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一两个人说看到了女鬼，也许不可信，但所有被害人的家属都说看到了女鬼，多少有点可信度。
毕竟造这种谣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好处。
而且是红衣女鬼，分明指向了郑星华，但是到目前为止，除了这些被害人和厉虚、郑老板说见过，廿亖的任何成员都没有见过，说到底不过是猜测。
“你确定红衣厉鬼是郑星华？”
夔一斗说出了心中的疑问，而给出答案的是熊仔，非常肯定地回答。
“确定。”
他很幸运当过郑老板照顾的对象，季支儿跟他说的郑老板房间里的人，有男有女，熊仔同样以为郑老板是在贩卖人口，就明里暗里稍微提了两句，暗示他可以帮忙，可没想到郑老板不仅没让他帮忙，还提供了特殊服务给他。
问他男人或女人，他更喜欢哪一个。
熊仔朝着糟糕的方向去想象了，以为要送人给他，他随口说了个女人。
第二天，他得到了某个房间的钥匙，和一个地址，非常隐秘的地址，他找了许久才找到，藏在老旧小区里的一栋大楼 。
外面看起来破破烂烂，门卫室里却有一个精壮的男人，他出示了钥匙，才被允许进入。
走上破旧肮脏的楼梯，打开二楼的大门，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富丽堂皇的装潢，和外表完全相反。
最奢侈的富豪所在的地方也不过如此。
进入后，立刻有服务员上前，接过他的外套，递上价值不菲的酒，同时询问他需要什么道具。
“道具……”季支儿跟着念了一遍。
“没错，道具，你没有想歪，就是那种道具。虽然我不从事这种生意，了解不多，但太齐全了。”
“你选了什么？”
“我是那种人吗？”
熊仔不雅地翻了个白眼，露出厌恶的表情，不是对季支儿厌恶，而是对接下来他要说的事厌恶。
根据服务员的指引，他来到了为他安排的房间，服务员没有继续跟进，请他自己用钥匙打开房间，自己进去，并恭敬地说，如果有任何需要，房间里有呼叫铃，随叫随到。
临走时，服务员知道熊仔是第一次来，又一次解释。
房间里绝对隐秘，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房间里发生了什么，尽情做什么都可以。
熊仔本来心有疑惑，但等服务员走后，打开房间时，他立刻明白了。
床上躺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似乎被喂了什么药，以极度诡异的姿势扭曲着，见到熊仔后，立刻扑了过来。
熊仔不是没见过送女人的，没见过这么恶心的，掏出手机，对着扑向他的女人拍了张照片。
“这张。”
熊仔敲了敲手机屏幕，递给季支儿，夔一斗侧目看了一眼，有点眼熟。
他当然绝对不能进房间，说什么绝对隐秘，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房间里发生了什么，怎么可能，郑老板一定知道，这样的房间，这样的场景，不留做把柄太可惜了。
其他来惠顾的人一定也知道，但禁不住诱惑吧！
熊仔拍了照片，推开了丧失理智的女人，准备离开，却见到了季支儿和夔一斗一直没见到的人。
郑星华。
一身红衣，血肉模糊的鬼，他第一眼看到时差点被吓飞了魂，勉强能看出个人形，所幸女鬼对他没有恶意，待他冷静下来，和季支儿发来的郑星华的照片对比时，才确定。
是郑星华。
郑星华变成了红衣厉鬼。
但不是乱杀无辜的红衣厉鬼，似乎有特定的目标。
“你说的特定目标，不会就是这个吧？”季支儿举着平板，死掉的人被标记上了灰色，“郑老板以往的合伙人？”
“没错，郑老板的合伙人已经死了四十多个了，我猜还会有其他人，所以挑选了下。”
熊仔指着平板上的名字，一一标记成红色。
“你的意思是说，郑星华还会继续？”
“对，”熊仔肯定夔一斗的想法，“而且我猜，郑星华最后的目标是郑老板本人。”
“可我还是不明白，”夔一斗对比着须子两提供的失踪人口照片，和熊仔提供的女人的照片，“受害者是那些被郑老板囚禁的人的话，为什么郑星华要杀人？”
“有没有一种可能，”熊仔小心翼翼地说道，“郑星华也是受害者之一？”
“诶！”
“啊？”
夔一斗和季支儿同时发出惊叹，根本不在乎自己的音量是否打扰到了别人。
“怎么可能有人把自己亲生女儿往火坑里推？”夔一斗皱着眉，“除非不是亲生的。”
“不，以我的阅人经验，”季支儿托着下巴，沉思道，“不是没有可能，你还记得梅彡说的吗？郑星华平日里要顾及学校的事，也要顾及家里的生意，每次郑老板去谈生意都要带着郑星华，郑星华是个普通学生，成绩平平，却可以去跟老板谈生意。”
“她用什么方法谈生意？”
“污人名誉的推断，你我都没有见过郑星华，而和她最熟悉的是顾雅，不如让梅彡再问问顾雅。”
说着，夔一斗起身离开去给梅彡打电话。
“这次辛苦，谢了。”
季支儿举起牛奶和熊仔碰了下杯子。
“应该是我谢谢你，”熊仔拿回自己的手机，“现在收集的各种资料，足以让我在郑老板死后，取而代之。”
“黑产你也要？”
“我是正经生意人，而且有一斗在，如果我碰了黑产，他不是要把我玩死，你也不会放过我的吧？”
“算你识相。”
“这事结束后，我请你去喝一杯？想喝什么酒，随意点。”
“嗯……不了，”季支儿看了眼打完电话回来的夔一斗，“最近养生。”
熊仔笑了下，没再勉强。
梅彡在听到郑星华可能经历的一切和最近发生的事时，整个人都木了，她好想跟夔一斗大喊，她还是个孩子，承受不了如此恐怖的讯息，她更不想知道，不想参与。
可是看到被她支开的顾雅，只能无奈叹气。
即使郑星华的死和她无关，但总不能放着顾雅这么堕落下去，对于她这个“恶霸”百依百顺，任打任骂不还手。
如果不解开她的心结，她的一生算毁了吧？
还要被顾雅记恨一辈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