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难道你想说,有两个陆白兰?”

小安挑起一边的眉毛,戏谑道。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啊。”

我说,随后我拿出刚才雷前辈给我的那份情报。

“他们发现的陆白兰的尸体状貌不可描述,也就是完全无法辨认出到底是不是陆白兰了,只是从体型等等方面大致可以确定这是一个女性而已,这不就给我们的观点留下了余地吗?”

“但DNA总可以说明一切吧,我们现在可还没达到基因编码的上限呢。”

“的确如此,但是不排除克隆人的方案。”

“啊,前辈你的想法真是异想天开啊。”

“的确这个想法就是毫无根据的,但是如果我们假设她成立呢?”

“如果这个想法成立,那么真正的陆白兰还是活着的,也就是我们看到的那一个,但是她有什么理由去杀死‘自己’呢?她为什么又想要杀了我们呢?”

小安立刻反驳,“所以,前辈你的想法可能站不住脚啊。”

“你说的不无道理啊,但是再想想,会不会有第三个陆白兰?”

“你是说有三个人?但这又是为什么,以前辈你现在掌握的线索完全无法论证这个想法的合理性!”

“那为什么一定要有三个生物意义上的陆白兰?说不定我们看到的那个陆白兰实际上是两个人呢?”

“前辈,你说的话越来越离谱了,”小安似乎失去了耐心,“看来被关在这精神先崩溃的是你不是我啊。”

“别这么说嘛,我们假设就是如此吧。”

“好吧,你继续说吧,我在听。”

小安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同时单腿靠在后面的墙壁上,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

“其实回想一下,我刚才引导你做的那个游戏,你觉得我们的推断都是合理的吗?”

“按对方的逻辑去思考的话,的确是十分合理的,但是如果硬要说明的话,其实在大前提下就不对了。”

“哦?说来听听。”

我笑道,小安其实正在往我料想的方向思考。

“其实公仔和玩偶以及隔音的房间都是合理的,而且也可以找出它们存在和根据,但是‘大小姐抽烟’就……”

“你想说这个的由来并不合理,对吧?”

“算是吧,这就像是一个设定的东西,你没法去更改,但是也不知道它为什么是这样,但是我们一切的推论都是从这个像是公理一样的前提展开的。”

“对嘛!你说的不就很正确吗?”

“啊,前辈,你什么意思?”

我恨铁不成钢地在她脑袋上用食指指背敲了一下,疼的她抱住脑袋,“前辈,你干嘛?!”

“你都想到这个地步上了,居然还不知道?”我说,“为什么我们不能推翻这个基本地前提重新来一次瞎扯淡呢?”

“啊,你什么意思?”

“就是说,大小姐的确是大小姐,但是只有另一个大小姐才会抽烟!”

“这算什么?精神分裂?”

“好吧,我们来重新构建一下现场吧,找出可以论证我们观点的证据吧。”

我说,“首先,回想一下烟灰缸和玩偶的位置吧。”

“对,一个在待客室的橱柜中,另一个则是在卧室里。”

“既然大小姐抽烟,那为什么不把烟灰缸放到房间里隐秘的位置呢,而是放在外面,而且似乎很容易就可以找到。”

“的确啊,这没法解释,只能说是个人偏好吧。”

“那你再回想一下接客室里有没有什么不合常理的地方?”

“不合理的地方……”

小安似乎在努力回想,以至于她的眉头似乎都要被拧断。

“哦!的确,卧室前的一侧还放着一张地铺!”

“是吧?明明卧室就在咫尺距离却偏偏要在外面打地铺!”

“但这也能解释称个人爱好吧?”

“可以这么说,但这种事情,上头要的不是常理,而是反常!咱们干的这活不就是戏剧性的吗?月越是戏剧性越好!”

“好吧,前辈,看来你的说法还挺有道理的。”

“是吧,记下来就只要等雷前辈给我们多送点情报来了,而且接下来的审问也是我们的突破口,如果是分开审问的话,咱们尽量统一口径。”

“就听前辈你的吧。”

小安看了看床上散落的纸球,于是问:“前辈,游戏还玩吗?”

“不了,反正我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

“这样啊。”

“如何,开心点了吗?”

小安像是听到炸弹爆炸一样突然把眼睛瞪大,一副吃惊的样子。

“前辈,这种情况下我可开心不起来。”

“呀——那这样我可拿你没辙了。”

接下来,她躺自己的床上,用被子盖住耳朵和已经被寒冬冻得通红得耳朵。

“不过游戏还挺好玩的。”

她小声嘟囔道。

我朝她蜷缩在床上的背影笑了笑,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第二天,简单地在牢房的厕所里用漱口水和毛巾清理一番过后,我们就要被带去审问了。

果不其然,审问是分开审问,而且还是同时进行的。

分别时我不忘提醒小安要统一口径,还叮嘱她注意安全,她倒是什么都没说就随着押送的士兵离开了。

有时候我感觉这家伙还挺无情,明明都一起在鬼门关上走过一遭了,还不把我当朋友。

我完全不知道审问的地点是拿,因为被押送的过程中都是被蒙着眼的。

但是一路上可以听见巨大的流水声,而且据我估计,车程大概有三十分钟长。

而且一路上可以闻得见浓浓的土腥味,还可以听见一点鸟鸣。

大概是被带到了郊外吧。

下车后,我可以感受到我一直在沿着环形的楼梯走下坡楼梯。

当再次又光线进入我的眼睛时,我已经置身于一处混凝土构建的类似地下工事一样的地方了。

这个地方的年代有些久远了,像是二十一世纪初期的防空洞以及二十世纪中叶为核战设计的地下掩体。

我的心一下子悬到了嗓子眼,这种地方,做掉我的话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吧?

虽然对外宣传上表现得仁义,但是总有黑暗的一面是人们看不到的。

就希望他们不要用严刑逼问我一些我完全不知道的事情吧。

而且小安……

算了,我甩甩脑袋告诉自己别再往那方面去想了。

卫兵推开一扇厚重的钢门,里面黑暗,只有桌子上有一台强光的台灯。

而光线后,坐着一个双手交叠着放在面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