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教室外面走進教室總感覺自己很帥,這或許就是登場一詞的魅力。

“曾幸,班主任叫你去他辦公室。”

這就是生活啊,總是能這麼輕鬆的摧毀詩人眼中的詩意,不要再讓我感覺詩意這種感覺是無意義的自我滿足了。

“好,我知道了。”說完,我走回座位。

“喂,唉,算了。”

穿過正在擦黑板的人身邊,邁下講台再走幾步就到了我的座位。

“曾幸……呃,你回來了?”蘇理愛見我立即站了起來,支支吾吾的說道。說到這裡,大概也就清楚了吧?我實在不想見她。

從她身後側入,我坐在座位上,斜看窗外的草坪,等着上課。

“那個……我沒有找到願意和我換座位的人……”

“沒關係的,你不換也可以。”——我在說謊。

“我還是換走比較好吧……”——她露出苦笑。

“你不換也可以。”

出口的謊言,對內澆注了酸性腐蝕液。胸口也彷彿向內凹陷。這股悲傷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兩年前那場驟雨已經過去了很久,我還以為經過了一年我心中對她的內疚緩和了許多,而她也早就蛻變,對我的愛戀之心也消除,結果一個都沒有。常理總是在騙人。

老師走了進來,無用的課就要開始,我這才瞥眼看了看她;她拿出了教科書和筆記本,正整理心情準備聽課。真是個堅強的女孩。雖然她打扮得很樸素,長發不過簡單束成兩股,但眼神,總是那麼堅毅。唯有兩年前我才見過閃過她眼前的陰翳,就好像一隻飛鳥倏忽飛過的影子。那一瞬的低垂,直到現在還猶在眼前。她打開眼鏡盒,戴上了紅框眼鏡。她唯一的缺點,或許就是太過優秀,而又隨波逐流了吧。底子很好,身材豐腴,我高一住校的時候可沒少聽提及她的低俗話語。這樣算被污染了嗎?話說人就算被污染了又怎麼樣?我注意到了她衝鋒衣式的校服外套里,還穿了衝鋒衣的內膽。——生活上的天才。我不知為何想這麼稱呼。

我從抽屜里拿出文集,打開上次停筆的地方準備接着寫。這麼寫下去有什麼意義嗎?我不停的在想有關整齊的書袋,齊全的文具盒,方便的收納箱,還有小巧的書包等等這些物品,還有乾淨,明亮,健康。她是生活上的天才,而我不是。因此,我要寫只有我這種廢物才會去寫的辯詞。但是,一筆未動,我敗下陣來。

老師好吵啊。

這時,只能去看隨處可見的遠山了。

等到中午去找王海格,然後一起去那家熟悉的飯店吃飯。

所謂高中便是磨練人等待的能力之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