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1999年——

“还没有找到那块齿轮?”

一个男人在听完了来自手下的汇报后,愤怒地将旁边的椅子踢倒在地。在场的其他人在看到这一幕后,都选择了闭上嘴不出声,任由男人继续自顾自的发泄。

"蠢货——废物——白痴——"

男人抡起木椅,愤怒地将其往地面上猛砸,直到地板出现了一个坑洞,他才稍微感到了解气。随后他丢掉了手里被砸得不像样的椅子,用如刀锋般冰冷地视线扫过了在场的每一名库达克杂兵。

“欧德奈瑞!”

男人——博卡瓦德拉,高声地喊着某人的名字。随后一名胡子拉碴、将白大褂胡乱披在身上的男人来到了博卡瓦德拉的面前。

“为什么,要把我们所有人强行带到这个垃圾的世界?为什么不让我们回去打败可恶的全开者?”

博卡瓦格拉是真的很生气,大量的唾沫星子如雨点般喷到了欧德奈瑞的脸上。但欧德奈瑞并没有选择开口,而是默默地将头低下,等待博卡瓦格拉将怒火宣泄干净。

博卡瓦德拉是机界托邦前任领主——博克瓦乌斯的远房亲戚,博克瓦乌斯还在世时,他是一个负责管理实验室的安保官吏。在机界战队全开者闯入机界托邦并打败了博克瓦乌斯后,为了能够为残存的势力留下火种,博卡瓦德拉的军师——也就是面前的这位欧德奈瑞,将隶属于博卡瓦德拉的库达克杂兵以及其他的必要设备都进行了转移。只不过在转移的过程中载具遭遇了不可规避的雷击,所以大家就阴差阳错的来到了某个不熟悉的世界。而等到欧德奈瑞核对完后,他才惊讶地发现——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地穿越到了1999年。

“你因为操作载具不当,把我们大家都带到了这个啥都没有的世界。然后又在跟我鬼扯什么不要引人注目,带着所有人和所有的设备来到了这个连狗窝都不如的仓库。最可气的是,你还把伊治鲁迪没有来得及研究完成的齿轮给搞丢了。”博卡瓦德拉当着其他库达克杂兵的面,严厉地讲出了在他个人看来欧德奈瑞犯下了种种错误。讲完这些错误,他还不忘来一句灵魂般的拷问,“你说你,是不是已经被全开者和界贼收买了?”

博卡瓦德拉提到的“齿轮”,是机界托邦前任技术官伊治鲁迪还没有研究完成的封闭齿轮。根据对方之前提交的相关报告,这枚齿轮拥有着能够穿越时空的特殊能力。只要使用妥当,就能让机界托邦占领更多的世界。但是博卡瓦德拉将这块无比珍贵的齿轮交给了他自认为很靠谱的欧德奈瑞来保管,而后者则是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居然把这块珍贵的齿轮给弄丢了。要是按照机界托邦的法规,欧德奈瑞的这一行为是完全可以被剥夺职位并强制报废的。但现如今用人紧张,所以对于这个昔日办事还算有利的下属,博卡瓦德拉想给他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博卡瓦德拉大人,求求你,给我个机会。”欧德奈瑞此刻说出的话,正好达到了博卡瓦德拉的目的。“在下一定会努力找回那颗齿轮,希望您能给我一点时间。”

“好吧,那我就给你一次机会。”听到欧德奈瑞主动愿意去赎罪,博卡瓦德拉就坡下驴,“但是你听好了,如果你这一次再犯下低级的错误,那么就按照军法处置!”

(2)

叶月恋拥有一块手表,在她看来,这世间所有的手表都不如这块手表珍贵。

这是在她四岁生日时,母亲叶月花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如果因为别的事情导致我没有办法继续陪着你长大,那么这块手表就将代替我,继续陪在你的身边。”

叶月花将这块表送给叶月恋后,就说出了以上的这番话。在叶月花去世后,这块被她赠予的手表就成为了叶月恋最宝贝的东西。为了能够修理早已坏掉的手表,叶月恋找遍了全东京的修表匠人,但那些修表匠人无一例外地表示手表已经达到了无法修复的程度。他们都好心地建议叶月恋把这块手表换掉,去买一块新的手表。

“恋酱,听说最近新开了一家名叫鲜芋仙的奶茶店,要不要一起去那喝奶茶?”

下午四点二十分,结丘女高的学生们开始三三两两地离开了学校。面对队友唐可可发来的邀请,叶月恋以自己还有私事为由拒绝了她。

“不好意思啊,可可。”叶月恋将手掌贴在一起向唐可可道歉,“我今天真的有很要紧的事,下次我们再一起去点奶茶吧。”

过了十分钟后,离开了结丘的叶月恋来到了一条小巷外边。这个小巷里原本是有着一家名叫“五彩缤纷”的粗点心店,半年前因为不知名的原因,粗点心店就换成了一家名叫“咚漂咖啡”的咖啡馆。叶月恋通过玻璃窗确认了店长就在店里,然后她来到了小巷的尽头,轻轻地推开了咖啡馆的前门。

“欢迎光临。”正在擦拭杯子的店长——无色田介人放下了手中的玻璃杯,友好地跟叶月恋打起了招呼。店内穿着女仆装的服务员,刚把薄薄的菜单递给叶月恋,就立马被一名身着红色制服的快递小哥给带走了。

“真是一家奇怪的店。”叶月恋喝着略带有柠檬味的冰水,在心里默默地吐槽着。今天她之所以要来到这里,就是因为她想要拜托店长一件事。她通过多方打听,了解到这家店的店长无色田介人是一个很神奇的“万事屋”。为了能够修复好自己那块心爱的手表,叶月恋来到了店里,并趁着店长亲自为自己端来餐点,将自己的请求和盘托出。

"想要修好母亲的遗物吗?"

无色田介人从叶月恋的手中接过了那块手表,并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番。他惊讶地发现,虽然这块手表内的指针早已不在走动,但它的外观都被包养得像是新的一样。由此可见,眼前的这个女孩是发自内心地爱惜着这块手表。

“无色田先生,请问您能修好这块表吗?”看到无色田介人一直都没有说话,叶月恋变得有些焦急起来,但无色田介人依旧没有开口,反而是将手表带进了咖啡馆的后台。五分钟过后,他带着一脸的遗憾回到了咖啡馆的前台。

“我已经尽力了。”带着一脸的歉意,无色田介人将手表还给了叶月恋。“但是这块手表存在着内部原件的老化,只有更换新的内部原件,才有可能让它重新转动。”

“而且就我所知,这样的内部原件早就已经停产了。”无色田介人叹了一口气,然后诚挚地向叶月恋道歉,“我没能修好你的手表,对不起!!”

“没事的,修不好就修不好吧。”

虽然心爱的手表没能“起死回生”,但叶月恋并没有责怪无色田的意思。相反,她还主动安慰起仍旧感到失落的无色田介人,并给予了他一个格外灿烂的微笑。

“那么,我先走了。”

“嗯,欢迎您下次再来。”

品尝完餐点后,叶月恋就拎着挎包离开了咖啡馆。在她推开店门时,无色田介人瞅准时机,将一枚格外精致的齿轮精准地扔进了她的挎包里。而这一切,叶月恋完全不知情。她回到家后,与女仆和宠物狗一起享用了晚餐。吃完晚餐后,她舒舒服服地泡了半个小时的热水澡,然后就打着十二分的精神,开始为自己所处的学园偶像团体“Liella”编曲。

“嗯...唔.....”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后半夜的十一点钟,此时的叶月恋早已褪去了原本打起的的十二分精神。困意开始一点又一点地渗透进她的大脑。使她开始逐渐地走神,直到————

“啊,手表!”

那块原本静静躺在桌子上的手表,不知为何就从桌子上掉了下来。看到心爱的手表掉在地上,叶月恋急忙打起精神从地上将其捡起。确定了其没有出现裂痕后,叶月恋这才松了一口气。

“……..”

叶月恋放下了手中紧握的铅笔,转而将这块珍贵的手表紧紧地握在了手心里。她的手指慢慢地抚摸着光滑的表盘,随后脑海里就浮现出了四岁生日时,母亲给自己戴上这块手表的画面。那时,为了不让表带勒住宝贝女儿的小手,叶月花花了相当长的时间对手表的表带进行调整。功夫不负有心人,手表的表带最终还是调整到了适合小叶月恋的长度。看着女儿戴上了这块漂亮的手表,叶月花就对着女儿露出了甜蜜的微笑。

“要是能再见到母亲一面就好了。”

叶月恋将手表放回了桌子上,然后直接就四仰八叉地躺到了床上。

“可以哦。”

一个略带诡异的声音传到了叶月恋的耳朵里,她“嗖”地一声就从床上坐起。紧接着她眯起双眼打量着房间的四周,想要找出这段声音的来源。可是看了看四周,她都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正当她准备离开房间时,那块静静躺在桌子上的手表突然毫无征兆地悬浮在了半空。随后伴随着一道刺眼的绿光,一个全身覆盖着大大小小表盘的怪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晚上好。”

那名怪人生硬地向叶月恋鞠躬,并友好地做了自我介绍,“我的名字是手表瓦尔多。”