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爷莞尔一笑,靠在黑爷的肩膀上,轻蔑的视线扫过两人:“凭你们两个小屁孩想挡住我?”

夔一斗挡住想要扑过去撕咬白爷的转子罔,冷漠地回道:“老年人就该去院子里晒太阳,不要闯进年轻人的聚会,自找没趣。”

“完了。”

黑爷捂住额头,感觉疼痛窜遍了整个脑袋。

“嘿嘿,不可否认,我是老了点,”白爷笑得眯起眼睛,舔了舔嘴唇,“不过胜在经验丰富。”

“保养皮肤的经验吗?”夔一斗抓住白爷挥来的哭丧棒,手心传来莫名的剧痛,强撑地笑道,“眼角都出现皱纹了,看来保养得也不是很好。”

“臭小鬼。”

白爷抽出哭丧棒,照着夔一斗的脑袋劈下,夔一斗侧身闪过,哭丧棒将地面砸出了一个大坑。白爷直起身,抖了抖哭丧棒上沾染的灰尘,又向夔一斗攻去,毫无章法的功击,反而让夔一斗难以应付,根本找不到规律,只能凭借本能防御躲闪。

“还不去抓季支儿!”

白爷抽空冲着在原地发呆的黑爷吼了一嗓子,黑爷盯着眼前的女人,无奈地耸了耸肩:“我不打女人啊!”

“啧,真是麻烦。”白爷退后两步,“你来对付这小鬼。”

夔一斗见白爷收起了攻势,一步上前,抓住了白爷的哭丧棒,想阻止他靠近转子罔,白爷舔了下嘴唇,转动手里的哭丧棒,直怼夔一斗的胸口。夔一斗顿时失去了重心,却没有松开握着哭丧棒的手。

“太缠人不会受欢迎,你不知道吗?”

哭丧棒瞬间燃烧起来,炙热的高温直逼夔一斗的脸面,滚烫的火焰蔓延到他的双手,迫不得已之下,只得松开。却也不想让白爷好过,一脚踹中白爷的腹部,白爷根本受不住夔一斗的一击,幸好背后有黑爷挡着,才没有飞出太远。

夔一斗不顾手上的疼痛想要乘胜追击,拳头却悬在半空没能落下,手腕被铁链捆住,铁链的另一端,黑爷轻轻晃动,夔一斗的身体腾空而起,重重地砸在地上。

“不好意思,换人了。”

“啊,换了个长胡子的老爷爷。”

夔一斗被灰尘呛得直咳嗽,但丝毫不影响他发挥语言优势。

“我大概是十帅中脾气最好的了,所以你的毒舌对我没用,其实你老实把季支儿交给我们不好吗?根本不用挨打。”

“对哦,”夔一斗强撑着身体,试图爬起来,“看到你的胡子,我就想起来我对乡下老爷爷做的恶作剧,把老爷爷的胡子辫成小辫,系上蝴蝶结,然后被追了一天,现在想想还是很好笑。”

正在这时,季支儿的笑声传了过来,大喊着:“我也干过,我也干过,哈哈哈!”

黑爷瞪了季支儿一眼,恨不得立刻过去揍他一顿,可夔一斗已经站了起来,再次挡住了他的去路:“我虽然是十帅里脾气最好的,但我不得不承认,你很会激怒别人。”

“所以作为长辈,我要教给你一件很重要的事。”

“永远不要去激怒你惹不起的人。”

夔一斗轻哼了一声,还未来得及挣脱铁链,黑爷再次将他甩了出去,嵌入墙面,强烈的震动吓坏了别墅里的鬼,整栋别墅开始不受控制地变换形态,横生出无数不同风格的房间。黑爷一路拖着夔一斗,撞碎每一面挡在他面前的墙。而夔一斗毫无反抗能力,只觉得浑身剧痛无比,尤其是被链条捆住的手腕,不过也仅此而已。

在习惯了撞击的疼痛后,夔一斗硬扛住所有迎面而来的砖石,咬紧牙关,反手抓住铁链,试图一点点靠近黑爷。

黑爷正玩得高兴,没想到一个小鬼还有力气反抗,突然停住脚步,夔一斗却因为惯性被甩了出去,落在白爷的脚下。

白爷正举着哭丧棒和转子罔的长发较劲,他力气不如夔一斗,但不可能比一个女人弱。

但他轻视了身为医生的女人,转子罔知道哭丧棒会着火,握住了自己的长发,硬是靠蛮力将白爷拽倒在地,和夔一斗一起躺在地上。

夔一斗本来浑身疼得要死,可一看倒在自己眼前的白爷,忍不住笑了。

“老人家,小心点胳膊腿,别摔折了。”

白爷纯是掉以轻心,小瞧了转子罔,才摔了一跤,被夔一斗这一嘲笑,怒火中烧,抓住想要偷偷撤走的长发,手上蹿出火焰,点燃了转子罔的长发。

夔一斗想要抓住白爷的脚踝,阻止他,却被黑爷的铁链砸中了肩膀。

“你还有心思关心别人,看来是不疼啊!”

夔一斗按住黑爷的铁链,死死攥住,触碰到铁链的每一寸肌肤都生疼,疼得他快晕过去了,肩膀、手掌、手腕,被砖块砸多少次都不如触碰铁链的疼痛。

“疯子。”

黑爷想要抽出铁链,却动不了,现在的他和夔一斗像是换了个位置,主动权落在了伤痕累累的夔一斗手上。

夔一斗大吼一声,扯动铁链,将黑爷拉到了他跟前,黑爷动了动胡子,冷笑下,未来得及开口嘲讽两句,沙包大的拳头落在他的脸上,整个人飞了出去,铁链脱手而出。

尘埃落尽,黑爷揉着脸颊,缓缓从废墟中走出,一步一道火焰。缠绕在夔一斗身上的铁链像是有了意识,漂浮在半空中,铁链的一端回到黑爷的手里,火焰顺着铁链攀爬,眼见烧到夔一斗的手腕处,可无论夔一斗如何挣扎,都无法脱离铁链的束缚。

“你不是喜欢抢我的勾魂索吗?作为勾魂索的主人,当然要更加热情地回应你。”

与此同时,转子罔的长发被白爷的火点燃,没有疼痛,却下意识地恐惧着。在火焰蹿到肩膀前,转子罔抽出手术刀,手起刀落,一刀斩断长发。

可白爷不肯善罢甘休,一个上步,踹倒转子罔,一脚踩着她的腹部,手中的哭丧棒抵着她的下巴。

只要稍微用力,就可以穿透她的脖子。

火焰爬上夔一斗的手腕。

哭丧棒顶着转子罔的咽喉。

刹那间,火焰倒退了那么一寸,哭丧棒也回到了转子罔的下巴上。

处于剧痛中的夔一斗和转子罔都没有注意到这一个小小的细节,但黑爷和白爷察觉到了,违和感。

“老古董不在家对吧?”季支儿举起平板电脑,冲着黑爷白爷大喊,“你们再不离开,我就毁了这些数据!到时候,你们两个,小七、小八,恐怕只剩下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