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空怎麼這樣看着我？”尼婭注意到我側着臉正望着她，笑道：“難道我比明媚的初夏更加美麗嘛？”
這是什麼老歐洲小說的說話方式，或者說現代土味啊！
我的目光不在望着尼婭，而是望向了眼前的小鎮廣場。無數低矮的木質房屋環繞在空曠的廣場周圍，向著四面八方發散着。
廣場與屋子之間，屋子與屋子之間，都是被用石子鋪成的小路所隔開。
這種感覺真的前所未有。以前只能在異世界動畫，或者一些中世紀電視劇中才能看到的畫面，如今清晰的展現在了眼前，這可比現代的vr技術和什麼扯淡騙投資的元宇宙概念要厲害多啦！
只可惜問題在於，這是否是真實的？
“咦，小空在發什麼呆呢？難道說語言模塊出現了問題？”尼婭用手在我眼前揮了一揮，想努力把我拉回現實。
雖然這個現實對我而言並不是現實罷了。
“剛才說到我為什麼看着你，對吧？”
“嗯，對對對！”尼婭點頭道：“難道不是因為我好看嗎？”
我突然想到，如果我是由貓變成人的話，為什麼不用進行語言學習就能直接對話呢。
“我本來是想問，尼婭是真實的嗎？但現在想改變問題了。”
“誒？這是什麼問題！尼婭難道是虛假的嗎？”尼婭有些困惑的看了看我，繼續問道：“不管了不管了，這個問題好奇怪！那麼小空現在的問題是什麼？”
“現在的問題是，我究竟是真實的嗎？”
“這！”尼婭用手摸了摸我的額頭，說道：“小空難道發燒了嗎？還是說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小空的大腦變得混亂了！”
“突如其來的變化？”
是啊，突如其來的變化不就是我從黃浦遙望浦東享受餘裕的時候莫名被人捅進了這什麼波西尼亞公國的夏塔鎮嗎。
“對啊，小空從貓的形態變為人的形態，多少會有一點不適應，特別是關乎自己存在的問題！我理解我理解！貓靈族對於自己是貓還是人類的問題往往多有困擾！這是我在預習物種學知識時提前知道的，差點給忘啦！瞧我這記性。”
尼婭恍然大悟般的說出了這讓我一頭霧水的結論。
“啥？貓靈族是啥？”
我問的問題明明關於真實，怎麼回答到了存在狀態上呢。
“小空居然連自己的物種都不知道嗎！”尼婭有些同情的望着我說：“本來以為貓靈族天生聰慧，能天然掌握任何物種的語言和情緒，結果也有笨蛋的個例嗎！”
原來我天生會說話是因為這個嗎？難道不是因為我前世的經驗？
等等，前世。怎麼說的我跟死了一樣。
此刻，我忽然意識到現在有一個十分重要的事情需要確認。
“先不說貓靈不貓靈的了，我有十分重要的問題需要解答！”
“不行，小空的問題都太怪了！我一定要先給你講一下你們貓靈族的事！”尼婭認真地說道：“貓靈是靈族的一種，女性貓靈懷孕三個月就會誕生寶寶。這一物種特殊的是，寶寶剛出生時是貓的狀態，需要進行九年的成長才會化身為人型，貓靈族天生掌握一切靈族的情感和語言，男性和女性的外觀無明顯差別，唯一的區別就是生殖器官啦！有趣的是，貓靈男性和貓靈女性都有給貓寶寶哺乳的能力哦。”
但寶寶是貓的形態嗎，說實話我有點接受不了，怎麼想都不合理啊！
“但是這九年其實是平均值啦，小空明明只有六歲就變成了人型，所以發育還不是很完全吧。”
“那我能活多久呢？”
“小空連這都不知道嗎？”
我之前可是貓啊！難道貓這六年什麼都學了不成！
“靈族的平均壽命不都是六百歲嗎。”
尼婭理所應當的回答着。
但是這個回答又蘊含了更多的問題，靈族又是啥？
算了，這些都不重要。我有一件現在必須弄明白的事情。
“尼婭，至於你我是否是真實的，這真的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我現在可能處於夢境之中！而尼婭你，夏塔鎮，波西尼亞公國甚至是貓靈族，都是構成這場夢境的一部分！”
我有些着急的說著，因為對比往常的經驗而言，這夢境是否有些太長了，以至於讓我有了些許懷疑，而這一點點懷疑，正在給我的內心輸入無盡的恐懼……我是不是回不去了？我FGO2.6.1的劇情還沒有看完呢！
“哈哈哈哈哈，小空看來是真的不適應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呢。”尼婭笑了起來：“那麼是否是做夢呢？”
這時，尼婭伸出手狠狠地捏了一下我的胳膊。
疼，好疼！
但是這好像並不能確認什麼吧？我也捏了捏自己，疼痛的感覺是清晰且明顯的。
“這不能說明什麼吧，痛覺也是夢境的模擬！”
“那，夢境會龐大到何種程度呢？”尼婭說道：“如果我是小空夢境的一部分，那麼我可以訴說我有記憶以來的故事，波西尼亞公國甚至羅曼王國的歷史，各種各樣的魔法學！我現在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訴小空哦，小空的夢境能承載這一切嗎？若尼婭是小空的夢境，那並非真實的尼婭，究竟何時會煙消雲散呢？這一切都很好證明吧。”
這個回答雖然無法當下被證明，卻實實在在的說服了我。如果是夢，它總會醒過來的。至於信息量方面，夢境確實不能承載太多內容，夢境都是根據已有經驗不斷分裂重組所構成的，就算潛意識能承載的記憶在多，也不能把高數課本承載進來吧。
“但，如果我不是在做夢，那麼我就是死了。”
說實話，此刻我挺傷心的，雖然我2.6.1的劇情看了一半就來異世界了讓我憋得難受，但更多的是與熟悉的昨日突如其來的告別帶來的茫然不知所措，以前無聊而重複的人生，在此刻變得鮮活且珍貴了起來，都說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沒想到在失去人生的時候，那在虛無和痛苦間搖擺的人生，竟然是那麼的可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