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行啊。”

八隅看了看眼前又破碎了的试管。

“已经是第几次了?”

八隅转过头去看了看垃圾桶里半桶有余的玻璃片。即使是,做自己喜欢的事还是很累啊。

随后便往桌子上一栽沉沉地睡了过去。一直到一个电话的响起,他才从那荒诞的梦中惊醒。

“喂,是八隅老师吗?请赶快提交这个月的稿子哦,最好今天下午就送过来吧。”

“好……好的,我尽量。”

八隅起身摇了摇头,朝冰箱走去,打开一瓶冻了近4个小时的矿泉水猛地灌了一口。虽然对身体不好吧,但确实很舒服。

平时的日常除了实验外,八隅的工作就是当个小说家写写小说,这也是他的维生手段。毕竟这样一个年代这种来路不明的人在大城市中是很难轻松生活的,八隅除了要写小说外,平时就只是自己捣鼓捣鼓喜欢的化学。当然常年的独来独往让他除了出版社的编辑外其他人都很少接触。就连他的邻居常年都和他说不上几句话。

要说孤独吗?那是自然的,人类毕竟是群居动物,即使在习惯孤独,心底也总是害怕孤独的。所以八隅还有轻度的交流障碍症,不过这一点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来自其不敢与他人正视的性格。

他刚才接到的是催稿的电话,这才让他想起来今天光顾着研究忘写小说了。

随随便便找了套衣服换上后,八隅收起之前的手写稿向出版社过去,像他这样不温不火的小说家,要投稿都只能自己亲自去报社寄手稿。

八隅只不过是京乐市几千万人口中最卑微的人口中的一个,像他这样的人,这座城市里还有成片成片的。

***

这,并不是英雄拯救世界的故事。

八隅下午去交稿时,天空犹如卷起了叠叠死灰色的厚云,仿佛锁住了浮在空气中的热量。

“这个月的任务到这就都完成了,辛苦了。”

八隅的编辑是一个叫矢静的女子。平时真了交稿时才会联系八隅,因此两人的关系更如其他编辑与写手。不夸张的说八隅甚至记不住矢静的名字。

“路上小心。”

八隅走出报社,艰难的伸了个懒腰,仿佛试图除去刚才趴着睡觉所带来的酸疼。

***

终于,那层厚云如被拧了一般,落下了浸透人间的雨水。

在街上也少了散漫行走的人群,只有一个不断留下红色血液在街上的逃亡者。

“嘁。”逃亡者紧紧窈住牙,这样的情况虽说已有过很多回,但这回却有些太难缠,自己也受了有史以来最重的一次伤。

“熵值在往上增……”

逃亡者躲在小巷里。

“3,2,1”

只见他手向前一伸,面前竟凭空出现了一面“波光粼粼的水墙”后面的追兵忽然停了下来,他们似乎有些畏惧这堵水墙。立在原地不敢动弹。

趁现在男人转身就跑,在跑了几百米后那堵“水墙”就渐渐消失了。

“继续追!那家伙跑不了多快!”

……

“下雨了吗?”

八隅抬头看了看天,一滴温热的液体打在了脸上。

得赶快回家了,八隅习惯地用右手抚摸了一下左边的脸鳃。加快了前进的速度。但不一会儿他便停了下来。

周围的空气透着一股血腥味,让人不免有些作呕,八隅闻出,这味道来源于左边的巷子里,要去看看吗?最好还是不要多事好了。

“喂,那边那位。”

背后一个粗犷的声音叫住了八隅,八隅转过身去,眼前站着的

是一个面庞宽阔,充斥着刀痕与杀气,胡碴与蛮横的人。

“啊,请问怎么了吗?”

“你有没有见过这样一个人。”

男人说着举起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中年男人。八隅看着他们手里拿着的利器,心觉不对,不免有些紧张,连忙摇头答到。

“没……没有。”

八隅愈发紧张了起来,他知道这样的人是不会轻易相信自己的,天知道他们会为了要出他们想要的情报干出什么事来。为了活命,他只能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在撒谎。

“确定?”

粗鲁男人皱了皱眉,显然有些怀疑。将手里的刀对着八隅。

“说谎是要付出代价的哦?”

随手把玩起了刀,在手里转了转。脸上还扬起了不明的笑容。跟着后面就有人说。

“喂,到底有没有看见,快说!”

“没,真没有,我都只是才……才路过这里。”

“路过?能证明一下吗?”

“这……这个。这要怎么证明?”

“老子不管,证明不了就是在说谎。老实交代吧!不然首先就砍了你的腿!”

八隅心头一震,这下是真跑不了了……手颤颤巍巍地伸进包里。这是……八隅忽然眉头一舒。只能这样了吗?

“但……但我是真没见……见过啊?这我能怎么证明?”

八隅还想再挣扎一下,对方早已不耐烦。

“不说是吧!”

挥刀就要砍过去。八隅连忙后退几步。

“我说的是真的!”

“哦?那你把手伸进包里要干嘛?”

八隅心头又一震。

“冰醋酸!”

接着迅速将手伸出来连带着一个玻璃瓶,然后将玻璃瓶砸向对方。粗鲁男子本能的挡了下来,但他很快就后悔了,突如袭来的酸臭刺入那群人的鼻孔,他们猛地一缩,八隅趁机转身就向前冲。

后面有人刚想追,带头的那个粗鲁男人就叫住了他们。

“别追了,即使追到了也问不出来什么,还不如直接走,总比去追一个小鬼浪费时间好,他跑不了多远的,再找找吧!”

八隅绕着京乐市复杂的地形转了许久发现没人跟上来后,这才浑身疲惫的绕出巷子,本来已是浑身无力,但看到地上的血迹时却又突然警觉了起来,不由放慢了脚步,想要听听周围的动静,但却只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呼吸声,八隅的听力从小就过人,也因此常能听到一些别人听不见的声音,但这未必是好事。

因为这样过人的听力导致他常常在梦中惊醒,原因只是一些奇怪但微弱的声音时常徘徊在周围。

八隅接着微小的视角看到了那声音的来源,一个浑身是血,脸色惨白的男人捂着腹部的伤口,胸口一上一下的起伏着。八隅再细看那人的惨白的脸庞,这不正是刚才那些人要找的人吗?

八隅此刻不知该如何才好,有些不知所以的呆再原地。要不要去看看到底怎么了?八隅心中盘算着,不怕万一,只怕一万。如果这时那群人自己铁定得死。

“……反正。”

八隅咽了咽口水。

“一时半会,也不可能回来吧!”

索性便直接走了过去,可这时,巷子的另一头传来了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