔界的撕裂空间边界的沙漠中,发现了一个闪着不祥之光的宝物。你的几个兄弟似乎对它很感兴趣,已经派人去找了。

总之,有些话作为母亲也不能说的更多,希望能同你早日再会。

伊万卡

赤月历9月35日

“这封信……按照推算,应该是去年我送你回来后不久写成的。塔斯姆斯,那么王宫里的其他人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状态?”

由于魔界历的算法是按照月亮的盈亏,所以一个月只有20多天,但却又十六个月之久。萨曼达在心里琢磨着。

“在下回到魔界后也一直在关注中枢的动向。据悉,有些亲王根据传闻以为是您派人将真理之匣带回魔界,因此也默认是您的远征已经成功。可有些则暗自派人散布谣言,说是您在艾尔玛大陆作战失利,已经没脸回魔界。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那就是目前的确有那么一个奇怪的“圣物”已经被运抵中枢,并被中枢的占卜师团给看管着。但中枢的民众普遍对那个圣物心存戒备,大部分魔界居民希望由您亲自主持解开个圣物秘密的仪式!”

“是吗?解开圣物的秘密就是最终的胜利吗?”

看着自己手中封,字里行间只有对自己儿子的思念之情的普通母亲的书信,内心处于萨杜曼状态的她此时久久不能平静。

可这件事,从头到尾自己都没有起到什么关键的作用,而且在继承父王志向再次征伐艾尔玛大陆的途中,他又被沿途各种信仰圣光的民众心中坚定的意志而感染,从而让他也不得不怀疑起父王为什么那么执着于要破解真理之匣的秘密。

“那个神秘的立方体内,到底蕴藏着什么样的秘密,能让历代传说都相形见绌。”

萨曼达此时又想到了艾尔玛,一起之前跟随他们一同掉入魔界的队友们。

“总觉这整件事,就好像有人故意安排好了一样,可恶如果罗兰塔尔大师能再多交代我点线索,我也许就能更有目的得进行探索了。”

萨曼达此时陷入了沉思:即使自己现在去往中枢,以自己现在这样是身份,也是难以协调各方利益,甚至会被怀疑是艾尔玛大陆的“奸细”而被处死。可如果自己亮明身份,又不得不面对和蕾娜为敌并对其发布通缉的对立状态。

“恩……到底该怎么办呢?”

萨曼达此时依然愁容满面,罩在她们外面那层藤蔓帐篷,似乎闪过了什么光点。

“是谁?”

由于刚才那光,连迪骨都没进行预警,导致精神高度戒备的萨曼达直接冲了出去。但除了周围乘着夜色飞过的大群蝙蝠外,她并没发现什么异常。

“呼……是我的错觉吗?”

萨曼达回到帐内,却发现刚才还在帐中静坐的塔斯姆斯凭空不见了。

“又来了?”

虽然已经过去许久,但萨曼达一直对那个始终环绕在自己身边的神秘力量幸存戒备,那种未知的力量,从他少年时还没被先代魔王看重前就时常出现在梦境中。而随着他在成长中能力的逐渐提升,那种是不是出现的梦境情况就会越发真实。

它们有时是呈现自己过去做出选择的另一种可能性,有时则呈现为一种即将发生的状态,一种即将让他做出两难抉择的情况。

而在这之中,最莫名其妙的一次莫过在艾尔玛大陆同勇者维丁决战之后。在他还保持着萨杜曼本体的男儿身时,就是那股似乎是梦境样的遭遇,将他带入了那个背后没有退路的山洞。

他在那山洞中探索了许久,最后终于找到了那个十分熟悉的东西。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明明当时他的脑中隐约已经出现了不好的预感,但探索未知可能性的欲望最终还是压倒了他对未知后果的警惕。

最终拿起了那个改变了他和他对手的盒子,并慢慢打开了它……

“你选择了探索它的秘密,而你的命运将从此改变。”

直到萨曼达耳边响起那句熟悉的话语,那个曾经谜一样的方盒子居然再一次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周围什么人都没有,和上次的几乎一模一样的情况。

“怎么,你还在犹豫什么?”

“那个声音是……罗兰塔尔大师?”

没错,萨曼达此时只能将它作为幻听来理解,罗兰塔尔不会以那种方式和他沟通。她确信。

“你一直以来都相信自己命运的注定性吗?那么,不妨就再次打开它吧,那样你的命运就能再次的改变。”

说完,萨曼达甚至能亲眼看到罗兰塔尔的影像出现在那只木盒后面,并用手慢慢将那只木盒拿起,并慢慢走向她的方向。

我……我想……

她颤抖着,伸出自己的手。

“不,我的命运,必须由我自己来决定!”

然而,当罗兰塔尔手臂抬升到一定高度后,萨曼达却在嘴里默默低语了一声,之后对准那个摆放帐篷中的“真理之匣”发动了冰冻爆裂魔术!

……

“萨曼达,这里到底是怎么了?”

直到周围的白色冰雾逐渐散尽,她的思维和感知也再次回到了那个之前她熟悉的魔界。面对自己身边围成一排的队友和朋友,她看着那顶被自己之前施法所破坏的帐篷,不禁心中暗自担心。

“糟糕,塔西姆斯,刚才她不是和自己在一起吗?如果说刚才自己在幻境中发动的那一击误伤到她的话……”

但此时在她面前的,除了一顶已经迅速“枯萎”的帐篷外,只剩下周围队友诧异的眼神。

“塔西姆斯,她不在吗?”她暗想着,周围人并没表现出什么当心,只是沉浸在她刚才魔术造成的破坏力之中。那次爆炸,几乎将附近十几颗树木都冻结了起来。

“萨曼达,你刚刚才难道是在这帐篷里练习什么新的冰系魔爆术吗?吓得我把还没烤好的肉都扔到火里去了,真是浪费……”

“波鲁……肉肉……不能浪费……”

不过,当半泽提着蕾娜丢在火里的那块几乎有她头颅两倍的生肉块,以及下面还咬着的两个“食肉动物”走来后,蕾娜总算了松了口气。

“呼……原来大家都没事啊,那就好。”

“对了,萨曼达,刚才是塔西姆斯临走前关照我们,让我们别来打扰你,看来还真说对了呢。”哈鲁娜此时手中举着用芬利亚水晶杯,犹如占卜师的口气那样庆幸道。

“塔西姆斯,她已经离开了吗?”

“是啊,萨曼达,我还以为她和你已经说过了吗?弄了半天,你不知道她已经走了吗?”

“哦,是这样,她大概也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办吧。糟糕,我忘了和她最后统计修复丝拉依姆斯所需要的费用了,如果按照今年的物价统计,无论如何那造价都不会是小数目。”

吼鲁~鲁~

此时在她脚边爬过的魔亚龙幼崽钢齿,似乎想和它的主人说些什么。

“咳……咳……呕!”

然而不久以后,钢齿在一阵轻微的咳嗽声中,居然吐出了一枚橙色的片状物!

“那是……魔亚龙的融片!”

也许是因为之前吃了太多坚硬物体的缘故,此时的钢齿开始将胃部过去所吃进的东西进行精炼,最后在胃部形成了一片那种小小的,无法溶解的结石样物体。

“你这小东西,难道是想赔偿之前吃掉我的货币吗?算了,那种小钱,即使再多也不够修复这里的屋子。”

然而,没等萨曼达说完,在她身后小黑却也低下了头。

吼鲁~吼~~~~

随着钢齿的一声“令下”,小黑随后也张开了它那无比硕大的嘴巴,并从里面吐出了无数混合着粘性物质的“碎石”。

“哇……小黑你这是要干什么?吃坏了东西,要吐也去别地方吐,我们的烤肉都要被你的呕吐物给污染了!”

“等下,那好像不是普通的呕吐物。”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急忙躲避小黑时,在旁边不断观察着的美狄亚洛,却发现了什么异常。

“那个……请问萨曼达,你的那个‘前任’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所以你才嫌弃她没有和她继续交往下去?”

“你说什么,你这个只会开嘴炮的假勇者!”

当蕾娜凑到萨曼达耳边,小声将自己的揣测如同八卦小女生那样神迷兮兮输送到萨曼达耳中后,萨曼达立即一个手锤将她砸入了泥地中。

“哦!大家,快看这些都是上好的融片,刚好能作为这次我任务的报酬,啊哈哈哈!真是赚翻了,又可以买几船的魔莲果冰激凌吃了!”

“哎……最终还是露出了她的本性吗?”

所以,在美狄亚洛发现了呕吐物中的秘密而欢呼雀跃同时,萨曼达也走向了一只以来都没有和她在一起的坐骑血莲。

“好了,伙计。之前地下的乐子太多,都没顾得上找你。怎么你现在是寂寞了吗?”

呼哧~~~

似乎是对自己之前长期受到的冷落略显不满,此时的血莲霸气得一扭头,不再理睬萨曼达。

“放心,接下来可有用到你的时候呢。”她在拍了拍血莲的脖子后,小声说道:“估计以后可得全靠你了,接下来的一路也许会充满险阻,但我不会让任何无辜的人卷入这场变故。”

“全靠它,那就是说之后你打算一个人行动吗?”

“迪骨,抱歉……我差点把你给忘了,没错。接下来的路,只要有迪骨你在,我们就一定能战无不胜。”

似乎是对那个斜靠在树干边的迪骨的灵体的慰藉,萨曼达走到她面前,然后试图和她对一下拳头表示确认。但当他的拳头穿过迪骨灵体时接触到树干上时,她才发觉迪骨似乎并不是这个意思。

“吾主,我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吧,你的内心有什么需求,其实迪骨一直以来都看得一清二楚。你现在做这样的决定,只会让自己陷入被动。”

“陷入被动对吗?”

在发觉自己的拳头被迪骨的灵体“抬手”给推回的同时,她的拳面上也凝结出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我不知道,总之接下来我一定要去找我的母后,如果之前那封信是个陷阱,那么我要找的幕后黑手也绝对隐藏在那里。可如果我带着大队人马前去,中枢一定会加强戒备,别说皇宫,就连外城都没法突破。”

“正因为如此,所以你才比任何时候都更需要这些比起你父亲任何手下都要忠心的朋友啊!”

迪骨边说着,一边示意让藏身在她之后的费切尔也走了出来。

“遭了,差点忘了现在的情况,自己和费切尔还是不能分开太久的样子。”萨曼达此时在心里暗自叫苦。

“萨曼达,不……应该叫魔界大帝萨杜曼,其实今天有件事想要告诉你。我费切尔·拜客,从认识队长起,就一直希望能像队长一样,亲手干掉那个让世界陷入混乱的罪魁祸首。”

“是吗,那你也得等到我和维丁他恢复原样后,到时你想以什么方式向我挑战都可以,我随时奉陪。”

“啊……”

没想到萨曼达此时居然会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这着实让还没说完话的费切尔心里也咯噔了一下。

“其实,那只是我以前的想法萨曼达。在认识了你后,我却发现我之前对这个世界的认识真是肤浅了。如果说魔军侵入了我们的家园,对我们所在的世界构成威胁的话,那么我们现在不就是在做同样的事吗?”

“恩……如果一定要把你们认定为是勇者,那么这么说也没错。可有一点不同,你们是在我的率领下进行的行动,所以一切行为的后果就都由我一个人来担当,你们不用在心里承担任何到道义上的谴责。”

“你们两个笨蛋,难道说你们之前在魔界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吗?而且论后果,那也得是吾那不成器的晚辈来承担,即使她的综合能力是小队里最弱的,可好歹她还是找个队伍的队长啊。”

“啊哈哈,迪骨姐说的一点都没错。队长她这人也一向不喜欢让别人来替她承担什么责任,虽然有时她也会显得贪图小便宜,而且也时不时会像一般的勇者那样缺钱用,但正因为那样,才让她看起来像个真正的勇者呢!我甚至都等不及看她还原成维丁时的样子了,同时也感觉像他那样的人,能和艾妮芬以及其他传说的勇者团成员一起冒险是件多么愉快的事情啊。”

“拜客,你难道真的是那么想的吗?”

在听完费切尔的一番肺腑之言后,萨曼达此时的心情是复杂的,因为她对于如何克服罗兰塔尔预言中,身为魔界大帝所面对的最终命运还完全没有心里准备。

“没错,所以我希望,当最终你和队长找到真理之匣后,你们不要再进行战斗了。那么我的世界和你的魔界也就是不用在进行战争,就那么享受和平的生活难道不好吗?”

“拜客,你的愿望我也明白,在经历了那么多事件后,其实我心里何尝不想那么做呢。”

萨曼达此时虽然不愿开口,但迪骨早已将他的想法直接传达给了费切尔。这让费切尔之前一直不安的表情也逐渐缓和起来。

“好吧,我知道我现在的任何想法都瞒不过你,但有些事并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拜客。实际上,我曾经清楚看到过自己的命运,我也一直想改变这个对我和世界都不那么友好的命运。只是……有时我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改变它,因为我发现每次我试图它,它总会想以另一种形式继续达成目的,即使被我牵涉的人越来越多。”

萨曼达边说着,边郑重其事走到费切尔面前。

“即使我已经成功搅动了整个魔界和艾尔玛世界,但我也没觉得我能改变那个最终结果。所以我……我想接下来我还是自己一个人去面对它吧。那样,其他人遭遇厄运也许还能少些,相信我。不要让你队长和其他人再和我扯上关系了,那样你们最后会看到最不愿看到的结局。”

“哦,你刚才说的那些,拜客我真有些不懂,但也许有个人能懂你说的。”

谁知,在听完萨曼达这一番可以说是“真情吐露”后,之前一直躲在他身后的某个人此时却走了出来。

“萨曼达,不!还是应该叫你魔界大帝萨杜曼才对。”

“小洛玛你……不对,是艾尔玛大人!”

虽然没有显露出真身,但在发现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女神艾尔玛后,刚才还如同一位人生导师,努力开导费切尔的萨曼达,此时立即变得毕恭毕敬弯腰行礼。

“人的命运,有时的确不能自己把控。”

艾尔玛状态的小洛玛,此时一边沿着山崖漫步,一边摘取了一朵在这夜色之中依然发着微光的魔界夜光植物——星灯草。

“哇……原来这后面的山头长了那么多。”

于从同时,跟在艾尔玛身后的费切尔,也在爬上山脊后发现了那漫山遍野闪耀着微光的“海洋”。清风抚过,让那些星灯草海犹如真正大海上的波浪一般,上下起伏连绵不绝。

“喂……萨曼达,快过来看看啊!”

随着已经跑下草海的费切尔的挥手示意,让萨曼达也有些犹豫。

“那只是普通的景色而已,我从小到大从中枢上每天都能眺望到丝拉依姆斯的星灯草海。”

“是吗?如果真是那么普通的景色,如果不换个角度,你有怎么能判断它是否普通呢?”

“艾尔玛大人,你的意思是……” 面对让自己手中那颗星灯草随风飘走的艾尔玛的质疑,萨曼达一时间倒也无言以对。

为此,她也紧跟着费切尔刚才的步伐,爬上了那座让她感觉十分不削的山脊之上。

“哇……”

当然,直到她最终爬上山脊望着那片连绵不绝,一直延伸到中枢巨柱的草海时,她心中一切关于“普通”的想法都被打消了。

“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这片草海是那么的亮。”

就好像又一次发现了新大陆一般,萨曼达此时心中几乎萌发了一股想要冲下草海的儿时的冲动。

“这和我在高处是见到的完全不同,周围的光是那么的真实……”

萨曼达此时也俯身下去,并摘下一朵星光草举到胸口,同时望着位于另一侧她队友和朋友不远的篝火,不断回忆起那些曾经陪伴着她的经历。

“命运与其说不可改变,比如说就像这片客观存在的草海那样,即使不亲自接触仅仅是换个角度,你就能发现以前一些你从没注意到的细节。而每当当你进入这片草海后,你就留下了在它们中所特有的轨迹,即使你下次试图重走那条你走过的路,那也不再是你所认识的那条路了,就如同你永远不可能踏进同一条河两次那样。”

艾尔玛说完,用手对着萨曼达的方向轻轻一指,她手中的那颗星灯草的光芒,顿时变亮了少许。

“假设你现在手中的星光草是你一个人的命运,那你现在就试试将它丢入那草海之中,看看你能不能再找到它。”

“艾尔玛大人,可即使我手中的草亮度再高,它也不可能再那么多的星光草中间被识别出来啊。”

“萨杜曼,你是个既相信命运,又试图改变它的人。这种理念本身就很有趣,如果你相信命运是能够改变的,那你又为何要去相信它呢?任何事在还未产生结果前其实都是不确定的。”

“是啊,但对大多数人来说,能预见到未来发生的事,到底是一种幸运还是不幸呢?”最终,萨曼达也将手中的那朵星灯草释放到了空中。

“哦,萨曼达你的那颗星光草好亮啊!”

与此同时,位于草海的费切尔的目光,也敏锐捕捉到那颗高高飘过他头顶的星光草。那颗星光草越飘越远,最后终于降落在了距离他有些距离的另一片草海之中。

“果然,结局就是那样的吗?”

萨曼达此时低下头暗自在心中叹了口气,就好像在回答艾尔玛的那个问题,又好像是在给自己回答。然而当她再次抬起头来时,却惊奇得发现整片草海的亮度,居然都变得和之前她摘下的那朵受到艾尔玛祝福的星灯草一样,变得从未有过的璀璨和夺目。

“这是……”

随后,大片的草海光芒,就如同升华了一般,将那片冥冥的星光逐渐推送到了高空。那是星灯草的种子,就如同蒲公英一般,但它们的每个种子在即将成熟前,都会迸发出比任何时候都要亮得多的光。

“原来如此,即使只有一个小小的改变,只要坚持那个能改变结果的希望,那么结果就永远不会是注定的。艾尔玛大人,这就是你想告诉我的吗?艾尔玛大人?”

“哦……拜客哥哥,这些草好亮啊,我们扎一把回去做个照明灯吗?”

当看到艾尔玛再次恢复成小洛玛的样子,萨曼达此时也算在在心里多少找到了点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