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位于德卡隆城西一稍显老旧的小区,某栋楼房三楼,焕语刚打理好应该是自己未来三十年的家的房间。

房间不大,只有百平,但却五脏俱全,对于焕语这种独居人士,十分的经济且适合。

一夜未眠,但焕语并不感到困倦,或者说,他这个层次的存在已然很难感受到困倦的感觉。至于往常都按时睡觉?那也只是出于习惯,或者说,满足自己的平常心。

当然,他要是真的感受到困倦了,那也不是简简单单睡一觉就能解决的,或者说,一睡下去,就是不知道多少岁月。

伸个懒腰,该吃早餐了,当然,食物和睡眠同理,他并不必要。

好巧不巧地,刚打开门,对面也开门了。

“你好!”

对面是一个身材要比焕语高挑,但似乎年纪不大身穿高中生校服的少女,二人看见对方,异口同声的微笑打招呼。

好尴尬啊……

少女脸上的微笑僵了一下,双颊有些发红,显然这样的巧合让她感到不适应,但……似乎并不讨厌。

但焕语并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微微一笑,关上门,转身向楼下走去。

少女看着焕语风轻云淡的背影,心中暗道:我是不是太敏感了?

轻摇摇头,甩开脑中无关紧要的思绪,跟着焕语向楼下走去。

“我叫栖川樱良,你是新搬来的邻居吗?”

到了楼下,视野和路径同时开阔,名叫栖川樱良的少女在和焕语保持一定距离的同时,和他并行,同时转过脑袋,因为身高要比焕语高一点,所以她的脑袋还微微向下偏了偏。

“嗯。”虽然心中不是很喜欢这种明知故问像废话一般的问句,但知道这也是大多数人用来引发话题或消除尴尬的常用句,“焕语,很高兴认识你,栖川,这样称呼没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栖川樱良笑着,“那你是哪里的学生,刚转过来吗?”

按照栖川樱良的眼光来看,焕语应该才十四五岁,八成是哪里的学生。

“我不是学生。”焕语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为什么总有人误会他是学生?

“你是辍学了吗?”栖川樱良疑惑地问,但转而又觉得太过失礼,忙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没什么其他意思,只是有点好奇……而已。”

“……”焕语看了她一眼,“没什么,只是不想上学罢了。”

“哈?”栖川樱良表示不能理解,但也知道这不是她该问的东西。

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两人默默地走着,到了小区门口,焕语看着陌生的街道,开口问:“哪家的早餐好吃?”

“早餐啊……”栖川樱良食指按在下巴上,稍稍思索了一会儿,露出欣喜的笑容,随后在焕语默然的注视下稀里哗啦说了一大堆“这家面馆如何如何……那家早餐店怎么怎么样……”

最后焕语总结为,都不错,但各有特色!

和要上学的栖川樱良分别,焕语随便走进一家店,买了份豆浆油条,就在门口坐下了,但坐下没一会儿,一个不速之客坐到了他的身旁。

那是一个身材高大但不宽厚的男人,头顶一黑纱斗笠,头微微低着,上身隐于黑纱之中,身穿玄色长袍,腰间还挂有一把开了锋的做工极为精良的墨色无鞘宝剑,而分辨出性别,也仅仅是因为男人身穿长袍的款式罢了。

当然,只要焕语想,随便感知一下就可以知道他汗毛有几根。

不过嘛,他就是一凡人不是?

“大哥,这是什么流行打扮啊?挺酷的。”焕语看着对方,张口笑道,“不过你那剑,开了锋的吧,可别乱挥,会死人的。”

当然,死的不会是焕语。

“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很强!”男人一手紧握腰间的剑,原本微低着的头抬了起来,似有两道寒光透过黑纱刺向焕语。

“还有台词?”焕语惊讶道,“你可真逗……”

随后焕语像是恍然大悟一般,赶忙抬起一只手挡住自己的脸,低声问:“你们是不是在拍戏啊,不好意思啊,你认错了,我不是剧组的,真就一路人。”

说完,就要起身离开。

而就在他起身的那一刻,男人出剑了,像是鬼魅一般,剑在空中带出了数道凝实的虚影,从四个方向斩向焕语。

“哦?”

一声轻呼从焕语的嘴中发出,那几道虚影包括男人的那把剑,停在距离他肌肤或衣物不到一毫的距离,但就是不触分毫。

“你是不是忘了,这里,是平凡世界。”焕语的头转了过来,轻轻一笑。

男人收回剑,站在那里,说:“你有很强的剑,请赐教!”

“……”焕语挑了挑眉,没说话。

“……”男人也杵在那里,手握剑柄,一动不动。

“……”

“……”

好一会儿,男人似乎等不及了,再开口:“请出剑!”

“我手上没剑。”焕语无奈地摊了摊手,说出了令人无语的话。

自从男人拔剑那一刻,二人就成为了众人的焦点,众人看着二人交谈了几句,然后就在哪里一副憋大招的模样,都很激动,以为会有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幕上演,谁知道等了半天,焕语就来这一句。

我丢你蕾姆!

男人似乎也觉得眼前这个强者在玩弄自己,虽然他的感知告诉他,对方就是一普通人,但他的直觉却产生了本能的恐惧,他才会走过来,甚至出手,不过事实证明,对方确实不简单,只是,为什么不愿意与自己一战!

身为强者的骄傲吗?就算你强到对我不屑,那也应该让我明白我是多么的无知和弱小,甚至让我从此从这个世上消失,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我也认了,但你这跟我开玩笑的态度是什么意思!

男人心中怒吼,但表面仍然不动声色。

但真的如此吗?

男人再次出手,在焕语警告过的情况下再次出手了!

“真的?你真不懂我的意思吗?”焕语冷声说,一个眼神,这片空间仿佛放慢了无数倍,焕语走到正在出剑的男人身旁,说,“我的意思是,咱换个地方。”

男人眼中浮现震惊和恍然以及后悔,想收回动作,但奈何此时他根本改变不了自己的行动。

说着,焕语的手伸向了他的脖子,轻轻握住,本想直接捏碎他的脖子,但注意到远处的身影。

“算了,有人来接你了,但是呢,小小的惩戒还是必要滴。”说着,他手轻轻一动,男人的喉结碎掉了。随后,感到喉咙剧痛的他,眼睁睁地看着焕语离开,消失在街角。

“咳咳……唔咳咳……”

而焕语身形消失的一刻,男人感觉一切恢复了正常,他捂着喉咙单膝撑在地上,口中不断咳血。

疼痛适应了一会儿,他看向周围,发现周围的人不像刚刚那样好奇地看向这边,甚至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事,就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甚至于现在,都像看不见他一样!

男人心中浮现恐惧,甚至于他希望焕语刚刚杀了自己,因为这样他就不会因为焕语的力量而感到恐惧!

这时,一个纤长的影子盖在了他的脸上。

“唔……咳咳……”

他抬起头,想说出那声少主,但还没出生,又开始咳血,同时,他感觉自己好像说不了话了。

“回去吧,你已经不适合执剑了。”清冷的女音传进男人的耳中,“以后就跟着梅伯他们,你总不会忘记怎么拿剑吧。”

男人眼中满是悔恨,梅伯,在剑冢里的地位极高,剑道造诣亦是极高,但是,跟着他的话,就只能陪一些小孩子玩剑,虽然说得好听那是在磨砺剑冢未来的剑,但大家都知道,幼剑的教育其实梅伯一人就足够了,其他人,只是交给梅伯看管的流放之人。

待到他们离开了之后,焕语从一旁的包子店里走了出来,手上还提着一笼小笼包。

“剑冢?没听说过啊,还真是跟不上时代喽~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