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處理完一些瑣事之後,塗木音邀請了楊澤雨一起吃飯。

夜晚兩人一起站在陽城橋上。

楊澤雨從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

“怎麼了嘛。”

塗木音吃着冰激凌,看她的樣子,似乎對那些事情,不那麼在意了。

“你從張夢音上救護車到現在,一句話都沒有說。”

“你知道嗎?”

“知道什麼。”

“我是你哥哥的事情。”

塗木音楞了一下。

“不重要了,能記得母親的名字,和我差不多的年紀的少年。隱隱約約猜到了,所以在醫院的時候,我把頭髮給你了。”

“你還真是一臉輕鬆呢。”

“輕鬆嗎?擊敗天網,掠奪這裡。可一定都不輕鬆哦。”

楊澤雨笑了一下,河邊的風吹打着他的臉龐,讓他感到一絲寒意。

他一直覺得這些,離他很遠。

可,就突然發生了。

“我的監護人和我說,讓我監視張夢音,所以高中的時候,我就轉學去她學校,和她做了朋友。她是我實現目的的關鍵人物。必須投入感情去演。”

塗木音淡淡的說道,便湊在楊澤雨的耳邊的說道。

“你簽了那份賣身契,就是我實現目的一個重要的因素。如果你不怕別人知道我和你的關係,你明天大可不必戴着這張面具。”

隨後又恢復了原有的距離。

而楊澤雨的“心思根本不是眼前的美景,而是塗木音口中的監護人。

“那你會背叛帝國嗎?”

“不會。”

“那你喜歡我嗎?”

“不喜歡。”

“那你能告訴我們父母經歷了什麼嗎?

“張夢音的母親叫緋櫻,有紅色櫻花滿天飛舞的意思。她來自,離這很遙遠的一個地方。那個地方叫落日,是整個星系最強的文明,到處掠奪。而她母親是整個落日最強的人,有將軍之名。也就是這個將軍之名的女人,讓我母親的名字刻在落日的英雄碑上。”塗木音說起這些的話,楊澤雨第一次從這個女人看到情緒波動,而且還是那麼強烈。

“我被抱到我養父母家的時候,從小到大,養父就告訴我,不能以真容見人。很小的時候,我就學會了化妝,但在接觸張夢音的母親的時候,總感覺有種寒意。”

塗木音喝了一口奶茶。

“接觸?”

“我和張夢音,從小青梅竹馬。爸他,經常調侃我們以後會在一起。”

“結束這個話題吧,送我回家吧。從這裡走回去要半個小時。”

楊澤雨看了一下時間說道“帶路吧。”

塗木音走在前面,她握着奶茶杯,一路無話。

楊澤雨看着眼前的建築,突然想起來,自己三歲離家出走的時候,來過這裡。

透過護欄可以看到,裡面有個小花園。

印象里,那是一個春天。

一個很可愛的女孩子吹着一身白裙,拍打着皮球。

少女抬頭注意到了少年。

那個時候,他們對血親沒有什麼概念。

少女走到欄杆面前。

淡淡的說道“要一起玩嗎?”

“我可以進去嗎?”三歲楊澤雨輕聲問道。

“可以啊,為什麼不可以啊。”

塗木音笑着,可她夠不到門。

她想着用椅子去開門。

“小時候,我們見過。”楊澤雨淡淡的說道,不知道為什麼沒有控制,摸了摸塗木音的頭。

“放手,不然弄死你。”

“喂。”

“我沒有印象了。”塗木音說罷,找鑰匙開門。

“你這裡安全嗎?”

塗木音笑出了聲。

把手掌按在了瓷磚。

拉出了一張銀色的屏幕。

“我也來自落日,我也有我的使命,哪怕哪些使命違背倫理道義。但我對你,沒有惡意。因為我的監護人說,無論在那個世界,我們對親人永遠都不會萌生惡意的。”

“把手拿過來。”也不等,楊澤雨反應過來,塗木音抓住她的手,便按了下來。系統的聲音播報道“以完成各種登記,設定為自由出入對象。”

“這裡面雖然環境不大,但是呢,有一套落日的系統。除非登記過的生物,不然都只有死路一條。整個陽城,乃至整個地球,估計都沒有我家安全。”塗木音笑了一下。

“我們以後還有很多時間,了解對方的吧。”楊澤雨看着那個真誠的笑容,有些慌張的接話。

說著大門打開了。

“你不會對我的過去,感興趣的。我們也確實來日方長。天黑了,早點回家吧。”

楊澤雨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塗木音。他有些難過。

如果父親抱走的是塗木音,結局會不會不一樣。兄妹在一起是理所當然的,可,為什麼自己心那麼痛呢。也就是在那一刻,他覺得自己有罪。楊澤雨就是以這種狀態回了家,一夜都沒有怎麼睡。

第二天

“於木的事情。”楊澤雨淡淡的問道。

“比起這個,你看看這個。”塗木音離開了。

示意他坐下了看。

“親愛的塗木音小姐,你的膽識,你的智慧,你的果斷,都在你執行任務的途中展現出來了。所以,作為樂園的園長,我誠摯邀請你入園。”

關掉這個頁面以後,楊澤雨抬頭,便看着塗木音迎上了張夢音。

“你沒事了。”楊澤雨出於關心的目的問道。

“沒有了,倒是你,什麼招呼都不打。”

“我的自由。”楊澤雨冷冷的說道,划動着鼠標。

“哼,我也找不到工作。木音收留我唄。”

“不靠自己,靠別人,就是廢人。”南宮婉兒潑了一碗涼水給張夢音。

“婉兒,別亂說。”

“老大,於木說的。”

只見塗木音很淡定從那個地方抽出來了合同。

張夢音看了幾眼合同問道“木音,你說你要乾的危險的事情就是這些嗎?”

“確實挺危險的,另外一提,你才是最危險的。對了,你也沒有什麼大事情,昨天的事情你也不要追究他了,以後見到他,躲遠點就行了,他是天網的通緝犯。

“那你為什麼不當場逮捕他呢。”

“打不過啊。”

南宮婉兒在內心感嘆:真的是太會演了。

“行吧,我原諒他了。”

不知道是不是塗木音的錯覺,說這句話的時候。張夢音看了楊澤雨一眼,那一眼給人感覺像是年少的衝動和喜歡。

“我簽。”

塗木音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間冷靜了一下。

想了一還是編輯了一條信息給楊澤雨。

:你要喜歡她,是你的自由。我不干涉,你們要是敢妨礙我的話,就死定了。

楊澤雨看着信息,沉思了很久。

:我對張夢音沒有意思,你的相信我。

:誰知道呢,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有。

楊澤雨深深嘆口氣。

不知道為什麼,塗木音看了一下時間,整理了一下不該有的情緒。

走了出去。

楊澤雨則趴在桌子睡著了。

明明剛剛還發著消息。

這個時候,一個男人進了支部。

他身上有好多說不清楚的道士的因素。

“我是吳信嚴。”

男人說罷,便用鑰匙打開了屬於自己房間的門。

“信嚴,把這個扛到你房間去。讓他睡一會。”

“為什麼是我房間。”男人放下那讓張夢音移不開目光的長劍,有點不滿的說道。

但是看到了塗木音的情緒波動馬上又收起了鋒芒。

“照辦。”

“你想喝什麼。”塗木音親切的問道。

“奶茶,我想喝木音給我煮的奶茶。”

塗木音嘆氣,在茶水間倒騰了很久。

做了張夢音最喜歡喝的椰果珍珠奶茶。

“還和以前一樣誒。”

塗木音拿起一份合同,放回了原來的位置。

“配久了,是這樣子的。”然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奶茶。

“木音,我真的能勝任那些工作嗎?”

“誰知道呢,你應該比任何人都知道這個社會這個世界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塗木音答道。

“我知道了。”張夢音自然的笑道。塗木音很清楚,眼前的這個女人,現在不是威脅,以後也一定是個威脅。但越靠近她,自己離真相越來越近。

這兩個人難道不知道我還在這裡嗎?還有,這人不是進ICU了嗎?怎麼今天就好了啊,啊,真讓人理解不了。

真是太奇怪了。

南宮婉兒在自己內心世界感嘆道。

大學辦公室

於木正結束了他的課題。

不過他用的名字不是於木,而是於寒。

他看着張夢音的資料說道“真想不到自己要和這傢伙拍照,她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呢。”

“不過,比起這個,那群畜牲,就不怕我一把火燒了那裡吧。”

想了一下,還是打電話給塗木音。

“煙霧殺人案,我給你提供一條線索怎麼樣。”

“借刀殺人這事,我可不幹。我早猜出出來了,不是你乾的,但你還真淡定呢。”

“我是挺淡定的,他們不敢拿我怎麼樣的。更不會讓我失去一個人該有的良知。”於木轉着筆,把自己的話逗笑了。

“木音啊,我們的利害是一致的。昨天傷害你的好朋友,就是最明確的一點。天網知道她身份的不多。她可是那個領導人的一張王牌,這條傳聞你比我還清楚哦。”

“你好煩啊,可以,我的聽你講完再做決定。”

“這種東西,當面說不清楚。把電話給婉兒好不好。”

“真受不了你了。”

塗木音起身把手機給了南宮婉兒。

“想什麼呢。”

“沒事。”

“你哥。”

“老大,我。”

南宮婉兒慶幸終於不用待在這裡了。

“可是。”

“你們好好聊吧,沒必要那麼仇視對方。”南宮婉兒倒吸一口說道“好。”

整個房間就剩兩個人。

“那個,我想知道她為什麼那麼做。”

“你母親是天網創始人,而她卻對你卻不管不問。昨天那些事,也會傳到她耳朵里的。”說著,塗木音嘗了一口自己配的奶茶小料。

“於木對你有惡意的,但是天網拿他沒有辦法。他的異能是天災級的,只要他想,他可以要全城的命。”

塗木音笑得有些尬尷,腦子裡全是張夢音昨天那個表情。

“總之,你要知道你的助教是個很危險的人就行了。”

“好了好了,你下午沒有事吧,我們再去看看那個孩子唄。我總感覺,那家庭不簡單。而且你把她推給我,我也要負責。”張夢音說道,餘光一直看吳信嚴的房間。

“吳信嚴家裡繼承了一些道術,直接敲門就可以了。我知道你喜歡他。”說罷,張夢音行動了。

站在門前,她還是有點猶豫。

塗木音朝她眨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